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下)

  大漢看生意要來了，趕緊上前討好的笑道：「兩位大人，家中缺奴隸嗎？」

  面具男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他不理會大漢的話，蹲下身子，抬手勾起慕言的下巴，左看右看，似乎很是滿意。

  對於面前的男人，慕言警惕的看著他。

  面具男在接觸到慕言的眼神后，嘴角的笑意加深：「是個好苗子。」

  大漢興奮的伸出一根手指頭：「大人滿意的話，十兩銀子即可。」

  面具男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那位大叔，大叔識趣般從腰帶掏出了一塊碎銀，直接扔向大漢。

  大漢接住銀子，先是咬了一口，確認真偽后，臉上的表情讓慕言覺得噁心：「多謝兩位大人，要是沒什麼事，小的先走一步，以後這丫頭就是你們的了。」

  說完，大漢轉身就要走。

  面具男朝大叔吐出了一個字「去」。

  大叔立馬明白，一個身閃，出現在大漢面前，眼神透出殺機。

  大漢被嚇了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大……大人這是要幹嘛？」

  「你剛剛是哪只腳傷了她？」

  「左左……左腳。」

  大叔身上散發出壓迫人的氣息，嚇的大漢開始腳抖。

  大叔冷哼一聲：「竟敢傷我天機閣的人，下場——死！」

  大漢一聽到天機閣，直接坐在地上，面上露出的恐懼可以想象到他的內心又多懼怕。

  隨後，原本就開始空蕩的街道響起了一聲凄慘的叫聲。

  大叔一腳踩在大漢的左腿上，直接導致其骨折，大漢痛的不斷求饒。

  就在他準備給大漢最後一擊時，面具男揮了揮手，示意他停下。

  大漢見大叔停止了動作，趁著這會，拖著受傷的腿，不顧疼痛，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這一幕慕言全看在眼裡，她很不解為什麼這麼幫她。

  「為我所用，你願意嗎？」

  面具男的聲音讓慕言回過神來，她獃獃的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只要不讓她回到那個沒有感情的家，她做什麼都願意。

  就這樣，面具男帶著她回到了天機閣。

  慕言也從沒想過，自己在這裡吃上的第一餐，是她記事起吃過最像樣的食物。

  由於慕言已經餓的不行，侍女只能匆匆忙忙做了一碗清湯掛麵。

  慕言第一口吃進肚裡時，她便記住了這個味道，不自覺滑落了一滴淚，以往的她只能吃些不像樣的殘羹剩飯。

  簡單的收拾后，慕言一身素衣出現在面具男面前。

  現在的她就是個小女孩的模樣。

  慕言抬起頭，與面具男四目相對，面具男這才發現慕言的眼睛是多麼的漂亮又乾淨。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一臉的厭惡：「不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慕言怔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趕緊低下頭。

  頭頂再次傳來面具男的聲音：「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

  說到「女人」兩字時，面具男加重了語氣，繼續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天機閣的少主，但是一輩子只能用男孩的打扮出現在我面前。」

  慕言心裡一驚，不敢多言，點了點頭。

  面具男輕輕撫摸著慕言的臉，自顧自說著：「你也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帶你回來吧？不知道為何，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

  然後面具男敲響了手指，那個給人感覺冰冰涼涼的大叔再次出現了。

  面具男介紹道：「以後，你要叫我閣主，身旁這位叫阿閑，從現在開始將會是你的師父，手把手教你練功。」

  「是，閣主。」

  慕言小聲的回道。

  為了方便慕言的起居，過了幾日，阿閑領著一個約摸七歲的女孩出現在慕言面前：「她叫小幽，以後就是你的貼身奴婢了。」

  慕言看著躲在阿閑身後有些膽怯的小幽，突然覺得她很可愛，走上前拉住小幽的雙手，溫柔的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很好相處的。」

  小幽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一點的男孩，突然覺得就像大哥哥一樣溫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

  回憶結束，慕言輕咳一聲。

  除了閣主讓她女扮男裝那段沒講，要是讓小幽知道跟了十年的少主竟是個女兒身，指不定根本接受不了。

  小幽眼眶有些微紅，她突然抓起慕言的手：「少主，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您還有奴婢陪在身邊呢！」

  慕言沒好氣的「嘖」了一聲：「你這死丫頭，不是說了要叫公子嗎？」

  小幽一臉認真的糾正：「是！公子！」

  「哎呀，堂堂天機閣少主原來有過這麼一段悲慘的童年。」

  身後傳來一道妖嬈的男音，慕言心裡一驚，身旁已經坐下了一位男子。

  看著旁邊這個似乎帶著一股……騷氣的赫連亦，慕言眉頭緊皺：「你是誰？」

  他是何時出現的，為何自己都沒察覺到，難道說這人武功比自己更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