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精神病

  一　　嘰里咕嚕商量了好久之後，亞爾曼得到了完美的資料。


  離開冥域之前，林雷他們才得知冥神早已發現了利奧，之所以沒有向他出手，也是因為有精靈們在暗中庇護他。


  「森林精靈的勢力在冥域如此之強？」


  利奧微微皺起了眉頭。


  「畢竟這裡沒有原始精靈。」


  林雷倒是不驚訝，冥域的靈魂幾乎都是凡人的靈魂，在這裡，森林精靈應該是最強的一支種族，數百年的積累，這裡的力量要遠比主世界更強。


  「這裡的冥神都畏懼你的曾祖母。」凱撒冷聲對林雷說了一句：「小子，你的劍也在這裡。」


  「我的劍？」


  林雷先是一愣，然後很快明白了過來。


  「碧空之歌最後一塊碎片在這裡？」他兩眼發光：「我想去看看。」


  「看什麼看！」


  凱撒伸手推向林雷，林雷的身體一陣晃蕩，接著就向著冥域外面飛去。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時候到了，劍自然會到你手上——這是女神的原話。」


  凱撒最後對林雷喊道，與之同時，亞爾曼也大聲喊了起來：「至高王，女神說了，你解開面具，就可以少招惹點女人！」


  「我死都不解開！」林雷大叫著消失了。


  利奧愣愣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隨後詢問亞爾曼：「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亞爾曼搖頭。


  岩石港口，林雷猛地睜開眼睛，房間里的能量為之一震。


  「怎麼了，殿下？」


  法師們連忙圍了過去。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


  林雷站了起來，喬茜嘴角微微一顫，這傢伙果然是在睡覺。


  法師們已經驚呆了：「殿下你剛才在睡覺？」


  「天啊，你睡覺都能修鍊？」


  「這沒什麼困難的。」


  林雷揮了揮手，然後對圍在利奧身邊的法師們說道：「不用管他，他待會就會醒來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利奧醒來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他接著又用各種法術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檢查了足足五分鐘。


  「別擔心我會害你。」


  林雷有點不滿。


  「我不擔心你。」利奧面色凝重：「我在當學徒的時候看過一個打雜的地精，他睡了一覺，起來之後變成了女地精，後來還生了孩子。」


  林雷看向法師們，法師們轉頭吹起了口哨。


  「好了。」林雷正經的看著利奧：「你現在能把維多利亞奪回來嗎？」


  利奧搖頭：「已經被魔王影響的人，我控制不了他們。」


  原本他能控制維多利亞的新人類就已經相當艱難，此時他們已經陷入了瘋狂，要再把他們拉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林雷微微皺眉：「這豈不是說我救你也白救了？」


  「我說過你不用救我。」利奧嘆息一聲：「不過我的法師部隊還在，我可以感覺到一些領主也還保持著理性。」


  「多少人？」


  「包括領民，大概……有三萬吧……」


  「三萬能幹嘛？」


  林雷翻了個白眼，開什麼玩笑，三萬人還不到已經變為新人類的聯盟成員的百分之一，而且還分散各地，隨時都能被魔王吃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喬茜開口詢問。


  「我們必須合作。」利奧對林雷說道，他現在也只有依靠林雷了，如果沒有林雷的支持，他和他的法師們馬上就會被消滅。


  但林雷有點不買賬：「你能保證不背叛嗎？」


  「不能。」


  利奧坦誠的表示自己沒有把握。


  「那合作什麼？」


  林雷又問。


  「刺殺魔王。」利奧回答：「這是解決危機的唯一方法，他只要活著，麻煩的不止是人類、還有你們精靈和整個世界。」


  「這個我明白。」林雷搖頭：「但我們沒辦法找到他。」


  刺殺魔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幾乎不可能。他的行蹤飄忽不定，偽裝之後連林雷都看不穿，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被刺殺。


  「我能找到魔王。」利奧語出驚人：「他殺了我一次，我記住了他的氣息。」


  林雷愣了愣：「此話當真？」


  「當真。」利奧點頭。


  「我跟你合作。」林雷立刻答應了合作：「但我的人民不和你們合作。」


  利奧皺眉：「就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我還有——」林雷轉頭看向喬茜，喬茜一愣，指了指自己：「你要我也去刺殺魔王？」


