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樓上，樓下
對於林士凡的解釋，張珏是將信將疑。不過後來還是選擇了原諒他。她可是冷落了他好幾天，不過回頭想想算他活該。
當時河邊的擁吻被張珏撞到，林士凡照道理是百口莫辯，跳黃河也洗不清。不過事實勝於雄辯，林士凡他也是清者自清，無須矯飾什麼。他乾脆將莫小蝶和他在河邊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個明白。莫小蝶是在跟他分手，說再見。那個擁吻是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吻上的。可能是那莫小蝶想跟他來一次吻別，留個念想吧。你就想太多了。藕斷絲連？沒有的事！林士凡信誓旦旦。
不僅如此，林士凡終於正視了莫小蝶在張珏心中的份量和影響。他一直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對於女人，明顯就沒有正斜之分。
為了消除隔閡，消除誤會。他把與莫小蝶的關係捋一捋，如實簡短地向張珏說明清楚。這其中也包括了最近莫小蝶家裡發生的變故，莫小蝶最近的變化。甚至莫小蝶最後幾次約他出來向他傾訴的內容，毫無矯飾直接坦白。
態度還算誠懇，也基於愛情的來之不易，張珏冷落了林士凡幾天後，還是與他重歸於好了。收穫是他們算是解開了最後的一道心結，打破了愛情路上的最大一座炮壘。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討論莫小蝶，無須是遮遮掩掩，引來猜疑。
等到秋雨連綿時，他們重歸於好。
雨天里，他們抵死纏綿。
張珏買張小木床，置於自己一側。林士凡說小孩太小其實也不必這麼早就分床的。張珏說，如果你夜裡能夠規規矩矩的，讓他睡中間也行。林士凡就不吭聲了。情到濃處，總會碰出些火花，他自然不敢輕易應承。浴室，沙發，拉起帘子的窗檯都留下他們愛的足跡。當然還有主戰場……
林士凡冒雨連夜搬家！
當他濕漉漉地出現在張珏面前的時候，張珏也嚇了一跳。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不過，他們終於還是住在一起了！
纏綿過後。張珏坐在面對步行街的窗台上。林士凡過去拿個沙發墊子給她墊上。
「來，壞女人，屁股抬高，墊上。」
「死一邊去！臭林士凡！啊，別碰我！」張珏一個抱枕砸過去。
「你說不碰就不碰，那我不是很沒面子？」說著，不等張珏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抱起。鋪好墊子準備把她放下，感覺手臂傳來一陣痛：
「喂，說你壞女人沒錯吧，怎麼一言不會就咬人呢？卧槽，還咬……」林士凡把張珏平放在窗台上，摁住她的雙手，俯身下來，含著她的耳垂說道：「看我不收拾你！」
張珏嬌喘著，一腳把林士凡掀到地上。
林士凡又欲撲上，張珏半仰而起，雙手護胸，飛起玉足對著他，做好防禦之勢。
林士凡繞了一個圈，沒找到破綻。張珏已笑得不行。林士凡看準時機一把抓住她的三寸金蓮，揉身而上。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完全沒有顧慮你的感受？」隨手畫了一個圖案在林士凡的胸口，張珏輕聲說道。
「何止任性，簡直是太過份了。讓我白白擔驚受怕那麼些天。」
「你不過份？是誰不經過我同意，擅作主張闖入我生活。又是誰這麼野蠻硬把我和他綁在一起！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每天都要擔驚受怕，患得患失？」
「所以你一定牢牢看住我哦。」
「等我人老珠黃了，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好，一言為定！」
……
「對了，你看我也轉正當部長了，以後你就別那麼拚命了好不好？我都見過幾次你的那些同行看不得你這後來者生意好對你出言不遜了。我還真擔心她們會對你不利。」
「競爭肯定是有的嘛，這個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那些有門面的服裝店會聯合起來向管理處投訴，然後禁止我們在附近擺攤搶他們生意。聽說他們已經有所行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太可惜，這步行街人流多確實是個好地方……」
