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遇險
阮秋感覺一陣窒息,眉頭緊蹙,下意識的想要抬手阻止,奈何雙手被縛,她絲毫動彈不得,「我……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她手腳被縛,一路挪到這兒,剛貼著石壁站起身來,便被這黑衣人發覺,本想著轉身卻被他飛上前來鉗制住。
黑衣人對於她的話顯然不信,若不是……他早就將阮秋除掉了,眼下便是個絕佳的機會,扼制在她頸間的大掌不由又見大了幾分力量。
「放開她!」
就在阮秋將要失去意識時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抬手便朝黑衣人襲去,黑衣人躲閃間,扼在阮秋頸間的手鬆了開來。
頓時一股新鮮的空氣入口,阮秋貪戀的喘息著,身子一軟直直朝地上滑去,看著打的不可開交的二人,阮秋腦中一片空白。
看樣子像是同夥,為何一個對自己恨之入骨,另一個卻要救自己,先前進來的那人顯然功力在另一人之上,交手時也處處避讓。
「住手!」他阻止著那人的進攻便喝道,「你被這妖女迷了心智不成,若再這般,本尊必會殺了她!」
男子聽後攻勢稍緩,直至住手,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阮秋,轉身出了這山洞,先前的男子也緊跟了出去。
阮秋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剛想要站起身,卻被走進來的兩名面帶頭盔,身穿黑袍的男子一左一右的架起。
「你們要做什麼?」
兩人像沒聽到她的話般將她拖出了山洞,剛想要查看下周圍的環境,后肩猛的被人擊了一掌,回頭見之前在山洞出現過的男子身形一晃,阮秋便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阮秋隱約聽到那人的吩咐,「本尊可以不殺她,但也未說要立即放過她!」
再次醒來時阮秋感覺自己的身子好似懸在半空中般,此時日頭正盛,照的人身上暖烘烘的。
阮秋抬頭見自己被綁在一棵粗大的歪脖樹上,腳下是水流湍急的瀑布,嘩嘩的水聲吵鬧不休。
水流落下濺起層層水霧,這瀑布落差少說也有幾百米,掉下去不被山石划傷也會被這水流砸死。
阮秋顫抖的深吸了口氣,被鋼絲繩綁縛的地方早已滲出了血跡,此時她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痛。
她不知道這棵樹能不能承受的住自己的重量,她不敢亂動。
見不遠處十幾名身穿黑色斗篷之人手持長劍巍然站立,好似在等待什麼人一般,阮秋啞著嗓音喊了聲,「你們是些什麼人?」
幾人聞言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石化般的站立,都快一天一夜了,發生了何事她不得而知。
連楚懷瑾,清纓的人在哪兒也不知道,阮秋從沒有此刻感覺到鬱悶過,原以為自己對毒對葯都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不會輕易著道。
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還沒察覺到便被葯倒了,這會兒漫說內力了,估計連站立的體力都要被消耗乾淨了。
兩旁的山石后,影影綽綽藏著不少手持弓箭的黑色斗篷身影,「師傅,都快過了一個時辰了,他估計是不會來了吧!」
「哼!」歐陽逸天冷哼一聲,無比肯定的說道:「不可能!他既然為了這個女人滅了我七星閣怎麼可能會看著他身處險境而置之不理!」
又道:「本尊即答應了你留她性命就不會食言,你且耐心等著便是!今日本尊定要為逝去的弟子報仇雪恨!」
只要阮秋沒事,楚懷真才不會管東方燁的死活,甚至希望歐陽逸天殺了他,那樣阮秋就不會被人左右了。
昏昏沉沉見,阮秋感覺胸口一陣瘙癢,她這才想到淡粉眼鏡蛇還在貼身冬眠,此時怕被鋼絲繩上的刺扎醒,遊動起來。
「將我袖中的葯叼來!」
小蛇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嘶嘶的吐著信子從領間爬出,沿著臂膀鑽進袖間,不多時口中含著個小瓷瓶爬了上來。
小蛇叼著藥瓶湊到阮秋嘴邊,「嗖」耳邊一涼,一支短箭飛速射來,「啪」一聲,藥瓶被射裂,藥瓶連帶著粉紅小蛇從她身上掉落下去。
頃刻間淹沒在了滾滾洪流之中,阮秋心口一痛,這是她養了三四年的小夥伴,竟這樣沒了。
壓下心頭的怒火,阮秋深吸了口氣,還好葯是粉末狀的,瓷瓶被射穿葯也噴洒了出來,多多少少解去了她身上的毒。
山巒的另一端,東方燁縱身落在巨石之上,見阮秋被懸吊在半空中,頓時周身縈繞著一股駭人的肅殺之氣。
烈火穩住身形,忙上前勸道:「宮主,您的內力還為完全恢復,這樣去不但救不了她還會將自己搭上,不如先回去……」。
他的話未說完東方燁已再次飛了出去,腳尖輕點著水面瞬間站在了阮秋面前,「秋兒,你沒事吧?」
「沒事!宮主你快走,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阮秋虛弱的四下看了眼,示意周圍有埋伏。
見她身上滲出的點點血跡,東方燁頓時惱怒異常,那還顧得了這許多,剛要伸手去抱她的身子,「嗖」一直冷箭射來。
東方燁身子一斜,險險躲避開來,朝不遠處的山巒望去,影影綽綽滿是七星閣之人。
「烈火!救人!」
吩咐一聲,東方燁縱身跳到了岸上,「堂堂七星閣閣主,竟也藏頭露尾的傳出去也不怕江湖人恥笑!」
「呵!」山巒處一聲冷笑,一身黑色斗篷的歐陽逸天緩緩站起身來,「對付你這樣的人不採取點手段,不是太不將你當回事了嗎?!」
「那本宮是不是應該感謝閣主的賞識呢!」東方燁邊說邊朝前走了幾步,見山石之處滿是搭箭在弦的弓箭手,他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廢話少說,今天本尊就要為我七星閣死去的弟子報仇,你拿命來吧!」歐陽逸天說著長劍已握在手中,縱身躍出,直刺東方燁的咽喉。
東方燁冷哼一聲,「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在他的劍尖抵達的瞬間,東方燁身子一斜躲了過去。
歐陽逸天撲了個空,剛要轉身,東方燁身形鬼魅的已繞到了他的背後,飛起一腳正中他的背心。
歐陽逸天踉蹌幾步,險些直撲到地上忙用長劍插地支撐住身體,東方燁冷笑一聲,「呵,閣主就這本事莫說殺本宮了,就連一個修羅宮最低等的僕役都未必斗的過吧!」
歐陽逸天頓時惱羞成怒,一個翻身再次朝東方燁攻來,東方燁眼下內力未完全恢復,不宜與他正面交鋒,只守不攻!
