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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距離品味

  在茫然未知中前行,韓先註定是這樣的命運。


  好比今日,那個引路人啊,你能不能給我喘息的空間啊。著手臂還是自己的嗎?僵硬的關節上面布滿了寒霜,不是韓先在挑戰寒冷的極限,而是那內在『星圖』以是無私的奉獻了。然手裡的東西就是一個無底洞。


  腦子一直在瘋狂的催促著,多冷啊,扔掉吧。


  發顫的雙腿彷彿在說,停下吧,坐下歇一會吧。


  但韓先並沒有放棄,雖然不情願的雙腿已是跌跌撞撞的前行,但心中始終知道,如果停下,那麼眼淚一定會在風中奔騰。


  自己是多麼愛面子啊,怎麼能毫無掩飾的釋放著卑微的虛弱呢。


  發白的手指機械的扣緊槍桿,也許現在應該感謝那長槍的寒冷了,如果不是那寒冷將手指凍住,那麼可怕的重量早就把韓先扔在一旁了。


  吳季堂回頭看了一眼步履蹣跚的存在,冷笑是必然的。


  而抬頭向前望的韓先剛好撲捉到那目光,驕傲的頭顱又一次被人無情的打擊了。但頭顱雖然以逃離了那目光,但那東西早就隨著自卑印在了心底,好讓韓先能時刻的張望。


  自己的兄弟被這樣的欺辱怎麼能忍受,潛藏的倔強怎麼能視如旁人。


  在怎樣吝嗇自己的溫度,那此刻也應該散發出來了。旋轉以出現滯澀的星圖又一次從內心深處獲得可貴的養分。


  貪婪的吞噬著,光芒也隨之熱烈起來。


  抓住槍桿的手指又握緊了幾分,不管腳步有多麼的虛浮那也要看起來是腳踏實地的,抬起杵地的長槍又堅定的朝著那背影前進了。


  吳季堂始終關注著背後那人的呼吸,雖然還是那樣的混亂,但好像還有壓榨的空間,也好自己的目的地還沒到呢,繼續在前方引著路,目光愜意的留戀著遠方,像是懷著無限的憧憬。想想我那時候,可比這是累多了。


  汗水早就是冰冷的,呼吸是最先放棄節奏的,那新生的勇氣分外的寶貴怎麼輕易的用在呼吸上面。


  不管內心怎樣的堅定,那也需要眼睛來承受,但此刻眼睛已是處於極致的邊緣了,前方那偉岸的背影何時是那樣的迷離。


  好在有些東西是機械的,當內心懷著無畏前進的勇氣時,那麼不管雙腿,雙手怎樣的不情願,他們也會本能的前進著。


  一步一步的挨著,至於自己是不是已偏離那個人的背影時,以無從發現,更不願發現,因為眼睛以疲倦的融入黑暗之中。


  汗水無法去解釋,流淌太多了,感覺如果在繼續前行,那麼自身的血液一定會被捨棄出來的。


  其實長天是眷顧韓先了,因為在黑暗中前行的人並沒有被腳下的坑坑窪窪給絆倒,但此刻的韓先無法抽出一分的力氣來感謝長天的照顧。


  也許吳季堂是隨著韓先指定的方向前進著,並沒有將背後那個堅定的人捨棄,好在這演練的地方夠大,讓韓先四處遊玩的地方夠多。


  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脊柱以彎曲的十分可怕,長槍被奮力的抗在肩上。在吳季堂看來為什麼會有幾分喜感。抬頭看了一眼太陽,感覺這折磨以差不多了。胯下的馬匹像是提前知道了主人的心思一樣,以駐足而立低頭撿拾青草。


  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彎曲的人靠近。


  吳季堂是鐵石心腸的,不管韓先怎樣的辛苦,在他眼裡也覺得這是必然的,就好像自己曾經走過的路一樣,對那些歷程害怕是明顯的,但現在將他們全部搬出來,操練別人卻又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閉上眼睛的韓先如何知道那個目標已在自己的前方駐立了。前行的腳步在別人看來當腳抬起的時候,那人一定會滾在一邊的,但別人的想法確一次次的落空了,雖然虛浮的可怕,但站穩的奇迹確一次次的發生著。


