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鋒血妖眸
是人的離,賦予夜的濃厚,還是月光本就寂靜。
輕柔的明亮灑在古剎巨樹之上,青翠的樹葉頃刻間籠罩上一層銀裝色。
濃密的霧氣在月的照耀下於巨樹的葉與葉之間衍生,片刻之間所有的蒼翠都消失於濃濃霧中,遠遠看去就如同一盛開的白色異花一般,而且那花還在盛放當中。
這盛放如果不適時停止的話,就一定會破裂的。
果然月下的樹沒有停止霧的衍生,花球就如同巨大的水球破裂一般,白色的霧氣無聲的向四周傾瀉而去。
清凈的霧氣即蕩滌了山的草木,就連屋宇中的人也一起凈化,一禪神僧靜心盤坐與佛前,霧氣繚繞在他的周圍就如同要化羽仙去一般。
霧氣很快就衝下山腳,並繼續向周圍蔓延開來。
一禪神僧那匹神奇的毛驢坐騎眼睛宛若已然飄出這個世界,直直的看著那個離去之人,輕輕的嘆息聲在神僧的耳邊響起:「帝,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高山之上一禪神僧眼睛霍然睜開,目光更是透過層層霧氣,越過層層阻隔與他的坐騎相視。
但明顯那毛驢心甚堅,那雙決然的眼睛定是還想努力一把,現在這個世上也知道他真正懂一禪神僧,話語在急切的在毛驢的眼神當中傳遞:「帝,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將他拿回來!」
一禪神僧的面目之上輕輕的點綴起笑容,說道:「他已經不是我們的了,何求世的垂憐,放下吧!」
眼睛慢慢的合上,又一次入定當中,山腳下那神奇的毛驢定是不甘吧,目光向韓先遠去的地方看去,而此時其中閃爍的光華更像是在送別,就如同倍加珍惜的老友,從此天人倆隔一般,無奈中還是如它主人一般將眼睛合上。
如洪水般的霧在毛驢的放棄之下,已停止瘋狂的步伐,輕輕的隨著風飄蕩向月宮。
噗~~
衝出濃密霧氣的韓先渾身濕漉漉的,頭髮上、衣服上竭盡沾染上一層細小的水珠,但現在的韓先是歡樂的,就算剛才陷入那蒼茫的霧氣當中也是一樣。
輕笑的面靜靜的聆聽每一絲風從耳邊飄過,這又有多久沒有這麼仔細品味過了,現在的韓先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那綠色的火焰比著蒼茫的霧氣又如何,那綠色的火焰在韓先看來那囂張只是在自己的身後耀武揚威而已,而這自己確是深陷蒼茫霧氣當中的,可我還是安然無恙。
沉浸其中就不覺得可怕了,其實現在心情大好的韓先十分想再次沖入濃霧裡,因為那面上掛滿露水的感覺即舒適又安靜。
也許韓先十分害怕孤獨,但是在細碎的馬蹄聲中,韓先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前進,身邊管漢寧在、吳季堂也在。
而現在那蒼茫霧氣已被自己甩在了身後,但是想讓韓先駐足那也是不可能的,無疑衝出迷霧的人以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那美麗的雲山韓先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而是適時的將她藏在內心的角落當中,也唯有如此才能在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完美無瑕的出現在她的懷抱當中。
主人的喜,雲騅知道的十分清楚。
雖然是漫漫黑夜,在迷霧之中,都不會迷失方向的無相馬,在這樣冷清月下更是能找到回去的路。
它知道韓先要去哪裡,而雲騅也同樣懷念那裡,戰場上嘶鳴才是自己的歸宿,在外面世界被一頭驢欺負那才是恥辱。
天空中的月亮是那樣的皎潔,照的韓先面上晶瑩一片,目光輕輕飄向月亮,笑意點點瀰漫,那雙眼睛之中綻放出來的興奮,就如同在那長天銀盤之中,發現了自己那張風塵僕僕的面一般。
果然韓先是看見自己了,頗為豪邁的張手在自己那張掛滿露水的面上一模,眼前的銀盤頓時清澈上不少。
「哈哈。」
爽朗的笑聲在寂靜的山道中回蕩唱響,夜中飛鳥被韓先驚的翩然起舞,其中定有幾分惱怒。
可它們敢怒敢言又能怎麼樣,只是撲閃著翅膀在空中叫囂而已。
有的東西他們飛不上天,可他們確可以將自己的言怒傾瀉在韓先的身上,韓先的笑聲為歇,幾聲惱怒的吼叫就在山中迴響,更是驚的飛鳥瑟瑟發抖。
「來者何人,速速停下,不要驚皇子殿下的聖駕!」
韓先的面上喜感一片,既有還未抹去的灰黑,又有驚后的失容,目光匆匆向前方望去,驚容更甚,著倆匹快馬、大漢是何時出現在自己的前方的,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半分?
