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鋒鼓·葉迷影
也唯有這個字才能敲碎那些蒙蔽在腦袋上的紛亂。
粗暴的聲音強行扭轉了和祥的大腦,那感覺定不是好受的,韓先的面色一片蒼白,目光中更是有幾分畏懼,以不敢在看那散發著柔光的祥雲了。
因為心中已經認定,他就是妖,並不是自己從中獲得養分,而是它從自己這裡竊取生機,但必須得承認韓先很喜歡那種溫馨的感覺,而此刻韓先心中的認為已經坐實,那飄浮在半空中的血圖就是很好的解釋。
如果此時自己是在戰爭當中,那麼這樣的迷失無疑是致命的,到那時,腦袋離脖都尚且不知。
吳季堂鏗鏘有力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目光不自主的向他飄去,那張面上,同的樣的韓先也發現了異樣,但此刻是戰爭的光芒。
彷彿勝利的榮光已經照在了他的身上。
「戰!」
韓先的頭顱輕輕低落,對那堅韌的草,韓先是陌生的,輕輕的說了一聲:「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無相是不會讓人失望的,吳季堂見眾人以從迷失當中找回自身,興奮的神色在面龐上閃過,身子輕躍,宛如飛鳥一般落在了眾人的前面。
吳季堂劃破頭頂的影子無疑驚醒了韓先對小草的沉思,此時每一個人都知道該做什麼了,因為空中的血圖已經指引了方向。
也許是主動,更像是被動,韓先的腳步也在向前躍進,無疑英俊的吳季堂成了這隻隊伍的領頭羊。
無相的衝鋒向來的沉默的,但是這次沉默是詭異的,腳踏青草的聲音,沒有一絲鏗鏘之氣,就如同一群行屍走肉一般。
吳季堂的眉頭以是凝重,著滿眼的綠處處透露出詭異啊,自己背後的人,自己十分的清楚,無相的衝鋒是在沉默中給敵人致命一擊,而不是如喪屍一般無聲即無神的去送死,可現在的他也無能為力。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每當腳向前踏進一步,就像是離天堂更近了一分。
心雖驚,但又能如何,他的戰意已經喚醒不了眾人了。
身邊的人呼吸漸漸的隱沒,韓先知道嗎?
此刻唯有那雙眼睛是明亮的,而韓先得感謝心中那股煩人的燥氣,就當腳步抬動之時,星圖本源之上自主衍生出一絲血色的霧氣,一直繚繞與心頭之上。
在韓先看來,那就如蚊蟲無異,怎麼趕也趕不走,哄吵不已。
明亮的眼睛能做的只是照清自己的路而已,因為韓先知道自己是在衝鋒,衝鋒的路就是利芒隱晦之路,怎敢隨意的張望。
那天上沉浮的血圖就是石陌的眼睛,當無相動時,那張閃閃發光的面目是欣慰的,可隊伍行進剛開始,欣慰就徹底演變成陰沉。
目光狠狠向那血肉戰場中沉浮的祥雲一掃,心中大問:「那迷霧其中到底掩藏了什麼東西,既然能迷惑心智。」
石陌的慧眼看不穿迷霧,所以無相動了,霧被掃清之時,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而不止他石陌看不懂,就連另一方巨闕城中的鐘淵同樣對那迷霧疑惑不已,所以青色的洪流也在流動。
如果任由無相的隊伍這樣行進下去,那麼還未到達戰場,這群人可能都會睡著了,成了詭異綠草的肥料了。
「轟隆隆!」
有時人還不如馬?
