第二百五十九章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他鄉酒真的無力嗎?
韓先的腦袋已是微微發熱,也許酒不醉,但人情確是十分的醉,自身十分清楚自己這條命,是誰幫他撿回來的。
目光不時的在管漢寧那張微紅的面頰上掃過,而只是憑添心中苦悶而已,當真十分弄不懂管漢寧現在的狀況,在韓先的印象里這一定不是管漢寧,但這個在面帶醉意在風中飄搖的男子當真就是山一樣的偉人。
韓先頭輕輕一搖,嘆息一聲,畢竟是霍心救了自己,雖然心中依舊將霍心與菱兒當成敵人,可畢竟是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就算是憋紅了臉也無法將謝字說出口。
「砰~」
沉思中的韓先眉眼一跳,目光就向牆角掃去,而那三個黑袍人目光早就落在自己與管漢寧身上了。
而就是其中一人將茶碗甩入地上,成功的解脫了韓先的苦悶。
「小二,我們的酒呢」其中一個稍微精瘦的男子說道,他不說話還好,一說完原本還有點溫度的酒樓頓時陰冷四溢。
而那人喊的雖是店小二,但是不知為何那一雙眼睛,一副嘴臉皆盡掃在韓先的面上,更應該說是盯著他的胸口。
一股無形的冷鋒頓上心頭。
心臟更是莫名一抽,而腦子中更是一片冰冷,而韓先好像懂了那三個黑袍人所謂何來,因為曾經那撕心裂骨的痛記憶太深刻了。
從那天清晨在胸口出現,韓先就知道一定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可韓先還是懷有僥倖心理的,那陰骨之核刻在胸口上,一直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心中大是以為那只是一個莫名的偶然事件而已。
但是今日從那黑袍人的目光當中,韓先應該懂了,曾經撕心裂肺被管漢寧剜走的東西,又一次出現在胸口上。
而韓先一定也沒有感覺到慶幸,雖然現在陰骨沒有喧賓奪主要搶佔這具身軀,但是韓先可不會傻傻的認為它會一輩子安然的呆在自己的胸膛上。
酒樓之中以瀰漫上詭異的冷。
而這幾位強客明顯就是冷的源泉,而他酒樓的主人掌柜早就躲在櫃檯底下瑟瑟發抖了,對於現在強客的強行召喚,讓他們如何敢應答。
黑袍人目色冷容不改,繼續低喝一聲:「拿酒來。」
這一聲冷喊落入店家耳里,更像是在說:「命拿來,」這讓他們如何敢去,然而何為『惡人?』欺善者為惡。
他們的目的得不到滿足,如何會善罷甘休。
「咯咯~~~」
宛若鬼哭,更像是索命之手,在每一個人身上隨意遊盪輕撫,那櫃檯下的店家與小二面色已然是灰白一片,冷汗混雜著眼淚早就模糊了視線。
霍心與菱兒的目光中滿是疑問,心中清楚這幾個黑袍人來者不善,而她們心想定也是為那東西來的,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他們對韓先很是在意。
因為霍心發現,那三人目光雖然不時飄向管漢寧,但是進店來以後,或是有意,或是無心,總有那麼一雙眼睛是一直注意到韓先的一舉一動的。
尤其是韓先在與矢公子博命之時,如果自己沒有出手,恐怕那些擔憂的眼睛也會插上一腳。
可霍心不明白的是,那三人都十分在意韓先的心臟,大有一種要將它掏出來的意思。
然而這酒樓當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明白人,而那管漢寧雖然將身軀站直,但是一雙眼睛,一副面容依舊寫著十足的醉意。
如果他輕動幾分,大有可能會一頭摔倒在地上,也許是心中酒醉的太過深沉,一時間以無法自拔。
當被心中之物所蒙蔽的腦袋,如何還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著瀰漫詭異氣氛的酒樓冷,也許他管漢寧的內心世界更冷,已經凍的他那雙眼睛都無法清晰的看清這個真實的世界。
也許現在的管漢寧依舊還處於眼角掛淚的密林哀曲當中。
任何時候,任何人那陰測測的冷笑都是可惡的寫照,尤其是在心中懂意的韓先看來,他們就是該死的化身。
目光莞爾一轉,就落在霍心的面上,一絲瞭然的笑容就在面上泛開,而現在的韓先已然知曉,眼前著倆人是真正的冒牌貨,根本就不是『巫神天』的人,而她們惡意混淆身份定是有所企圖的。
對於韓先那絲笑容,霍心如何不驚,但是其意所指心中更是不明白,難道又是認為這黑袍人與自己是一夥的嗎?
