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父女決裂
「曉裕！」林語婷大驚，忙探頭往樓下看去，「不要！」
天台上無數個大大小小的腦袋向下看去，大人用手遮住小孩的眼睛，小孩嘴裡念叨道：「我要看，我要看。」
醫院樓下早已經聚滿了人，雖然看熱鬧的比比皆是，還是很多人在那祈禱著兩人平安無事。
兩人從十二樓跳下，真的能平安無事嗎？
「多謝師傅。」劉筱慌忙地查看著陳曉裕，還跟大卡車司機師傅道謝。
原來有個垃圾車師傅見義勇為，憑藉著垃圾車上堆疊成山的垃圾緩衝了二人掉落的衝擊力，才能救下兩人。
「小姑娘，不是我說，感情鬧矛盾也別說跳就跳啊。」司機跳下車來，看著垃圾堆里的小「情侶」。
「謝謝，謝謝。」劉筱連忙道謝，陳曉裕卻昏睡了過去，不知道怎麼樣了。
垃圾堆里奇臭無比，劉筱卻不以為然，除了有點划傷淤青，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
「人沒事吧？」司機問道。
「他，他睡著了。」劉筱抱著陳曉裕說道。
司機一聽，上到上面，和劉筱一起將陳曉裕從垃圾堆里背了出來。
陳曉裕被輕輕放在地上，剛一放下，陳曉裕猛地咳嗽，睜大了雙眼。
「劉筱！」陳曉裕下意識雙手拖住劉筱下巴，「我們？」
「我們沒事，司機師傅救了我們。」劉筱眼含淚水說道。
陳曉裕看著司機，聞著臭味，又看到垃圾車，「謝謝師傅。」
司機也只是一笑，說道：「小情侶珍惜生命，別亂來了！」
隨後，開車走了。
人群也是一拍而散，各忙各的。
「曉裕！」林語婷從天台跑了下來，忽然聞到一股惡臭，滯留了一會兒，馬上又跑近兩人身邊。
「你兩沒事？」林語婷查看著兩人，「沒事就好。」
「筱筱，你幹什麼？沒司機師傅，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出事嗎？」
劉筱默不作聲，陳曉裕說道：「行了，沒事就行。」隨後看著劉筱，她低著頭。
「劉筱，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劉筱抬起頭，看著陳曉裕，點點頭。 ……
「胡鬧！」醫生得知醫院外的大動靜是這兩個人時，忍不住來了一句。
「你們也是萬幸。檢查過了，沒什麼地方受到重大創傷。」醫生看著二人，都低著頭。
林語婷說道：「那她的外婆？」
醫生忽然一愣，瞬間軟了下來。
「這個是我們醫護人員的過失……」
「不怪你們。」劉筱說道。
醫生吃驚地看著她，這跟他原本設想地完全不一樣。
陳曉裕將事情告訴了劉筱。
午睡其間，外婆拔下氧氣瓶，供氧不足而亡，護士再次查房時已經死亡了半個小時。
「一個人想死，是攔不住的。」劉筱忽然看向陳曉裕。
「我尊重外婆的決定。」
醫生緊緊握住劉筱的手，說道：「感謝你的理解。」
「因此，你外婆的入殮費及一切手續，醫院將全額承擔。」
劉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三人行走在醫院走廊，萬般交雜。
「我還沒見上外婆最後一面，她就走了。」劉筱感傷地說道。
陳曉裕忽然拍了拍劉筱，劉筱抬頭看著他，問道：「怎麼？」
陳曉裕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
「你現在決定怎麼辦？回家嗎？」陳曉裕說道。
「回家？」劉筱冷笑一聲，很是瘮人。
「筱筱，沒地方去繼續住我那吧。」林語婷說道。
「姐姐？」劉筱看了一眼自己的銀行卡，收到了姐姐的轉賬。
「好。另外，七天後我想將媽媽和外婆入殮。」
林語婷點點頭，忽然一驚，說道：「你哪來那麼多錢。」
「姐姐。」
德富大廈
「雨萌？」劉陽山看著女兒走近辦公室。
劉雨萌踩著高跟啪嗒啪嗒地走過來，很是用力。
「你，出去！」劉雨萌推開父親身邊的秘書，秘書嬌羞地嗲了一聲，扭著腰走出了辦公室。
「怎麼？跟老子發火？」劉陽山見女兒怒氣沖沖地，大致猜到了。
「后媽去世了，你不知道嗎？」劉雨萌雙手拍在桌上，盯著父親。
「我知道，那又能怎樣？」劉陽山十分淡定，「離婚協議都簽了，誰叫她不要錢的。」
「好，好！」劉雨萌往後推了幾步，「你不管，我管！」
「你敢管就別認我這個父親！」
「不認就不認！」
「滾出我的公司！」
劉雨萌手一用力，扯下衣服上公司的圖標和徽章，「你對不起我媽，也對不起后媽！」
說罷，甩門而去。
「走吧，走吧！」劉陽山突然開懷大笑，「小鄔，進來。」
「來了。」秘書故作嫵媚，扭著腰進來了。
聚鑫墓園
「筱筱，七天了，你看她們入土為安了，趕緊休息吧。」林語婷安慰道。
劉筱七天以來，一直沒有睡覺，只在困時合了一會眼，卻睡不著。
「劉筱，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再說吧。」陳曉裕說道。
劉筱跪在墓碑前許久，腿早已經麻了，慢慢地站起身來，也差點倒下。
「哇！」林語婷和陳曉裕連忙扶住。
「曉裕，她睡過去了。」林語婷發現劉筱睡著了。
「上車，送回去。」陳曉裕說道。
長盛大廈
「醒了？」陳曉裕看著劉筱悠悠醒來，起身去廚房，「你等會兒，我做個熱粥。」
劉筱感覺頭暈腦脹，艱難著起身，背靠床頭。
不一會兒，陳曉裕端著一碗熱粥出來。
「我不吃。」面色慘白的劉筱搖了搖頭。
「你這幾天都沒怎麼進食，不要累壞身子。」陳曉裕舀了一勺，微微吹涼。送到劉筱的嘴前。
劉筱緊閉嘴唇，扭頭到一邊。
「你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劉筱猛一轉頭，張嘴說話。
啪！
陳曉裕直接一勺送進劉筱嘴裡。
劉筱總不能吐出來，只能咽下去，有點生氣地說道：「你放下，我自己吃。」
陳曉裕點點頭，放在一邊。
「筱筱，醒了？」林語婷下班后回來，看到劉筱醒了。
「婷姐。」劉筱叫住林語婷，「咖啡店缺人手嗎？」
林語婷一下沒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陳曉裕，忙說道：「缺！」
「明天我就上班，做什麼都行。」劉筱有氣無力地說道，伸手去端粥。
陳曉裕率先端起，雙手緊緊放在碗邊，讓瓷碗沒那麼發熱，隨後慢慢放在劉筱手心。
林語婷看著陳曉裕舉動，視線隨著粥而動，最後才擠出一點笑容。
「筱筱，不急，你先休息，到時候再來吧。」
劉筱點點頭，開始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