面容之上立即擺出一副歉意之色,而雲騅也慢慢的收住馬力。
韓先要問那倆抗著皇子大旗的漢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其實這並不是這倆人修為高深到什麼地方去,而是天上的銀盤中清帥的小伙完全迷戀住韓先的目光,才讓這倆狐假虎威之人有機可趁。
那倆人見韓先已然收住馬力,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大哥,我觀這人滿臉灰黑遮掩定不是什麼好人啊。」
這倆人的配合真是默契,另一人聽完譏笑一聲:「哼哼,我看也是如此,此人生的獐頭鼠目的,我想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著倆人倆騎,說話間馬可沒有停下,依舊是一正小跑,向韓先掠來,更可怕的是著倆人手中的冷刀更是寒鋒森冷。
韓先的眉頭微微皺起,那倆人的話十分清晰而且明白的落入耳中、心底。
那倆馬上大漢見韓先面上不喜,眉頭就是一挑,面上已然掛起冷笑,目光就向雲騅瞟去,意圖已然十分的明顯了。
在那倆雙眼睛看來,韓先就完全是嬌慣的富家公子鬧脾氣偷偷跑出來的,那身衣服是樸素,這在他們看來,完全就是從僕人身上強行扒下來的,那雙積極尋找財物的目光定是發現雲騅背上那鼓鼓囊囊的包裹。
天生愛財之人,那目光雖然還隔著老遠,並且還有一層粗布包裹,,可是依然能發現其中散發出來的誘人之光。
而在韓先那副收馬,謙然的樣子,心中更是瞭然,只有富家公子才會有這樣的囧態,自己那倆聲吼可是十足有長輩的氣質,而且還有偉大皇子做底蘊,如果是一般窮光蛋早就滾鞍下馬在地上磕出血來了,又如果是血腥強人,會聽自己的叫吼嗎,快馬一抽完全無視自己躍身而過,如果運氣差被揍上倆拳也是平常的事。
心中主意已然坐實,倆大漢目光微微相聚,異目同神的表達道:「這樁買賣可是千年難遇的,王城重地自己不敢下手,著荒郊野外的,只要手腳利落點,瞞身後那少年皇子不是易如反掌嗎?」
目光中掛著冷色,手中刀鋒之上更擒有冷鋒。
囂張的聲音又在韓先耳邊炸響:「少年郎速速下馬,跪在一旁,皇子大人就要經過這裡,莫要任意妄為。」
讓雲騅停下腳步,那完全是因為自己高笑驚擾了別人,聽幾句冷嘲熱諷對韓先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但是想要自己下馬跪安,這幾條雜魚還做不到吧,至於那條皇是子什麼魚的,韓先完全沒有概念。
久經沙場之人太了解刀鋒是什麼聲音了,輕哼一聲,雲騅就跑動起來。
那倆大漢見韓先動了,也是不懼,口中大喝道:「賊子安敢,可是想行刺皇子大人,還不給我速速停下。」
說的連貫而又說的順口,那大漢話聲剛落,驚容就起,那雲騅的速度豈是他們能想象的,手中的刀還沒有完全舉起,韓先人身就衝到面前。
月光輕灑韓先身上,一絲妖色就在瞳孔中發大,沒有殺人的槍,但是韓先有殺人之手,倆只拳頭左右開弓。
沒有想過,或者眼中妖瞳想過,道力傾瀉雙臂之上。
「砰!」
「砰!」
飛鳥在寂靜的夜中驚慌失措的向空中扎去,那倆大漢的馬雖然也有幾分神異,但是怎麼可能能和雲騅相比呢,已被撞的踉蹌幾乎跌倒。
但是那倆聲沉悶的聲響確不是來自馬匹的,而是他們的主人,大漢的軀體在聲響過後就離開了他們的坐騎,韓先的拳頭鑿破皮膚、砸碎胸骨、更擊穿心臟。
倆具軀體就如同倆條大魚一般被韓先穿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