  「當然……」林雷正想點頭，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這些人不可能找到魔王。」


  林雷一愣，然後驚喜的看著門外：「狼王。」


  「陛下，我來幫你。」


  狼王施施然的走了進來，門外的人就是死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你把我的法師們怎麼了？」


  利奧面色一沉。


  「我不想被他們發現，就讓他們暫時睡著了，他們很快就會醒來。」


  狼王說罷，眼睛看向了喬茜。


  喬茜單膝跪了下來：「陛下，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狼王微微一笑，然後對林雷說道：「魔王身邊有一個月兔，就算你們知道他的位置，也不可能找到他。」


  月兔族的耳朵可以提前發現敵人，頂尖的月兔，就連半神的蹤跡也能察覺。


  正因為如此，狼王知道林雷他們不可能刺殺魔王。


  他提出了建議：「刺殺魔王必須制定一個計劃，你們作為掩護引開月兔的注意力，我能躲開她的耳朵，由我找出魔王殺死他。」


  「你？」林雷驚疑的看著狼王，他已經完全看不出他的氣息了：「你晉級了？」


  狼王點頭，雖然沒有說白，但林雷已經明白，他已經成神了。


  狼王成神前就不輸於真神，成神之後，力量自然不可小覷。


  林雷滿臉驚喜：「你怎麼做到的？」


  「多虧了精靈王。」狼王回答，隨後詢問利奧：「怎麼樣，和我合作吧？」


  他必須問一句，他和聯盟的關係比林雷可差得遠。


  利奧開始權衡利弊，狼王對聯盟造成了沉重的傷害，今天聯盟會走到極端，某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狼人入侵帶給了他們急迫感。


  「我不想和仇敵合作，但如果你說的是實情。」利奧答應了狼王：「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林雷高興的舉起了手：「那隻月兔交給我！」


  「那可不行。」


  狼王打斷了林雷：「陛下你必須在安全的地方待著。」


  林雷這次的行動已經讓不少人開始擔心他了，在這種時候，狼王不能再讓他繼續冒險：「喬茜你和利奧對付那隻月兔。」


  「是，陛下。」


  喬茜點頭。


  林雷覺得不開心了：「那我豈不是無聊死了？」


  「你不會無聊的。」


  狼王對他說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


  狼王看了一眼利奧，似乎有所戒備。


  「告訴他也沒關係。」林雷說道：「既然都合作了，那就沒必要什麼都藏著。」


  「……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


  狼王點頭：「這裡的生命能量非常濃郁，魔王似乎打算用它們創造一種新的力量，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應該想辦法把這股能量稀釋。」


