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獵欲獵
呵呵，韓先感覺到自己在偷笑。
其實嗎，這勝利來的也不是很累嗎？韓先在樹上一次次的跳躍著，只要有機會利箭一定會脫弦。
地上的那隻山狼現在心裡肯定很後悔，如果繼續纏鬥，一拼之力尚在的，可現在想拼我韓先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沒有尾巴的它，跑起來以沒有原先的速度了，而韓先在樹上躍起跳來像是幾碗酒下肚一樣，能感覺到虛浮，但速度沒有失去。
看那山狼又有停下的意思，箭又呼嘯而去。
耳朵並沒有失去作用，側身滾過。箭落空。但怎麼敢繼續停留，雖然嘴巴張的大大的，但奔跑還是做的到的。
韓先看著下面那腳步虛浮的獵物，知道跟了這麼久機會終於來了，利箭奔著算好的位置而去。
呼嘯聲又在耳邊想起了，最後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終於暗淡的世界要來了，自己將如何避開，最後的力氣不管怎麼樣的躲，這全身都是要害了。
獨特的聲音，穿破了皮膚，耗盡了最後的力氣，韓先的利箭從頸部穿了進去，沒有透露出來，不是韓先不想將眼前的獵物漂亮的釘在地上，而是他自己也在懷疑有沒有力氣跳向下一個樹枝。
帶著利箭，世界徹底暗淡了，其實我早就死了。
韓先完全感覺到自己連下樹的力氣都沒了，雙腿、雙手輕輕的抖動。
力氣終於被耗盡了，勁弓在也抓不住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這樹上也挺舒服的哈，真想在上面睡上一覺。但本能告訴他，現在還不是舒服的時候，只有抓在手裡才能安心。
掙紮起最後的力氣，顫抖的手指是抓不住樹榦的，滑向了地面。
如果韓立在這裡一定會說：「先哥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奇怪了，手指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就算是死的也不會涼的這麼快啊，呵呵。看來我還是有力氣的嗎，居然還能想起這個。
抽出了一根弓箭，這事情在雲家坳可沒幹過，但弄出來還是會的。
手裡捂著它，害怕它突然會破裂在手心裡。
將戰利品小心的包好，放在了懷裡面，就像是在懷裡揣了倆雞蛋一樣的小心。
我藏的不夠好嗎，它是怎麼發現我的。韓先這會腦子終於可以回到正常的軌道了，那猙獰的笑臉，讓現在的韓先都到有些不寒而慄了。
怎麼會發現我呢，我藏的那麼好。韓先是挑不出來自己的毛病的。山伯們說的對，獵物是很精明的，現在也只有這個解釋行的通了。
想起了山伯，心跳又開始加速了，我為什麼還呆在這裡啊，那血腥味應該飄出去好遠了吧。
想到這個，力氣雖然用盡，但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離開，離開。在怎麼虛弱也要離開這現場。
韓先一步步的向前挨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好幾次都感覺夠遠了，可以停下來吃點東西了，但本能的，腿還是向前挪動著。
一條小溪在前方出現了，溪水帶走了韓先最後的本能。
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拿起了肉乾放入口中，咀嚼著。著美味現在有點難咽了，和這清水，肚子算是接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眼睛慢慢的閉上，全黑了。夢裡，夢外都籠罩上了黑暗。
風向來是無私了，成全了韓先，也會成全那些頭腦冷靜的人。
韓先不知道的是他懷裡的血腥已將他的位置做了很好的定位。
白茫茫擠開了黑暗，現在不想動。也不想考慮這個位置是不是上次走過的。就算這裡面只能站著，那也算是休息了。
……
呵呵，老天垂青啊。兄弟不要怪哥心狠，如果換成你，你也會下手的吧。謀財之人這樣想就打算害命了。
看著韓先的頭顱，寒冷的箭鋒以做好最後的準備了。只等弓滿月，弓弦在空氣里顫抖了。
……
夢境里的白茫茫瘋狂的攪動著，感覺自己要被推出去了。什麼聲音，好熟悉啊，它的目標在哪裡。
在接近，更接近了。
這世界真的要暗淡了嗎，紅色的血液有在青翠的樹葉之間瘋狂的舞動。
怦怦的心跳聲驚起了一切，自己想活。
本能的想活，頭顱在自保，手掌像前揮去。
疼痛傳來，頭顱的躲避，手掌的迎接，利箭慣掌而過，釘在身後的樹榦之上。
