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鋒鼓·祥雲
痴傻如韓先,那道樹也就勉強稱為道苗而已,更何況還是樹背後的螢火之光呢。
稱為明亮的星是不是太過了點。
呵呵,韓先會這麼覺得嗎,這是韓先的世界,在韓先的眼睛看來那絲明亮就應該稱的上是星。
因為韓先從中發現了與星一樣的柔和的光芒,一樣讓自己心靈透徹。
面上的痴笑已是不改,些許的微動讓強大的光破開了塵封的眼皮,眼皮艱難的抬起,韓先還是有腦子的。
至少知道自己的面龐還是一臉浮腫。
可真的如此嗎,至少韓先的手是這麼認為的,那張要撫摸臉的手還是有幾分顫抖,大是十分害怕會牽動上面的傷口吧。
難道真是如此嗎?
那隻手還是落在面頰之上,更是擦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睡意被疑問的完全的驅趕,為什麼會不疼啊,手也開始放肆了,一遍遍的撫摸,探索。
韓先真是頑強,對自己的面這樣的痴戀,大清早就這樣的撫摸,讓營房中的人都側目不已,看韓先的眼睛都有幾分躲閃,急急的都跑了。
而韓先還在驚疑當中呢,為什麼會一點傷口疼痛都感覺啊?
誰也不會來解釋,因為恩賜的人早就化做晶瑩消散而去了,要知道那營房中的人是有多麼羨慕韓先啊,居然在睡夢中就能完成突破。
韓先受的苦他們當然是不知道的,而韓先真正的幸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們。
眼睛匆匆一掃,知道自己不會錯的,但是內心之中還是由衷的感謝吳季堂。
這個地方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之處,而自己也真的回來,沒有熱淚盈眶,唯有久違的欣慰,而現在有一個地方,韓先的肚子才是真正的朝思暮想。
急急忙忙是韓先的特性,雖然以許久未能觸摸著暗紅色的甲胃了,但是韓先套上去的手法,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嫻熟。
可能在無盡的黑夜中,以試穿了無數次了。
甲胃套身,落寞感在韓先的面上上演,混亂的腦海中蒼白面色的姑娘生生擠進,最先想起的居然不是曾經生死相依的寒鋒,而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輕輕的嘆息道:「你還好嗎?」
誰也無法知道,此時韓先那一臉沉思到底是為了寒鋒還是為了那秦木容若。
已經不能在等了,腦子被肚子硬生生的扯回現實的世界,頭輕輕一甩算是把那些紛擾暫時的遺忘:「哎呀,我是真的餓了。」
急急的身影以衝出營房,那個方向肚子早以指明。
熟悉的氣味,讓韓先的身子都為之一震,肚子怎麼會讓腳步停留,衝進去吧:「吃個痛快吧!」
三五個包子下肚,怎麼會滿足,但是韓先腦子並沒有被肚子完全的替代,早起是為了迎接初陽的,而不是包子。
美食在前,空手將會多麼遺憾,在說我韓先大爺還沒吃飽了呢,兜著走才是韓先的習慣,十指猛抓,也不得燙。
一路開心、一路享受,目光偷空飄了一眼東方。
笑容以上面頰,彷彿在輕聲的說道:「我又一次比你起的早哦。」而此時那雙含笑的眼睛以看到太陽的升起。
但卻不是在東方,而是自己的拳法『初陽』,想到這裡,韓先又一次忍不住暗贊自己的聰明才智,居然才華橫溢到自主創建拳法,如果韓先此時的得意讓別人知道,一定會痴笑他是傻子,居然敢妄稱自己創建了拳法。
目光一次次的向四周打量起來,滿眼的當然是陌生,而韓先就是想在這些陌生當中發現那熟悉。
想要發現吳季堂真的太容易了,要知道他以是貴為統領大人了哦,以能站在山頂上了,而卻不是那山頂讓韓先發現他的,更不是他周圍沒人的空曠暴露了他的掩身地,而是他那張英俊的面孔,因為韓先清晰的看見,上面還殘存著些許異樣。
至於為何,始作俑者的韓先當然分外的清楚。
可得意還沒來的及上臉,吳季堂的目光就逼視過來,一股肅殺的冷意直至韓先心底,這一驚如何受得,目光趕緊抽開。
而這時無數雙眼睛以放下紛紛的雜念悄然閉上。
天邊以有一縷微光溢出,韓先感覺到他的存在了,更感覺到心房中道樹的渴望,他喜歡那溫暖而又和煦的光,那份渴望與世界的草木無異。
感覺他跳出了地平線了嗎?
