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春節其一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北宋詩人王安石的這首詩,將中華最為傳統的節日--春節,描繪得淋漓盡致,無論是誰,到了這一天,都會停下手中的事情,共同舉行祭祀的活動,可能是因為三國是一個戰亂的時代,對於此時的人們,這個節日顯得更為重要。
而對於陳弄來說,這是穿越以後的第一個年,也有了不同的意義。
「陳弄,今天是除夕前一天,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拜祭我父母,你和姐姐的事情也要告訴他們」,呂蒙走進屋子,對陳弄說道。
他轉頭看見陳弄擺在桌子上的詩句,細細查看了一番,「你這字怎麼還是如此差,不過這詩寫的好像還行。」
這會詩多以五言和賦盛行,像陳弄寫的這種七言絕句,呂蒙就沒有見過,不過他讀起來感覺朗朗上口,而且從這字句中似乎見到了當時的繁華和熱鬧,想來陳弄應當是寫的還不錯。
「這字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起碼你還能看懂」,陳弄無奈的回答到,他很儘力的練習了,不過這不是短時間就能練好的,硬筆的手感讓他的肌肉記憶一時半會無法適應毛筆。
「對了,不是要去拜祭你的祖輩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拜祭之後,他和呂淑雲的關係就正式被父母確定了,而媒人的牽線搭橋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說媒,就是先考察雙方的背景,然後媒人主動去撮合,撮合完成後賺取傭金,另外一種就是簡單的通傳提親,就是雙方自己覺得不錯,主動找一個媒人去通知對方。
無論是哪種形式的婚姻,都要經過媒人的中介,這叫禮節。
「待會就去,呂氏宗祠和村裡的不在一個位置,徒步過去需要花些時間,早一點去比較好。」
雖然是沒落世家之後,不過起碼還是世家,自然不會和村民共用一個宗祠,這個陳弄表示理解。
不多時,一行人就出發了。
上午就出發的,抵達時候已經是下午,時間漫長的徒步行走讓陳弄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
「你是真的弱啊,小魚都不會像你這樣,這才多遠的距離。」
呂蒙看到陳弄的狼狽樣子,嘲諷道,一邊的小魚抱著藍胖玩得興高采烈。呂淑雲關心的問道,「公子還好吧,我們休息一會,宗祠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陳弄順著呂淑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遠處的半山腰,有一座修築還算氣派的建築,想來應該就是呂家的祖祠。
「沒事,直接過去吧」,陳弄回答到,早知道自己就駕馬車出門,就算被人說有違道德也罷了,主要是這一趟走下來,半條命都沒了。先前呂蒙說不是很遠,陳弄還以為就在附近,因此沒有使用許老頭送的馬車。
呂家宗祠大堂,供奉著這一旁系的祖先的排位,一旦分了家,其族譜就只能從分家的這一輩開始計算。
呂淑雲虔誠的上香叩拜,告知先人家中目前的情況,以及請求先人保佑後人。雖然論語中曾經寫過,子不語怪力亂神,有人解釋為勸人不要信奉鬼神,其實不對,孔子的意思是,即便我知道有鬼神和超乎常理的事情,但我敬而遠之,不應當常常掛在嘴邊,這表示我對之尊敬(來自知乎某個老哥的答案,非原創)。
信奉鬼神是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於已經故去的先人最後的懷念,也是中華傳統美德中孝的體現。
「陳弄,你來」,呂蒙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丁,會負責主持整個祭祀流程,接下來,就是宣告陳弄的身份,告知父母並上香,煙不滅,就表示在天界的先輩同意了。
陳弄恭敬的遵照他們的風俗完成了一套流程,雖然他是無神主義者,不過入鄉隨俗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長命香穩穩的燃在台前,一干人都完成了祭拜,整個祭祀就此結束。
「接下來,你去找個媒婆正式提親,約定婚宴的日子,這事就這麼成了,原本到成婚前,定下婚期的男女是不能相見的,不過看你兩,估計也不可能」,呂蒙一本正經的對陳弄說道,讓陳弄感覺好像是在面對女方家長一樣。
「二弟,你有些過了哦,只是讓你主持祭祀,你在說什麼呢」,呂淑雲走上前揪住呂蒙的耳朵,說道。
「疼疼,姐,我就是體驗一下教訓陳弄的感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被姐姐教訓的呂蒙一下子就現出了原型。
返程與來的時候不同,上山的路段都變成了下山,倒是輕鬆不少,雖然如此,等到回到家中,陳弄還是累的不想說話。
「別攔著我,我感覺我現在倒在地上就能睡著」,陳弄有氣無力的說著,一邊挪動身子向卧室走去。
「這麼早嗎」,呂蒙有些糾結的說道,本來想和陳弄晚上玩一下牌,自上次之後就沒玩過幾次,不過看陳弄這個架勢,估計是沒戲了。
「二弟,不要煩公子,今天走了一天,公子定然是累了。」
呂淑雲知道陳弄體力不太行,這麼遠的距離,估計也是硬撐著走下來的,她知道陳弄是不想違背她家的傳統,所以沒有乘馬車去宗祠,徒步是象徵後輩對祖先的尊重,這讓她也很是開心,因為懂得尊重自己的父母,也一定懂得尊重自己,公子是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晚安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陳弄有氣無力的向大家道晚安。
「恩,公子晚安」,呂淑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