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沒了
“唔……好辣……”喬憶佳放下筷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把手放在嘴邊直煽動。
段無顏哭笑不得，接過水遞給喬憶佳。
喬憶佳感激的看一眼段無顏咕咚咕咚喝下去。
“下次叫廚子少放些辣，瞧辣的這個模樣。”段無顏給喬憶佳順了順氣吩咐到。
喬憶佳沒有意義，還是忍不住把筷子伸向剛剛那盤叫自己辣的淚眼瑩瑩的菜中。
迎曦和段離好奇的盯著喬憶佳看，把胖嘟嘟的小手放在喬憶佳還未突起的肚子上。
“姨娘，奶娘說你肚子裏有個弟弟？”段離不相信奶娘的話不死心的繼續問，另一麵迎曦也歪著腦袋等著喬憶佳的答案。
喬憶佳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滿目幸福“姨娘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到時候他就會像離兒一樣整日纏著姨娘了。”
“那娘親會像給迎曦和離兒哥哥一樣給他講故事麽？”迎曦忍不住插進嘴。
“當然啦，等他像迎曦這麽大的時候迎曦和離兒就已經長大了，到時候姨娘就給他講迎曦和離兒的故事。”
迎曦和離兒都欣喜一笑，自豪感油然而生立馬覺得自己高大了起來。
段無顏果真整治了朝綱，一時間人心惶惶怕是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腦袋，百姓擁戴段無顏都說段無顏乃千古明君。
段無顏這段時間忙於政事，喬憶佳就趁著這個時間給肚子裏的孩子做了幾件小衣裳，對於針線活不靈巧的雙手經過這幾年的沉澱也靈巧了起來，做的還有聲有色。
喬憶佳也不知是男孩女孩，也想著孩子小大多時間都呆在繈褓中就沒想那麽多一股腦埋進線團中。
其實不比喬憶佳親自操勞，尚衣局就給做了，隻是喬憶佳讓孩子穿上自己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衣服。
段無顏比了比隻比自己的手掌打出一點點的小衣服覺得不可思議，段離小時候因為徐敏的原因段無顏基本沒關心，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小的衣服。
喬憶佳笑意散開把衣服放在段無顏的身上比了比，段無顏忍不住自己先笑起來，見喬憶佳疲憊的臉龐正色道：“其實沒必要親力親為。”
喬憶佳給衣服收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意不淡“閑著也是閑著，如今有了孩子就忍不住把時間用在這裏。”
“過些日子等天氣暖一暖帶著你出宮散散心，整日悶在這宮裏也無趣。”
喬憶佳抬起頭吻了吻段無顏的鼻尖。
偌大的房間，昏黃的燭火，冷風透過窗戶吹進來，透過燭火拉扯著人影跟著搖搖晃晃，斑駁了一地冷清。
敖子睿副手矗立窗前眉目間帶著些悲痛，緊緊抿起嘴使嘴唇泛白，某種翻湧著怒氣、無奈、悲傷最後化成一句歎息。
想起昔日的點點滴滴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笑意，麵部的線條也不那麽冷硬稍微有一些暖意，隨即想起那日東郡喬憶佳含著淚對他說：“放手吧，四爺。”笑容即刻僵在嘴角，那時的她應該是愛她的，不然又怎麽會哭。可轉眼三年，她轉身嫁給他人，最後一絲笑意消失，換上衣服寒冷狠絕的表情與目光。
“你終究要在我們二人之間盤旋，段無顏不是永遠的贏家。”敖子睿對著空氣說出一句寒冷到極致的話，閉上眸子叫人看不出神色。
喬憶佳成婚後四個月敖子睿才得到消息，可謂是痛心疾首了，他知道自己傷透了喬憶佳的心，也想過彌補，等他養足兵力就帶兵接喬憶佳回來。敖子睿沒想到的是三年過的那麽快，時間也短了些許，竟聽到這種消息。
心痛之後是勃然大怒，氣氛被凍結，這段時間每逢敖子睿走過的地方奴才們都唯唯諾諾安守本分生怕惹怒了眼前的這個舉手投足間王者氣質不禁流露出來的男人。
敖子睿決定去東郡，隻身前去不帶一人一兵。
這幾日敖子睿簡單的處理處理了政事然後把事情都交給敖子祺處理。
一路上敖子睿看著萬裏山河百裏江山心中說不出的百感交集，原本以為自己和喬憶佳的距離很遠，沒想到心與心的距離超出自己的想像。
敖子睿到達東郡找了家客棧住下，之前告訴敖子睿喬憶佳成婚的大臣還一並透露段無顏要帶著喬憶佳出宮踏青，他沒必要去皇宮返險。
敖子睿對自己一成把握都沒有，他彷徨，惶恐，害怕喬憶佳離開他，所以他來到東郡隻為叫自己安心。
敖子睿的路很長。
喬憶佳穿著寬鬆的長衫，輕輕挽起頭發略施粉黛的臉上充滿了驚恐與不安，她沒想到會看到敖子睿，一時間愣在那裏手腳不停使喚。
段無顏拍了拍喬憶佳的頭不動聲色的給喬憶佳扯到自己身後，喬憶佳也很自然的站在段無顏身後，抓住段無顏的袖子對自己充滿了警戒。這一動作刺痛了敖子睿的雙眼，聲音渾厚深沉“憶佳，你真的嫁給他了？”