無相的人在衝鋒的路上,居然會不知羞恥的睡著,但是衝鋒當中的無相馬確依舊氣勢不改,依舊神采奕奕。
黑色的骷髏已在綠色的草地上泛出光華,吳季堂的眼中神采以起,目光一瞟,就知道會是他。
吳季堂帶著人無神的前行。
而管漢寧確帶著馬傲然衝鋒。
馬蹄聲就是金戈聲,綠草在頑強又能怎麼樣,健蹄踏下之時,葉以碎,健蹄收起之時,根以毀。
管漢寧韁繩一帶,就側出馬群,而一騎傲然而出,帶著馬群呼嘯的朝吳季堂他們奔走而去。
綠色雖然美麗,但是當馬嘶聲響起之時,所有即將塵封的記憶都復甦了。
更何況狂野的風還帶著熟悉的笑聲。
「哈哈」是誰的笑聲。
無相的衝鋒是沉默的,但是此時傲然的笑聲不知道有多麼的必要,有笑聲的點燃,一股豪氣頓時在無相的隊伍中炸開。
雲彩也為之變色。
管漢寧的目光中露出讚賞的笑容,而此時縱笑過後,吳季堂已然飛身上馬,而他身後的無相軍人出奇的一致。
暗紅色的血影頓時就掩蓋在綠草之上,今日他管漢寧當為吳季堂壓陣,而今日吳季堂就是這次衝鋒的唯一統領。
天上幽光一閃,韓先目光抬起,熟悉的畫面就在眼前浮現,而這次那倆個熟悉光都在眼前清晰的展現。
那血影脫離血圖之時,就如同離弦的利箭,一道率先落入吳季堂的頭盔之上,一股霸氣就油然而生。
而另一道不用韓先想就知道落入了何方。
無相人雖然堅定了脊樑,但是此時的他們是空有牙齒而缺利爪的猛獸,他們熱切的需要撕碎敵人胸膛的利爪。
而這是統領應該做的,天上那沉浮的血圖也賦予了他這樣的能力。
吳季堂伸出五指,虛虛向半空中血圖一抓,血圖頓時光芒大起,大有與那祥雲爭鋒之意。
半空之中,冷厲的風突起,初生陽光與血光以及祥雲的光芒普照下,那快速掠向韓先他們的無相神鋒更顯寒冷。
韓先的頭顱已經微微抬起,那雙眼睛定是想從中發現自己熟悉的寒冷吧!
不知那張蒼白的面可有在腦海中浮現,不管韓先在怎麼努力,那暗紅色的槍雨之中就是沒有韓先熟悉的。
面上點點譏笑泛起,難道要讓自己空手,雖然心中懷著『初陽』,但是要讓韓先用一雙肉拳去對抗敵人的刀鋒,那哪還有無畏的勇氣啊,最多是送死的決心而已。
要知道著可不是自己的內心世界,可以藉助地利天和各種神勇。
送死,韓先當然不願。
臨陣退縮,韓先更是不願,可此情此景,韓先也唯有硬著頭皮讓敵人們見識下『初陽』的威力了。
韓先的苦,吳季堂不知嗎?
同樣的,韓先是健忘的,要知道吳季堂的神鋒可是已經碎裂在弋陽城了。
而此時吳季堂張手一抓,暗紅色的神鋒就落入手中,整個人的氣勢變的更加的凌厲,出荒的野獸,已經嗅到了鮮血的味道了。
意外吧,當然是意外的,闖入自己眼前的無相神鋒,雖然韓先感覺到陌生,但是內心十分的認定,那就是自己的。
意外又能怎麼樣,韓先的手絲毫不猶豫,一把就將他抓入手中,他是我的。
手中微寒的氣息是曾經的相識,如果不是無相又陷入沉默當中,韓先一定會痛快的嚎叫一聲的。
但註定這樣的想法已然落空了,無相已將自己的利爪悄然暗藏。
隔著面甲,韓先清晰的看到黑色的城門已經出現,並且吳季堂的頭盔之上幽光頓起,沒入其中,而韓先也沒有猶豫緊跟其後。
身形剛擠出城門,眼睛看到的依舊是鋪天蓋地的綠,被風吹的一陣陣的翻滾,此景多美啊,但是韓先確顧不得,因為跟隨著綠色一同闖入眼睛的還有沉浮在戰場中心的幽光祥雲,韓先更是迷茫。
想要靠韓先自己將那份迷茫擺脫,那是相當困難的,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低沉的響起。
「三爪!」
這是吳季堂的選擇,無疑這是很好的選擇,即是妖,那就撕碎它。
韓先懂嗎,或者說胯下雲騅懂,腳下速度憑加幾分,以躍出了隊伍,僅次吳季堂一個身位,而這並不是雲騅的選擇,是韓先自己的想法。
「三爪,我就是其中之一鋒利的爪鋒!」
決然已在韓先的面龐上展現,吳季堂的目光微微一側,但是韓先他沒有看見,此刻這雙眼睛看見的就是那掩藏在祥雲之中的敵人。
因為自己已經聽到健蹄踏草的沉悶聲了,而聲音並不是來自於自家的馬下,而是祥雲迷霧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