心無雜念的韓先沒有去想,但是那微動的眼皮可是發現了一絲異樣,雖然有一絲不明在心底閃過,但好歹眼睛還是沒有完全睜開。
因為感覺那闖入心底的暖流雖然有些霸道,但是那道葉承受之時,以興奮的幾乎是在顫抖,那麼又有什麼理由來讓自己放棄這樣一顆歡快的機會。
因為肅殺而荒蕪的世界為何會有一絲生機在衍生,結實的土地上,一絲驕傲的綠色艱難的破開硬土,而沉睡了這麼久的自己,也已被初生的太陽驚醒了,風輕輕的悠蕩,原來被驚醒不止自己一人而已。
上吾真正的王,目光已從溫煦之中艱難的睜開,這滿眼的綠色太陌生了,面上早已寫滿了凝重,又一次掃了一眼太陽。
自問道:「問題出在它嗎?」
這一點石陌是不會相信的,心念急速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一切都暴露在眼前,了解了片面讓石陌更是疑惑,因為那草木的綠色並沒有出了上吾城。
可不管上吾城的任何一個地方,生機都在悄然暗生,就連那時常被血肉浸染成深黑色的土地也不例外,同樣的那綠色也沒有放過上吾的宿敵,巨闕城。
心念退回了上吾,可就在退回的途中,面上驚駭大起,高烈的聲音炸響:「擊鼓!」
韓先的眉頭輕皺是否察覺到一絲不明所以的東西橫掃過自己,但是眼睛確並沒有睜開,因為今日的太陽升起顯的格外漫長,可韓先定想希望這是一份永恆。
「咚!」
「咚咚!!」
「咚咚咚!!!」
就算是眼睛想閉上那也得睜開,因為那壯烈高昂的聲音生生的將韓先從陶醉之中扯了出來,可疑問還沒在眼中浮現,就被眼睛看到滿眼的綠給驚呆了。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每個人驚呆之餘都在用目光詢問身邊的人,『自己還在上吾嗎?』
而這誰又能解答!
疑問的眼睛很快就被『咚咚』的鼓聲驚散,無相的任何一個人都明白那鼓聲中表達的一種急切。
上吾人都知道,鼓聲如此的急躁,也只有在上吾到了岌岌可危的時候,這鼓才會如此的震人心靈,因為他表示已經到了沒有退路的時候。
『巫神大舉侵襲嗎?』
韓先的腦子想破也無法解釋的,一道紅光以飛向了天空,韓先對他並不陌生,但是此時搶住目光的卻不是那『血圖』而是戰場中心半空漂浮的淡金色雲彩。
發現他的並不是韓先一個人,而驚呆的也不是韓先一個人,原本沉迷於初陽的目光此時對那靜靜沉浮的雲朵是那樣的痴迷。
它以完全取代了太陽的地位,雲朵的光輝一次次的湧向心底。
血圖已經在空中沉浮了,但是曾經奮勇的衝鋒聲並沒有響起,此刻不管是上吾還是巨闕分明太陽高懸,可就如黑夜一般寂靜。
但這份寂靜是詭異的,因為任何蟲獸之聲都沒有,唯有興奮而低微的呼吸聲。
此時那遙遠壯烈的鼓聲也無法驚碎祥雲普照下的異夢,可無相併不是所有人都如韓先一般冷熱好歹不知,眼睛艱難的破開。
吳季堂瞟了祥雲一眼,冷笑泛起就算在聖潔也無法凈化自己眼中的骷髏,戰鼓雖在天邊,但是熱血的聲音以在耳邊響起。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