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寂祭虹坑
月依舊皎潔,就如同不知道,倆朵血彩的鮮花在清冷的月光之中絢麗的綻放,又暗淡的凋零。
韓先眼中那絲紅芒就如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詭異的消失了。
而他的消失留給韓先的是無神,因為手中的倆條大魚太過沉重了,韓先一定不敢想象,自己有想過擊殺他們。
但是那僅僅是想過而已,可是想過的事情真實的發生的自己的手中,更多的是不敢也不願相信,現在的韓先真的不想殺死他們。
「哐當~~」
安靜的世界里,著倆聲迴響格外的悠長嘹亮,韓先手中那倆大漢目光中竭盡寫著不敢相信,自己同樣有修為在身,可就算是死也無法知道那少年魔鬼的拳頭怎麼擊穿自己胸膛的,不敢相信又能怎麼,本是殺人者,已被人殺之,怨與苦閻王都懶得理會,心臟以碎的手又如何還能握的緊刀柄。
而落地的不僅僅是長刀,還有那倆個大魚般的巨漢,沒有心臟的節制,鮮血已經從眼睛中溢出,他們註定是死不瞑目的,而他們落地的確是靈魂,而且還沒有一點聲響。
拳頭感應鮮血的溫度定不好受的吧,韓先面上苦色瀰漫,不敢相信還是在眼中寫盡,可知道的是自己手中的倆具軀體里溫熱的鮮血正在慢慢冷卻。
著感覺韓先如何受得,手臂猛的一震。
「噗噗~~」
皮囊摔進塵土的沉悶聲,讓韓先的心狂跳不以,目光匆匆朝無魂的皮囊上一瞥,十足就有如初次殺人越貨者的驚慌,雙腿猛的一夾馬腹。
雲騅低吼一聲,急速的帶著韓先逃離犯罪現場。
風聲依舊、馬蹄聲依舊,就連那清冷的月光亦是依舊,可韓先確無法重新在風中、蹄聲中、月光里找到安靜,找到欣喜。
韓先的面上緊繃,定是覺得著風聲還不夠大,腳下又麻木的催促起馬腹,可是不管雲騅還是韓先在怎麼努力,那激烈的心跳聲都無法淹沒進馬蹄聲當中。
雲騅的健蹄以經逃出山道,落在大道之上,可速度依舊絲毫不減,心呀還是如此。
那雙鮮紅的手掌上是可怕的,韓先不敢看他,可那股腥味確能隨風一同飄進心底,韓先的心還未平,而目光的盡頭一片衝天的火光確傲然綻放。
也不知韓先是看見了還是沒有看見,雲騅的速度沒有減緩一絲,就如同又是一次衝鋒的開始,那衝天的花火就是敵人,唯有擊碎他們,才能放慢腳步。
韓先那雙眼睛還是看見了,因為在青白的月光里,他們太過耀眼,並且還攜帶著喧囂的人聲與馬嘶聲。
雲騅奔動的聲勢是何等的浩大,那群人可不是瞎子,所有的聲音驟止,而刀光更是與月光掙輝,個個面目上流露出凝重的表情,其中一位長者低聲的說道:「細心保護殿下。」一圈人將馬車死死護定。
月下的刀光,韓先當然看在眼裡,那鋒鳴聲可是一劑良藥,原本幾乎要撞碎胸膛的心臟以慢慢安歇下來。
手中緊握韁繩,既沒有將血色的雙手掩藏,更沒有驕傲的炫示,那雙眼睛絲毫不見慌亂,目光直指那眾人護定的馬車帷幕之上,彷彿已然將他看穿,看清其中之人一般。
或者是察覺到韓先的目光了,又或者是車中之人也想見識見識著敲擊大地的馬蹄聲是誰,白凈的手將帷幕的一角輕輕掀起。
韓先身後的月光為他照清了馬車中間那人潔凈的面龐,而也花黑了他的面,華服貴氣、佳人在側已然不能讓韓先停下腳步,馳騁之勢依舊不改。
對於那馬車中的皇子來說,想看清一個人的臉並不需要藉助月光,他不僅看清了韓先的面容,更看清了韓先手上未乾的鮮血,而且以猜測到那鮮血是誰的,如果僅僅於此,那麼他的護衛早就衝過去將那人擊殺了。
因為他們都看清了那匹神異的雲騅,那個可惡的名字就踏上了心頭『天心、無相!』
那長者輕輕的說了聲:「殿下,這裡是荒郊野外,雷霆之勢下定不會有什麼遺漏?」
