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源之傲
心中的呼喊已達到制高點了,如果長槍不被刺出,那麼這顆心就一定會化做成黑暗的一部分。
那細心呵護的那一絲本源也將在可笑中熄滅。
路是這個人自己選的,必須前進。
就沒有問過為什麼嗎?
為什麼會掉轉馬頭,為什麼會挺起長槍,又為什麼會對那個熟識的人衝擊?
問了,但是無法回答。
擦肩而過,是冷靜的開始,但是著冷靜決堤的也太快了吧,也許一切都的怪雲騅的馬蹄聲。
它敲擊著土地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敲擊著韓先的心房。
冷靜怎能經受的住這樣的摧殘,那腦子好像完全停滯一般,當想起問為什麼時,韁繩以被拉住,當能問為什麼時,雲騅已被粗暴的掉轉方向。但能問之時,長槍已被架起,當大腦能正常反應之時,那目標以出現自己的眼前。
衝鋒的人註定是沒有回頭路的。
沒有哪一次有這樣的穩重,那心雖然在心房裡吵鬧個不停,但是大腦以完全置身事外了,眼睛里只有那個將腰桿挺立筆直的男人。
在現在這樣一個時刻,來問為什麼是多麼可笑啊。
長槍有他的傲氣,而韓先更有自己的傲氣,錯了,也許就讓他錯了。
後悔永遠都是後面的事情。
那杵立在目光盡頭的男人,自己將要到那裡去,衝鋒的號角以在心裡吹響,韓先胯下的雲騅知道自己主人的心愿。
沖,拼進一切的沖,將一切都衝垮。
韓先的腿綳直了,下半身離開的馬背,但是頭卻十分的靠近馬身,頭顱就如長槍將寒鋒深深的低著那般,他們定是一個目的。
為的就是更好的將敵人刺穿。
這個呆立與風中的男人是在懷疑韓先衝鋒的目標不是自己嗎,為什麼還是沒有半點動作,可正是因為他沒有半分的動作,所以他的周圍才顯的可怕,安靜,呼吸都消失的安靜,這是多麼詭異啊。
手沒掌控長槍並不代表吳季堂輕視韓先,目光里出現的是冰冷的寒鋒,而且那衝擊的聲勢,有種面對千軍萬馬衝殺一般。
這個男人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會膽怯的,你奈我何,這人的馬也被吳季堂的豪氣同化了吧,如雕塑樣的形態,可是在與吳季堂共鳴,你能奈我何?
就算是韓先將要衝到眼前,吳季堂也沒有一絲的動作,一切就如雕像一般。
這一切自然全都落入這個衝鋒者的眼中,眉頭可曾皺起,心中可曾被對方的毫不設防的輕視而憤怒。
怦怦心跳還是那樣狂傲的吶喊著,但是著吶喊中韓先聽不出半分的怨恨,自己要的是衝垮他,吳季堂的有準備和無準備對心來說沒有半分的不同。
為什麼會那麼覺得自己能贏,就因為自己給了長槍勇氣嗎,雲騅在絲絲低吼,那個雕塑般的同類無疑成了它的目標,我定比你強。
韓先的槍尖想刺穿哪裡,心臟嗎?
也許以前是這麼想的,因為那壓低的頭顱和寒鋒正好可以摧毀那裡,而現在這個人改變主意了,敵人的頭顱才能填裝下自己所有的傲氣,所以腰板躬身豎起,衝刺的勁風狠狠的削刮面頰。
在這樣的風裡,那怦怦直跳的心都安靜了,我韓先一定是做了對的事,雖然這樣的衝擊方式在別人眼裡有些怪異奇葩。
這個不問為什麼的人不在乎,一切都由心始,那就是最正確的。
那人還是毫無準備嗎?
