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悲從何來
那東西一定能在空氣中劃開優美的弧線,不然這個人也不會看呆啊!
「啊呦。」
韓先一手捂著頭,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一些讓別人聽不懂的話。
那吳季堂果然聰明,韓先的腦袋有躲過的希望嗎?
肯定沒有啊,在吳季堂眼裡那是多大的目標啊,都這個時辰了,還能睡眼稀鬆的人,如何不該打,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這傢伙睡到中午那也不是不可能。好在今日的自己無心取笑,不然還有的他受的。
韓先口中的含糊不清可是在感謝吳季堂的善意提醒。
這個懶惰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覺悟,早就在心裡各種擺布吳季堂了。
這個清晨異常的安靜,令牌撞擊頭顱聲清晰透徹,吳季堂的話也同樣清晰透測,那疼痛讓韓先從夢魔當中解脫出來,而那話呢?
可是有醍醐灌頂的功效。
「活過的榮耀。」聽著就多麼帶勁啊,清清涼涼的早晨,韓先就感覺胸腔里熱血在怒鳴不息。
早就將那物捧在手中,其神情與捧著一碗熱湯別無倆樣。
如果現在是一碗熱湯,韓先早就先混個水飽了,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眼睛如同看見金錢一般,閃耀著光芒。
好像挺涼快的呀,手上又小心的掂了掂分量,小聲的自語道:「好像挺沉的。」目光早就被那令牌兩側細小的花紋給吸引了。
心中道了一千遍的好精緻啊,見識極小的韓先如何解釋盡上面所蘊藏的奧妙和神奇,但是眼睛到是能認清楚那個最中間的東西:「中間這個一定是星辰,不然誰會如此霸氣啊。」眼睛都肯定了,心能不附和嗎?
雖然眼睛英明的發現,但是眼睛無法英明到猜測到這是個什麼東西。
手指如眼睛一樣貪婪不停的撫摸著上面的花紋,口中不停的吱吱稱奇,臉上傻笑不止:「這是給我的。」
內心一定很鄙夷這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好歹要知道它叫什麼呀?
果真,是應該了,韓先猛的彈起,從床上就跳了下來:「餓死了,太陽我來了。」這哪還餓了倆天的人啊,完全就是下山餓虎,前方定有各種肉食等著韓先去啃咽。
其實這下山的氣勢更主要的是想追上那個嚴重不負責任的人,你還沒告訴這叫什麼呢,就叫『活過的榮耀』啊,雖然很氣派,但是內心可不敢恭維。
這個著急忙慌的人衣服穿好了嗎?
他韓先會在意這些嗎,就連那張臉、那副牙口都懶的照顧,衣服嗎,跑著跑著它就整齊了。
撞給帷布,手裡緊緊抓著令牌,這人是做賊的嗎?
那雙眼睛,向遠處緊張的眺望。
哦,細看之下,原來他是在找吳季堂的身影。
那個背影自帶蒼涼的人會有心情等這個不著調的存在嗎?
早就杵立在那個寂靜的山坡眺望遠方了,那瀰漫著霧氣的遠方一定有吳季堂分外想念的東西,不然那雙眼睛也不會那樣的痴迷,是人、還是物?
吳季堂一定誰呀不想說。
而此時韓先的目光也眺望著遠方,他那雙眼睛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看著那剛出鍋的包子了,因為那流淌在嘴角的哈達子太過得意了。
好在韓先的要求向來是簡單的,一切的重點那就是吃飽,比如說那個在心底埋了很久的雲家坳,韓先一頓地瓜干就能撐個半死,更何況還是眼前著冒著熱氣中間還藏著大肉的包子呢,多吃那是必須的,這個人的要求果然簡單,有肉那就是好東西,不過今日發揮的有點困難,因為手裡抓著一塊寒鐵不知道往哪塞呢。
放兜里,會不會掉掉啊,放口袋裡,無相的軍服也沒有口袋讓韓先塞啊,所以最保險的還是緊緊的握在手中。
因為心中藏著事,所以在別人眼裡也吃的倍加的香,更吃的倍加的快,五六個下肚如果不是因為著急著尋吳季堂雪恥,肯定還能在吃五六個,但是那心怎麼能善罷甘休,時間緊就打包啊,果然是好主意。
看著剛出爐的包子,單手就抓了上去,口中驚呼一聲:「啊。」這一定很痛,那得多燙啊?
