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心狂血
韓先拿著溫熱的饅頭,倍感心暖。
感覺這外面的世界和雲家坳的沒什麼區別,人還是那人,冰冷的臉皮包著滾燙的心。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明天要做些什麼。
別人手裡的神奇,它太美妙了。眼睛對著盤裡的饅頭想著應該有的咒語,想象中它能自動飛進嘴裡。
但.……,對結果自己是知道的,笑聲不是嘲笑,而是對那神奇的憧憬。
僅剩的包子也有了去處,而自己還是無所事事。
好吧,一個人最好的事情就是,睡覺。
……
管漢寧坐在椅子上,思路被手中的紙片帶向遠方。
呵呵,看來這一切都是對的。生和死,都是那樣的簡單。
手中的紙片化為了飛灰,是道力隨著塵灰消逝了嗎,支撐身體的脊樑漸漸鬆弛,躺軟在椅子上不敢動彈。
自己為什麼會在乎他呀,兄弟倒下去多少了,自己還活著。
死過,感覺自己倒下好多次了。
倒下,那些咆哮的人破裂,自己可有過仁慈。
憐憫,嘲笑是那樣的明顯。
笑了,從血肉廢墟中爬起來就告訴過自己,那些倒下的人,憐憫僅僅是嘲笑的本錢,倒下的人是感覺不到痛苦的,自己要做的就是解脫他們。
每次瘋狂的想解脫。
但.……。
那個幸運的人是誰?
心中有些樂了,自己是不是喜歡那血肉模糊啊,怎麼這一刻腦子裡都是那東西啊。
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啊,大哥,那是活著的詞。是的,你就等我吧。
豪氣它偷偷的溜走,藏起。想的就是讓你自己找回,從而更加的相信自己,更加的盲目自信,更加的冷血無情。
脊樑恢復的力氣,管漢寧又找回了別人定好的路線。
豪氣來了,那麼下面要做些什麼呢,想了這麼多,好像最初的問題還在那裡。要做些什麼呢?
好吧,是要帶他做下準備了。
……
掀開的帷布,那人你的心真大啊,我是不是應該晚點告訴你啊,讓你在睡個好覺。但現在好夢被打擾了,就不會給管漢寧這機會了。
也許韓先對光天然的感知,熟悉的人出現在了熟悉的地方。
「大哥。」對這個人,韓先現在說不出來的信任。
管漢寧看著那雙流淌著色彩的目光,感覺剛才的寒冷還欠缺了點。微微的吸了口氣,做好了準備。
「韓先明天與我一起上陣殺敵。」雖然感覺自己的目光會很冰冷的,但在說這幾個詞時,還是有些擔心,那微微心顫會將自己的心氣,全部泄完。
此刻,心裡瘋狂的想,自己會不會死,沒想過。難道這外面的一切都是這樣的簡單嗎。不用等待,就能去做。
雲家坳,進城我要先跟母親說,還要躥騰韓立堅強。
上吾郡,這一切都是自己來的。
雲家坳,進山自己要想好久,等好多的言語。
上吾郡,這一切都是突然來的,太簡單了。我還想怎麼努力來擺脫一個人的孤獨呢。
知道眼前這人獨特的目光是不會騙人的,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簡單。這一回怦怦的心跳是壓不下去的。那狂躁的心會破壞掉這個年輕人一切的感知。
明天怎麼會讓優秀的韓先感到害怕呢。
是自己想多了嗎,為什麼我在他的眼裡看不到一絲的害怕,反而還有一點點的迫不及待,那冰冷是裝不下去了,嘴角微微上翹。
管漢寧還有些不甘心:「上戰場你不怕嗎?」
韓先好奇了,沒死過怎麼會怕呢,這樣是不行的:「不是還有大哥你嗎?」那跳動著火焰的雙眼更加的狂熱了,也許這一刻的韓先沒有想過別人口中的敵人有沒有那夢幻的神奇。
管漢寧沉默了,有我,心中就這倆個詞了。
自己要告訴他我也照顧不了你嗎,呵呵,怎麼可能,也許這樣也好,至少現在還是男人一樣的站著。
沉默只是暫時的,只好點了點頭。
自己這一趟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他這個的:「於我去取點東西吧。」
「大哥拿點什麼啊?」對熟悉的人,韓先的話會有一點點的多。
對別人,管漢寧不會回答這個快接近答案的問題的。但現在是韓先:「取先兵器、鎧甲。」
韓先的心快被引爆了,鎧甲,兵器。那些在腦子裡輾轉了千百回的東西就要套在自己的身上了嗎,肯定會比那站在門旁邊的人精神的多吧。
韓先有些迫不及待了,連忙竄到門前,掀起了帷布,意思太明顯了,催促著管漢寧趕緊帶自己前去。
此刻的管漢寧只能搖了搖頭,快步的走在前方,生怕韓先會發現自己的異常。
前方的人一直是那樣的快步如飛,但現在這次是自己最期待的。