風笑了,那削刮面頰的風就簡簡單單的是力道嗎,這樣的陽光下,韓先臉上的白霜出自何處,就連槍鋒之上都有點點寒白出現。
風告訴了一切,吳季堂雖然手沒有掌控長槍,但是他那不動的身形就是所有勢的體現,風艱難困苦的擠進他的勢,帶走了點滴寒冷,也告訴了韓先這個人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在吳季堂的眼裡這衝擊可是緩慢的,因為他的勢好像是以等了很久一般,就連他自己的面頰上都沾惹上寒霜了。
而韓先呢,這個人就像是剛從冬季殺過來一般,槍尖以完全包裹起寒霜,韓先的臉上眉毛都以結冰了。
堅強的男人不畏懼寒冷,吳季堂想讓韓先倒在衝鋒的路上是不可能的,那個目標就在眼前了。
就為了這一刻,韓先不會猶豫,雲騅正想撞擊那個冷傲的同伴。
為什麼,這個不像問為什麼的男人心中為何有這樣的驚疑,雲騅剛以衝進吳季堂一米的範疇,就如同一頭撞進泥潭一般。
韓先臉上驚容頓起,此刻自己長槍的寒鋒離那個人的頭顱只有半米,自己衝刺了這麼久就只能拼進半米嗎?
雲騅明顯很不滿意眼前那冷的將要出血的同伴,嘴巴嘶吼著想衝上去咬上一口,這個願望實現並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那健蹄並沒有完全的停下。
這是一個緩慢里透露出詭異的世界,在別人眼裡韓先的驚容一點點的爬起,雲騅的健蹄一分分的抬高。
驚容想收起,蹄子想落下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力氣啊,半米的距離有多遙遠,那賊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長槍刺出定能摧毀那個人的頭顱。
對,只要長槍刺出就可以了,雲騅都努力了這麼久了,下面不正是自己努力的時刻嗎,下面的半米對長槍來說足夠了。
韓先定是感覺到自己應該站起,臉上一絲絲的寒冰出現,但又一絲絲的裂開,那脊樑一定托著千斤重擔,不然不會抬起的這次吃力,就算是韓先的肩頭壓有一座山,這單薄的軀體也沒有抖動半分。
一寸寸、一分分,站直腰桿后,那眼睛就如同高傲的君王俯視自己子民一般,韓先看見那個臣民的眼睛了,憤恨嗎?
上翹的嘴唇定沒有發現這些。
韓先高傲的目光冷冷的注視吳季堂的眼睛,但那能稱之為臣民嗎?
同樣是冷冷的目光,其中的傲氣更是如衝天之柱般,這人定是不屈。
站起並不是韓先的終點,要的是將那連同自己一起站起的長槍刺進那個人的額頭,所以動了,雙手是那樣的穩健,如軀體般緩慢、也如脊樑般沒有顫抖半分。
吳季堂可是在冷笑,如韓先的面頰上一樣,那爬在面頰上嘴角可是在嘲笑韓先的狂妄無知,站起是我的賜予,長槍?
我已經給的夠多了。
就算是在穩健又能怎麼,韓先要的不是穩健,要的是將長槍遞出,但現在這樣的勢力太難了。
手感覺就像是被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纏住一般,想動彈半分都是一種妄想。
可我韓先天生就是一個愛妄想的人,頭髮上熱氣升騰,這是太陽的功勞,還是韓先內心的堅強?
想完成心中所想,僅靠筋骨的力量明顯很難辦到,韓先想起了什麼。
那心房裡,孤獨閃爍的本源星圖嗎?
身子寒冷一點沒有影響到他,還是那樣寂靜的綻放,能撐起一片光,那也是熱的付出,他能實現長槍的所想嗎?
嘗試是唯一的出路。
身軀沒有半分的抖動,可是當韓先要牽動那絲本源之時,他確如突遇凜冬一般顫抖的是那麼明顯。
他定是十分害怕,害怕眼裡會重現出現黑暗,顫動的開始也是眼睛迷離的開始,可就算如此又怎麼樣,長槍的決心是不能動搖的。
眼睛要黑,那我韓先就提前讓他進入黑暗。
本源被牽動了,感官也被韓先隔絕了,自己的世界就是黑,眩暈定無法再次摧毀這個站著的人。
長槍的寒鋒所有白霜都消散在空氣當中,黑暗當中的人在吶喊,在發出最後的咆哮:「啊。」這定是決心狂叫
那一絲本源以流進槍尖,還有什麼能阻擋著決心的。掙脫緊繞長槍的絲線,這一刻是如此的迅捷。
風雷聲裹挾著韓先的怒吼聲一起沖向吳季堂的額頭,所有擋住自己長槍去路的都以被踩在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