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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自由心發

  這樣的厭惡是無法改變無相軍人前進的發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都朝這韓先跑去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同樣的他們的腳步也藏著幾分著急,他們著急什麼,韓先的神情還能理解緊張,韓先的更該說成恐慌,而那韓先又在恐慌什麼?

  當然,因為無相軍人不想死,所以今日就得加倍努力,管漢寧部的覆滅,誰都不想說,也誰都不願意提,但是誰都無法做到不去想,就算他們想了又能怎麼樣,成敗他們能決定的太少了,但是他們必須要全力以赴的努力,因為還不想死。


  難道韓先恐慌的也是這個嗎,他也不想死對嗎?


  這當然對,但是這並不純粹,其中一定夾雜著,自己最重要東西的失去,那本源並沒有伴隨韓先很久,但是現在的人不能沒有他,因為那也是榮耀的本源,沒有他,韓先的眼淚告訴韓先你活著幹嘛?


  其實眼淚是對的,如果沒有了那耐以生存的東西,韓先能活下來嗎,無相對立過功的人有優待嗎?


  不知道管漢寧下次還能不能分心救韓先,很明顯上吾這個地方需要的是那些一直能立功的人,拼一次命就吃一輩子嗎?

  韓先那點功勞還不夠。


  眼前可還有光,這個人一定還沒有從睡夢當中完全脫離,那雙睜的大大的眼睛為什麼撲捉不到光亮。


  眼前的一片黑暗並不能讓韓先迷失方向,最多讓他在溝里多大幾個滾。


  無相想去哪裡,當然是烈馬場了,先取馬,在取槍是他們的習慣,而韓先將先去哪裡,那馬還有什麼意義,馬騎的在好,能讓你在滿天飛矢之中逃得性命嗎?

  也許可能,但是能讓你獲得榮耀嗎?

  那絕無可能,無相從沒聽說,跑的快而獲得無上光榮的,而這一切唯有槍,也只有槍才能挑碎一切的敵人,爭得無上榮光。


  那槍可記得放在什麼位置,最後的印象當然是被自己決絕的投射而出,著蹣跚的腳步,可是要去那戰場中央。


  這樣的人如何能去那樣的地方,心以完全主導一切了,那心告訴韓先在曾經那個地方那槍早就等候多時了,所有就算走的在艱難困苦,韓先也不會放棄。


  雖然心房裡那黑以爬上頭顱,蒙蔽了雙眼,但是內心十分的堅信,那調皮的綠光一定是躲在某個角落不肯出來,而他一定是玩累了忘記出來。


  乾涸的嘴巴麻木的重複心裡的肯定:「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等他睡醒了一定能記起出來的路,不用太擔心,只要我的雙手以觸碰槍桿,就一定能接引他回到他該呆的地方。」


  心這樣想,可有踏實幾分?


  臉上那疲憊,面上那驚慌,並沒有半分的減少。


  韓先選擇了方向,心中吶喊到,我來了,你一定要等我。而他身後那些人會跟著在清晨就夢醉的人嗎?

  雖然很好奇,但誰都清楚在好奇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他們朝著他們的烈馬前進。


  這個世界總是有特殊的,難道他真的是好奇嗎,難道他就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嗎?

  心中以有計較的人當然不在乎好奇,小命誰都珍惜,但是曾經的努力以造就了他今日的堅毅,想做什麼,該做什麼更加的清楚。


  吳季堂知道他應該跟著那個夢醉的人,那人的背影告訴他此刻你必須要出現在他的身邊。


  但是吳季堂不敢靠近,就連韓先滾進水溝里,也不願去攙扶,同樣的是,那個人的背影告訴他,我自己能站起來。


  果真韓先站起來了,手腳並用,就算是爬,我也能來到你的身邊。


  吳季堂的眼睛微微眯起,胸中長氣盡吐,囔囔自語道:「終於要到了嗎?」


  眼前一片黑的人,能察覺到空氣當中錚錚鋒鳴嗎?


  韓先聽見了,不然那張灰白的面龐也不會泛起血色。如何不急,想快速爬上山坡的人,連手都用上了,搶著、爬著登上了山頂。


  高處果然有他的妙處,風從沒有停歇過,混雜著泥漿的頭髮緊緊的貼在臉上,山的對面一排排的寒鋒早就望天怒吼不止。


  風果然神奇,原本那吐著渾濁呼吸的人,居然站在山坡上不動了,而且眼睛還悄然閉上,呼吸也放緩了。山上那人怎麼了,山下的吳季堂又怎麼能猜清。


  他能做的就是站著這裡,緊緊的跟著韓先,他不動,我又動什麼呢。


  那吐著均勻呼吸的人可是在感受,在感受那空氣中寒鋒傳來陣陣暖意嗎?