心中笑的慘淡,當攤上殺人越貨的勾當,在想將自己洗白,恐怕就十分困難了。
『我倒要看你們打什麼主意,哼哼就怕你們沒這個賊膽』韓先心中似乎以有了決斷。
手將桌上的酒罈一抄,搖晃倆下,大是在感覺其中還有多少酒,口中頓時歡快的唱了個諾兒:「客官酒來了。」說完就搖搖晃晃的朝黑袍人走去。
菱兒的面上頓時掛上驚容,一定十分欽佩韓先的大膽,而更多的是佩服韓先的無腦,這不是自送虎口嗎?
韓先的心思她們又如何能猜。
對於自身的命、自身的軀,韓先如何不在意,如果將來會是一具行屍走肉,那麼現在的死也許是一種另內的超脫。
而為了活,就更應該在一次次必死之中激流勇進,也許來日可以一身傷痕在陽光下淺息樹影之中。
韓先當然是一個不稱職的店小二,不禁腳步迷亂,而且還偷喝客人的酒。
一雙眼睛十分浮誇的在黑袍人身上掃過,一路上酒罈灌口,地面豪飲一片,全身更是澆個濕透。
對於韓先的舉動,這三位黑袍人也是十分的詫異吧,因為在他們看來,那管漢寧就是他們此行最大的障礙,而韓先更應該是始終貓在他的身後,而不是現在這樣大搖大擺的來嘲笑自己。
而他們心中也是嘀咕,難道他有什麼手段不成了。
可不管著黑袍人在怎麼詫異,韓先都以如他們心中所願來到桌前。
現在的韓先還能站穩在那霍心看來都是十分難得的,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抱著酒罈,打了酒氣四溢的飽隔,一雙昏醉的眼睛望這黑袍人當中長者說道:「客官,你們的酒。」
韓先意雖醉但是眼睛不瞎,明顯知道這長者是這三人中的首領,而說完單手將酒罈完長者面前一送。
那長者的面色已然是陰沉,心中驚疑起伏不定,索性冷哼一聲不自接,而先前那說話的精瘦男子會意手伸出來就要接酒罈。
可手至半空,怒色立時登上面頰。
韓先將酒罈往身前一收,又高舉著酒罈,向口中猛灌。
「好酒,好酒。」啪嘰著嘴一頓干猛誇,說完眼睛一翻,對著那長者頗為恭謹的說道:「怎麼能讓客官親自動手呢,待本大爺給各位滿上吧。」
如此豪邁的熱情黑袍人怎麼可能有拒絕的可能。
抱起酒罈酒就逐一往黑袍人碗中倒酒,可就獨留黑袍長者碗中是空,韓先手中將罈子一頓搖晃,感覺還有一些,又給自己灌上一口,而地面也喝上一口。
此時壇中哪還有酒有,如果還有最多只是韓先的口水而已。
「咚。」
韓先將酒罈貫在黑袍長者的面前,大笑一聲說道:「老頭,全都給你啦!」
說完身形一轉,背影雖然輕佻,但是面容確是十分的冷,心中已經布滿了疑惑:「難道這黑袍人的心性就如此之好嗎,面對自己這樣的挑釁,居然始終無動於衷,而就自己剛才那點距離,他們想殺自己,易如反掌,可他們也只是冷臉放過自己而已?」
不止韓先驚,就連那霍心也十分的驚奇,這黑袍人難道這是繡花枕頭草包一個嗎,如果是自己恐怕韓先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而黑袍人的想法她們如何能競猜。
對於巫神天來說,他們受辱是小,而神天損失是大,而他們來不僅僅是要拿回陰骨之核,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將韓先帶回去。
因為巫神已經認定韓先就是無上基石,而一個死人了那又有何用,可活的就不同了,可就在剛才韓先近在咫尺,但是這麼好的機會,他們確放任他流走?
然而在他們看來天心的人可不是傻子,自己所知道的,天心也同樣明白,絕對不能一點防備都沒有的。
而韓先那囂張的往身邊擠,更像是一種試探,要知道殺他容易,帶走難,而這裡始終是天心的地方,萬事當小心為妙。
黑袍長者的想法,韓先一定不知道,而自己更不知道天心會有什麼手段,而現在已然清楚的是他們是不會輕易的擊殺自己。
韓先對於天心來說就是餌,而巫神天就是明面上的敵人,他們並不會太多的在意,他們守的恰恰是那些暗地裡的敵人。
對於這無上的基石想要的人一定很多,而天心就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敢冒著大不違,而那掩藏與黑暗當中的眼睛著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