黑乎乎的山在向自己靠近,難道鎧甲都晾在山上嗎,腦子裡又出現風吹衣的畫面了。明顯這奇特的想法只是來嘲笑韓先的閱歷的。
管漢寧來到了山門前停了下來。
原來這裡有扇大門的,我還以為在山上呢,這地方果然不一樣,這小門都有人看守。心裡瘋狂的想,但眼界不敢太過放肆,只能小範圍的掃視著眼前這片區域,但這對腦補來說足夠了。
只見管漢寧掏出了一塊黑色的鐵牌,言語了下意圖。可以察覺到那人的目光有些奇異的色彩閃動,光彩收起,鐵牌回到了管漢寧手中。
韓先在那些人的目光下怯生生的跟著前面那人。
其實韓先是想多了,那些人的目光就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過,遠處的空氣都比他精彩多了。
韓先以為自己會在黑暗中穿行好一會兒的,但溫柔的光線很快就包圍了他。
「這是我們無相專有的鎧甲,穿在身上不會太大的約束自由。」管漢寧的語氣沒有太多的感情。
而他旁邊這個人如何能平靜呢,就如同,一個貧窮的人掉進了堆滿財寶的洞穴一樣。滿目都是那閃閃發光的東西,耳邊的話它太輕了。
管漢寧搖了搖頭,明天會是他最後的太陽嗎,這樣的心性如何能支撐到戰鬥結束,自己又如何能救著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
韓先現在可顧不上旁邊這人的擔憂呢,手不自覺的向前伸去,想儘快的去觸碰那閃光的東西。
管漢寧不想在沉默了,咳嗽了聲。
終於記起了,自己不是一個人來著個地方了,自己一個人也來不了這個地方。
管漢寧是不會重複那無關緊要的話的:「這一排,你找一件穿上吧。」
這話如天賴之音一般的悅耳,表示從今開始就能擁有上一件了。手指率先觸碰到那東西,想象過它的溫度,認為它的冰涼,這一點也沒錯。微微發抖的手指也許是在訴說著它的溫度。
看著那雙像是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韓先從中讀懂了,讓自己穿上它。
管漢寧是不是真的這樣想,那就得問他自己了,只是他沒阻止韓先穿上它,也可以確定韓先的理解是沒有多大的錯誤的。
心慌的人是容易犯錯的,這神奇的東西是有它的脾氣的,想穿上它,以前穿衣服的套路是行不通的。
看著韓先那心急的眼神,管漢寧知道如果自己還站著,那就要站好久了。
管漢寧從架子上又拿了一件下來,是韓先胡亂穿在身上那件太亂了嗎?
不是的,心急的他如何知道自己該穿多大的呢?
這神奇的暗紅色讓韓先更加的自信了,這衣服韓先是不會去挑它的瑕疵的,它就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樣。
在韓先心裡認為也只有自己才能穿出這樣的神氣:「大哥好看嗎?」
管漢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隻會助長驕傲的人的神氣。
穿上新衣服的韓先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人的目光都會看向自己的,在通過守衛的時候,臉上都有些發燒了。
但這個多情的人又一次自作多情了,遠方的空氣,比這個青澀少年要精彩的多。
管漢寧給韓先自己認真欣賞的機會了,韓先如何捨得脫下來,認真的研究上面的每一塊鐵片,任何一段鏈接的鐵線。
終於脫下來了,原來只是為了熟練的穿上。
帷布又一次的被人掀開了,還是熟悉的人,但這次不是管漢寧了。
吳季堂怔怔的站在門口,可以察覺到無神的雙眼。
韓先心裡樂開花了,吳哥也對這精神的自己感到震驚了嗎,驕傲的問道:「吳哥好看嗎?」一次是無法達到效果的,無奈只好在說一遍。
吳季堂找回了自己的思緒了:「誰讓你穿這個的。」語氣透露著急促,其中夾雜著絲絲無力。
「是管大哥帶我穿上這個的」
韓先還想繼續說中間的過程,但他的聽眾沒有這個意思了。
甩開了帷布就沖了出去。
這會輪到韓先發獃了,吳哥怎麼了,現在是想不通的。
吳季堂出去沒多久就紅著臉悻悻走了回來。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興高采烈的韓先只好收起那如太陽般的臉龐。
「韓弟,你穿著真神氣。」
對別人的誇獎,韓先怎麼會推脫,笑臉伴隨著點頭訴說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