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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迷之異變

  因為疲憊,所以需要安慰。


  而對於心情極好的韓先來說,最好的安慰當然是黑暗了,自己喜歡沉淪其中,可以無憂慮,更可以無思慮。


  吳季堂想打擾,但是睡夢中韓先的安詳笑意讓這個人望而卻步。


  但是並不是沒個人都能照顧韓先的感受,有的東西,只能用厚顏無恥來形容,現在的韓先在睡覺的時候,都有些害怕那東西的靠近。


  因為真的十分累了,你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更累嗎?


  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就算是在畏懼,韓先也沒法去躲,因為自己總不能不睡覺吧。最後,無奈的最後只能一次次的盼望白色世界可以早日將自己踢出去。


  那個藏在夢裡的世界如果洞悉了韓先的想法,一定會很生氣的,不要忘了,曾經我還救過你的命呢。


  韓先那張滿是笑意的臉,那迷之世界一定是覺他得太過幸福了,需要讓韓先清醒的認識到自己處在的環境。


  被迷之世界扯進來,沒有半絲的意外,張著嘴、哈著氣,掛著迷離的眼睛,自己真的很不想看到你。


  但是當氣被吐完,眼睛不再迷離之時那嘴確忘記合上了。


  著世界怎麼了,怎麼破敗成這樣,為什麼你破敗成這樣還能將我抓進來,韓先可是在幸災樂禍。


  也許有點,但是那驚奇的表情里一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


  這被自己稱為『迷失世界的』白,是從何處開始的,自己深刻的記得,在那地底,在那個魂牽夢繞的雲山。


  自己與他相識是個巧合嗎?


  韓先怎麼知道,他怎來的就和我怎麼被他擒進來一樣的未知。


  迷失之世界是怎麼了,那些攪動的白霧呢,韓先一定是忘掉什麼了,嘴巴慢慢的和上,記憶可算是蘇醒了。


  上次好像,白幕之上以衍生了點點黑,自己曾經為那樣的發現感到歡呼,但是這哪還是點綴白空的星斑啊,那白是怎樣的凄慘,原本是一個整體,被黑吞噬的一塊一塊的,就像曾經潔白無瑕的臉上生起了黑斑一般。


  韓先的眼睛又一次瞪起,為什麼自己的心跳會突然闖入,而伴隨心跳的是心慌,著感覺從沒有過的,以往在這世界里,是那樣的讓人安靜,但是現在這個被黑污染的白為什麼會這樣,曾經自己許願想走到那白色的盡頭,但是現在這樣的慘狀,那腳如何敢挪動半分,害怕踏出一步便是蝕骨深淵。


  孤零零的人站在死寂的世界做悲戚戚的守望。


  「哎。」韓先嘆息一聲,兄弟看來我們是同病相憐啊,你破敗成這個樣子,而我呢,本源破碎。


  而嘆息的悲觀並沒有持續多久,笑容就悄悄的爬上面頰:「兄弟,其實我比你好多了,我那星圖本源又被我凝聚起來了,雖然現在只有一點點,但是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將他恢復的以前的模樣。」


  韓先的笑容可是看到未來青翠欲滴的道葉又在心中輝煌的樣子,還是在挖苦著迷之世界。那輕佻的笑意如何能表達未來。


  著世界雖然霸道,但是那霸道卻無法做任何反抗。


  韓先的自語並沒有因為挖苦而停止:「我說兄弟,你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將那黑補全啊。」這人還是在乎的。


  這裡孤零零的,問自己嗎?

  沒人回答是肯定的,眼睛飄向那些死寂白可是在思索著良策。


  畢竟這是雲山的賜予,是帶著雲山氣味的夥伴,是與自己一同走出雲山的兄弟,如何能不為他真心的設想。


  但是真心沒有任何用處,夢裡的世界,韓先這蹩腳的神醫能有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僅僅是同病相憐的哀傷罷了。


  「要是回到雲山會怎麼樣啊。」韓先可是在跟自己說,還是為迷之世界想到的出路,也許回到那個出生的地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黑會重新被白吞噬,而這裡還是那個攪動著瘋狂霧氣的世界。


  韓先可是想回家了,那樣出神的樣子,那飄向遠方的目光,可是看到雲山邊漸沉的夕陽,炊煙又飄起,撩動眼淚的芳香在腦海里翻騰。


  韓先還在暗自傷神,而白以決定不再挽留,這個人又要被踢開了,不過這次要溫柔的多了,眼睛慢慢的迷離,一切都在倒退。


  黑暗裡,眼睛睜起。手上緊了緊,還在。


  眼睛又悄然閉上,至於那個打坐在一旁的吳季堂,被韓先無視了,因為他不會自己跑掉,只要確定長槍還在手中,那麼一切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做自己的好夢。


