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張珏的消息
回去的路上。
「小夥子,我老頭有個疑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要幫我解圍……」張父小心翼翼地向林士凡問道。雖心有感激,卻警惕的緊。他說要不你跟我回家,我拿錢還你。這人竟然爽快地答應了。說了嘛,這世間哪有人平白無故地幫助你!果然是另有目的!話已出口,後悔也沒有用,人己跟上來了。林士凡有意幫他抱小孩,他都借口推掉自已抱。林士凡笑笑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找個模稜兩可說出去誰也不信的話搪塞一下。他不能說我想去看看你的女兒,或者說就想看看你的女兒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太唐突了,不合適。
不過林士凡心裡樂著呢。先前還在想用什麼辦法可以不留痕迹的提出到你家「拜訪」一下呢。現在好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你都幫我想好了,我不順水推舟都不好意思。
先前他可是打算先跟蹤過去,然後再找機會「偶遇」。能光明正大何必偷偷摸摸是吧?
「對了,還沒謝謝你,多虧有你幫我照看這孩子這麼久。你不知道我剛出門那會多著急,還以為小孩不見了,給壞人抱了。我當時死的心都有了,你說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如何向我女兒交待。幸虧有你啊,要不然我真的百罪莫贖了。」
「我只是路過看見這孩子一個人到處跑,又沒個大人帶著。這人多車多怕危險幫著帶帶等等,也沒想那麼多。倒是老伯你,玩歸玩,小孩尚小還不懂事,也不認路,這萬一走失了,後果不測啊。」
「誰說不是呢,也都怪我。」張父想想都有些后怕。不過這樣說來,這小夥子看樣子也不像別有心機之人。你想想,這一歲多的小孩還不會說話,不會辨識人,誰好誰壞,誰該親近誰該疏遠分不清。他若是想,可能只要一兩瓶奶一兩支棒棒糖就能哄拐走。另有目的?認識自已?別說自已從沒見過這年輕人,就是認識,自已才來這兒一個月時間不到,能有什麼交情?可能真的是人家這城裡人心地好,純粹是搭把手幫下忙,沒別的意思。
鬆懈下來之後,頓覺渾身上下都散了架似的。腰背還火辣辣地痛。他把小黎俊換給林士凡抱著,開始講述他給人家打將出來的緣由和經過:
「……我就輸了點錢,心裡惱不過,一氣之下把人家桌子給掀了。誰知道他們還有看場子的人。那些人氣勢凶凶要我賠錢,我說我哪有錢賠給你們,不都全輸給你們了?再說,這桌子凳子又沒摔壞。……那幫人凶神惡煞地把我按在一邊,叫我打電話給女兒。我哪裡敢讓女兒知道我在這兒賭錢。看我死活不肯打電話,那幫流氓不知怎麼地就知道我跟女兒住址的,非要跟我回去跟我女兒要。……後面的你也看到了,唉。還好你幫我解圍。要不,給他們纏上,我們父女要擺脫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勸老伯你以後少去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亂得很。我看你女兒掙那錢也不容易,這小傢伙過個一兩年也該上幼兒園了。我看這小傢伙跟我挺有緣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大名叫黎俊,小名嘛沒取,就叫小俊。」
他們邊聊邊走,不多時到了家。
女兒這個時候已經不在家,估計是擺攤去了。但飯菜已經給祖孫倆做好,蓋在小方桌上。
林士凡看著這個簡陋,收拾得有條理的小屋,心裡頗有觸動。他看這屋裡的擺設,小物件擺放的位置,甚至廚房裡所用的瓶瓶罐罐與他熟悉的腦海里烙印的別無二致。張父打開桌上的蓋子,上面擺好飯菜碗筷。尤其是,當張父招呼他過來吃飯,揭開鍋蓋端出給小傢伙蒸好的水蛋的時候。林士凡心裡滿是激動。往事一幕幕從眼前過去,恍若昨天。他在想,這裡的女主人十有八九就是張小魚。他差點把持不住答應張父在這兒吃飯等她回來。
後來想了一下,這樣的見面是不是太過於隨便,唐突?畢竟都快兩年沒見面,當時還是自已的原因讓她離開萬江。不能說驚喜,最起碼得準備一兩樣禮物吧。現在想想都心酸,當時口口聲聲說的什麼情啊愛呀,竟一件禮物都沒有正式送過。這沒有禮物的愛情算哪門子愛情?女人雖不能送奢華的禮物助長她們的虛榮,慾望花繁葉茂。然實用而貼心的禮物卻還是能潤養愛情細無聲,讓愛情沒有粗糙感。當時他還在想,我自已就是給予你最好的禮物。現在他已不再這麼認為,這本來就是個假命題。因為你自已本身就是愛情的基礎。
所以他覺得不必急於一時,弄巧成拙。已經知道她的住處了不是嗎,難道還怕一夜之間插翅飛了不成?
先給她一個時間考慮考慮,或許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
張父也不是真要留林士凡下來吃飯,只是禮貌上如此說道。人家是來要錢來的。他自已是沒錢了,試了女兒抽屜,糟,鎖了。這下可好,人家不把你當騙子才怪。賭徒出騙子,這回是百辭莫辯。
林士凡看那老頭滿頭大汗的翻箱倒櫃,搖頭,苦笑連連――這一千塊錢估計要過水漂了。
果然。
「那個誰,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呵呵,實在是對不住,你也看到,我也不知道女兒把鑰匙放哪兒……」
「叫我小凡就好。那個,老伯沒關係的了,這個不急,不急。」
「這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是吧。是借就得還。我還真不是騙你,呵呵,就是出了點狀況。今晚我女兒回來我向她拿一千塊出來,你明天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過來取。反正咱就住這兒,要不,明天這個時候,我叫我女兒備兩個小菜咱們喝一杯,我也好久沒開葷了。要信不過我的話,這樣,我把我女兒的電話告訴你,我女兒叫張珏,電話……」
「喝酒啊?行行行。電話?別別別。什麼?你女兒叫張珏?」不是叫張小魚?兩個字,三個字,沒理由聽錯吧。還是說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要尋找的女人。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所有的希冀也不過自已的一廂情願而已。失望像烏雲將他籠罩,他沒有心思再聽那老頭努力將女兒「出賣」。
不過,林士凡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他左思右想,決定還是相信自已的直接。一個名字並不能說明什麼,或者說代表什麼。單憑藉名字否定一個人很片面。有可能是那老頭怕麻煩故意說這麼一個名字,又或許張小魚根本就是一個假名,張珏――才是她真正的名字。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了無比的信心。他決定明天下午下班,赴這個「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