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鋒鼓·千百度
吳季堂的神鋒傲然屹立,就如同猛獸撲向獵物彈出的利爪一樣,而神鋒的鋒利可比猛獸的利爪要強太多了。
同樣的吳季堂做的,而作為鋒爪之一的韓先,槍也以挺起。
而不管是吳季堂的槍鋒,還是韓先的他們都不孤單,在他們的身後或者是身側,無相無數的槍與他們相伴,就算那落在最後的管漢寧也謹遵吳季堂的命令。
風呼呼的掠過,將神鋒的寒冷吹入祥雲之中,如此就能吹破遮住眼眸的迷霧了嗎?
如果真的成,那石陌面上也不會掛著那麼深沉的凝重了,他的心念一次次一遍遍的掃視著迷霧,就連那巨闕鍾淵也是同樣如此。
可他們的努力,完全是白費的,離的那麼遠,如何能將它看的真切。
好在謹慎的他們,以促成的無相的衝鋒,他們面容定是十分的希望那祥雲僅僅是片面的異象而已,因為血肉試探,是要代價的。
哼,這是一種欺騙,能讓自己感覺的霧,會僅僅是異象嗎?
當然不會相信的。
馬嘶聲就在耳邊,這霧一定很薄,因為韓先以能從自己的面上感覺到冷厲的刀鋒了,它們與自己的槍鋒一樣的寒冷,一樣渴望血肉共鳴。
心頭的血是冰冷的,韓先的眼睛看那濃稠的迷霧譏笑泛起,就憑你也想遮擋我的眼睛,實在是可笑!
真的可笑嗎?
比韓先前一個身位的吳季堂以撲入祥雲迷霧之中,也許韓先沒有留意過,但是吳季堂的身影完全消失,就連一點波瀾都沒有驚起。
著可不是簡單的濃稠就能解釋的。
沒有在意、沒有發現,韓先更不會猶豫,胯下雲騅一個健步也落入其中,無相的隊伍紛紛魚躍而入。
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同伴的聲音完全的消散,那些身後的人一定是發現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無相人存在猶豫。
此刻石陌的眼睛可不是落在祥雲之上,而是那血圖,曾經閃閃的斑斑點點以黑暗了大半,就如同狂風吹燈,一片片有順序的滅。
凝重已被陰沉代替,冷哼一聲說道:「那到底是什麼,難道就都死了不成?」
管漢寧的目光輕輕抬起,天上血圖上僅僅只剩一倆個光點了,而隨著身前的人躍進祥雲迷霧之中,血圖之上僅剩孤零零的點。
他們暗淡了嗎?
管漢寧的目光以落入祥雲迷霧,雖然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可能是不信,或者又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誓死相伴的信念。
胯下的馬沒有猶豫,馬上的人更沒有猶豫,長鋒向前如魚更像龍,傲入其中。
「嗚~~~」
石陌的目光已是駭然。原本懸浮於半空的血圖光芒完全暗淡,一聲哀鳴,就如同悲涼的隕星流石一般砸在了石陌的腳下。
石陌沒有看他一眼,目光依舊落在散發著柔光的祥雲之上,低沉的又一次說道:「難道真的死了嗎。」
這樣的認定不僅僅是血圖告知的,也是自己一次次掃過祥雲得到的結果。
喉嚨無聲的吞咽,這樣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雲,還能稱之唯『祥雲』嗎?
說他是『餓鬼之穴』也不過分吧!
石陌沒有放棄,身軀依舊傲立,它的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等,一定會有答案的,那巨闕城中的目光同樣的呆立吧。
他們的耐心都是極好的,脊樑不帶半點的彎曲,任由風將那祥雲之光散在面上。
難道真的死了嗎?
