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投石問路幽冥路 千刀萬剮奪人命
万俟嵱與眾人一同穿過一層有三十尺寬度的竹林,才到達彼岸範圍,彼岸的景色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紅色彼岸花整齊,整端、成片狀的鋪滿了大地,似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看不見盡頭,看不見希望。
一花一世界,彼岸花之燦爛,在於它承載不了火熱的情愛,容不下男情女愛,傳說中美麗凄涼的故事,一瞬間湧現,不知道這情愛,因何而起?不知道這執念,是誰種下的?不過琅玕卻想起了《大乘妙法蓮華經》,便隨口念叨:「爾時世尊。四眾圍繞。供養恭敬尊重讚歎。為諸菩薩說大乘經。名無量義教菩薩法佛所護念。佛說此經已。結跏趺坐。入於無量義處三昧。身心不動。是時亂墜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摩訶曼殊沙華。而散佛上及諸大眾。」
「天界之花,見之萬惡斷離。」子謙也溜著說。
「既然這麼莊嚴,幽靈谷乃萬惡之源,怎麼會種植這樣神聖的花朵。」歐陽羽不解道。
對植物不是行家,聽過師傅說過,榮泉也將所知所聞道出:「陰森潮濕,彼岸花的適宜環境;冰冷無情,幽靈谷的邪惡力量。」
「春生根,夏長葉,秋開花,冬葉退。千年輪迴,萬年如舊,花葉永不相見,永遠相離,懂它的人,賦予了它愛情,一段永遠都不能相見的悲情之戀。」從小與百草百花相伴,慕容郷深知這種植物,她又言:「它是幽靈谷的一道屏障,是一種抵禦敵人入侵的工具。」
「它有毒。」寸斤道。
「樓主說的對,球花和球根有毒,所以大家千萬不要觸碰,否則輕者嘔吐、腹瀉,重者有生命之危。」慕容郷說。
「若是中了,有何解法?」火宮主為保性命擔憂道。
「七葉九頭鬼,可解百毒。」慕容郷回復道。
「七葉九頭鬼,給火宮主他們發放沒有?」万俟嵱詢問落實道。
「盟主,早已給過。現在每個人手中都有。」
繁華燦爛的彼岸花的吸引,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這時
,只聽見一聲大喊「不對。」
眾人回頭望著寸斤,盟主道:「什麼不對?」
「這裡沒有道路。但據手下行七情報中說,這裡有一條石頭路,名喚『幽冥路』,怎麼沒有看見呢?」
話一出,眾人也驚醒了,回到了主題,歐陽羽不惑道:「真是奇怪!」
「盟主,我們怎麼進去?」寸斤道。
鍾離沬立刻將密帛展開,尋找所謂的幽冥路,可圖上沒有任何地方透漏出道路的位置,不耐煩的火宮主,早已忍無可忍,他煩躁地說:「奶奶,沒有道路,開闢道路。」說著,便將腰間的一把小匕首扔向那一片似火海的彼岸花中,隨之發生了驚奇的一幕,匕首扎在的地方紅色彼岸花神秘消失,露出了石頭路。
「盟主你看,路,路,石頭路。」眼尖的歐陽羽大聲喊道。
「盟主,是路,是路。」鍾離沬面朝万俟嵱說。
「奇怪,石頭路上怎麼會生長植物?」慕容郷思考後,驚訝道。
万俟嵱心想這天宮瑞雪陣還沒有出現,問題卻接踵而至,在場之人都有些懵了,趕緊詢問鍾離沬,道:「姑娘,可知怎麼回事?」
「虛虛實實,化虛為實,化實為虛,乃萬種陣法玄妙之一,也許這就是天宮瑞雪陣中的虛實陣。」
「是主,還是支?」
「盟主,是支。」
「如何破?」
「投石問路」
說畢,鍾離沬右手指向天,腰間一條紅綢,在氣力的推動下似蛇一樣動了起來,紅綢的一端伸出,鍾離沬右手將其抽出,朝向彼岸花的中間一鞭子劈下去,這一鞭子的威力如見之深厚,打出了五米寬的石頭路,路出現了,被掌控的紅綢又似蛇一樣的回到了鍾離沬的腰間。
「血吼,名不虛傳。」子謙拱手稱讚道。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在下佩服。「歐陽羽鼓著那股熱情,高興道。
慕容郷考慮到這種常識不能忽略,擔憂會不會是虛實陣的虛假迷幻的一幕,提醒道:「石頭路上生長植物,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該不該進入?」
「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鍾離沬鼎足的氣力打開了石頭路,若是土壤……」琅玕道。
「琅玕兄說的有道理。」榮泉道。
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步步都這麼謹慎,什麼時候才能打進去,万俟嵱以身作則,道:「我走在前面,有情況大家可以退出。」
說著,便一躍而起,落地間就是十五尺外,不容大家分說,便沿著道路走回到眾人面前,又走到了十五尺之外,這一來回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安靜地看著万俟嵱,在來回的走著。
「既然沒有問題,我們走。」子謙道。
大家都靠近了万俟嵱,之後一直朝著幽靈谷中心走去,誰也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危險?
