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還是毀了我
敖子睿擔心的接過喬憶佳躍馬而去獨留段無顏一人在後追逐。盡管昏睡喬憶佳的眉頭還是皺起麵色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見到家丁攔截在門口不讓敖子睿進去，敖子睿目光一緊不顧攔截衝進張少齊的府邸。
“張少齊，出來，出來。”
“哎哎……你快出去，這裏豈能是你進的……唔……”
家丁在一旁嚷嚷，敖子睿嫌家丁惱人一掌給排昏過去。
“張少齊，張少齊。”
敖子睿抱著喬憶佳站在院子中央吼著，一旁的家丁有了前車之鑒不敢上前勸阻。
“公子，有個瘋子闖進來還打傷了人。”一個家丁上前稟告。
張少齊正分配著藥材，受到打擾不悅的皺皺眉冷生道：“趕出去。”目光深情沒一點憐憫。
家丁得到應允帶著幾個家丁過去阻攔。
敖子睿抱著喬憶佳，挨個屋子的找，見門就踢沒見到張少齊就接著去踢下一扇門。
家丁攔不過敖子睿，卻也拉扯住了。
敖子睿像是發了怒的獅子，雖說在哭在痛可氣勢還是不輸於這幫奴才的。“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去找張少齊來。”
一個丫頭端著東西路過這裏，見到有人鬧事皺皺眉想看看熱鬧想著手中的補品會涼撇了一眼抬起眼就要走，蒙的一激靈托盤掉在地上湯汁灑了一地。
“還看著幹什麽，快去找公子過來，就說來者是皇後。”丫頭嗬斥了一旁傻站著看熱鬧的丫頭那厲害顧得上什麽湯水不湯水的。
這丫頭就是喬憶佳在佳人閣挑給喬霓裳的丫頭，認識喬憶佳也是應當的。
被嗬斥的奴才無辜的搔搔頭不情願的跑開了。
丫頭轉眼一想張少齊的性子可能不相信就叫另一個丫頭去找喬霓裳。
張少齊聽到喬憶佳病了雖然不相信也沒怠慢，畢竟有了身孕的人路也不遠走兩步看看真假也無妨。
張少齊到了院子中一會後喬霓裳才來，見喬憶佳一身血跡的樣子嚇得差不點沒暈過去，被一旁丫頭扶住才算好一點。
張少齊叫人給敖子睿帶進屋子中，自己去那些藥材，他一見到喬憶佳滿身血跡的時候就明白了什麽，目光沉重抿嘴不語。
段無顏跑到張少齊這裏的時候已經累的滿身大汗，一路上也想了不少也明白了幾分。
段無顏過來的時候張少齊基本已經處理好喬憶佳的病情了，段無顏嘴唇幹裂聲音斷斷續續“少齊……怎麽樣？怎麽樣？”
張少齊沒說話，用沉默詮釋了答案。
段無顏抓狂了起來一把揪住張少齊的衣領“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是醫術很好嗎？不是能起死回生嗎？你一定是在騙我，佳她那麽喜歡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能放任他離開。”靜默了幾秒段無顏突然像屋子衝去“我要去見她，快讓我見她。”段無顏掙脫一旁過來的家丁像屋子撲去，像是一個搶饅頭的乞丐一樣狼狽不堪。
張少齊麵色陰霾見段無顏這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抓起段無顏的領子就是一拳“現在知道著急了？吼什麽吼？現在不是給你吼的時候。”
段無顏捂住半邊臉倒在地上愣神，眼淚透過手指唰唰唰往下流“對，現在不是給我吼的時候，到底是誰要喬憶佳丟了孩子？”段無顏支起身子，跌跌撞撞的掃過眼前的眾人抓起一旁家丁的衣服目光緊鎖“是你嗎？”家丁恐懼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麽。
段無顏給家丁向後一推“不是你？”闊步又向前走幾步眼神掃過麵前的幾個奴才，走到張少齊身邊有些站不住扶住張少齊一隻手還是抓住張少齊的衣服“是你？也不是。”說完眸色一冷麵色一沉轉過頭直視對麵的敖子睿一個健步衝上去給敖子睿撲到“是你，是你推開她所以她才會跌倒。我記得你，你是敖子睿，你嫉妒我們，你想毀了她。”
敖子睿無動於衷，麵色也不是很好，不能任由段無顏放肆翻過身給段無顏騎在身下“我想毀了她直接毀了你不久好了？”說完敖子睿沉默了，原來他也知道在喬憶佳心中段無顏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有這種想法了呢？
段無顏趁著這個功夫伸出手給敖子睿撲到，接著自己站起來抓住敖子睿的衣服一拳一拳的搭在敖子睿的肚子上直到給敖子睿推到牆麵上，一雙桃花眼不在惹人眼相反盛滿了淚水“你明知道她身子不好很難保住孩子，你明知道她有腿疾還那麽大力推她，你毀了她，你毀了她。”段無顏雙眼補滿血絲，目光逼人恨意似要淩遲了敖子睿。
敖子睿任由段無顏大罵，滿腦子都是喬憶佳的話“四爺，別毀了我，我不想恨你。”
“她一定恨死我了。”敖子睿的話語淡淡的，並不是詢問而是陳訴，他們之間的愛講要用恨收尾嗎？抬起眸子看著段無顏充滿恨意的眼睛眸色被悔恨占據，相對於敖子睿而言段無顏的恨意不算是什麽，喬憶佳的恨意才真是致命的武器。
