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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賊人

  這個陌生人一定有什麼特別吸引眼球的地方,吳季堂的背影狠狠的吸引住韓先的目光,可是那個陌生人挑戰了韓先的尊嚴?


  自己是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那眼睛里閃爍的是什麼,簡簡單單的淚水嗎?


  不儘是吧,其中時隱時現的怨,定是受了無限的委屈,能夠站立的男人,只能目光閃爍怨恨嗎?

  那傲人的長槍不就杵立在自己的身邊嗎?

  抓起他。


  提起他。


  為了自己的尊嚴,那雲騅早就嚴陣以待了,飛身而上,長槍向前,一切挑戰我尊嚴的人都應該有他的宿命。


  風還是那樣的灌著,著風可是也在催促吳季堂快點逃離,因為那個閃爍著怨恨目光的人淚水即將決堤了。


  風中的哽咽,吳季堂可曾動容,背影掩飾一切的痕迹,我在做對的事,有人笑著死,有人哭著生,那些笑著死的人你可知道你的兄弟早就哭斷肝腸,能活著就算是哭泣又能怎麼樣,我還能呼吸,我就能戰鬥,這時的哭是為了祭奠那些逝去在往日時光的悲魂。


  這個陌生人是不會回頭的,既然以決定忘記,多一眼都是痛,更為害怕的是也許就是那一個眼神,那人的心防會徹底的瓦解。


  現在還好,至少那呼呼的風沒有吹斷那個人的脊樑,只要現在能站著,那麼就算我逃離成功了他也一定能站穩。


  所以吳季堂選擇慢慢的退,最好風可以掩飾一切的聲音,自己就像幻境中的畫面一樣,只剩無聲,散亦無聲。


  眼睛里可曾決堤,眼淚在面頰上爬行算不算。


  那背影可是遙遠了,為什麼前方會是那樣的模糊,一定是討厭的風混亂了前進的方向。那背影的話還在心中迴響,也許這才是站著的勇氣。


  『你可以回家了。」所有的一切都起於此:「我要回家了嗎?」


  『回家啊』那個親愛的終點是那樣的清晰透徹,那閃爍著光芒的樹,那樹下喜極而泣的笑臉都是那樣的親切。


  淚水還在臉上艱難的爬行,那模糊的眼睛看到了一切,看到那隔著重重迷霧的樹、的人,那是目標的安靜。


  為了活,所以自己九死一生的出來,而現在又是因為活,別人將自己連同尊嚴一起丟棄了。


  為什麼要憤怒,不要應該感謝嗎?

  因為他,一切的束縛、害怕都沒了,自己可以回家了,又能回到那個生我養我的雲山,去親近心中那神秘的色彩。


  可為什麼自己的腳下沒有動,是為了送別眼睛里那模糊的背影嗎?


  真的不需要了,他自有方向,現在的自己更應該做的就是飛身跳上雲騅投入那個朝思暮想的懷抱。


  但是一切都是靜,靜的韓先害怕挪動自己的腳步。


  為什麼,因為害怕自己與那樹、與那些笑臉之間隔著的重重迷霧,雖然那樹的光芒,那些人的笑臉就是前方指路的明燈一般,但是他們確照不穿迷霧,只能浮與空中,那是多麼不真實啊。


  就算是那樹在怎樣撐起光芒、那些人的笑臉在怎樣的燦爛和噶,這個人的腿還是那樣麻木的站著。


  這個人可是在等待著什麼,一定是等著太陽化開全身的寒冰,那時自己定能踏上回家的路,就算是迷霧遮住道路,就算是荊棘險阻那也不能擋住我韓先的腳步,我韓先定能投入那個溫暖的地方,在那樹下靜靜的呼吸。


  風還是那樣歡呼,撩起的長發輕輕的撫摸臉上的淚水,凍住全身的寒冰一定是化開了,麻木的頭顱微微的轉動,那背影完全消失,心中可曾嘆息。


  嘆息的心將空洞的目光送上了傲立在風中的寒鋒,頭微微的抬起。


  我只能仰視你嗎?

  難道我只能這麼卑微嗎,那閃閃發光的男人,那通天徹地的男人,我只能仰視嗎?


  頭顱如何還有勇氣抬起,低下吧?


  腳下的黃土你可是卑微,踩在腳底就是卑微嗎,仰視就是卑微嗎?