這在歐陽逸天的眼中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當時在七星閣他雖趁東方燁不察偷襲成功傷了他,但也未討到便宜。
今天有眾多弟子在場,本想實打實的與他較量一番,以挽回丟失的顏面,不料人家根本就不屑與他動手。
「你若再不出手的話休怪本尊不客氣了!」
東方燁嗤笑一聲,邊躲閃邊嘲諷的講道:「閣主這話說的,好像你對本宮客氣了似的!」
歐陽逸天簡直要被他氣得吐血,挽起劍花手上的攻勢更加狠辣幾分,東方燁身影如水中長蛇一般遊刃有餘。
他雖內力未恢復,但動作卻比常人敏捷百倍,身形修長自比歐陽逸天靈活的多,眼下不與他正面交鋒也是想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給烈火更多的時間去就阮秋。
這邊東方燁與歐陽逸天打的不可開交,那便烈火剛觸及綁縛著阮秋的繩索,一直冷箭便飛射過來。
如此三五次,烈火心裡焦躁憤怒不已,「狗東西,有本事現身躲在龜殼裡放箭算什麼英雄好漢!」
他的罵聲像是對著空氣一般,躲在山巒處的楚懷真不為所動,眼下只要激的東方燁分身乏術歐陽逸天才有可能殺了他。
按照之前的約定只要除掉了東方燁,阮秋自會被放下來,他只要拿阮秋的安危時不時的撩擾一下東方燁的心神就足以成事。
楚懷真知道自己不是東方燁的對手,他的貼身侍衛功夫如何他亦不知,眼下最可靠的做法便是躲在暗處,阻止他將阮秋救下。
果真東方燁在聽到烈火的怒罵聲后稍一分神左肩的寬袍便被歐陽逸天劃開了個大口子,頓時便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臂膀往下流。
由於他身著的是棕紅色長袍,與鮮血的顏色相近,歐陽逸天並不清楚自己這一劍將他傷到何種程度。
見他眉頭動也未動,歐陽逸天心裡不免有些懷疑,若按照以往的東方燁此時怕早就爆發了。
今天他的種種表現都太異乎尋常,他不由再次出聲,「還不出手嗎?!」
東方燁面上雖淡然,心裡早就憤怒異常,恨不能上前一步將他撕碎了,但他不能發作,若暴露了他不但性命難保阮秋也無人能救了!
「堂堂七星閣閣主,盡幹些個下三濫的事情!這本是男人之間的較量,用一個小女子的性命來威脅本宮你不覺得羞恥嗎?!」
「哈哈哈……!」歐陽逸天一陣放肆的狂笑,「羞恥!你覺得本尊還會在意這個嗎?相比在此之前你已將本尊查了個底朝天了吧!」
「你覺得本尊會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嗎?眼下取了你的命才是最實在不過的事情!」歐陽逸天說著又朝東方燁攻來。
東方燁躲閃的同時抽出腰間的軟劍,若一味的只守不攻定會惹他懷疑,眼下也只能拼招式了。
「宮主……」楚懷真押著嗓音喊了聲,東方燁側臉看去見他手持長弓搭箭在弦,目標卻是懸在半空的阮秋。
東方燁頓時呼吸一滯,眼中滿是驚恐,此刻歐陽逸天的常見一抵至他的胸前,他仍舊愣愣的望向楚懷真舉起的長弓。
「噗」血肉被刺穿的聲音,一股鑽心的痛將他的神識拉回,抬手用力握住歐陽逸天刺進自己身體的長劍。
東方燁身體猛地上前,長劍刺破他的後背,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歐陽逸天的眼前,頓時驚得他瞪大了雙眼。
還未等他做出反應,東方燁手中的長劍便朝他的胸口猛地刺去,歐陽逸天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刺進胸口的長劍。
在他愣神間,東方燁鬆開手中的劍柄,划拳未掌用力朝他的心臟擊去。「砰」一聲歐陽逸天被擊出數丈遠。
楚懷真見歐陽逸天受傷,拉滿長弓的手一哆嗦,利箭朝著阮秋飛射出去,「啊……!」他驚呼一聲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