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迷霧真相
「非常好！我就說過我們的選擇從來不會出現錯誤！」校長的聲音把他從劍中回憶拉回到了現實，「你成功完成了我們的血裔評定，我可以驕傲的宣布，你是我們學院百年難的一見的「S」級天才！」校長的神情看起來比挖到了油礦還興奮。
「我…通過了？」祖翊緩過神來。劍身上的光正在緩緩熄滅。祖翊把劍放回盒子里，「我看到…我父親了…」
「嗯…」校長顯然沒有準備好回答這個問題。
「我看到我父親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父親失蹤的真相是什麼他還能回來嗎！」祖翊幾乎是喊著說完了這些問題。說完，他的眼淚流了下來，絲毫沒有顧及到有別人在場。
「這件事…說來很長，」校長走到祖翊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布里薩克教授沒有騙你，因為事實的真相…只有我們幾位元老清楚。他失蹤在了一起考古行動中，不過並不是在丹麥，而是在中國。」
什麼？中國？祖翊不敢相信的抬起頭。
「沒錯，要不這樣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校長對祖翊說，「我和你估計在之後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有這樣的見面機會了，不如到我辦公室去，我們慢慢說？」
十分鐘后，校長辦公室內
「…十二年過去了，很少人還記得任務的全貌，除了我。」校長眉頭緊鎖，「那次任務的時間很緊張，我們在接到中國的執勤者報告，在秦嶺發現了聖器，那是一起特大盜墓案件，時間非常緊急，而當時能夠出任』A』級任務的外勤人員只有你的父親…因此，只有他和他的隨行助手兩人前往現場緊急保護聖器。」
「然後呢…」祖翊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他…被盜墓賊…」
「那絕無可能。」校長一口否定，「你覺醒了血脈后就會知道，普通人和我們的差距就如同小孩子和條頓騎士一樣明顯。」校長頓了頓，接著說：「那起事件的主謀，是其他的半神！」
其他的…人神？祖翊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不對啊校長，你不是說人神都已經被招募到這所學校了嘛？」經過一系列事件的發展，祖翊已經漸漸相信了「人神」的存在。
校長輕輕搖頭：「我們的確控制著大多數人神的行動，可我們並沒有說能控制半神的行動…與此相反，我們和其餘三種半神，處於絕對的敵對關係。」
「還…還有三種半神？」
「還記得你入學測試上看到的3D油畫《諸神的黃昏》的內容么？」校長突然低頭看向祖翊。
「當…當然記得啊，」祖翊努力回想，「有宙斯，有夸父…有…有尼德霍格！」霎那間，他理出了一絲絲問題的頭緒。
「對，」校長點點頭，「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其餘的三類半神。」
說罷，校長點開了辦公室裡面的投屏裝置，《諸神的黃昏》再度緩緩展開。
「你看著里，揮舞著戰錘的這位神祇，」校長指著一位矮人，「相信你在很多影視劇中都見過他的形象，初代矮人王，都林。再看這裡，」校長又用手指著一處戰場，「這位有著長耳朵的神祇，是初代高等精靈主神，曼督斯。」
祖翊感覺自己的腦子又不夠用了，不僅神話傳說，就連平時看的小說都要來湊湊熱鬧。「可…人類從來沒發現過他們，不是么？」祖翊發問。
「沒錯，可沒發現不代表不存在，」校長指著辦公桌玻璃下一系列的照片，「目睹龍的事件在近百年來就已經發生了一千二百多起，更不要提精靈和矮人這類本身就和人類差不多的種族。你在大街上看到的每一位身材魁梧的侏儒，每一位不願揭露自己真實長相的「人類」，都有可能使精靈和矮人的一員。當然，我們今天不是來討論這個的，你現在只需要知道，他們無處不在，並且世代與我們為敵。」校長又從辦公室里抽出一份報紙和一份娛樂周刊。「來自中國，讀讀看。」
祖翊結果報紙，發現這真的是一期十二年前的《陝西日報》，而頭版赫然刊登著「秦嶺1105礦井發生瓦斯爆炸，傷亡尚不明確。」，周刊的出版日期與報紙相近，頭版上卻刊登著更匪夷所思的消息「秦嶺深處現驚人閃光，多人目擊巨龍。」
祖翊看著報紙和周刊上的配圖，越來越心驚，「這…這裡就是那處發掘現場！」
「沒錯，」校長沉重的說，「我們很早就知道當聖器脫離原有的環境時，周圍血統覺醒的半神們就會發覺其存在，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動手會這麼快，甚至不惜面臨暴露隱藏身份的風險。」
校長看著祖翊期待的眼神，接著說：「聖器的出世，我們這裡都會有能量波動的顯示，可很快，更大的能量波動覆蓋了那一區域。」校長深呼一口氣，「那是條有足夠能力造成如同聖器一般空間波動的龍！」
祖翊看看手裡的搞笑周刊，那裡的內容已經不再搞笑。他已經能夠想象當時場面的可怕。
