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夜姬毒辣害同門 歐陽羽寸斤中計
魅姬喝著酒,偷瞄著靈姬,而靈姬故作鎮定,手中的酒杯一直在手掌中不停地旋轉著,她知道魅姬的用意,不論這次能不能打退万俟嵱他們,夜姬都不會放過自己,因為他們攻陷了林海,意味著那個神聖不可進犯的領域被征服了,意味著幽靈谷的神秘被揭開下了面紗,更意味著幽靈王不過是虛張作勢,徒有虛名而已,在江湖上不在是一個神話。夜姬和魅姬是師兄妹關係,關係雖不佳,用意卻一致,至於沒有公開的許多秘密恐怕只有他們知道了。不過,她相信魅姬一定會為自己說話,因為他視我為知己,也因為我是一枚棋子,也許冷姬和她的身上有他們想要的秘密,不過,靈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既然事事都逼近自己,事事都與自己有關,何必趁此解開其中的謎團。
「心神不寧。崩潰的邊緣,不至於。」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會放棄。對嗎?」
「是。你知道夜姬是怎樣成為幽靈王的嗎?」
「有些傳言,不是很清楚。」
「他是個永遠不會放棄目標的女人。」魅姬顯然有些沉重,停留片刻,語重心長地說:「也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靈姬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他也不習慣這樣嚴肅的魅姬,她保持沉默,如果想說就說,如果不想說就不說。
原想魅姬不會再說,誰知他卻反常態道:「夜姬善良、孝順、極其通情達理,深解人意,深得陰姬大人喜歡。」
靈姬道:「現在的夜姬似乎差之千里。」
「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城府深厚,我們都被她欺騙了。師兄、師弟,師妹,他們三個本來無辜,卻被夜姬一夜之間毒殺。」
「那陰姬大人呢?」
「她也一樣,被下毒了,武功盡失。」
「那你呢?」
「我當時在外正在執行一件任務,所以撿的一條命。」
「後來呢?」
「幽靈宮,幽靈谷的中心,林海是幽靈谷的屏障,彼岸是幽靈谷的毒障,像火一樣絢麗多彩的彼岸花,是幽靈谷的靈魂,它是陰姬大人從西域王那裡引進來的,這種種植秘方……」魅姬看了一眼靈姬道:「是搶奪而來。」
「誰?」
「你說呢?」
靈姬知曉彼岸花的種植方法、生長特點,能讓它四季長綠,花朵不敗,絕非易事,來到幽靈谷第一天他和冷姬就被這種花迷住了心智,到現在有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它凋、它謝、它敗,思來想去,能有這樣本事的,絕非常人,定是世外高人,又出自西域,她小小地品了一口,道:「天下第一,毒瘤王。」
「是。」
「陰姬大人,是怎樣搶到的。」
「你問毒瘤王。」
「陰姬乃幽靈谷創始人,一草一木,山山水水,茅屋長廊,華亭水榭,都是她歷盡心血,一點一滴組織建設起來的。」
「躲避仇人、劫富濟貧、或者說枕石漱流。」
「都不是,是報復。」
「報復?」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因愛成很,為了心儀的郎君。對了,上次在綢繆對酒,你說過夜姬大人也是為了心愛的人,才來到幽靈谷,對嗎?」
魅姬知道靈姬下一句要問什麼?他故意試探道:「你說呢?」
「殺了陰姬大人,殺了師兄師妹,不僅僅是為了兒女私情,我想應該有更重要的原因,不過我不知道,我想你應該知道。」
魅姬哼了一聲,接著說:「陰姬大人中毒后,夜姬表明心跡,曉以利害,親手培植的弟子都被奪命,排輩論資,只有我和夜姬了,可是陰姬大人又知道我的秉性,論武功和內力遠遠不及夜姬,論智謀詭計更是遠不及夜姬,最後,便將幽靈谷幽靈王的位置下令傳給了夜姬,而我,只是秉承師傅的遺願,與幽靈谷同生共死。」
「不是為了夜姬,而是為了陰姬,為了幽靈谷的存亡。」「在這裡長大,情誼顯而易見。」
「陰姬大人看錯夜姬,可是她確實是個能幹大事的人。」
「手段極其殘忍,性情變化無常。有些事情,不知道是生,知道了就是死。」
「身在,心不在。往往身不由己,往往心也不由己。」
靈姬放下手中的把盞,站在亭子邊沿,望著彼岸的方向說,「走一步,是一步,我不想死的早。」
「不好了。」慕容郷大聲喊道。
眾人被驚嚇了,万俟嵱問道:「怎麼了?」
「我們中毒了。」
「什麼?中毒?」寸斤剛說完,就出現一幕,有山有氺,有花有草,有小橋有流水,有桌有椅,有酒有肉,有仙果有美餐,突然眼前又出現了五六個仙娥,貌美似花,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玉體發香,醉生夢死。那霽月,那春雪,那梅嶺,算什麼?還有那風滿樓,那金銀珠寶,那暗中的涌動,那充滿慾望和權利的盟主職位,算什麼?這一刻,寸斤忘記了塵世的慾望,這裡才是生命的樂土,說著便要跟那仙娥走。
萬法無形,是琅玕入廟宇的入門教程,是每一位弟子必要修鍊的定力之術,而他潛心修鍊的恰恰是已故的奇摩師叔親自督導的,自不怕,再說若是沒有萬法無形,依靠自身定力,定會消弭此虛障。
榮泉聚白玉冷劍之極寒極冷之力量集成一道道護心護體的屏障,將所有外力拒之屏外,無懼無孔不入的毒障,不懼虛無飄渺的幻境,不懼意念控制的幻覺,可謂是擁有此劍者,可化形無形,化有虛無,化相為空。