「稟告使者,他們已經進入彼岸。」弟子上報靈姬。
這一刻似乎沒有了血肉,靈姬心裡難受,她還得違背良心繼續做著,繼續端著,她咬著嘴唇說:「啟動第一道機關。」
剛要離去,魅姬說:「慢著。」
那人駐足。「之後不需要彙報,若是破了第一道,開啟第二道,若是破了第二道,啟動第三道。」
「是。」
「什麼意思?」
「高手如雲。預感很強烈,似乎他們能夠讓你開心。」
「預感?」
「我跟他們兩個交過手,速度,機敏,氣力,都是絕世的優秀,所以戰爭很快就要來臨了。」
「開心呢?」
「十年不如一個月,況且還不足一個月。你視他們為知己,那我們呢?」
靈姬沒有回應,她轉移話題,道:「為什麼不彙報?」
「與機關交戰,生與死,靠自己爭取。再說事情該怎麼發展還是怎麼發展,報與不報,有何區別?反而讓你會手足無措。」
「可是……」
被堵住了口,說:「我們去喝酒吧。」便一把拉住靈姬的手,去了彼岸的花亭。
「不好,摒住呼吸。」無色無味的,似空氣,令人無法察覺,而慕容郷鼻子卻有感覺。
「不錯,有氣味。」琅玕也察覺到了。
聽后,眾人都將自己保護了起來,万俟嵱用渾圓清氣將寸斤、子謙、慕容郷包圍,歐陽羽借用水屏將鍾離沬保護,琅玕用靈異之氣將榮泉包圍,可唯獨火宮主自以為是,不屑於別人保護,他狂躁地說:「別一驚一訝的,明明什麼都沒有?」一些烈焰蟒弟子武動內力不足,斷絕外界,氣力無法聚集,形成自我循環的效力,便和火宮主一般中了毒藥。但見火宮主他們身上的肉開始一塊一塊的往下掉,鮮血從開始的一滴一滴,到最後的傾盆而泄,掙扎聲、喊叫聲,殘忍又恐怖,子謙著急道:「郷兒,閉上眼睛。」
這時候,心智堅強的鐘離沬也難以支撐,實在不忍直視,也將眼睛閉上,她的心開始顫抖了,害怕了。
過了片刻,只見地上一堆一堆肉塊,万俟嵱心如絞痛,問道:「慕容姑娘,可知道是什麼毒藥所致?」
「西域毒王毒瘤王所致,是毒王之一的『千刀萬剮』。」
「天下第一,沒人敢跟他爭?這個死毒物,老不死的。」歐陽羽說。
「追到天涯海角,一定要手刃他。」子謙也憤怒道。
「對了,火宮主爭扎間,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小瓶子,不知道那瓶子里裝的是什麼?」寸斤道。
「慕容姑娘,現在情況怎麼樣?」万俟嵱詢問。
慕容郷服下一粒七葉九頭鬼后,用指頭戳破渾圓清氣,用瓶子收集了一口氣,聞之,道:「毒氣退了。」
榮泉也服下一粒七葉九頭鬼后,同樣方法,讓琅玕聞了一下道:「確實退了。」
眾人撤去了保護屏障,万俟嵱、子謙等人各自將外衣脫下,將一個個肉堆掩蓋,慕容郷取出浸了藥水的絲帕,用氣力將血肉中的瓶子拿到手中,摒住呼吸,將瓶蓋拔出,倒出一丸藥,聞之,她知道是什麼?可是這種葯很難得,花費重金未必能拿到,除非有別的情景。
「是什麼?」万俟嵱問。
「是西域一口三舌。」
「不可能?」
「盟主,什麼不可能?」
「一口三舌,煉製極其艱難,毒瘤王又視之為命,是他制毒的巔峰之作,不會作為交易。」
「毒瘤王高傲無禮,好大喜功,雖說每一分精美的作品都會借別人的口傳播江湖,吸引了江湖的目光,又不做交易,他不怕別人暗殺他。」歐陽羽說,
「天下第一毒王,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有劇毒,服飾的每一處也侵有劇毒,別說碰,就是聞一下,也可能喪命,再說這個人行事又詭異,又有百身保護,如何辨認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寸斤說。
「那就是說江湖上沒有人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是男是女?」琅玕說。
「男人。」慕容郷不假思索道。
「不是肯定,是他自己說。」歐陽羽帶有嘲笑的意思道。
「他也在乎輿論。」琅玕明白其中道理。
「神秘,猜測就無處不在。江湖上,無處不議論,無處不談論,總之,十有八九說他是個女人。所以最後忍不住了,就自己花錢買人,傳播自己是個男人。」寸斤回答。
琅玕、歐陽羽聽后破口大笑。
琅玕接著說:「十有八九,有人做局。」
「人都有弱點,特別是男人,誰會讓人整天說自己是個女人呢?」歐陽羽說。
「這裡面好深,好黑啊!」慕容郷道。
「看起來火宮主得到一口三舌,也是被人下的套,這裡面一定有文章。」榮泉言。
「這一口三舌,有何作用?」琅玕問道。
歐陽羽看了一眼慕容郷道:「不會介意做個比較?」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掩飾的。」
「慕容郷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製藥解藥的高手,這七葉九頭鬼可解百毒,這一口三舌可解萬毒,你說呢,琅玕兄。」
「這麼厲害。」
「就是這麼牛的人。」
說話間,那一堆堆肉突然間化為虛有了,慕容郷道:「肉不見了。」
「不見了,不是在這裡嗎?」說完話,看了一眼的鐘離沬驚訝了。
「去哪裡呢?」歐陽問道。
琅玕和慕容郷沒有感覺到有異味,琅玕猜度道:「他們啟動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