「當時校園內沒有可以抽調出來的專員，因此我親自緊急前往秦嶺事發地，而那，也是我一生中難忘的畫面。」校長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你可能很難想象，那裡有著方圓數十米的爆炸坑，有著漂浮在空中的樹枝和龍鱗，魔法測量儀早就爆表，那裡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在那裡，我找到了被封印的嚴嚴實實的龍淵劍。但是你的父親，和導致這一切的元兇，至今我們都沒有任何線索。你的父親和那條高階巨龍，彷彿就這樣從地球上消失了。」校長直視祖翊的眼睛，「這就是為什麼這十二年來我們一直將你的父親定性為失蹤的原因。我們期待著有一天能夠查明真相，我們也一直沒有放棄努力。」校長用力握了握祖翊的手，「即使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發現這件事情是以我們最不願意接受的方式收場，那我也能夠驕傲的宣布，你的父親是足以列入校史的英雄。他願意用生命保住聖器，這份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去尊重。」
祖翊的內心空落落的，他並不悲傷，幾年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有這樣的結果的準備，當這樣一天突然來臨的時候，他只是覺得無力。
這就像一個人在放風箏，風箏飛的很高，他看不見，但是拽在手裡，他很有安全感，可突然有一天，手裡的線輕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直覺告訴他，風箏線斷了。
「想哭就哭出來吧，」校長拍拍祖翊，「在法國，哭不是一件可恥的事。」
祖翊搖搖頭，掛上微笑，「不用了，謝謝校長，您所說的一切，我都…有所準備，我…我現在很好，」他吸了吸鼻子，「謝謝您願意告訴我這些，我也很開心能夠在這所學校就讀。」祖翊把手裡的報紙和周刊還給校長，「現在，請問我可以去找我的同學們了么？」
校長點點頭，「當然可以，你的血裔評定已經納入系統之中了，』S』級的天才，」校長拿出一份電子地圖，為祖翊指明方向：「他們現在應該剛剛做完血裔評定，在這裡，校文化館聽開學第一課。」校長把地圖塞給祖翊，「拿上這個電子地圖，它可以給你帶路，趁著還沒開學，去享受你的新生生活吧！」
祖翊朝校長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校長室。
「等等！」校長突然喊道。
祖翊停下了腳步，看向校長。
「你父親的失蹤，其實還有蹊蹺之處。」校長拿出了十二年前的任務報告統計圖，「過來看看這個。」
祖翊翻開報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2009年的任務報告統計折線圖。在他父親失蹤的六月，折線達到了一個高的驚人的水平，讓製作統計圖的人都不得不擴大統計圖的數據範圍。
「…任務十分緊張，但我們派不出更多的人手…」
祖翊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這些事件…是有預謀的！」
「對，」校長翻開詳細的任務報告，「這個月，97%的任務都與龍族相關。我們有理由懷疑，龍族早就知道了這件聖器。但由於這是屬於人神的聖器，它的封印只能由人神開啟。因此它們拖住了我們的精英執勤官，等待我們捉襟見肘，它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奪走這件聖器。但是他們沒想到，你的父親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他在龍族的攻擊下重新封印了聖器，讓龍族無功而返。在這一點上，正如我之前所說，你的父親值得我們所有人去尊重。」
校長合上了任務報告，又對祖翊說：「這些只是我們的分析與猜測，可能對也可能不對。」校長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我想真正告訴你的是，你們有一天也會經歷這樣的場面，而你，永遠不要被悲傷和憤怒蒙蔽了雙眼，我們的敵人從來不是蠢蛋，他們只會比我們更強。」校長摸了摸祖翊的頭，「去吧，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
祖翊朝校長緩緩鞠了一躬，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時，他眼中得悲傷和迷茫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鬥志與渴望！
「你在我身後聽了很久了吧？」校長聽著祖翊的腳步聲已經傳出了很遠，突然說。
校長身後的空間彷彿扭曲了一般，一個人影緩緩從書架前浮現出來，「他的情感很複雜。」
「當然，」校長揮揮手，「他很悲傷，卻又無處發泄這種悲傷，我相信他的實力，我也相信整個學院團和我的想法一樣。」校長回頭看了看一身白西服的高瘦年輕人，「倒是你，沒出什麼事你是不會來找我的。」
「校董會開會，這屆新生的素質太好了，校董會想要越過學校，親手培養。」
「我不同意，你這麼和他們說就好了。」校長把玩著鋼筆，對年輕人說，「要是你去說沒有說服力，那就帶上副校長布勞恩一起。」
「他們罕見的啟動了圓桌議案，」年輕人面無表情的回答，「十二位校董罕見齊聚，在這種情況下，您必須參加，」年輕人等了一會，補充說，「而且前來的都是十三使徒中的長老級當家人，看樣子他們今天勢在必得。」
「這可不太尋常，也不合乎規矩。」校長慢慢站了起來，「我很討厭那一幫老骨頭，不過看起來，今天我非得會會這幫老骨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