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連條蛇的醋都吃
阮秋四下看了眼,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條淡粉色小蛇歡快的朝這邊游來。
阮秋一喜,「你竟然還活著!」鬆開攙扶著的東方燁她便朝那小蛇跑了過去,雙手伸到水中,小蛇立馬蜷縮到她的手心。
東方燁被她這突然撒手,身體搖晃了下,扶住一旁的巨石站穩,見她捧著小蛇又是親吻又是微笑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你何時會對本宮也這樣親熱!」
阮秋捧著小蛇笑顏如花的扭頭看向他,「宮主這是在與小蛇爭風吃醋?!」
見她笑得如此燦爛,卻是因為一條失而復得的小蛇,感情在她的心裡自己竟連一條蛇都比不過!
東方燁沒好氣的嗔道:「本宮閑的!」
阮秋但笑不語,將小蛇塞進袖中,這才上前去攙扶東方燁,見她走來東方燁收起臉上的怨怒,身形晃了晃一副隨時要倒的樣子。
阮秋忙快走幾步,雙手剛想要去攙扶他的胳膊,沒想到東方燁手臂一抬,直接攔住了她的肩膀,「哎呦,本宮頭好暈啊!」
東方燁晃了下頭,虛弱的扶助前額,腳步踉蹌了下,將身體緊靠向阮秋,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去。
「哎!」阮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用力壓制,差點摔倒,她的小身板怎能禁得住東方燁的重量。
見她身形不穩,東方燁搭在她肩膀的大掌忙滑落到她的腰間,邊朝她身上靠邊攬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體。
「秋兒,本宮不會是中毒了吧,這會兒頭暈的厲害!」東方燁說著躬身將頭抵在她的頸間,一副隨時都會暈厥的樣子。
「不會!」阮秋無比肯定的說道,「流出的血是鮮紅的,並沒有中毒的徵兆,你想太多了!」
「那為何本宮覺得頭好暈,心好慌,簡直快要不行了!」東方燁無比賣力的表演著虛弱,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讓你只知道關心蛇,讓你不關心本宮!這下知道擔心本宮了吧,大招還在後面呢!
「可能……是失血過多了……。」阮秋咬牙邊用力支撐著他的身體邊四下尋找合適歇腳的地方。
眼下天已黑了,雖有月光,這河流寬闊,兩旁山林巨石林立,想要走出去談何容易,阮秋用力攙扶著他一步步朝前走。
楚懷真將歐陽逸天拖回山洞內,他早已昏死了過去,看了眼躺在地上帶著面具全身包裹的如同粽子般的人,他蹲下身來。
探究的目光如同長在了他的身上,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為何他在自己面前從不露面。
從七歲起母妃便將自己交到他的手中,習武訓練,這件事宮中除了他們二人無人知曉。
楚懷真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大著膽子想要揭開他的面具,手剛伸到他的耳邊便被歐陽逸天抓住了手腕。
「你就這般好奇?!」歐陽逸天壓抑著的憤怒,用力將他的手甩開,緩緩坐起身來。
楚懷真訕笑了下,「沒有,我只是見師父傷成這樣不放心,想要給您檢查下傷勢,還是要儘快醫治的好!」
「最好是這樣!」
待看清身處何地,歐陽逸天心裡鬱悶到極點,沒想到東方燁即便自傷也要擊退自己,他還真是不要命!
「東方燁一行人怎麼樣?」
「掉下瀑布去了!」
「哦?!」歐陽逸天聞言一喜,那白丈落差的瀑布掉下去不死也傷,「命人前去尋找,死要見屍,活著不妨就讓他再死一次!」
「是!」
楚懷瑾將尋找阮秋的事交到王員外手上,自己則也沒有閑著,一整天時間幾乎將整個西圩尋找了遍仍舊未發現阮秋的任何蹤跡。
「主子,西山瀑布發現有打鬥的痕迹,但是血跡早已乾涸,只是不確定這與阮姑娘有沒有關係……!」暗衛小心的稟報著,生怕楚懷瑾發怒,責備他們辦事不利。
「去查!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人!」
「是!」幾人如臨大赦,忙逃也似的奔向西山瀑布。
天黑了下來,山上王家家丁手舉火把仍舊一寸一寸的尋找,就連棵枯草背後也不放過。
那邊急的火急火燎,這邊東方燁卻變著法的占阮秋的便宜。
「秋兒,本宮渴了,你去弄點水來!」
「秋兒,本宮餓了,你去找點野果來!」
「秋兒……」
「秋兒……!」
阮秋來來回回,跑了不下十幾次,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額發一縷一縷的黏在鬢邊。
「秋兒……」
「宮主!有什麼吩咐一次性說完,這樣你不累我還累呢!」阮秋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冷冷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恨不能將他看出個洞來。
東方燁自覺差不多了,便不再折騰,實際上他也沒了折騰的精力,頭腦剛開始是裝昏,這下是真的發昏了。
「秋兒,本宮頭暈……!」
阮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來這一套,你以為同一個地方我會摔倒兩次,連挪動下都不會!
