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獵與獵
也許早就該想到的，進去的是山狼。
韓山很了解它們，從生到死，它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尤其這還是雲山山脈的山狼如何有理由不知道它們的品性呢。
自己的狩獵隊都會繞著它們走，並不是懼怕。頭人想到最多的不是好勇鬥狠，山狼敗走的同時肯定會收有利息的。
就算是發現落單的山狼，韓山他們也不會因為貪圖它們的皮毛而射殺它們，因為他們不是病狼就老狼。雲家坳的利箭都是繞過它們的，也許它們眼裡那暗淡的光芒和山裡的獵人太像了。
只有快死的狼為了不拖累團隊才會選擇離開的。
而現在的韓山，腦子裡儘是那血紅色的眼睛，是山狼的嗎？
也許韓先的更印象深刻點。應早就該想到了，但關心則亂。
也許韓先的自信，武斷的打亂了韓山的心緒。
「哎，先兒」韓山看著雲家坳的方向深深的嘆息著。
……
地面上透著絲絲的寒氣，那腐敗讓韓先從一開始的衝動中慢慢的冷靜下來，可作出的決定是不會後悔的，雖然樹木遮住了陽光，幽深的林時刻散發著寒氣，但現在韓先的熱量以不簡簡單單的來自那發光的物體了，心中那顆神樹，那雲家坳的神樹伴隨著心臟的跳動一次次的搖擺。感覺自己那滴血液一直就是神樹搖擺的動力。
韓先腦子裡想的更多的還是那一雙雙幽靈般的眼睛，紅色是跳動的火苗，太渴望了，拿到它們。
那雙眼睛應該說已經影響到韓先了，不是紅色的躁動，而是那可怕的冷靜。
從進入從林起自己的呼吸就跟上了這片山林，因為韓山說過：「這片叢林會留下所有的痕迹，只需要你細心的感受。記住山裡的東西向來都不簡單的，獵人有時也會成為獵物。」
韓先時刻的提醒著自己。前方的人以消失在起伏之中了。
別人都沒有合作的意思，自己也沒有。敢進來的人，沒幾個是懷著撞大運的心思來的，對著山，對那狼都有一定的了解。
都知道山狼是群居的，為什麼不合作呢。
韓先可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十隻狼，十雙眼睛，十個名額，幾百人啊。怎麼分，不敢想。再說了，那些東西的鼻子比人的靈多了，幾百人的氣息，聞見就簡單的多了。
在說了，母親、父親沒少囑咐過人心險惡啊，雖然還沒切身的感受過，但現在的利益太明顯了，誰人能不心動。
韓先故意的落在後面，都是想，所以被甩開就太簡單了。
有三天時間，現在應該很充足吧，如果我是那頭狼既然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領地就不會輕易的離開吧，它應該有自己的傲氣吧。
現在最麻煩的是，如果找到了它們，我該怎麼樣才能抓到一隻呢。
想著想就甩了甩頭，想多了吧。怎樣去抓那是找到它們后的事情了。果然這麼一想腦子就輕快多了。
笑容又爬上面頰了，找到他們？
山伯說過了，只要風不停，在精明的獵物也會被找到的。對這個方法韓先是絕對的相信的，自己歷次進山它都能帶來奇效。
韓先是不願意地面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就近攀上了一根大樹，在上面嗅起了鼻子。風時刻傳遞這信息。
調整了呼吸隨著風認真的感應著，有沒有自己想要的。韓先的眼睛一亮，笑了一下。那藥水的氣味太獨特了。呵呵，果然，山伯他們是不會錯的。
韓先的這個辦法可不只他一個人會，也許說是幸運的，也許是不幸的。那些血紅色的眼睛都提前讓他們變成了幽靈。
韓先警覺了，是有人成功的得到那眼睛了嗎？著血腥味好濃啊。
在密林眼睛的作用被限制了，只有透過那腐敗的氣味來感知四周發生了什麼。
這血的味道不像啊，像什麼。
算了，不往那想了。
心臟開始有些收縮，有什麼好怕的，血自己從來就沒少流過，可哪一次他流干過，山伯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一根根的樹木被拋在了身後，這味道太討厭了，我還是躲遠點吧，這個方向。
……
韓山這一刻別提有多擔心了。一大群人進山，也有一大群人知難而退了。
看這那些同樣穿著獸皮的少年衝出了山林，韓山的眼睛就瞪的大大的，想尋找到那個離開太久的人，他失望是註定的。
那些衝出來的人，心有餘悸的訴說著無相軍的可惡。
韓山不敢聽，但聲音可不管他樂不樂意。
此刻除了相信韓先一定能回來還能怎麼辦呢。
……
天黑了嗎？韓先抬起了頭，茂密的樹枝想遮擋住一切，枝葉以鋪上了金黃，但韓先是感覺不到了，那微弱的金黃可透露不進來。
天黑了好啊，希望那眼睛還是紅色的，這樣我找到它們可就要簡單多了。
韓先停在樹枝上了，解下系在腰間的包裹，辛虧我也背了一些，不然就我第一次進山的狀態，現在肯定是要餓肚子的。嚼著肉乾，笑容在眼前浮現，娘不怕，等我回來。
地上以出現了點點白光了，呵呵，天祝我也啊，今天的月亮肯定很圓。
短暫的休息，又開始尋膩起來。
