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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清溪鎮

  眼睛以豁然睜開。


  看著手中的長槍,輕輕嘆息一聲:「你來了?」


  誰來了,韓先神經了嗎?


  那長槍不是一直抱著睡覺的嗎,不管上天下地都將他牢牢地抓在手裡,這樣的詢問可是受不住打擊,精神失常了。


  看那雙眼睛還真有幾分相像,那眼睛當中閃爍的光芒像有幾分癲狂,更有幾分痴傻,韓先這早晨受到的打擊可是挺大的。


  而現在更是發狂了,雲騅驚疑的看著韓先連滾帶爬跑到樹邊,就爬了上去。


  嘩啦啦的樹葉又響起,鳥兒定是恨透這個人了,不滿意對天長嘯不止。


  癲狂似傻的韓先在乎嗎?


  他們從來就沒有在韓先的眼裡出現過,到是那副好胃腸時常為他們停留,而那漫天鳥叫可能也是這副原因。


  那顆腦袋,濕漉漉的腦袋又一次裹盡露水破開一切成功登頂了,但是這一次韓先明顯不想僅僅想將腦袋探出來,如果可以想將整個身軀探出,但他不是登風高人,如果不是爬樹功夫高明,不僅僅是那雙腿要緊緊鎖住樹桿,就連手都要緊緊抱牢,才不至於掉下樹來。


  爬樹高人韓先當然可以解放雙手,畢竟還有長槍需要掌握。


  這個地方的風從沒有變過,帶著清晨里所有的腐朽味,更帶著泥土的芬芳,也夾雜著遠方的氣息一起沖向韓先。


  遠方的太陽多麼美麗啊,韓先定是十分的享受,清亮的眼睛又被閉上。


  面色是那樣的平靜,韓先定想笑容裝飾面頰,但是遺憾的是,這個人笑不出來,因為在這晨風當中並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


  難道心中所有的歡樂悲苦都只能跟自己一個人訴說嗎?

  韓先不甘啊,自己是多麼深信他啊,自己以證明一切了,我同樣有能力,可他還是能不顧一切的拋棄自己。


  心中的苦又將對誰訴說。


  韓先更不甘啊,為什麼,再這樣一個時刻,在無任何準備下,心房裡那點絲本源居然能重新的接受晨光的溫度。


  他可是想安慰自己,而那絲本源成功了。


  至少在絕對的苦悶當中,那絲陽光是實實在在的溫暖了自己,正因為那絲溫度的存在自己才會這樣的癲狂,又才會這樣的痴傻。


  如果你吳季堂能遲上一天,是不是會改變主意,因為我韓先又能做到了。


  韓先那五味雜陳的臉以替吳季堂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誰都知道,你韓先在怎麼意志堅強,在怎樣的能歷經重重艱難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對無相來說,都是一個需要時間的人。死,不如讓你獨自活著。


  韓先能有這樣的頭腦嗎?


  他的頭腦雖然算的上聰明,但是絕對用不到這方面上,那個在地面上不曾發抖的身軀,居然在樹梢之上以輕微的顫動起來。


  是太陽不夠溫暖嗎,還是這晨風太過清冷。


  完全不是這樣的,韓先完全是被自己氣的,而且還越想越氣,心中以將吳季堂咒罵上千百遍了:「帶上我會怎麼樣啊,我都活過倆次了,就不能在活倆次啊嗎?」


  有這樣的疑問,定是將吳季堂與管漢寧的照顧完全的遺棄在腦後了,要想重新記起就得重新見到他們,那記憶才會再次決醒。


  心中氣難平啊,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當中,傾瀉以是不可阻擋的。


  「啊。」韓先將長槍奮力的舉起,對著太陽奮力的咆哮,那惡狠的目光,好像一切都得怪太陽一般。


  好在太陽不跟他一般見識,但計較的生靈亦有不少,大片大片的鳥兒驚慌失措的飛向遠方,它們也是不甘,那急急忙忙朝太陽飛去的身形,可是想告韓先的黒狀。


  咆哮過後這人可是發泄完了,垂頭喪氣的人,並沒有因為吶喊而讓精神有好轉,只是大腦能有思考的能力而已。


  我將要去哪裡啊,無法排斥的,吳季堂那句話又生生的擠進這個疲憊不堪的大腦:「你可以回家了。」


  「家,雲家坳啊。」韓先想,分外的想,而且還想的徹骨,但是自己真的想回嗎?