那殿下就如同沒聽見一般,目光依舊落在韓先的面上,而此時只需幾個呼吸的瞬間,韓先就能衝到眼前。
韓先面上冷容不改,眼睛更是不帶半點畏懼,而那雙眼睛,就好像這個世界只有自己與那貴公子倆人一般,他那些虎狼護衛完全被韓先無視。
那殿下目光已從韓先的面上移開了,對那長者輕輕的搖了搖頭,一旁的侍者就將帷幕放下。
韓先眼中的貴公子消失了,但是那貴公子搖頭的樣子是記在心底的,微扯韁繩,雲騅會意就向路邊微挪,讓出了大道。
此時雲騅已然衝到眾護衛的身側,呼嘯的風刀刮擊著每一個人的面龐,就連那馬車都顫抖不已,而那護衛手中的刀鋒森冷也侵襲在韓先的面上,如果韓先的眼睛有稍許不適之色,那長者都有可能自作主張將韓先擒下。
那群護衛眼睛死死的盯著韓先,但韓先眼中如何會有他們,只有遠方黑洞洞的空氣,雲騅已然將他們甩在了神后。
馬蹄聲已在耳邊消失,那馬車之中傳出有幾分疲憊的聲音:「南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月國已是多事之秋,這趟去禪葉寺也算是了了陛下的心愿,不可多生事端。」
那長者輕嘆一聲,並沒有言語,而馬車也帶著塵埃起步了。
韓先對那長者定是怕過,當眼睛之中至少是沒有表露,而月光傾灑的背後卻是衣襟盡濕,目光一凝,一天恢宏的白練從山間傾瀉而下,轟隆聲在耳邊輕響不已。
面上立刻瀰漫起笑意,雲騅呼嘯著幾個起落就來到河邊,韓先腳下一蹬,給飛身落入清冷的河水之中,那落水的樣子大有畏罪自殺之像。
對於韓先的落水,雲騅到是十分的愜意,悠然自得的在一邊啃食溪邊肥美的青草,馬無夜草不肥啊。
而此時韓先的腦袋以在溪水中愜意晃動,看來夜間清冷的溪水,以讓他那狂烈的心臟安靜上不少。
……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神奇地方,一道華美的巨大彩虹詭異的橫跨在一座深不見底的巨坑之上。
要知道此時可是夜間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但他確是真實的橫跨在眼前,而一旁殘破的石碑就如同亡者的墓碑一般孤獨聳立。
『寂祭虹坑』
一雙焦躁的目光急急的掃視這周圍,雖然巨虹在天,但是清冷的月光還是落在那人蒼白的面龐之上。
這人不是那弋陽城惡鬼佣者『矢公子』又是誰?
站在這樣以座巨坑面前,難道良心發現,自責的想制裁以慰天下人嗎?
那雙眼睛四周掃過多次,確定無人,神色安上不小,以不在猶豫,真如天下人想的那般,腳下輕彈就像巨坑中躍去。
然而註定的是,天下人都想多了。
那巨坑出現在世人面前的並不是一如既往的黑,在矢公子急速下降百米之後,光華閃過,無形的氣流就在他身邊繞過。
彷彿在確認他的身份一般,而矢公子下降的身勢不止,就如同這『寂祭虹坑』是無底洞一般,並且矢公子身子越是下墜,身形就越是模糊。
最後一點點的完全消失於黑暗當中。
這樣的人怎麼會不在乎小命呢,灰濛濛的世界里,矢公子平穩的落在地面之上,原本那蒼白的面色頓時添上幾分血色,大有回家之感。
而啊的身邊已然有侍者出現,叩跪施禮道:「公子,長老讓您儘快去他那裡。」
矢公子面上儘是不耐煩之色,冷哼一聲說道:「知道啦」見那侍者還跪在地上,低喝一聲:「滾開!」
那侍者如何敢走,幾乎將前身完全貼在地上。
矢公子看都不看,直徑跨過向遠方的屋宇快步掠去,這一路之上侍者們見到他那副陰沉的面色就如同見到蛇蠍一般,能避的遠遠避開,實在避不了都早早的就叩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