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潑天禍·飛揚冷
決心不可動搖,陽的鋒芒破開一切,就算陰骨的骨頭在堅強,那也得破裂與韓先的拳頭之下,拳頭直入后心,扎進了黑色火焰之中。
「轟~~」
此刻陰骨那具身骨在也鎖不住桀驁的黑色火焰,陰風頓時呼嘯整個世界,對於這個世界,那些藏在風聲中的面孔,他們太憎恨了,更太疲憊了,征戰了這麼久,今日終於得以解脫,呼呼的風撩過韓先的面頰,在耳邊訴達他們的哀思。
他們早就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了。
幽冷瘋狂的黑就如同炸裂的煙花,紛紛揚揚的向四周傾灑而去,就這樣絢麗的黑色煙花成功的蒙蔽了初陽的光芒,更讓干距城頭的吞天口獃滯。
這並不是太陽升起的晨明,而是太陽永失的黑夜。
此刻的韓先就如同被紛灑的黑色火焰定格一般,拳頭依舊保持怒擊之勢,就連那張冷鋒的臉也是如此。
黑夜的世界里總有一些奇異的光,也許是沉暮之上,星光頑強的閃動。
韓先的眼睛輕眨,面容之上已是駭然,就在自己短短的失神,自己的足下就沾染上一層薄冰,目光森然一抬。
就已然洞悉這一切陰冷的源頭,目光的盡頭,泛白的冷雲裹挾著耀眼的電光以擦破了黑暗,正向自己碾壓而來。
心中當然清楚此地不可久留,拔足就跑嗎?
如果真的如此簡單,韓先的面就不會如此駭然了,腳下的冰以完全碎裂殆盡,但是這副身軀依舊難以動彈。
韓先已然瞭然,這一切的詭異都來自於自己的拳頭,此刻拳頭完全扎在黑火當中,任憑韓先怎麼掙扎,就是不能逃脫半分。
真是可笑,已經死的魂,居然還在為他的主人戰鬥。
冷霜雷光正在快速逼近,心中已經十分的明白,如果不擺脫拳頭上的黑色火焰,自己是很難脫身的。
知道又能怎樣,難道韓先肯斷自己的臂膊不成。
對於這具身軀,韓先定不捨得殘缺,一隻手被困,可不要忘了自己還有另一隻拳頭,綠光驚起,塗抹在黑火之上。
當一切散盡之時,韓先面上的冷容依舊,拳頭也依舊,黑火也依舊。
定是韓先解救的黑色陰魂盛情太過難卻,死死的拽住韓先就是不讓他離開,對於這份再造的恩情,怎能不儘力報答。
對於著份盛情難卻,臉皮蒼白的韓先目光之中已是慘淡,彷彿眼前的黑就是自己的命運,而當著黑色命運之中亮起微光之時,韓先可有興奮?
命都在旦夕的韓先那張蒼白的面刻寫不了太多的表情,但那縷微光在黑火中亮起之時,可能是出於本能,手指輕開,將他納入手心。
轟鳴感、徹骨感。
韓先噗通一聲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是什麼現在的韓先並不想知道,能確定的是吸住拳頭的黑色火焰放開了自己。
頭頂之上,細雪飛飛揚揚而下,韓先的目光之中滿是驚恐,連忙跳身而起,急急奔命,向上吾城方向跑去,可不敢讓他們落在身上。
對於手中之物,韓先不想知道那是什麼,而石陌已然興奮的顫抖,因為自己的妄想,居然就這般清晰透徹的呈現眼前。
可又是因為不敢相信,才將的身軀牢牢的定在空中,只能倆眼閃爍無神的興奮期待韓先可以逃出生天,而敢力戰凝仙的自己,確不敢去救。
而鍾淵雙眼之中已是瘋狂之色,彷彿韓先手中之物就是自己的心臟一般,繚繞的電光閃耀,而那又何嘗不是鍾淵的唯一生機。
那就是自己的生死,如能奪回,自能生,如不能奪回,自是死。
雙腿飛奔的韓先,可曾看見自己正前方快速襲來的鐘淵,面上又一次懸挂起冷鋒,真的很難想象,曾經心目中的神明男子,居然就這般的灰頭土臉,像一隻瘋狗。
神明般的瘋狗,依舊還是瘋狗。
對於鍾淵,融合星魂的韓先又有什麼可畏懼的,而現在韓先唯一怕的就是,自身會又一次喪失主導權,而就在亡命奔走的過程中,那獸星綠芒已經佔據了大部瞳孔,只剩下眼球中心的唯一清明黑色。
擋路者,要麼死,要麼還是死。
身心漸失韓先的眼中以佔滿了瘋狂,拳頭早就緊握,只等鍾淵的身軀靠近。
那是鍾淵生的希望,就算星魂加身的韓先在駭人那也要博命一試,冰霜覆蓋整副身軀其上電弧更是狂亂而動。