“大明的君主還真是閑，放著萬裏河山不管整日往我們東郡跑。”喬憶佳並沒回答，說話的是段無顏。
“回答我。”敖子睿忽視段無顏的話語聲音依舊沉穩不卑不亢。
喬憶佳正了正神色輕笑“四爺，好久不見。”
喬憶佳這幅樣子著實叫敖子睿心痛，敖子睿說：“憶佳，我說過我會接你回去的，跟我走。”
喬憶佳繼續說：“四年沒見我們都變了副樣子，時間真是把利器。”
敖子睿上前一步鎖住喬憶佳的眸，喚了聲喬憶佳的名字，期盼懇切。
喬憶佳依舊會以微笑，目光淡然看了看空中聚氣的雲，風也不知何時吹起，吹動衣衫略顯單薄。“無顏，我看今日不適合遊玩，不如我們先回去？”喬憶佳轉過頭說。
段無顏淩厲的神色因喬憶佳的一句話柔和起來，微微點頭攬過喬憶佳。
敖子睿絕不能就這麽讓喬憶佳離開，上前一步扯住喬憶佳的手“當真如此絕情？”
喬憶佳感覺到手背一熱不知名的觸感在手中傳進來，轉過頭一看原來是敖子睿的淚水滴在了手上，掙了掙手見敖子睿不鬆開索性就算了。
“四爺，謝謝你依舊為我執著，不過我記得你早已放手，所以別再做徒勞無功的事情了，傷人傷己。”喬憶佳的目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與迷戀，陌生感向敖子睿湧來，他還記得喬憶佳目光溫柔的模樣就在剛剛，隻是她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段無顏。
想到這裏敖子睿更加握緊喬憶佳的手聲音迫切“跟我回家，回家。”
段無顏與喬憶佳並肩看著狼狽之極的敖子睿，話語毫不留餘地“一開始，她就不是你的，隻是上天開了個玩笑罷了，兜了一圈她又回到我身邊了。”
敖子睿皺眉嗬斥“你閉嘴。”
段無顏眸光一凜勾起嘴嘲笑“你在害怕。”
“憶佳，我們回家好不好？”敖子睿將近哀求。
喬憶佳歎了口氣，話語悠然意味深長“四爺，四年時間你還不明白嗎？”
“我要明白什麽？明白你不愛我了嗎？這多殘酷。”敖子睿反駁。
“難道你對我就不殘酷嗎？我愛你時你拋棄我，雖然你一直在強調你的愛，我不愛你時你過來揚言接我回家，完全不考慮我的感受完全不會想我現在的生活是好是壞，跟著你會不會比現在好。一直以來你在乎的都隻有你自己，你是天之驕子沒錯但在上天眼裏你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坐穩了皇位又得到了愛情。四爺給彼此一條活路，別毀了我，我不想恨你。”
敖子睿完全聽不進去勸，滿腦子都是想把喬憶佳帶回家，手臂一用力給喬憶佳拽到懷中劈頭蓋臉的就吻下來。
喬憶佳在敖子睿懷中掙紮，嘴中吞吐不清的叫著段無顏名字。
段無顏怒氣衝關上前兩步拽開敖子睿的束縛，敖子睿視若無睹段無顏幹脆一拳搭在敖子睿的肩膀上。
敖子睿吃痛皺眉反手給段無顏一拳，這一反手不要緊一個慣力給喬憶佳推到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我的女人，誰準你碰了。”段無顏步步逼近打的敖子睿連連退後。
敖子睿也並非弱者握住段無顏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打在段無顏的肚子上，咬著牙揮著汗使出了全力。
喬憶佳吃痛，見二人打的不可開交支起身子腳步踉蹌的上前幾步“無顏……四爺……”喬憶佳站在一旁插不上手，二人雙目狠冽充滿殺意那裏還聽得到喬憶佳的聲音。
喬憶佳覺得腿部有什麽東西在緩緩流動，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跌坐在地上扶著肚子喘息，原本明媚的大眼裏充滿了不安，無力的叫著段無顏的名字，一聲比一聲虛弱直到鮮血染紅了喬憶佳的長袍喬憶佳終於沒了聲音暈倒在地上。
等段無顏的目光掃到暈倒在地上的喬憶佳的時候裙擺已經被血染紅，喬憶佳毫無生氣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段無顏立馬推開敖子睿跑到喬憶佳身邊，中途腿一軟還跌了一跤。
“佳……佳…….你怎麽樣？我們去找大夫，去找大夫。”段無顏著急的手足無措試了分寸但不忘記去找大夫抱起喬憶佳小跑著往張少齊的府邸旁走。
此時他們在郊外，走著去張少齊那裏的時候恐怕喬憶佳已經丟了半條命了。
敖子睿也慌了，喬憶佳身子是不好但也從來沒流過這麽多血想起剛剛自己推的她那一下有想起地上的血跡頓時明白了，向後退了兩步強支撐住身子抬起頭看到段無顏倉皇的背影轉身去牽自己騎來的馬停在段無顏身前。
“快快，快送佳去張少齊那裏，張少齊有起死回生的醫術他一定能止住血流。”段無顏慌了神管他是誰，他能要他的愛人盡早的得到醫治交給他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