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阻攔
走著走著,身體卻有一陣奇異的感覺,根據那些人說話時的回聲判斷,似乎是進了一個山洞,但是越往洞中走,越能感受到寒冷。她都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絲絲寒意透過薄薄的衣服沁入骨髓。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手觸摸到地面,冰涼刺骨之意更甚。
這裡莫非是個冰窖?
「跪下!」身後的人冷冷的,這個聲音倒是沒有聽見過。
正在猶豫思考之際,突然膝蓋處狠狠地被踢了一腳,失去了支持跪在地上。
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正盯著她。她掙扎著站起來。
隨機優勢狠狠的一腳,這一次阿沅沒有得到站起來的機會,兩個人把她牢牢地按住了。
「磕頭。」身後淡淡地但是不容爭辯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磕頭?我堂堂太子側妃,不能跪的不明不白,更不能不明不白的向別人磕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明白,你現在是在我手裡,我要想讓你死,隨時都可以。」
「那何不給個痛快呢?」阿沅懶懶散散的出聲。
「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磕頭!」
「不!」阿沅應答的也很乾脆。
「你們兩個,讓這位太子側妃娘娘給小姐磕頭!」
話音剛落,阿沅就感覺自己的肩頭被施加了巨大的力量向著寒氣逼人的地面,她用全身力氣去和那股力量對抗,似乎都能聽到渾身的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
最後,還是拗不過他們,結結實實在寒涼的地面上沉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阿沅感覺自己的頭都是暈暈乎乎的,額頭似乎是要磕破的樣子,痛得厲害。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似乎是嘟囔了一聲,然後又語氣清亮地說:「帶走!」
身邊的人猛地一個推搡,一聲清脆的嘩啦的音響,阿沅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四周漸漸寂靜下來。好像是被關在一個什麼地方,四周充滿了潮濕的木頭腐爛的氣息,身體的溫度漸漸回來。
她應該處在一個黑暗封閉但是溫暖的環境中,不一會兒,就頭昏腦漲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扼住了咽喉。
她盯著身體巨大的眩暈和不適,劇烈的嘔吐之意,摩挲著找到一個似乎要乾燥一點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倚靠在那裡,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明明是一個寒冷的洞穴,卻是所謂的小姐的住處,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
難道……難道……難道他的妹妹已經死了?這個巨大的冰窖是為保存她的屍身?
她開始回想衛隊隊長對她說的飛龍谷山匪的前後。他們似乎是專門和朝廷作對的。若不是,為什麼會把她抓來給他的妹妹下跪磕頭?為什麼要強調太子側妃這三個字?
是不是他以為朝廷當年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所以造成了他的妹妹的死亡?所以才懷恨在心,自立山頭和朝廷作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朝廷就應該給他們應有的補償,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就應該受到國法的懲罰。
但是不知為什麼,身體越來越無力,胸口臉起伏都是一陣疼痛,越來越睏乏,眼皮子越來越沉重……
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告訴阿沅,這不是好兆頭。她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努力的讓思維運轉,但還是抵不過睏乏,一偏頭睡了過去。
千里之外的東宮,一片人仰馬翻。太子對著滿宮跪了一地的奴才,一反常態,急的大吼大叫,他們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他挪動不了步子。
李富急的聲音都變了:「殿下,您不能去啊,拿貨匪徒可是窮凶極惡的人啊,要是您去哪裡就相當於是自投羅網啊,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有上天相助的,何況,衛隊不是已經全都跟著去了嗎?您去只會分散他們的精力啊!」
「那你讓我怎麼辦?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回不來?」太子辭色俱厲:「沒有她我就沒辦法活下去!」
抱著他褲腳的李富聞言震了兩下,箍得緊緊的雙臂突然鬆了一松。太子抓住機會甩開他們的禁錮,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們忽然被一個人大力的推開,門差一點打到太子的鼻子上。他冷冷地盯著太子妃:「你走開,不要攔我。」
太子妃聞言,淺笑嫣然,湊到他的耳根,說:「我有能讓你不得不走的籌碼,有沒有興趣聽一聽?」下一秒,她就抓住他的雙手,不由分說地把他拉開。
太子側目看看她,自從她變得溫柔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暴烈的模樣了,她的手似乎很有力氣,沒有練過多少武藝的太子完全處於被拖著走的狀態。
到了太子妃的正房。萬昭惡狠狠的把他甩在床上。太子嘴角一抿:「怎麼?想強上?」
萬昭氣呼呼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去送死罷了。」
「如果我說我偏要去呢?」
「那臣妾就只好大不敬了。」
「你要軟禁我?可能嗎?」太子猛地彈起來,就要走。
「你走!你走!你走了阿沅就是被救回來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厲聲說道:「你說什麼?」
萬昭漫不經心的說:「你可知道阿沅姑娘的身世嗎?」
「什麼身世。內務府都登記在冊的,你不要亂說。」
萬昭邪魅一笑:「殿下你是緊張的是不是?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張沅,乃是已經被流放的罪人張巒之女。」
「繼續胡說八道。我聽著。」太子似乎並不相信,衣服看笑話的樣子,嘴角含笑。
「張巒夫婦現在就在我手上,不行的話,你自己可以去試試。是真的。」萬昭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副很肯定的樣子。
任是誰都不能完全不信,甚是這種事,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以被杜撰的。太子狠狠的盯著萬昭,嘴角的笑容卻慢慢收了起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阿沅是張巒的親生女兒?」
「看來阿沅還是不夠愛你啊,連這樣的大事都沒有告訴你。」萬昭開口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