外面有多少黑臉,韓先當然是不知道的,迷霧還是籠罩了自己的眼睛,也許是本能,更應該理解為鋒芒初試的緊張,眼前以有虛影當立。
自己是爪之鋒芒,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就是敵人,長槍「嚯」的一聲就刺了過去。
「噗!!!」
太容易了點嗎,韓先不這麼覺得,要知道無相的鋒是有多利,更何況還有自己道力的加持,粉碎在槍下才是正常的。
太正常了就是另一種詭異。
雲騅並沒有因為長槍的刺中而停下腳步,韓先藉助槍勢與馬勢一舉將迷霧中的虛影給挑了起來。
奇異的光悄然閃爍,韓先眼中滿是驚愕。
一定沒有想到吧,雲騅一個健步就將迷霧甩在了身後,目光急忙向四周掃去,但是沖入眼帘的依舊是無趣的綠,以及空曠的世界。
手輕輕一拉韁繩,雲騅會意放慢了腳步,而韓先的目光終於落在了自己的槍鋒之上,眉頭已經擰成了『川』,憤恨的輕吐一字:「靠!」
韓先手臂猛然用力,一定是懷著想將釘在槍鋒上的樹樁震碎的意思。
嘲諷是赤裸裸的,那樹樁一點碎裂的跡象都沒有,但韓先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樹樁順著槍鋒一點點的向地面劃去,而韓先的眼睛更是無神的看著。
「噗通!」
韓先身子一震,那面上的失色定是驚呆了吧!
樹樁落地的響動終於讓韓先的面上有了點神色,目光又一次望向四周,下意識得問了聲:「這是哪裡,他們又去哪了?」
先行的吳季堂哪去了,綠茵茵的草地上不見任何馬踏的痕迹,偌大的世界里空無一人,這樣一份詭異是要讓人窒息的,況且自己清晰的知道是與他人一同沖入的。
目光向後方的迷霧望起,一絲掙扎就在腦海中衍生,也許後退是一條不錯的道路,但是韓先胯下的雲騅沒有動,因為韓先沒有讓它動。
此時韓先的眼睛感覺那濃稠的迷霧中藏著無盡的危險,只要自己沒入其中,定然屍骨無存。
真是應該慶幸,韓先的直覺救得他的性命。
無相的隊伍里,萌生退意的人不在少數,可當那祥和的雲彩上蒙上一層血色之時,石陌終於相信了血圖。
『已有太多的人丟下了疲憊的軀體。』
即然後退在韓先看來是一條死路,那麼前進就成了唯一的方向,風輕輕的盪起,在這處處透露著詭異的陌生世界里,韓先當然不敢隨意的放縱雲騅的腳步。
目光小心翼翼的審視腳下的每一寸土地,當真十分的害怕雲騅下一步就會落入巨坑之中。
韓先的神經就如手中的長槍一般緊緊的綳著,不敢放過一絲異動。
而這樣一個世界里,除了風吹草動,以及雲騅前進的響動,就連半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然,韓先還知道一種聲音。
那就是自己的心跳聲,他一次次的撞擊胸膛,而每一次撞擊韓先都認為那是在向自己預警著危險。
難道真的應該認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是多餘的嗎?
不管韓先怎麼的努力,依舊沒有發現半點危險,雲騅的腳下更沒有巨坑出現,可狂烈的心跳並沒有停止,反而隨著雲騅的前進,那撞擊的快跳出胸膛了。
面對滿眼的綠,眼睛是會累的,韓先一定會覺得這樣很危險,但是韓先更覺得如果任由心這麼跳下去,將會是更危險的。
雲騅被拉停,長槍被韓先橫在身前,眼睛已經悄然閉上,呼吸被強行調勻,韓先努力的讓自己的心不要在意那煩人的風。
詭異世界中的風,從沒有停止親吻韓先的面頰,被和風清揚的面,將是多麼舒適啊,疲憊感從腦海深處爬起,真的,十分的想躺在草地上好好睡一覺,因為自己太累了。
可是韓先並沒有動,坐在雲騅背上的身形穩如入定,或許在韓先看來休息並不一定需要躺在草地上,征戰之人寬厚的馬背才是最安逸的休息之地。
只有風的世界太安靜了,有多少人在其中永恆的成眠了。
心被韓先重新裝回了胸膛,可眼睛還沒有被打開,難道著少年真的因為太累而沉睡與安靜的風中了嗎?
橫在胸前的神鋒突然被韓先猛的向四周橫掃而去,而那雙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噗、噗、噗、噗。」
眼睛還沒來的及睜開,可嘴巴確率先響起,輕哼一聲,頗為得意的說道:「哼哼,我等你很久了,敢暗算你韓先大爺,真是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