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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章 獨自傷情

  溫沅汐自跟薛銘澤談過後,心緒更為低落,心中原只有疑惑,對溫昊陽迎娶馬瑾萱的行為尚存一絲僥倖,認為溫昊陽不會為自己而做出如此魯莽的行徑,如今僥倖不復存在。如若東驪京都里對駱墨珏和馬瑾萱的傳言是真的,如若她聽到的都是屬實,那她便是破壞兩人的罪魁禍首。每每思慮及此,她自是百感交集,又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深感疲憊,此時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不知道她還能做些什麼,只好將自己關在房中,如鴕鳥般地逃避所有的一切。

  儘管溫沅汐什麼都不想理,可惜身邊有個過度關心的小寒,小寒見溫沅汐甚為憂愁的模樣,對她很是擔憂,但每每追問她有何心事,溫沅汐都搖頭拒絕而不願相告,問過幾次后,小寒也頗為知趣地不再詢問。但又不忍見溫沅汐如此煩憂的模樣,便會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心裡想著人都是閑下才會東想西想,只要不讓溫沅汐感覺到空閑,她自不會胡思亂想了。於是她便不斷從外面拿進來許多糕點和稀奇玩意兒,強迫溫沅汐嘗鮮或擺弄物件,更讓人搜羅了許多傳奇話本讀給溫沅汐解悶。

  溫沅汐被折騰了十幾次后,終於忍無可忍,丟下一句「你給我出去待著看完再回來,我想一個人靜靜。」便連書帶人地將小寒驅趕出了房間。小寒很是傷心,獨自一人坐在門邊將一冊話本看完后,才默默地回到房間,卻見溫沅汐默默拭淚,她驚慌之下跪在溫沅汐身旁,連連勸慰著,而溫沅汐卻只是搖首表示自己想一個人待著。小寒心裡很是害怕,不敢讓溫沅汐一個人獨處,但也不敢再打擾溫沅汐,只好對溫沅汐再三保證她絕不出聲后一人躲在了門邊,遠遠地望著坐在塌上出神的溫沅汐。

  一個人蹲在門邊又顯得很是無趣,時間一長,小寒只好與門外的釋閑聊,內容皆是描述溫沅汐此時此刻的面部神情,細數溫沅汐皺眉的次數,嘆息的次數,眼眶又紅了多久,淚珠是怎麼落下的,而門外的釋也因小寒的轉述而心情鬱結,一臉擔憂之色,要不是鑒於身份禮法,他恨不得進去好好安慰溫沅汐一番,但轉念一想,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於是便把一腔怒火皆記在了駱墨珏的頭上,心中隱隱出現了殺意……

  溫沅汐從未想過會因自己的出走,而促成一場悲劇式的和親,更沒想到還會間接地害了駱墨珏。原是奮不顧身地想成為駱墨珏心上的人,不料卻反倒害了他的心上人。如今一個人獨自思索,很多念頭總是不由自主地跳入腦中,她不僅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內疚之中,更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駱墨珏。她雖言想要小寒繼續假扮她是玩笑,其實不然,她是真的動過這個念頭,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此時以這樣的身份與駱墨珏相見,就算心知已經無路可退,也明白此生跟駱墨珏再無可能,但依舊會害怕駱墨珏會怨恨她。她常常會想,如若只當是不辭而別,那她會不會永遠留在駱墨珏的心中,而駱墨珏應該也只會責怪她一段時間,慢慢的責怪也會淡忘,有朝一日倘若他們再相見,他們或許還能如朋友一般相處。

  而此時驪姬公主的宮殿卻不似溫沅汐這廂如此的靜謐和憂傷,馬瑾萱一副極其興奮的面容望著跪在遠處的男子,聲音中掩蓋不住喜悅之情:「確定了嗎?」

  「回公主,確定了。小人專門找了府衙官問過,當日與小人交手的就是西澗長公主的貼身侍衛,聽聞是從未離開過西澗公主半步。小人在裡面待了一日,細細地打探過了,那名女子也未離開過府衙,小人親眼見到那名男子日夜守在西澗公主的房外。至於西澗公主,小人自是見不著,不過也打聽了一番,聽聞那公主自西澗來東驪的一路上都感染了風寒,一直未露面,就連身邊的侍女都未曾見過。可就在那女子回去后,那長公主便宣布風寒好了,也責令眾侍女去服侍。小人那日也確實聽得真切,那人的確喚那女子『公主』。所以,小人敢肯定,那女子必是西澗長公主,不過卻不知為何會跟侯爺在一起?」

