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鋒鼓·應龍
正如桑弘孤本人一樣,雖有了龍人的無情脫變,但是那些骨子裡的東西,不管他怎麼變,都是無法革除的。
冷笑的面,淡然的看著韓先的掙扎。
更鄙夷那握起的拳頭,陰沉的說道:「呵呵,螻蟻居然還有揮舞拳頭的力氣,真是可笑啊!」
明顯他看見了,作為敵人的他看見了韓先的努力,但是驕傲的人,無視這個腹部被穿透的人的努力。
如果他能發現那拳頭上獨特的星光,他會有足夠的重視,但是明顯的是,眼睛以被太多的得意佔據,已經睜大的無視韓先的掙扎了,更何況他是那顫巍的拳頭,也更何況是藏在拳頭中的那絲微不足道的星光。
眼前血色的影,是自己拳頭的目標,而韓先更知道,自己的拳應該落在什麼地方,頭顱是曾經的選擇。
而於『桑弘孤』如此近的韓先知道那是錯誤的,因為斷掉一隻龍角的『桑弘孤』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
眼睛雖然被鮮血充滿,但是韓先依舊能看清楚,那粗壯骨骼下跳動的心臟。
孟意光的努力是對的。
吳季堂的撲繼也是對的。
那裡的弱點以被他們撐的足夠大了,而今這樣的機會是天送的,也更是驕傲的『桑弘孤』自己送的。
『桑弘孤』在狂傲,但也不是真正的傻子,明顯韓先飄入心臟的目光不可能是螻蟻對巨龍的崇拜,而以讓他知道螻蟻拳頭的熱切目標,這當然是十分的不痛快。
「哼哼,螻蟻永遠都是螻蟻。」
那雙嘲笑的眼睛定是在等,等韓先拳頭即將落下之時,在無情的摧毀,這無疑是一種玩火,但是『桑弘孤』認為自己藝高,而膽就更大。
『桑弘孤』左臂也已抬起,拳頭也以握緊,對於桑弘孤,韓先個的臉、的眼才是最可惡的,唯有將這顆頭顱徹底砸碎方泄心頭之恨。
最後的希望嗎?
韓先定是這麼認為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而不管能不能活,自己的拳必須要像吳哥一樣證明自己存在過。
「啊!」血肉從韓先的口中噴出,灑在『桑弘孤』面上。
而這讓『桑弘孤』本就得意的面,更加的驕狂。
那絲星光潛藏太久了,他早就在等待這樣的時刻,韓先的『初陽拳』以不止被太陽蒙上金黃血色,更有一絲星光游弋其中。
眼花嗎?
『桑弘孤』那張錯愕的面一定認為是自己眼花了,因為這個世界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顏色。
星光劃破黃昏。
這個世界當然不會有這樣的顏色,但是他不要忘了韓先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桑弘孤』面上雖然錯愕,但是驕傲人的拳就如同韓先的一樣,不管如何,揮出就不可能回頭。
縱你有千般神奇,頭顱破碎那也是一個死。
也許『桑弘孤』不想承認,但是必須肯定的是,韓先拳上那點點星光已然他十分的不安了,一種死亡的寒冰,正侵襲著自己。
也許早該擊碎韓先,但是機會已然失之交臂,就不可能在重來。
韓先的眼睛沒有看『桑弘孤』的拳,更應該說是全神貫注的自己沒有發現,就如同血色的眼沒有發現起自己拳上的異樣。
「噗,呼~~~」
『桑弘孤』的身軀一震。
錯愕吧,韓先的拳頭不僅結實的落在桑弘孤的胸膛破口出,更因為巨大的反震力量將韓先的軀體從『桑弘孤』的手臂上解救出來,而更是將讓那一心想擊碎韓先頭顱的拳頭落入空氣當中。
「噗!」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堅硬的,此刻的韓先跟吳季堂、孟意光一樣,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但唯一的特徵就是,都還沒有死透。
『桑弘孤』像是入定,更如木樁,一臉錯愕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雙臂已經自然下垂,鮮血順著爪鋒一滴滴的灑落。