  吳季堂可有睡著,閉上眼睛並不代表這個人就完全遮蔽了感官,韓先抓緊長槍的小動作都十分清晰的落入吳季堂的腦海當中。


  如果不考慮修為其他,韓先一定是一個合格的無相軍人,因為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裡這個男孩都不會拋棄自己的長槍。


  也只有這樣的人在戰場上才不會自私自利的拋棄自己的兄弟。自己渴望這樣的人,但是現在的韓先太容易死去了。


  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你都這樣想了,為什麼你不能心安理得的安心睡眠呢。


  這個長夜真的需要吳季堂這樣不辭辛苦的守護嗎?


  登風之人就算是睡著了,只要有些許殺機靠近就一定能驚醒,而那不漏半點殺機的人,會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嗎?

  更主要的是這個人腦子裡塞滿來了想法,雖然以決定,但還是有一些紛紛擾擾不斷的侵襲著信心。


  這真是個苦差事,心中嘆息一聲。


  吳季堂的嘆息一定不會是對任務的抱怨,那時常飄向韓先是的思緒以及腦子裡的紛擾一定是一種怕。


  吳季堂笑了,自己看過那麼多的血肉模糊,自己更是時常游弋在死亡邊緣,但是在如何攆韓先上面怕了。


  自己該怎麼說,那個人接受的會平靜點。笑著臉和煦的語氣十分委婉的讓韓先自己離開無相嗎?


  這樣真的很累,他吳季堂也不擅長委婉,無相講過情面嗎?

  能活著離開時多麼大的幸福啊,又有多少人想活著離開上吾啊,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果不是有『凈魂液』上吾著點大的地方早就被屍骨給掩埋了。


  就算是如此,當那綠色火焰升騰時,哪個人又不心涼,那些曾經的笑臉就躲在綠光里怯生生的偷望。


  無相沒有哪個人願意待在那樣的綠光面前,因為不願承認昔日的好友最重要的軀體被無情的焚毀。


  雖然心裡一直告訴自己他們僅僅是離開了上吾去了遙遠的地方。但著簡單的騙術僅僅是為安慰心靈而已,死如何不懂。


  而現在自己正在做一件多麼讓人羨慕的事啊,韓先你應該感謝我。


  韓先笑了,可是為自己重新沉入愜意的睡眠當中而笑,那個在夢中的人一定是在發誓,我要早起,我要迎接初生的太陽。


  因為有紛亂的大腦,所以吳季堂的夜分外的漫長,但是又因為有夢的親昵,所以韓先的夜過異常的迅速。


  韓先還是有幾分毅力的,吶喊過的努力腦子還是能記得的。


  天邊魚肚泛起之時,眼睛就睜開,翻身坐起將身上那些頑固抖落,高呼一聲,飛鳥被這少年驚的飛起,那叫聲一定是在責怪這個人的冒失。


  長槍被韓杵著,看了一眼吳季堂,發現他也睜開了眼睛,連忙道了聲:「吳哥,還有吃的嗎,我餓死了。」


  吳季堂的嘴角抽了一下,眼睛又悄然閉上,明顯這個人現在不能理會。


  韓先心中輕哼一聲:「大清早就裝上了,算了不跟你計較,還是等太陽出來在吃吧。」選好了位置站定。


  站定並不代表平靜,那心如何能不忐忑啊,因為昨日清晨自己努力過,但是結果是讓自己嘆息。


  雖然昨日以發覺到本源的存在了,但是自己真的可以不用擔心他能發揮往日所有的神奇嗎?

  明顯韓先沒有這樣的心境,眼睛雖然也閉上了,但是那焦急確能透出眼皮來呈現,而反觀吳季堂呢,那張英俊的臉彷彿深不可測的寒塘,無法從中探知到任何的感情。


  現在的這倆人剛好換和昨晚的換了個個,昨晚清醒的吳季堂焦躁而睡夢的韓先安逸,而當韓先醒來了,煩躁了一夜的心居然平靜了,反觀韓先呢,看來是沒休息夠,那太陽還沒升上來呢,臉上以通紅了。


  眼睛時常的望向天邊,但那天光放紅之時,韓先的眼睛就徹底的閉上,這次可不敢睜開偷望了,心思完全的沉浸那點絲光亮當中。


  希望啊,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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