誰能理解這個性質堅硬似鐵的男孩,那張臉雖然燙的齜牙咧嘴的,但是那雙手一定是鐵打,就如同這隻手也握著一塊令牌一樣,未有半分的鬆動。
由此可見堅強的韓先並不怕燙,而是怕餓,因為這個男孩著實餓怕了。
吳季堂在哪裡韓先一定清楚,那快速移動的雙腿朝著吳季堂所處在的山坡堅定的跑去,腿上不停,嘴上當然也不能停,吃完包子的韓先搖頭晃腦起來:「哎,還是有點餓,等下練槍又要沒力氣了。」
清晨所有人都喜歡清靜,而這個風風火火的人誰都唯恐避之不及,紛紛給韓先讓開了道路,果然吳季堂在那個地方等候多時。
清風撩起這個人的長風,明顯曾經這個很在意自己面容的人,近日也無法打點面容上那繚亂的鬍子,任由他肆意的攻城略地。
吳季堂眉頭漸漸皺起,因為韓先人未止,聲以前來扣關。
「吳哥。」那些讓開道路的人紛紛側目,這是誰家孩子,有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喊統領的嗎,這一定是在變相的炫耀。
韓先會管他們,誰都不認識誰的,跟你們說話多費勁啊,三步並作倆步就登上山坡竄到吳季堂的身前,剛衝上來那氣勢真有幾分來找吳季堂碴的意思。
「呵呵,吳哥早啊。」對於親近的人韓先可以肆意的釋放自己的乖張。
眺望遠方的眼睛早就閉上了,整個人都在慢慢的鬆弛。
韓先還好意思說話嗎,不用看那張臉,就知道這個人不能打擾,也不能打擾,不然後果就得百分之倆百的承受,皮還沒癢呢。
行上識趣,但是心裡嗎?
「這就裝上啦,太陽還沒睡醒呢,你那麼著急幹什麼,真浮躁。」別人不願理會,韓先又有什麼辦法,只能獨自一人玩耍唄,好在那令牌還沒研究透徹,這個地方光線要好的多了,又一次沉下心來細細的打量著。
以十分肯定,那處在最中間的就是一顆星辰,臉上的笑意又不自覺的浮現:「呵呵,青色的星辰,果然很特殊,那星辰下方的就一定是雲霧了,眼睛被那繚繞的細線深深的吸引,心思彷彿以化作飛鳥,在寬廣的雲霧裡時隱時現的嬉戲。」
韓先還沉靜在自身的夢境里,渾不知山坡下的人以進入寂靜之中。
現在唯有風,也只有風才能讓身邊這個人醒悟,風輕輕的撫摸著面頰,帶著它的溫度讓那個泥足深陷的人如夢初醒。
其實這風真的做錯了,為什麼要這麼早驚醒韓先呢,如果晚點,韓先就能開心的更久點,如果在晚點,也許今日的韓先還能保持愉悅的心情,但何奈世間的無情何止風在推波助瀾。但求韓先能如男人一樣站住。
終於想起清晨最應該做的事了,面朝著東方眼睛悄然閉上,那光那溫度讓韓先的笑臉更加的透徹,這一刻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久違,都是分外期待的。
朝霞可曾刺破皮膚,順著奔騰的熱血直達那溫暖的心房,至少那心是這麼想的,笑臉被風吹的漸漸凝固,絲絲細汗破開皮膚頑強的站立在晨風當中。
為什麼會這樣,你藏在哪裡,如此狹小的空間,能藏在哪嗎,一定是藏起來了,一定是躲在這黑當中,出來啊,你出來啊。
臉上的細汗如此的高明,點點辛酸混雜其中一定不能被人發覺。
「通。」
吳季堂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一絲反感以在臉上浮現,這人怎麼了,那渾濁的呼吸再這樣一個寧靜的時刻是多麼討厭啊。
太陽以完全升起,眾人以滿足的睜開目光,滿足還未退去厭惡就在眼裡寫盡,如果不是山坡上那個存在一定有人將這個單薄的身影擒下,教他一些必要的規矩。
灰白的面孔有灰塵的掩飾,如絲的眼淚有汗的遮蓋,但是這些還不夠,必須要儘快逃離,韓先在人群中左突右竄著向外擠去。
那個身影如何能不吸引吳季堂的目光,心中驚疑不定,看著那背影以脫出人群,不知為何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他猜到了嗎?
吳季堂彎下腰去,撿起那個還帶著韓先氣味的令牌,那背影想去哪裡,吳季堂當然知道:「哎,這就是命嗎?」
嘲諷之色可是在憐憫這個面色蒼白如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