段無顏的拳頭舉起眼瞧著就要落在敖子睿的身上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握住“別鬧了，喬憶佳還沒醒，進屋看看估計她睜開眼後最想看到的是你，調整調整狀態。”張少齊的理智告訴他不能任由段無顏胡鬧，雖然敖子睿真的該打。
段無顏看了眼敖子睿默不作聲的把拳頭放下，去換了套衣服收拾收拾才進屋。
喜兒靠在張少齊懷裏哭的泣不成聲，無論張少齊怎麽安撫都沒有用。
敖子睿的衣袍上還沾滿血跡，臉上也被打破鮮紅的皮肉隱隱可見敖子睿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沉默的坐在桌子前，雙手不安分的摩擦著，目光如死灰般沉寂。
張了張嘴敖子睿發出難聽的聲音，嘶啞，猶如幹涸的沙漠般“她……憶佳她……懷孕多久了？”
張少齊輕輕抬起眼看了眼悲痛欲絕瀕臨崩潰的敖子睿，聲音聽不出情緒“三個月。”
敖子睿雙手交叉在一起，點了點桌子心想“三個月，三個月這麽久啦。”
喬憶佳醒來的時候正是淩晨，天才蒙蒙亮喬憶佳覺得有些不舒服渾身沒有力氣勉強支起身子看到段無顏趴在床邊腦海中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敖子睿、段無顏、自己著急恐慌，因為……因為身下那灘血。
那灘血？
喬憶佳一個激靈把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沒有熟悉的感覺，扁扁的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了……”喬憶佳坐在床上目光空洞空靈的感覺油然而生。
段無顏被喬憶佳吵醒，強硬的擠出一抹笑容說：“佳，先歇著別亂動。”
喬憶佳沒反映應著窗外黎明的曙光段無顏看到喬憶佳臉上的兩行清淚段無顏的微笑也僵硬在嘴角，湊上前給喬憶佳攬在懷中“佳，別哭。”
段無顏喊過來外麵的奴才叫他去找張少齊過來。
“無顏，我什麽都沒有了。”喬憶佳趴在段無顏的懷中，聲音哽咽無助，一片蒼涼。
“你還有我啊佳，我會一直陪你的。”段無顏輕聲安慰。
“無顏，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作孽太深，所以這輩子上天要懲罰我，沒了父母，沒了兄弟姐妹，如今也沒了孩子是不是有一天你也要離我而去？”
段無顏閉上眼睛，吻了吻喬憶佳的耳垂聲音溫柔關切“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留你一人獨自承受大千世界所給的傷痛你該多難過你該多恨我。”
“所以無顏，別想要離開我，我會活不下去。這世間我隻心係你一人，你若是離開我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理由能叫我繼續在這世間苟延殘喘。”
“臭丫頭，別想日後的生活，眼前你有我你很快樂日後什麽樣誰也不知道何必為日後是什麽生活而徒添傷悲呢乖乖的把手放在我的手心，我牽著你的手一起到老。”
“可是……孩子……”喬憶佳把頭埋在段無顏的肩膀上顫抖不止。
段無顏輕聲安慰話語柔和“沒事的，還會有的，沒事。”
喬憶佳始終躲在段無顏的懷裏不說話，直到張少齊來了為止。
過來的不止是張少齊還有敖子睿，敖子睿一夜難眠剛剛聽到奴才的傳話忍不住便跟了過來，如今身子僵在那裏該邁那隻腿都不知道。
聞聲喬憶佳看向門口處，見到敖子睿沒有任何波瀾，也可能是淚水遮住了眸子的原因繼而兩滴淚滑下眸光還是那般，並沒有想象中的大哭大鬧隻聽喬憶佳說：“四爺，你還是毀了我。”
敖子睿剛剛向前移動一步的腿停在了那裏，站在原地屋內光線暗遮住了敖子睿的神情，之間敖子睿十指緊握也不知是悔恨自己還是在想其他的什麽。
“憶佳，我不知道……”敖子睿出生解釋。
“你就不應該來。”喬憶佳斬釘截鐵的說，像是恨敖子睿恨到了骨子裏。
“我隻想帶你回去。”敖子睿聲音微微高昂，極力解釋生怕喬憶佳恨他，其實有些事情已經挽回不了了，就比如江河入海你怎能在海中把那一舀河水舀出來。
喬憶佳的情緒有些激動，張少齊害怕會影響到喬憶佳身體的恢複出聲阻止“這些事情日後再說，現在先給我看看。”張少齊坐在那裏伸出手向喬憶佳要求。
段無顏也害怕喬憶佳情緒起伏太大會影響到身體的恢複拍了拍喬憶佳拿起手遞給張少齊。
此時敖子睿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站在遠處觀望，明明隻隔著看不見摸不到的空氣可段無顏輕拍喬憶佳肩膀柔聲說：“聽話”時敖子睿就感覺明明身在咫尺心卻隔千裏。
喬憶佳疲憊的靠在段無顏的懷裏，段無顏時不時吻一吻喬憶佳的發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