見他雙眼微閉,背靠著樹榦不再言語,阮秋則朝火堆上又了了一根枯樹枝,正生悶氣間便聽到「咚」的一聲。
轉身看去,東方燁已側身倒在了地上,「該死!」阮秋暗罵一聲,忙彎腰跑過去,用力將他扶起,抬手在他的額頭探了下一陣滾燙!
「真是活該!」阮秋惱怒的底咒一聲,儘管被他戲弄的一身狼狽,但總歸是做不到看著他被傷痛折磨,何況這傷還是為了救自己造成的。
「要不是看在你就我的份上,就依你這潑皮無賴樣,我才懶得管呢!」
阮秋邊念叨著邊將他的身體依靠在樹榦上,撿起地上半路拾起的破陶罐便快速的跑向河邊。
阮秋前腳剛走,烈火便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到東方燁跟前,輕聲喊道:「宮主……宮主!」
「滾!」東方燁厲喝一聲,聲音雖小,但中氣十足,烈火嘴角一陣抽搐,感情這是宮主在演的苦肉計。
當即便又跳上了樹杈之上,默默咽了口血,還是靜觀其變吧,莫要好心辦了壞事,惹惱了宮主受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眼下東方燁雖昏昏沉沉,但腦子裡的意識尚存,在估計到沒有危險逼近時他不想人打擾他與阮秋這難得的獨處時光。
阮秋將取回的水澄清后先給他餵了點,又將采來的大青葉嚼碎塞進他的口中,葯雖然小,希望能有效吧。
見他雙頰緋紅,看來燒的不輕,要不及時退燒的話,燒壞了腦子可就不好了。
見他一副熟睡的樣子,看來自己做什麼他應該不會知道吧,阮秋拉過他的身體靠在自己肩頭,用力扯下他的衣袖。
伏在她肩頭的東方燁昏昏沉沉間聞到一股清香,頓時腦中清醒了不少,剛動了下感覺下頜一陣柔軟,雙眼微睜見自己正靠在她的肩頭,心裡那時無比滿足呀!
樹上的烈火見到這中境況卻是驚得長大了嘴巴,這……這女人也太勁爆了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脫男子的衣衫。
雖然說這是晚上,樹林里看似只他們二人,但這樣做也太不矜持了,即便她是宮主的未婚妻子又能如何,還不是沒有成親嗎?怎麼可以有肌膚之親!
烈火本欲跳下樹榦阻攔,但想到剛才東方燁的語氣,將伸出的腿又退回到了樹杈之上,莫不是這就是宮主要的結果!
還是「靜觀其變」吧,免得擾了宮主的好事,雖然這個急變有點……有點香艷,但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接下來的一幕烈火簡直要抓心撓肝了,這女人……這女人也太厚顏無恥了,竟然將宮主脫的一絲不掛,好吧,雖然留了條褻褲,這也不能阻擋什麼呀!
其實也沒像烈火想的那樣誇張,阮秋只不過將東方燁的外袍脫掉,只留了中衣,這在烈火的眼中就成了一絲不掛了。
阮秋拿浸濕了的裙擺一遍一遍的幫東方燁擦拭腋窩、額頭、頸后,但體溫剛剛下降了點立馬又會升上去。
看了眼也接近子時,這會再去尋葯根本就不現實,阮秋惱怒的將撕下的裙擺丟至一旁,難道東方燁註定要生生被燒上一夜?!
若不停的給他擦拭的話降下的也不過是體表溫度,阮秋跌坐到地上,一股沁心的涼透過衣物直竄到周身,阮秋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像是發現了什麼般,腦中靈光一現,她忙坐起身來,掏出袖中的匕首,盯了片刻。
樹杈上的烈火簡直嚇的差點跌落下來,這這女人要幹什麼?她不會對宮主不利吧,見宮主病成這樣,莫不是怕救不好修羅宮的人為難她,索性殺了宮主一走了之!
想想在萬毒林看到的情景,這女人召喚一群毒蟲來提高自身對毒藥的抵抗,那時她對自己都下的了這樣的狠手,對宮主動手簡直太有可能了!
烈火正欲再次跳下樹杈,卻見阮秋拿著匕首快速的在地上刨了起來,這會兒他的心裡更納悶了,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烈火心裡一陣懊惱,姑奶奶,能不能拜託你將做的事情擺到明面上來好嗎?這樣簡直就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