万俟嵱自不用恐懼,以他的修為和定力,這種慣用伎倆定不在話下。
子謙乃品德純凈之人,對萬事萬物喜愛的必定懷有執念,不喜愛的如何強迫都不會佔用他;
唯獨鍾離沬、慕容郷武動、內力和定力不足,唯恐被這種虛無的假象所控制和迷惑。只見他們兩個一直在用內力化解和對峙,卻不見幻境中的一草一木,這時各自都意識到這樣耗盡內力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得想個辦法破解。
「鍾離姑娘趕緊想想辦法。」慕容郷對著左側的鐘離沬急切地說。
「我正在想。」
這裡,素雅清麗的容顏,白色純凈的衣裙,淺黃色的寬腰帶,中鑲有一朵開盡了的梨花,手執陰陽劍的女子,正向歐陽羽緩緩飛來,他表情顯現高興,心中默默地念叨:「靈使者,是她,真的是她。」
「歐陽公子,恭候你很久了。」只見靈使者像蜻蜓一樣,輕盈地落在了地面,柔情似水地說。
「那日忠義台,姑娘令在下思念良久,日日不得安神,今日,姑娘特來尋找在下,令在下不知所措。」顯然歐陽羽被這種虛無陣法所迷惑。
這時靈姬走近歐陽羽,如水的眼眸,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用手依次摩挲著他的眉宇、臉頰、甚至厚厚而性感地嘴唇,那一刻,歐陽羽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渾身像被武林高手注入了能量,力量充足,渾身發熱,體內流動的熱血,讓他終於沸騰了,他一把將靈姬摟在自己的懷裡,感受到靈姬柔若無骨的白玉胴體,能嗅出靈姬身體散發出來的梨花香氣,他臉上的肌膚來回摩擦著靈姬臉上的肌膚,光滑水嫩,他按耐不住心頭的那股野性,情不自禁地用嘴巴去親吻她臉上的肌膚,那種熱火讓他的嘴唇親吻到了女人敏感的耳朵,這時候,靈姬用手將歐陽羽的臉龐推開,去親吻他的嘴唇,將一股氣力傳送到他的嘴裡,歐陽羽只感覺一股冰涼之氣,直穿進體內,不知不覺中倒在了靈姬的懷裡,將他扶了起來,一同飛進了幽靈谷深處。
琅玕看到歐陽羽一人飛向了幽靈谷,喊道:「盟主,不好了,歐陽羽中計了。」
万俟嵱見狀,面向鍾離沬道:「鍾離姑娘,這到底是什麼陣法?」
正說著,那裡寸斤已經經受不住了,鍾離沬喊道:「寸斤樓主,不要中計了。」
寸斤完全聽不見對方的聲音,琅玕詢問:「他似乎聽不見我們說話。」
「這到底是什麼陣法?」子謙急問道。
鍾離沬回想到自己和慕容郷沒有看見幻境,她靈光一閃,想到了便說:「聽師傅說虛無陣法中有二十種,中又有八九是對付精力和實力雄厚的男人,這種陣法若不是蕊宮仙娥陣。」
話剛說完,那寸斤便不見蹤影了,瞬間,那陣法便消失了。
「陣法隱遁了。」鍾離沬說。
這時候眾人都罷手,琅玕道:「虛鏡中全是美景和美女。」
「定力欠缺。」榮泉道。
「對於女人,這種陣法只會消耗內力,不會被控制,所以我和慕容郷不會被誘惑。」鍾離沬道。
「堅持陣法是無濟於事了,撤出了,說明還有第二道機關,第三道機關,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琅玕道。
「寸斤和歐陽羽被帶走了,不知道下一步會用什麼招數?」慕容郷有些擔憂道。
「每一個人的秉性樂趣,他們了如指掌,在他們跟前我們似乎就是透明人。」榮泉分析到使用這種陣法的緣由。
「蕊宮仙娥陣,實際是美人計。」琅玕言。
子謙大膽猜測道:「對方乃高手,石頭碰石頭,是最笨的方法。」
「明智之舉,聰明方法是什麼?」慕容郷追問道。
琅玕和榮泉似乎早已猜出,榮泉道:「毒計。」
鍾離沬明白其中意思,面對盟主說:「盟主,榮公子說的有道理,有很多種毒藥,密布在空氣中,無色無味,人一聞之,不會有明顯的癥狀,它會慢慢侵蝕在你的體內,化解你的氣力,消耗你的意志,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成為普通人,沒有武功,沒有內力,沒有氣力,對手下手輕而易舉。」
「那麼這第二道機關,就是毒藥。至於是什麼毒藥,難以言明。」子謙道。
「製作毒藥的材料不計其數,什麼材料?如何配置?如何配比?配置方法,配置技巧,我們都不知道,總之,這第二關真的是凶多吉少。」慕容郷道明其中利害。
「七葉九頭鬼,可解百毒。」琅玕言。
「一口三舌,可解萬毒。」榮泉言。
「對呀,此乃救命之需。若是有兩種解藥,能否保證通過這第二關道。」万俟嵱似當頭一棒,驚醒道。
「毒瘤王乃西域毒瘤國第六代繼承者,擁有三萬多弟子,在西域可謂是叱吒風雲,翻雲覆雨,西域所有的國家都很敬佩毒瘤國,因為制毒解毒天下無敵;同樣都很害怕毒瘤國,因為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無論毒瘤王有多麼的毒辣,單論技藝,我慕容郷的確遠不及他,卻有佩服之意。我相信只要是他配置的解藥,一定沒有問題。」慕容郷道。
毒瘤王的名氣,活著的人,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行內人的評論,令在場之人,心上的石頭放下了。
琅玕深思后,道:「一口三舌,在我們手中,幽靈谷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將計就計。」
眾人互看后,沉默不語,自然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