這會是來不及躍起的，那人見一箭未能奏功，一箭又接踵而來。忘掉旁邊是冰冷的溪水了，就滾了過去。致命的寒鋒被躲了過去。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就在那人，張弓搭箭之際。韓先以從水中掙紮起來。
忘掉了那熟悉的呼嘯聲，一個縱步，離開了溪水，就勢在地上一滾，險而又險的躲過一箭。
這會在想用弓箭解決韓先以是很難的了。利箭破開他身後那根大樹，明顯那人是做不到的。
終於有機會可以喘息了，但現在是不會去感謝那白茫茫的的提醒的。
「兄弟何必呢，我們都是雲山人，為什麼要對我下手。」韓先的話都有些顫抖了，是無力，不是害怕。
這聲音在叢林里一圈圈的散去，只有自己的回聲，那人沒有做任何的回答。
腳步聲在身後傳來了。那人是放棄了勁弓了嗎？很明顯是的。
著聲音，韓先知道長刀出鞘了。自己會放棄嗎？怎麼可能，山狼那血紅色的眼睛又一次出現在腦海里了，同樣的瘋狂衍生了。握住了刀柄，力量，這力量來自於心底。
心中在吶喊，口中也大喝一聲，就跳了出來。雙腳剛接觸到地面就連忙翻身一滾，害怕那利箭會給自己一個透心涼。
韓先現在可不會去想那人為什麼會放棄這樣的機會。以慢慢的站起，瘋狂的雙眼終於對上了那詭異的冷靜。
那人嘴角微微的上翹，是在打擊韓先最後的信心嗎？但他錯了，這樣只會激發拚命的勇氣。
雖然瘋狂，但手裡的長刀還是那樣的冷靜，雖然鮮血順著刀柄一滴滴的落下，當雙手沒有任何的抖動。呼吸以不在虛浮了，只有深深的凝重。
韓先當然不會先動，只想著肉搏可以來的慢一些，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有更多的緩衝。但那人很明顯以不會在給他這個時間了。
就如韓先撲向惡狼一樣，長刀向前，作勢怒劈。
韓先沒有那鋼鞭樣的尾巴，只能側身躲避。那人一刀砍空，韓先的刀光已然驚起，對著他的側身就砍了過去，刀被毫無懸念的架住。
那人的力量比韓先要好的多了，劈砍被架了回來，腳步有些踉蹌了，那人的笑容更自信了，隨之而動，沒有任何的花俏，就砍了過來。韓先只能從地上一滾，算是躲了過去。
心裡剩下的，只有眼前這獵物了，力氣有多少以管不上了，雙腳蹬飛了地面，就向目標削了去，那人比韓先要靈活多了，挪移幾下就躲過了韓先的反撲，不等韓先站定，刀光跟著就到了，這麼近的距離韓先是躲不過去的，只好被動的招架。
那人雙手的力氣是何等的強大，震的手臂都有些發麻了，雖然生死之際忘卻了疼痛，但它確實存在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入泥土，狠命的呼吸著空氣。
那人看著韓先的血液一滴滴的掉落，像是想起什麼了。腳步慢慢的後退了，嘴角又微微起翹。
笨蛋現在才想起來啊，你大人沒教你嗎，困獸猶鬥啊。韓先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是自己早就用這樣的方法了。可惜自己不是他，而自己這獵物的角色還不知道怎樣才能擺脫呢。想嘶吼，但選擇了放棄，力氣用在這上面浪費了。
那人像是忘記了要將韓先至於死地一樣，靜靜的看著，更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獵物。
韓先的腦子裡瘋狂的攪動，尋找著一線生機，山狼又一次出現在眼前了，既然他手拿的是刀，我為什麼不轉身逃呢，狼沒有弓所以任我魚肉，我有啊，只要有機會，一定能叫他後悔的。
心中以打定主意，腳下就跟著動起來了，閃身隱入樹后，沒有停留就奔走開來。
那人笑了，如韓先以前那般笑了，終於要贏了。樹上才是我的獵場。
奔走幾步，韓先才知道自己錯了，自己的弓如何能取下來，自己的箭如何能搭上去。只要一有點動作，那人的箭就呼嘯而來，生死遊走，耗盡他的弓箭，笑了。自己的力氣經不起耗了，但現在是停不下來了。
只能將性命寄託給上天，長刀早就被丟棄了，是沒有力氣在握住它了。
耳邊的風聲在傳遞著什麼信息，現在以沒有時間去體會了。雲家坳，你會不會撲捉到我訊息啊。
呵呵，是時候了，陪你玩夠了，不想前方的落腳點，自信自己這一箭絕對能穿透獵物的咽喉的。哼，風。
我要死了嗎，前方以慢慢虛幻了，弓弦被拉開了，自己能躲哪裡啊，算了。
「娘，兒不怕」
空氣的摩擦聲傳來了，熟悉，呵呵。沒有疼痛。
慘叫聲讓虛幻的世界凝實了，本能的向後看去，冰冷的寒鋒以墮落在地。血紅色的眼睛，狼。他沒有自己的運氣。
想笑，但現在不是時候。腳步本能的加快，忘記疲勞，身後的救命恩人可不會傻傻的去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