張珏透過窗戶，看向夜色籠罩著的步行街。雨中，路燈下，一台車，一個女人。一把雨傘離女人不離，顯然是她丟棄的。那個女人仰頭靜靜望著那長長的步行街深外。看不到面部表情，但張珏卻認出來了這個駐立夜雨中，不知道站了多久，全身濕透的女人是誰，正是她的「勁敵」莫小蝶。看著她燈下的身影是那樣的單薄，那樣的無助，心中不免有些惻隱。可是一想到她有可能是得知林士凡搬家追到這兒來的，心裡就很不舒服。不是說好分手了的嗎，怎麼還追著不放。
「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沒什麼，看到外面的雨突然有一些感觸。」張珏坐直身子，與林士凡對視著。臉上莫名的有些苦澀。
「怎麼啦，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士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你愛的女人和一個你愛的女人同時站在雨里淋雨，你會怎麼做？」
「我還以為你要問我母親和你同時掉水裡，你先救哪個這個蠢問題。哈哈，你們女人總愛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林士凡見張珏神色有些凝重，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好啦好啦，怎麼啦你這是？」
「你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我會把愛我的那個女人先勸回去，再陪著我愛的那個女人一起淋雨。很浪漫不是嗎？」林士凡不知張珏為何要去問這樣不搭邊際的問題，所以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你就不怕兩個女人都失去？你確定你愛的女人就一定會等你回來？」
「如果我愛的人也愛我，這個假設就能成立。如果我愛的人她不愛我，或者愛，但不夠深，她就不會為了我傻傻地讓雨淋。這個假設則不成立。雨中不是洪水中，她沒有行動上的限制。」
「如果你愛這個女人的同時這個女人也很愛你，但她夠不自信，怕你打著勸說的名義或者一些別的主觀因素一去不返？」
「非要刨根問底弄個明白不可？天啊，你這女人還讓不讓人活了，才壓榨了我的體力，現在又來敲詐我的腦力細胞。」
「磨磨蹭蹭什麼嘛，快告訴我答案，這對我很重要。快點了！」
「這樣啊？讓我想想――這算是腦筋急轉彎題？還是情趣題，就是可增加夫妻間情趣的那種？相比這種腦力勞動，體力勞動是不是來得更直接一點呢？喲，怎麼紅臉了！」
「林士凡同學！別打諢，認真一點。」
「我已經很認真的了。」林士凡大手果然是很「認真」的在張珏身上到處遊走。張珏全身軟綿綿的，差點兒被他攻陷。她翻身下了他的懷，暫時離開了林士凡的魔爪。林士凡伸手沒把她抓住，也跳下窗檯，追起她來。
一連串的笑聲從客廳里響起。
張珏穿行在沙發和茶几之間，幾次險險躲開他魔爪，卻最終躲不開他的結實的胸膛，兩人撞在了一起。張珏趁他的雙臂還沒合攏又像條泥鰍溜了出來，跑到窗檯前大口喘著氣。林士凡慢慢從後面抱住了她。
「還沒跟我說出你的答案呢。」張珏不折不撓，一臉戲謔地又拋出這個。
「天啊，還有完沒完？真是服了你，」林士凡一臉的絕望，他投降了：「好了，怎麼說呢，這樣吧，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不能讓你為我操心，我也不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帶你去別外一個女人那兒，直截了當地告訴她：看到沒有，這個女人才是我所愛之人，你可以回去沖涼了。有什麼要幫助的我盡量幫你，唯一這事沒得商量。這樣的答案滿意不？」
「打分的話只能打到五十分，剩下的五十分就要看你行動了。看到步行街下面沒有？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莫小蝶！林士凡算是明白了。
只是在他們下來，莫小蝶已經啟動了車子。停頓一會，還沒等到林士凡和張珏走到，車子終於還是開走了。
也許莫小蝶沒看到他們，也許已經看到了，但是沒有勇氣讓攜手而來的他們看到自已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