  林雷一愣，這個說法和利奧的有點不同。


  他看向利奧：「魔王不是要創造傳送門嗎？」


  「我只是說有可能。」利奧回答：「這不矛盾，為了更好的完成目的，他當然要先把能量轉換成其它人無法剝奪的力量。」


  林雷明白了：「就是說，魔王擔心別人把能量搶走，要提前把它的性質改變？」


  魔王的計劃想的真周到，不過有真氣和聖光的例子存在，這並不奇怪。


  「我要做的事情是把這些能量稀釋。」


  林雷也知道了狼王要讓他做的事，問題是——他怎麼稀釋能量？

  狼王伸手從虛空中拿出了一個水泡。


  「這是什麼？」


  水泡中有一棵樹苗，林雷在上面發現了非常親切的感覺。


  「神樹上的一個樹枝，不過它現在已經沒有了力量。」狼王回答：「它現在可以說是另一種東西，陛下你應該熟悉。」


  林雷接過水泡：「該不會是世界樹吧？」


  「就是世界樹。」狼王點頭：「它雖然沒有火種，但可以吸收生命能量。」


  林雷感覺水泡像是在呼吸一樣鼓動，周圍的能量正在緩慢向裡面滲入——樹苗確實可以吸收能量，但這個速度也太慢了。


  「讓它把能量吸收，一千年也不夠。」


  利奧也發現了這點。


  狼王冷冷一笑：「它的吸收速度會越來越快，現在是慢，等一天你再看就快了，把聯盟的能量吸光，也不用一個月的時間。」


  利奧睜大眼睛：「此話當真？」


  「好像是真的。」


  林雷已經感覺樹苗的吸收速度比剛才快了點，這傢伙不會成長為無底洞吧？


  「陛下你負責保護這棵樹苗。」狼王對林雷說道：「最初幾天它不會被人發現，但以後想打它主意的人必然會很多。」


  「交給我吧！」


  林雷拿著水泡拋來拋去，這個工作也好，說不定狼王他們沒找到魔王，魔王為了搶奪世界樹就自己過來找他了。


  「我把它種在銅藍莊園可以嗎？」


  林雷又問道。


  「可以，安瑟平原是最好吸收能量的地方。」狼王皺起眉頭：「但這邊我們的人手可能不夠。」


  「我會讓伊芙再派些人過來。」


  林雷把水泡塞進了衣服。


  一邊是刺殺魔王、一邊是吸收生命能量——對付魔王有兩手策略，利奧鬆了口氣，但他明白，真正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至高王，如果我們成功殺死了魔王，你要如何處理聯盟？」


  利奧問道。


  林雷愣了愣：「不是交給你嗎？」


  「交給我？」利奧皺眉：「你要我來控制聯盟？」


  「如果你可以控制的話，我就把倖存的人類交給你。」林雷回答：「如果你做不到，也沒有其它信得過的人做到，那我只能殺光了。」


  狼王點頭，該果斷的時候就得果斷，殺光人類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


  林雷已經有了決定，但他不認為會走到那一步，新人類的意志可以相互感染，利奧之前能控制人類，魔王死後，他相信他也能控制聯盟。


  到時候，他們把聯盟和其它幾個正常國家隔開，再慢慢尋找後續處理的辦法。


  「只要控制住了，辦法總會想出來的。」林雷是樂觀派：「再者，你們不努力一下，以後死後都得下十八層地獄。」


  利奧一驚：「建立地府是認真的？」


  「什麼地府？」狼王沒聽說這件事。


  法師們的眼睛卻亮了：「真的假的？女神決定建立地府了？」


  「除了地府還有天宮。」


  林雷回答，法師們可以用法術探索一個人的靈魂，從而得知他們的生平事迹，建立審判制度也不是不可能。


  他對這兩件事非常感興趣，可惜那個曾祖母似乎不打算讓他參合。


  但他還是告訴利奧：「那是認真的！」


  從亞爾曼詢問他的仔細程度和認真勁來分析，林雷不覺得曾祖母在瞎編，她甚至問了他閻王殿能不能分成不同的種族，連不同種族的判官都分好了，明顯是不懷好意。


  「我的曾祖母肯定是打算統一冥域。」林雷摸著下巴：「冥神們會和惡魔合作，說不定是被她逼出來的。」


  利奧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流著她的血，冥冥中就知道了。」林雷回答，他對冥域的了解沒有利奧那麼深，但去過一次之後，他也能感覺出許多東西。


  他之所以會主動提出天宮，也是因為感覺到了冥域還有另一股氣息存在，那股氣息的主人可以擔任天宮的負責人。


  如果他沒有感覺出錯，那股氣息他以前感覺過——是末代精靈王的氣息。


  末代精靈王多半沒有消失，至少靈魂還在，他也許是故意暴露給林雷，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女王復活后沒有干擾冥域。


  冥域的事情林雷並不擔心，但他必須處理好主世界，然後早點去天際大陸——如果女王決出勝負，末代精靈王的靈魂也逃不了。


  「他們要我保護他們。」


  不知為什麼，林雷有這種預感，如果他不去天際大陸，冥域的碧空之歌不會交給他。


  林雷覺得自己越來越神棍了，但他不喜歡這種好像都知道、又好像都不知道的感覺……


  「難怪星術師最後十有八九都瘋了。」


  林雷懷疑有一天自己會得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