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追查私炮房,到哪一步了。」葉草問四葉。
「根據蝮蛇來報,沈追已查到私炮房,不日便將上書給梁帝。」四葉稟報道。
「你說譽王要是知道這件事,他會怎麼做?」葉草問四葉。
「必定以此事攻擊太子,或許直接一把火點了,鬧個大響動。梁帝現在最見不得這個。」四葉如是回答。
「嗯,這很有意思。」葉草微微一笑。
「您的意思是?」四葉躬身,等待著葉草明確指令。
「通知蝮蛇,讓他將此事告訴譽王,務必在今日辦到。」葉草如是命令道。
「是。」四葉領命,當下便去執行。
蝮蛇便是潛伏在沈追身邊的,四葉處成員,算算時間也快半年了,因為機靈且辦事能力強,如今深得沈追信任。
「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也不能整日悶在府里。」葉草伸了個懶腰,獨帶著鳳兒出府去了。
「啊!啊!」鳳兒顯得很歡喜振翅高歌。
如此抱怨道:這個美麗的男人也真是的,既然養了我,也不知道把我牽出來溜溜,我這麼好看。
葉草既沒有去妙音坊,也沒有去楊柳心,而是來在了紅袖招。
京城三大妓館,似乎也只有這一家,沒有進去享受過了。憑著自己跟譽王的關係,秦般若應該不會收自己錢吧。
也不是缺錢了,這些年所賺來的錢,足以干過兩個大梁國庫,全然是一個面子問題。
白嫖啊,這多有面子,你開玩笑。
可不巧的是,今日里秦般若正好不在店中,雖說招待自己的也是美嬌娘,服侍自己的,也是那如蓮花般的處子,但都要付錢,葉草頓時覺得不香了。
「索然無味,不如離去。」葉草甩下了一塊金子,便帶著受萬人追捧的鳳兒離開了,閑來無事選擇了壓馬路。
「啊!」
「啊!」
鳳兒走在大街上,那可真是神氣活現,回頭率高達百分百。
人們還奔走相告,呼朋引伴的來圍觀,逼得葉草不得不拽著,準備開屏跳舞的鳳兒往僻巷而去。
甫走到巷尾,便見得那一角,有一伙人探頭探腦,正在張望著一處院子。
那伙人一行三人,一位身著華服的主家,兩位身著藍衣的男僕。
「還真是巧了。」葉草一挑眉,卻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了沈追。
人啊真是不禁念叨,早上還剛說到他呢,這會兒就見到他了。
沈追也是個閑不住的人,大正月里的,梁帝都還沒複印開朝呢,他卻是早早忙碌起來。
堂堂一個戶部尚書,朝廷二品大員,活活把自己弄成一個盯梢的。
其人身材消瘦,兩鬢斑白,一張臉黝黑黝黑的,哪裡像郡主之子,倒更像是天地里的農民穿上了華服。
他所盯梢的那處院子不是別處,正是私炮坊所在。
只不過私炮坊早已關停,他就是在這裡等一天,也別想看出什麼花來。
相反的,掌握蹩腳盯梢術的他,卻是被發現了。
兩名黑衣人,持劍徑直殺向沈追。
「大人小心。」蝮蛇及時撲將上去,硬生生替沈追擋了一劍,另一名僕從卻是撒丫子要跑,被另一名刺客給一劍封喉。
「天泉劍法。」葉草立時便認出了,兩名黑衣人所使的劍法,當即也就能確定他們身份—卓鼎風與其子卓青遙。
「何人在此行兇!」葉草路見不平一聲吼,當即拔劍相助。
對於原六部尚書他可以見死不救,但這位新任戶部尚書『沈追』,葉草卻是不得不救。
他若是死了,還得再花時間,去摸清楚下一任戶部尚書的一言一行,忒的浪費時間。
且馬上就要收網了,可沒那許多時間折騰。
卓鼎風一見得是葉草,瞳孔立時一縮,卻是沒想到,竟會在這遇上。
「風緊,撤呼!」卓鼎風當即,叫兒子卓青遙撤退。
他心裡明白,縱然是父子齊上,也絕不可能是葉草的對手。
「多謝葉……」沈追感謝的話,還沒說完呢,便聽葉草大喝一聲:「哪裡走!」
葉草騰空追去,空中只回蕩著他最後的話:「鳳兒,保護沈大人。」
「啊!」鳳兒極是通靈,站在原地,看著沈追。
「大,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我們先回去吧。」蝮蛇言道。
「對對對,你療傷要緊,療傷要緊。」沈追忙扶著蝮蛇回府,醫館什麼的他是不敢去的,保不齊還有另一批殺手,還是回家裡更穩妥些。
至於那被刺客殺死的僕人,派人去京兆尹府報案即可,案發現場可是不能破壞了的。
「你先走,我攔住他。」卓鼎風見得葉草緊追不捨,當即讓兒子先走,自己來拖住他。
卓青遙也不猶豫,立時便走了,沒有那麼狗血說什麼『你不走,我就不走』的傻逼話。
因為他清楚,自己境界不夠,留下來不僅不是幫手,反倒是個累贅。
父親一人沒了顧及,反倒更好脫身一些。
「來吧。」卓鼎風將葉草,帶到了一條僻靜無人的巷子里,準備好好跟他打一場。
「今日可是寶劍?」
「天泉在手。」卓鼎風知道,自己在葉草面前,是瞞不住身份的,索性大方承認了。
「噌!」
兩劍齊出,宛若兩條靈蛇,彼此糾纏撕咬,一時間難捨難分。
卓鼎風使的是天泉劍法,葉草使的也是天泉劍法,你給我一招,我還你相同的一招,不像是生死廝殺,倒像是同門師兄弟在比武切磋。
卓鼎風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膽寒。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葉草是什麼時候得到天泉劍法的。
短短兩個月時間,竟將天泉劍法修鍊的,與自己不相上下,這是何等的妖孽啊。
要知道,卓鼎風五歲開始練劍,至今已三十五載。
「飛鳥投林!」二人一同使出了,天泉劍法的絕招。
「叮!」
兩柄寶劍碰撞在了一起,天泉劍被彈飛了,薇草劍則繼續向卓鼎風殺去。
「噗嗤」
卓鼎風的手臂,被花開一道口子,徹底敗下陣來。
「我輸了,你殺了我吧。」卓鼎風心灰意冷,在自己最得意的事情上,被人打敗,這種挫敗感讓他現在只想死。
「咔噠。」
葉草收劍,不再出手,只是嘆道:「你本江湖逍遙客,為何要捲入這朝廷的漩渦?」
「時勢如此,半分不由人。」卓鼎風也有這自己的無可奈何。
這些年他也知道,或許手上沾染了無辜者的血,但事已至此,他回不來了頭了。
「別太相信謝玉了。」葉草丟下一句話,越過牆頭走了。
至於他去沈府接鳳兒時,沈追問他刺客情況,葉草則回答說:「跳河逃走了。」
「轟隆!」
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京都。
「哪裡又炸了!」梁帝心很慌,梁帝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