「啊,給我留下。」
鍾淵長嘯一聲,此時他全身就是巨大的拳頭,定不求砸碎韓先,只求可以滯緩他的腳步,那麼他身後那幽冷的吞天口定能留下一切。
想又如何能阻止。
韓先揮出的只有拳,而揮出的正是那隻將黑色火焰饋贈緊握的拳頭,淡淡晶瑩的幽光在綠芒中閃爍,這又是多麼攝人心靈,鍾淵的目光里皆儘是它。
「呼~」
韓先意料之中的拳頭碰撞聲並沒有到來,鍾淵全副身心凝聚而成的拳勁就在接觸韓先拳頭之時,更應該說是接觸淡淡晶瑩幽光之時。
一切的努力凝聚就如同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一定不是韓先的力量,也更不是星魂的力量,而是手中那奇異之物的神奇。
就在光芒觸碰之時,韓先那張冷鋒的面都為之疑惑,因為在與鍾淵接觸的拳頭上並沒有半分力道傳來,一道冷淡的光芒硬生生的擠開拳頭上的綠芒,與鍾淵的努力交織在一起。
「嘶~~」
鍾淵全身上下流淌的冷冰與電芒皆盡被拳頭緊握的東西吸盡。
曾經的神明又如何,曾經的大凝仙之境又如何,當一切都被韓先手中之物吸食殆盡之時,跌落在塵土之中的鐘淵,面目之上也流入出於平凡之人同有的驚恐之色。
韓先的目光不曾流落半分,就又急急的向上吾方向跑去,身後已是冷雪飄零,倒在塵土裡的鐘淵眼睛輕輕的閉上,努力一生,這樣的結局也算是美麗的。
其實那雙閉上的眼睛一定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以闖下潑天的禍,這樣的死可謂是『神天』無上的恩賜。
冷雪悠然,輕落在鍾淵的身上,以是凡人的他如何還能抗拒這樣的寒冷,眉梢之上立染花白,細雪之中一絲電弧流動,整副身軀立刻化為飛灰。
這一切韓先無心觀看,但是石陌確有心了解,面目之上掛起冷容,彷彿那雪以落在自己的身上,驚虹亮徹天地,身形迷離,這孤零零的世界只剩慘淡的人。
石陌一定忘了吧,管漢寧手中之物,才是一切的誘因,而也是自己的想得到,可現在那抹光依舊在管漢寧手中品味冰冷。
而現在最慘淡的當屬孟意光,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見了鍾淵了飛灰湮滅,更看見了悠揚的細雪,而也看見了韓先的面龐。
可以說洞悉一切的他,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也許在他看來,細雪灑落自己是一個死,衝鋒破碎在韓先的拳下也是一個死,那自己幹嘛不選擇榮耀些,手中刀依舊森冷。
對於那持刀沖向自己之人,韓先可曾看的真切,也許還沒看清,眼中的唯一清明就遺失殆盡,瞳孔又一次染盡幽狼綠色。
就憑他也想靠近自己,目閃凶光的韓先完全無視孟意光,幽冷的雪幾乎以落在腳後跟了,腳下猛然加速,孟意光眼前虛影一花,只留慘笑的自己,飛揚的雪以落在他的身上。
笑容還是那般慘淡,但是想象當中的灰飛煙滅並沒有到來,身軀還是那樣的挺拔,腳下以悄然而動,而他也如吳季堂一樣,只能一人在雪中悲涼漫步。
這樣一個慘淡的世界里,管漢寧手中的那分明光是清澈的,就如同燈塔照人回家,韓先也一定是看見。
但是韓先看見的並不是那分明光,而是躺在地上的管漢寧,就算是幽狼獸性又怎麼樣,這副骨子裡依舊還是韓先。
腳下微微改變方向,在地上一個滾身就將管漢寧抱了起來。
而就在站起之時,腳下就以踉蹌,懸浮在身軀之上的獸影,可沒有韓先的挂念,呼嘯飛灑而出,沒有韓先的羈絆它逃的多快啊,那石陌可不想步鍾淵的後塵,雖然韓先手中之物能換來神廷的厚賞,可在石陌看來這些也許命里並不該得。
而韓先的至情也成就了細雪的冷,冷霜雷電匯聚的吞天口以懸浮在韓先的頭頂之上,此刻的飄揚的雪就是紛灑的電。
韓先的脊樑早就十分的疲憊,但是韓先確不願倒下,抱著管漢寧跌坐在地上,目光艱難抬起,對咆哮的吞天口露出一分鄙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