  我韓先如何認同,頭顱倔強的抬起,沖入眼帘的還是那寒鋒,他並沒有半分的變化,但是看他的人有了微妙的倔強。


  嘴角微微的上翹,是征服了寒鋒嗎?

  這個人如何有這樣的能力,是那眼裡的模糊散去,清晰的看見那躲在寒鋒后的太陽,長槍寒鋒的尖頭,那耀眼的光。


  多麼美麗啊,眼睛模糊的散去一定是他的功勞,而他的功勞定不僅於此,沖入了黑暗的心房,更是沖開了回家的迷霧,沖開了一切的荊棘險阻。


  那美麗的終點就在自己的前方,自己的笑臉是為他們展示的,自己的眼淚是因為他們的出現才落下的。


  而現在有什麼好遲疑的,手掌拍散空氣解救被空氣束縛的寒鋒,那跑動的腳步是多麼歡快啊,這個人跳著、蹦著就躍到了雲騅的背上。


  而現在的雲騅也定是歡快的,因為它背上的主人吐著的呼吸是那樣的親切,奮力敲擊的健蹄定是想透過泥土告訴雲山這個人將要回家的了。


  什麼方向,韓先怎麼知道,那就是路的方向,雲騅選擇的方向會錯嗎?

  你都逃離成功了,為什麼還這樣磨蹭著腳步,是紛紛亂的思緒左右了你前進的步伐,成功完成了心的想法不是應該高興嗎?

  那如漿糊般的大腦可是因為高興而衍生的結果。


  吳季堂能發現背後的異動嗎,那馬蹄踐踏泥土的聲音也太狂躁了吧,不經意的回過頭去,是那人,是那人追上來了。


  現在該怎麼辦,放開自己的速度,甩開這人並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大腦你果然塞滿了漿糊,就連運轉都做不到了。


  馬是懂自己的主人的,悠閑的踩著自己的腳步,害怕擾亂了主人的思緒,但是這一次他想錯了,吳季堂他需要它熱情的馳騁,用速度、用風來吹開一切。


  韓先可曾看見前方那人?


  處在遠方的樹都那麼清晰,處在眼前的背影會模糊嗎。韓先的目光可曾停留過,對於自己的目標來說它是渺小的,所以沒有停留的必要,更無須停留。


  超過它是雲騅的選擇,擦肩而過是韓先的選擇。


  沒得選的吳季堂,可曾發現韓先那驕傲的背影,一定沒有想過,手不自主的拉了下韁繩,坐下馬以站立在原處。


  吳季堂可是要目送韓先離去,處在風中的人沒有其他的選擇。


  擦肩而過真的就沒有半點感觸嗎?


  那個人曾經不是嘲笑過自己的尊嚴嗎,眼睛從那夢境里的雲山移開,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長槍,去雲山有必要帶上它嗎?


  一切都是那麼的現實,自己原來還是在夢裡。


  手裡的韁繩猛的一拉,雲騅如何不驚,前蹄被憤怒的抬起,而韓先要的不僅僅是這些,韁繩往旁邊一拉,雲騅被粗暴的掉轉了方向。


  看清現實的人可是發現了回家的路?

  韓先雙腿一夾,雲騅會意,又瘋狂的踩著健蹄衝擊而去,手裡的長槍並沒有因為雲山的不需要而被丟棄,反而抓的更緊。


  單手提著,寒鋒向前,韓先想幹什麼,衝鋒的姿勢,前方有什麼目標需要他去摧毀嗎?

  吳季堂的心中更驚,因為那將要在耳朵里消失的馬蹄聲,又一次狂躁的想起,眼睛不想看,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因為那人正沖向自己,更是感覺到心中熱血正一次次的鑿擊著胸膛。


  為什麼會有臨近戰場的感覺,就因為那衝過來的韓先是將長槍對著自己那麼簡單嗎?


  可就算是眼睛以洞悉了一切,心中血液也沸騰了,但是手上確沒有半點的動作,自己的長槍離自己只有分毫,只要伸出手就能抓在手中,但是沒有,一切都靜止了,只能看著,好像這個人沒有戰鬥就被敵人完全奪取生機。


  那人沒有半分的準備,可是在輕視自己,那就更不應該停下了,那人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目標,衝垮他,刺穿他。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戰意,為什麼心中一遍遍的吶喊著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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