  血色這一次完全衝破灰白,陽光般的笑意重新瀰漫在這張臉上,難道那掩藏在無盡黑暗當中的星圖本源找到回家的路。


  韓先的笑意還無法打破那個地方的漆黑,而這笑意又是為了哪般?

  是風,是那撲面而來的風,因為從那風當中找到了溫暖的歡鳴,韓先知道那裡面一定有自己想要的,而那個想要的以在風裡等候多時了,那臉上的微紅,就是被他點燃的。


  既然以十分的確切裡面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在這個地方磨蹭,不應該早點將他掌握在手中嗎?

  當然應該,但是因為全身被長槍點燃的溫度,讓這個人有了思考的能力,那張微微泛紅的臉,韓先還想要。更多的是因為害怕,因為心底那黑、那寒並沒有因為槍的出現而散去,而韓先他害怕在無相人面前毫無掩飾的哭泣。


  所以他沉默了,縱然十分的想念,十分的熱切,那雙腿也選擇在風中靜靜的觀望。


  那些無相人可是知道韓先的著急,地面上那隱隱發顫的抖動,不是在證明他們的靠近嗎,目光被那些呼嘯著的身影吸引,眼裡的羨慕毫無掩飾的展露,自己多麼想像他們一樣,嚎叫著,手中道力流轉,微微側身,輕探猿臂就能將能思念了一個晚上的長槍抓在手裡。


  來去如風的無相烈馬,眨眼間地面上就劫掠一空了,陽光里那還吐著幽幽藍光的寒鋒可會感到孤獨。


  當然了,那幽幽藍光可是在責怪韓先的不敢靠近。


  還會在等嗎?

  那臉面以被保全了,吳季堂眼中的人消失了,可又是一聲長嘆嗎,吳季堂幾個鵲起就登上了山坡,目光也快速定位了那個在泥里打滾的人。


  思念取代黑,以迷惑了感觀,地上是坑、是溝,韓先選擇的是滾過、爬過。


  冷風裡那跳動著幽幽藍光的寒鋒讓那雙乾枯無神的眼睛重新煥發出光彩,縱然滾著。爬著我也要來到你的面前。


  那望天的寒鋒,可是自己的?


  韓先會認錯嗎,這支槍,一定就是那條自己用來穿破敵人胸膛的長槍,如此熟悉的親人怎麼會有認錯的可能。


  韓先在槍前停住了身形,吳季堂也望著那背影站住了。


  韓先的眼裡只有槍,吳季堂的眼裡這有那背影,吳季堂的眼睛就像慈母,心以被悄然提起,等待著那雙顫抖手去觸動那流動光彩的槍身。


  韓先動了,明顯眼前的誘惑太迷戀了,就算那是無盡深淵的開始韓先也將無條件的去接受。


  那一定是不敢,就彷彿前方是跳動的火焰一般,那手、那手指都在風中瑟瑟發抖,但是現在就算前面是火焰,韓先也得去驗證。


  手指一寸寸的靠近,這距離是有多遙遠啊,為什麼那手指會如此的緩慢,但是在怎麼緩慢,那也有碰到的時候。


  前方一定不是火焰,一定是散發寒氣的寒冰,因為那抖動的手指太明顯了,果然.……。


  「吱~。」


  吳季堂的眼睜的大大了,雖然離著那麼遠的距離,但耳朵還是能清晰的撲捉到那聲響,還是那麼遠的距離,但是眼睛也能看到手指那染上白霜的關節。


  發生了什麼還不明白嗎,那提起的心可曾放下?


  放下了,放入萬丈深淵當中。


  「這一定不是真的。」韓先的頭猛的一搖,明顯不相信這次嘗試,那眼睛里閃現著如狼的幽光,迸發出死的決絕,那手並為見半分抖動,這次不是手指的嘗試,而是整個手掌的握取,明顯韓先毫無保留,雙手一起抓了上去。


  寒冰凝結的聲音不夠清晰透徹嗎?

  是那雙手以無法自主拿下來了吧,那身體,那閃爍著狼光的眼睛沒有被那萬載寒冰凍住嗎,為什麼那光還是那樣強烈,那決絕沒有半分的動搖。


  韓先的整個身體都靠了上去,明顯那決絕左右了大腦,那槍必須脫離地面,必須要被自己拔出。


  泥土下的根知道這個人的決心嗎,知道又能怎麼樣,凡夫俗子膽敢靠近者一定要將你冰封,螻蟻安能撼動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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