  男子喋喋不休地稟明著,卻不料馬瑾萱早已經陷入自我境界,只見她一人在一旁自言自語起來……

  「來的路上從未露面?」馬瑾萱興奮地說道,「是因為人不在,所以無法露面。如今回去了自是可以露面了。」

  馬瑾萱一臉陰狠地說道:「沒想到呀,你竟有如此的身份,竟真的是西澗嘉涵長公主,很好,很好。既然註定要成為一家人了,怎麼都得送你一份大禮才對。」

  反身坐回軟塌上,馬瑾萱將幾個金條扔在男子面前,冷淡地說道,「繼續盯著那邊,只要他們有任何舉動都來稟告。」

  「是,是,謝公主。」男子連忙將金條收進懷裡,恭敬地說道,「小人一定盡心辦事。」

  馬瑾萱一揮手,男子再度賣力地磕了一個頭后,迅速按著懷中的金條,喜滋滋地奔離了宮殿。

  在男子走後,箋羅母女再度來到宮殿,箋羅見馬瑾萱一臉沉思,偶爾還會邪性地笑笑,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她母親,見其母一臉擔憂,便連忙上前詢問道:「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馬瑾萱回過神在看清兩人後,臉色一僵,又見兩人皆背著一個大包袱,慌忙走下塌拉起婦人的手,不舍地喊道:「乳娘,你怎麼來了?」

  婦人拍了拍馬瑾萱的手,將包袱交給箋羅,箋羅連忙將兩個沉甸甸的包袱放在了坐塌上,而婦人拉著馬瑾萱慢慢向坐塌走去,語重心長地說道:「聽聞西澗迎親的隊伍這兩日便要到了,那殿下很快便要隨他們去西澗了,我……我最近給您趕製了一些衣物,雖不比宮裡做的,但皆是我的一點心意,您且看看,喜歡就帶上,不喜歡就給箋羅吧!」婦人連忙將包袱打開給馬瑾萱過目。

  「乳娘。」馬瑾萱望著裡面的衣物,心裡極其溫暖,嘴裡甚為不舍地喊道。

  而一旁的箋羅望著包袱,眼眶瞬間就紅了。

  馬瑾萱望了一眼箋羅,猶豫片刻后對婦人說道:「乳娘,父皇給我準備了許多陪嫁侍女,箋羅還是留在你身邊吧!」

  「陪嫁的,哪有貼心的。」婦人扭頭望著箋羅,「這丫頭算跟您一塊長大,對您脾性也了解,腦袋雖不是太聰慧,但勝在機靈。您一個人遠嫁他鄉,身邊怎麼都得有忠心的人。從今往後,這丫頭的命就是您的了,算是代替我來照顧您,還您對我們家這些年的恩典和照顧。」

  婦人眼泛淚光地摸著箋羅的後背,叮囑道:「羅兒,幫娘好好照顧公主,知道嗎?」

  「娘,您放心,我一定會聽您的話,對公主做到以命相護。」箋羅望著婦人,淚光點點地說道,「您也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女兒以後不能在您身邊伺候了,您萬事都要好好的。」

  「嗯,只要你跟公主在一起,都能好好的,我也就沒牽挂了。」婦人兩手分別牽起兩人的手,鄭重地囑咐道,「西澗後宮之爭遠勝這處,公主嫁過去,雖地位尊榮,但勢力勢必式微,你們一定要萬事小心。公主性子急,你一定要好好勸誡。公主也是,以後一定要學會隱忍,先放低身段討好了西澗太子,讓他疼寵,讓自己站住腳,方能圖以後的日子。」

  「娘,您放心。」

  「乳娘,我知道了。」

  「公主,您自小就聰慧,也見慣了這宮中的爾虞我詐,我知曉您都懂,就怕您心裡那道坎自己跨不過去,鑽了角尖,徒惹自己心傷。」

  「乳娘,你放心,日後自是讓自己萬事痛快。」馬瑾萱淡淡一笑,望著婦人微微頷首,「絕不會再難為自己。」

  婦人略微點點頭,眼中仍是擔憂之色。

  夜幕初臨,心懷憂愁的人皆仰頭望月,以寄情絲。

  溫沅汐望著殘月,想著明日該如何面對駱墨珏,對小寒的呼喚置之不理。

  而駱墨珏獨立在湘潮閣的院中,始終難解溫沅汐的不辭而別,偶爾回首望著漆黑的雅閣,心中自是悲戚不已。

  與此同時的東驪宮中,卻有一處顯得格外熱鬧,數十名歌姬搖擺著腰身,僅身著肚兜和薄紗,卻見露出的肌膚之上皆青紫一片,臉上神情更是痛苦不堪,鮮少笑意。而遠處一名魁梧的男子拿著一壇酒便往口中倒入,臉色酡紅地連連大喊道:「給我跳,給我扭,你們這些沒用的玩意兒,都給本殿笑起來,都笑起來。」

  將手中的酒罈砸向歌姬腳下,嚇得歌姬慌忙向四周逃竄,皆哭喊出聲。

  男子聞聲更為興奮,連忙上前,隨意抓住一個歌姬,一手捏著她的臉頰,大笑道:「我讓你笑,你怎麼給我哭了,不知死活的東西。」話音還未落,便將歌姬一巴掌打暈在地上,旁邊的歌姬皆瑟瑟發抖地四處躲藏,男子傾身望著那昏迷的歌姬,無趣地喊道,「這麼不經玩,掃興。」

  一巴掌又重重地打在歌姬的臀部,抬首便向四處望去,眼中滿是怒火地看向各處躲藏的歌姬們,嘴角掛起邪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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