  回家的路模糊,那僅僅的推脫之詞,這樣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會找不到回家的路嗎,其實內心深處十分清楚為什麼?

  因為害怕,那個朝思墓想的地方居然讓這個一身錚錚血氣的少年害怕了,為了什麼,韓先不知道。


  想,無時無刻都在想,但是韓先並不敢想回家,未完成的事嗎?

  內心無法解答。


  目光又被韓先放逐天際,而那天邊高懸的太陽是他的終點,腦子裡又有一個地方艱難的擠進來『上吾』,雖然來時路以十分的模糊。


  但還是那個意志堅定的人就找不到回去的路嗎,在說還有雲騅這匹好馬,帶韓先回去可比回雲山要簡單的多了。


  可『上吾』著倆個字剛擠進腦海時,那顫動的身軀以演變成顫抖了。


  『雲山』讓韓先害怕而『上吾』呢,更是讓韓先感到畏懼,這畏懼沒有因為內心藏著的那縷陽光而散去。


  反而因為腦海當中盤旋的那句話變的異常的沉重,就連韓先內心深處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那裡,那血肉常紅之地自己真的喜歡嗎,自己就真的喜歡那聽血液衝擊心腔的聲音嗎?

  沒想過,高處太冷了,目光放棄了太陽,又溜下了樹梢,雙腳重新踏實地面,原本浮躁的內心居然有幾分安定在衍生,眼中也有幾分笑意在閃動。


  韓先將頭甩了甩,抬起了腳步就爬到了雲騅的背上。


  不知道路該往哪走,既然沒有方向,就讓雲騅自己選吧,只要自己能將手裡的長槍抓穩,那麼一切都沒什麼好畏懼的。


  雲騅會選擇哪裡,自己的主人孤獨了,它也孤獨了,昨夜那遠山的黑影讓自己分外的著迷,今日的自己將向它邁開腳步。


  沒有方向的韓先任由雲騅隨意的踏著自己的腳步,或快或慢的前行,而韓先自己呢,大腦要麼漂浮於風中,要麼沉寂與心底。


  目光又一次的飄向自己的雙手,而無意間發覺到馬背上異樣的包裹,何時出現的,韓先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了嗎?

  心中又是暗罵吳季堂一聲,咬牙切齒的將手向包裹伸了過去,那神情可是想將它當成吳季堂甩進塵土裡。


  一定想過,但是心中的好奇怎麼可能壓抑的住:「看了在扔。」


  「好像還挺沉的。」韓先自言自語道。


  手以將包裹拆開來,此刻臉上的神情就如同包裹里的物件一樣忽白忽黃,而且還有點點藍光閃現。


  韓先的呼吸深深的滯住,如何還敢在看,連忙將包裹重新紮好,裡面是什麼還不清楚嗎,那些都是閃閃發光的東西啊,可還想扔。


  在笨的韓先也知道它們的用處,尤其是那十幾張閃爍著幽幽藍光的符篆自己對它們印象尤為深刻。


  就是因為它們,自己才會淪落到這樣的荒郊野外,而當時的自己就為了三張『寒息符』幾乎流盡了所有的鮮血,而今日呢,包裹里那十幾張就那樣靜悄悄的躺著,自己確不敢觸碰半分。


  這些真的不該給,有了那黃白之物,原本還算呼吸順暢的韓先此刻連呼吸都炙熱了,那神情明顯很是不安。


  尤其此時路上也不只是他一騎一人在孤獨的前行,韓先的目光不安的掃向那些大車,曾經的自己與那車頭少年是多麼相似啊,而今日自己確高穩的坐在雲騅背上,別人那時常側目而其中流入的羨慕韓先也分外的享受。


  哎,在無相待久的人,一定是忘掉了雲山所有的囑咐。


  而此時目光已被更加新鮮的事物給吸引了,韓先能知道那是什麼嗎,路旁那幾個在大石塊上胡亂爬行的幾個玩意能認識嗎?

  好在這個世界處處充滿好奇的人,韓先的耳邊歡樂的聲音小聲的喊道:「爺爺,這就是清溪鎮嗎?」


  韓先也如那白髮老者一般,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的說道:「原來是清溪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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