當然這是韓先的鮮血。
胸口上那個破洞,已經血肉模糊,更是看不出骨頭的存在,陽光下一片鮮紅灑現,殷紅的血液從『桑弘孤』口中更從胸口破洞洶湧而出。
飛灑的血液之中一直有一股蒼白夾雜其中,『桑弘孤』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那就是自己的胸骨,就是在韓先拳下碎裂成粉的胸骨。
可不管血在怎麼洶湧,『桑弘孤』的身軀就是沒有倒下,目珠在眼眶中無神的轉動,明顯胸骨的粉碎的確換回來了他的命,那顆堅強的心臟上一抹暗淡的光華流過,嘆息的是韓先的努力也未能擊倒他。
雖然此刻的桑弘孤站著,但是他的目光確不敢看向韓先,這一定是可悲的,曾經站立的螻蟻他十分的鄙夷,而今那螻蟻雖然倒下了,卻讓他有幾分畏懼之意。
『桑弘孤』猛吸一口氣,算是將那狂躁的心跳給壓了下去,但是腳步已然不敢挪動。
因為他明白此時自己又有了新的敵手。
平淡無奇的石壁台上,淡淡的光華浮現,管漢寧的身姿就如同真正的龍,成了一切光華的中心,雖然此刻的他站在龍台的邊緣,但是無形之中確給人一種他才是世界的中心,日月的旋轉,皆圍繞著他。
原本那亘古不變的太陽,更不知何時飄在他的頭頂,那細細的光華更像是一種臣服,一種對帝者的臣服。
管漢寧的目光中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而他引以為傲的長槍並不在他的手裡,他的槍正如韓先的槍鋒一樣,在風中為他們的同伴吶喊助威。
『桑弘孤』以慢慢轉過身來。
當目光落在管漢寧的面上,就知道這才是自己真正要阻截的人,漫天的光以及傲天的陽,都已經選擇臣服。
而自己,不管是藉助的軀體,還是龍身都註定與他將是永遠的敵人。
胸口的疼依舊在,管漢寧所引發的異象也著實憾人,就如巨石壓在心頭一般,連呼吸都困難,但此刻的『桑弘孤』目光中確爆發出傲然的戰意,縱然戰不過,那也要為生、或為死儘力一拼。
不知為何管漢寧的目光從『桑弘孤』的面上移開,這對他來說可是機會,身形飄動,就朝管漢寧轟殺而來。
可能這才是真正的高傲,完全的無視,目光依次在韓先、吳季堂、孟意光的軀體上流過,也許他認為自己早就該登台,但是心中揣測的十足把握一直拖他到現在。
但是管漢寧認為,現在的登場也為時不晚。
別人是拳頭,自己也同樣是拳頭,管漢寧目光沒有看,但是已經鎖定『桑弘孤』拳鋒的軌跡,手一抬,一拳就轟殺過去。
「砰!」
鐵血的筋骨相撞聲,對此『桑弘孤』當然更自信,因為自己的拳頭上不僅有鱗甲,更有鱗甲上的鋒芒,更何況認為自己的力量是不可披靡的。
果真是這樣嗎?
管漢寧的拳頭在與『桑弘孤』拳頭相砰之時,手臂並沒有完全的伸直。倆只拳頭,或者說是這倆個人,身形都彷彿定格了,拳頭相對,半步不退。
血色從指縫中滲透出來,輕敲在地面上。
這當然不可能是武裝到牙齒的『桑弘孤』的,一絲冷笑在眉宇間流露,心中冷哼一聲:「就算你是等待那人又怎麼樣,打死你就代表這不合格。」
這並不是拳頭鋒芒的比拼,更應該說是力量上的較量。
管漢寧的眼中凌厲驟然乍起,手臂猛的一伸,一股巨力順著『桑弘孤』的手臂就直撲心靈而去,身下更是踉蹌倒退。
鮮血又一次奪口而出,那面目上完全是不敢相信,為什麼在力量的角逐上自己會完敗,就因為他是等的那個人嗎?
就是真是他,那也不能讓自己信服啊,但願『桑弘孤』的冷傲可以隨著血一同奔涌而出。
腳下剛穩,目光一抬,心中就是叫苦一片。
久經殺伐的管漢寧當然知道什麼叫乘勝追擊,腳下依舊四平八穩,一步步的向桑弘孤踏來,而當『桑弘孤』的目光抬起之時,拳頭更是到臉。
「砰!」
『桑弘孤』一定不敢相信,為什麼自己在管漢寧的手裡完全只剩下被蹂躪的份,難道他就一定比那幾個躺著的人強嗎?
也許會強上一點,但是也不可能這麼強啊。
管漢寧那冷鋒的目光,以及傲然的拳頭當然不會去解釋自己為什麼強大,能告訴桑弘孤的只有你已經是一個失敗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