韓先想笑出聲了，現在該想想怎麼才能抓到一隻了嗎。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箭就那麼幾隻啊，自己可不會傻到一個人就能將它們全部放倒。
實在是沒辦法啊，就算是將頭髮都抓光了也沒用，這個解決不了，那就不管它，血氣又一次沖了上來了，不管它了，到時候在說，我想我能一箭發倒倆吧，呵呵。當然韓先是在自嘲了。
眼睛發現了他的目標了，如果不是長輩們的在三叮囑，韓先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的，它落單了，它居然落單了。這山還真照顧我啊。
韓先完全掩藏在黑暗裡，山狼在點點月光里梳理著毛髮，不像是老狼啊，那發亮的皮毛是做不得假的。雖然感覺到異常，但放棄是絕對做不到的。
韓先的眼睛沒有放過這些細節，哼，你一定會倒下的。
風一次次的傳遞這信息，韓先每次跳動都小心翼翼的，每次離開腳下的樹枝，都是風吹到濃時。靠近了，更靠近了。
前方再也沒有擋住利箭的樹木了。呵呵，我當會怎麼樣呢，著可比跟山伯進山輕鬆多了，我可不管這一箭下去你的皮毛還發不發亮呢。
韓先的嘴角隨著拉起的弓弦一樣慢慢的翹起。就在準備放開的那一剎那。
血紅色的眼睛望向了那冰冷的寒鋒，韓先可以感覺到它和自己一樣也是在得意的，它笑什麼，你笑什麼，去死吧。
利箭脫弦。
眼前的獵物消失了，韓先感覺到了風聲，不是自己利箭破空的風聲，而是利爪摩擦空氣的聲音，下意識離開了原來的位置，也躲過獵物的詭爪。
韓先落在了地面上，弓隨之被扔在了地上。抽出了腰間的長刀，雖然不想，但肉搏是不可避免的了。
那血色的眼睛像是跳動的火焰一樣，尋找著這個年輕獵人的破綻，等待著機會做致命一擊。
韓先沒有膽怯，心中一忘掉了一切，心中只有獵物和自己手中的長刀。同樣的在等待都想一擊斃敵。但機會向來是創造出來的。
樹葉又嘩嘩作響，韓先不願在等了，明白拖這會更不利。順勢迎風，長刀向前。躍起，對眼前的獵物做怒劈之勢。
山狼怎麼放過這樣的機會，敵動則破綻自露，何況以感到自己必死的山狼呢。一個躍起利爪探出。
韓先看那鋒利的利爪彈出就知道它的目的是什麼了，自己如何能以命換命呢，無奈只好收刀護住身前。
利爪摩擦著剛刀，山狼的招式可沒有結束，就在將分離之際，尾巴如鋼鞭一般就在韓先腰部就掃了一下。
韓先這會可顧不上疼痛，獵物怎麼放棄這樣的機會，趁他病要他命，剛落在地面又撲了過來，幸好韓先的反應一點也不慢，長刀都能擋住那能穿破肚皮的東西。那山狼太狡詐了每次韓先都竭力擋住前肢的猛撲，都會帶著躍起勢頭猛的一彈，有種要將韓先一撲到土裡的意思。而轉身之際，那神出鬼沒的尾巴隨著就來到，雖然韓先不會向第一次那樣被掃到，但那來回晃悠的東西十足的可怕。
就在韓山快要感覺擋不住的時候，山狼確沒有撲上來了。
哈哈，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能，撲上來啊，你的爪子也會疼啊，我的刀可不會疼啊。原來山狼的每次撲擊都被韓先準確的用長刀架住，而命在拼到一定的時候也會感覺到疼痛的。
在山狼休息的時刻，韓先何嘗不是在喘息著，自己的雙手早就麻木了。每一次的抵擋都有這下意識的成分。真害怕著下意識什麼時候會是放棄的。
短暫的停頓終於可以感覺到手臂的知覺了，眼前那血紅色的眼睛還是那樣的誘人，韓先終於感覺到自己快要得到它了。
明顯，那雙血紅色眼睛的主人，在一次次的撲擊未能奏功之後，顯的有些急躁了，也不知是韓先是在故意引誘還是真的手酸，離開地面是那樣的果斷。
韓先看到它動了，知道自己快贏了，獵物在狡猾又怎麼能跟獵人比呢，下面的類容每個雲家坳的獵人都引以為傲的。
就在快要撲到面前之時，漂亮的跳身躍開了撲擊，雖然跳開了，手中的長刀可沒有忘記，雖然不會有多大氣勢，但有痕迹就住夠了。
而山狼也能感知到長刀的目的，只好微微側身避開小腹要害，而那韓先早就想砍斷的東西就完全的暴露在韓先的面前了。刀怎會留情，山狼傲氣的旗幟被韓先打落了。
韓先怎麼會放棄這樣的機會，雙腳剛踩穩地面，就快步沖了上去，長刀落下。
山狼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個滾身就躲開了。
就在韓先砍空之際，山狼又撲了上來，不是利爪了，是那鋒利的牙齒，奔著韓先的咽喉而來。
血盆大口撲面而來，腥風讓人做嘔。這樣的機會怎麼放過。怎麼會讓它咬到自己呢，長刀就勢以揮起。
砰的一聲，皮骨斷裂的聲音傳來，原來刀身正好敲擊在狼頭上。
韓先現在肯定在後悔當時為什麼不是刀鋒相向呢。
山狼的眼睛里的血色更加濃郁了，不是藥力的功效而是血液衝上了雙眼。
也許是對生命的最後掙扎，沒有在選擇搏鬥最後的力氣。
韓先有些錯愕，小子不要跑我還沒玩夠呢。
『膽怯』那就再也沒有任何玄念了，其實自己也是在拼最後的氣力。
韓先的心中已是大定，那獵物自己得到以是早晚的問題了。一個箭步，沒有半分的遲疑抓起地上的弓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