  被抗在肩上的長槍至始至終都是那樣的高傲著,那誓飲敵血的寒鋒怎會憐憫著卑微的人呢,彷彿他更應該與長天一決雌雄。


  一步步的挨著,那個偉岸的身影愈來愈近了,吳季堂看著靠近的韓先就如同韓先自己一樣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個漠視不帶感情。


  一個忘我沉封冰河谷底。


  擦肩而過好像是必然的,好像吳季堂並不是韓先的目標一樣,顫顫巍巍的腳步繼續忠實著自己的本能。


  這多餘的疲憊韓先應該要責怪眼睛的缺職了。


  看著那繼續前進的人,動容是不可能的。對於偏離自己既定目標的人,怎麼不加以糾正呢,亦是無奈,更像是無味:「行了,停下吧。」


  本該忘我的人,對一切的聲音都應該是隔絕的,但許下的諾言怎麼會被輕易的丟棄。


  眼睛還是沒有睜開,雙腿以停止前進,那高傲的長槍並不是沒有一點用處,算是回報了韓先這一路辛苦的搬運。


  無力的手指如何還能抓的住,槍尾撞進了泥土,繼續高傲的挺立,疲憊的雙手並沒有因為抓不住槍桿而放棄緊握。


  沒有鬆開的手掌此前是為了長槍不墮入地面,而此刻是為了優秀的軀體不至於疲憊而親吻泥土。


  吳季堂冷漠的看著韓先雙手撐住長槍,脊柱彎成恐怖的狀態。但現在繼續這樣冷漠下去,那麼太陽下山吳季堂也不要想有任何的想法。


  輕輕催動著馬匹像韓先靠近這。


  馬兒踩著悠揚而又細碎的腳步前進著,靠近時,打了一個響鼻,如果有心人看來著一定是蔑視的。


  吳季堂的手掌以向前方探去,堅實的手掌抓住了冰冷的軀體,這身體現在與死人無異了,抓緊發力,沒有多大的力量就將韓先脫離那散發著冰冷的存在。


  吳季堂可沒有那好心情提著這濕漉漉的臭皮囊。拖行幾步,就甩在了地上,誠然這真的成為了一具臭皮囊一樣。


  冰冷的韓先投入了大地的懷抱之中,不管是不是臉先著的地,韓先也無法品味嘴裡泥土的痛苦。


  被太陽撫摸的大地是有溫度的,在說著撫摸並沒有因為韓先的卑微而選擇放棄,溫和的日光親昵著疲憊中崩潰的人。


  也許要佩服吳季堂的耐心了,對那個躺在地上久久未動的人,居然沒有一絲的擔心。閉目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個缺職太久的存在率先的感覺到陽光的顏色。眼皮無力的睜起。現在是幾時了,手指在空氣中無力的一抓,心中就猛的一驚,長槍呢。


  這地如何能躺,驚慌中猛的彈起,目光著急的向四周尋找著。好在那高傲的存在太明顯了,連忙向長槍抓去。


  為何這次沒有那麼寒冷,是手掌以適應著感覺了嗎?


  好像還輕了好多,是自己的力氣增長了嗎?


  不得而知,長槍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但自己那目標可又將自己丟棄了嗎。又一次慌亂了,休息過後的雙眼異常的明亮,好在那偉岸的人物自己並沒有跟丟。


  抱著長槍,腳步還是那樣的無力,向那偉岸的身影靠近了,韓先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達到吳季堂的要求,說話就更加的疲憊了:「吳大哥?」


  臉又不值錢的紅了。


  但閉目中的吳季堂顯然不在意這些,沉思被人打攪了,眼睛睜開了,心中暗罵道,差點睡著了。


  心中的歡樂可一點都沒有提醒在臉上,今日好不容易裝扮上的寒冰是不會輕易的打破的:「醒了嗎。」


  韓先的臉更紅,頭顱徹底的低了下來。


  「好了,你也休息夠了,今天可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呢。」如果認真聽一定會察覺到吳季堂聲音中藏著的得意。


  但此刻的韓先如何能認真,聽來的一切都只會是冰冷無情的。


  還有安排嗎?心中問道,是不是感到畏懼啊,好像也沒有,感覺著腦子就像失憶了一樣,雖然那害怕還在潛藏,但那一步步的空虛,彷彿真的消散了虛無之中一樣。


  前方的人又催動馬匹了,這次不用吩咐,韓先也知道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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