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裔評定

  「這…這是？」

  不僅祖翊呆住了，在場的所有同學都呆住了。

  「坑爹呢這不是？」祖翊暗暗罵街，「本來自己就想做個小透明，這下可好，全體新生全看見我了…」

  「你是…聖脈！」校長難掩激動

  「剩…賣？」祖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立在座位上尷尬不以，「不管我是什麼剩買剩賣咱先把那主席台合上讓劍別發光行不行…」祖翊暗想

  校長看到祖翊尷尬的神情，一拍腦門，火速操作系統合上了主席台。「這樣吧，其他學生請走正門，布里薩克教授就在外面，他會帶你們去做血裔的測試並安排接下來的活動，」他又看向祖翊：「這位同學請你單獨留下。」

  「好嘛，」祖翊尷尬至極，「就知道讓光照上沒啥好事，這下不僅學生關注我了，校長都看見了。」

  「校…校長…」祖翊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校長和藹的笑了下：「第一，勝利之劍認可了你，說明你擁有主神一級的直系血裔，所以你大可以更加自信，第二，我是副校長，而我接下來要帶你去的地方，就是校長的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祖翊更加不淡定了，「內個…就我一位嘛…」

  「那當然，」布勞恩校長撓撓頭，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新生能夠獲得校長接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近十年以來，你應該是唯一一位。」布勞恩校長從主席台邊拿起了他的金絲手杖，示意祖翊跟他來，「其實，你的精神力量就是校長最早發現的，因此布里薩克教授才會堅持著讓你過來…」

  好傢夥，又新出了個什麼「精神力量」，祖翊的世界觀被轟的連渣都不剩。「我一個成長在五星紅旗之下的五好少年，怎麼就突然變成半人半神了呢…」

  中午，校長辦公室

  「白汁燴牛肉，牛肉選自義大利契安尼娜，學院廚師的拿手菜，嘗一口。」校長又拿出一個碗，盛好后把碗推到祖翊面前。

  祖翊戰戰兢兢的拿起筷子，「感謝…謝校長隆恩？」

  從一進門開始，祖翊就能感覺到校長的…跳脫…一身帶著灰色的西裝，接線處全部用燙金做了裝飾，第一眼就給了祖翊強勢的感覺，只不過…校長在用勺子喝湯？祖翊頓時滿頭黑線。

  校長的辦公桌上，宙斯的「雷霆」的複製品，刑天的「干戚」的複製品，外加旁邊陳列櫃裡面的幾件古董，讓人覺得這是一位有情調的收藏家，可校長身後的展櫃…滿滿的都是槍…各國各個年代最知名的槍械在展櫃里一樣不落…又讓人覺得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軍火販子。

  不過校長在「吃」上的品味屬實超一流。一進門，祖翊就聞到了濃濃的肉香，當他坐在校長辦公室前悄悄咽口水時，就有了上面那一幕。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校長開懷大笑：「這話你要是講給我家祖上，他們會很樂意聽，」校長看著小口喝湯的同時眼鏡還在偷瞄四周的祖翊，笑得更開心了，「不過我們現在是在民主自由的法國，這樣的話就免了吧。」

  見鬼嘞，祖翊嚼著嘴裡的一大口牛肉，努力的想讓自己變得更紳士一些，只可惜他做不到，祖翊只好放開肚皮，風捲殘雲的吃光了碗里的牛肉。

  「好！這才像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校長拊掌，「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全名是科恩•波拿巴，拿破崙的後裔，你可以稱呼我為科恩校長。」

  「好傢夥，」祖翊大吃一驚，「原來這學校才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

  「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校長微笑著說，「歷朝歷代，每一位封建王朝的皇帝宰相，其實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神之血裔，就像歐洲把國王的權利尊為君權神授一樣，中國也同樣有』真龍』』真命天子』一類的稱呼，以此來彰顯皇權的尊貴。」

  「好嘛，」祖翊暗暗發笑，「怪不得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原來他們真的有種。」

  「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校長發問

  「啊沒事，」祖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端正儀態，「想到了一句中國古語，校長您繼續。」

  校長點了點頭，「你是這所學校近百年來發現的唯一一位精神共鳴能夠完整復現「諸神黃昏」的學生，剛才』勝利之劍』的表現也同樣證明了我們的研究沒有錯…」

  呵呵，完整精神復現說的是我每周都會做的夢吧。祖翊胡思亂想

  「…因此，你的血裔評定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樣走血裔評定的流程，我們決定為你安排獨立的血裔評定流程，你準備好了嗎？」

  校長摩拳擦掌，看上去比祖翊本人還要興奮，在這種情況下，祖翊很難說出一個「不」字。

  「呃…我…準備好了…」祖翊一字一頓，「怎麼評定，不會是把我拆了做實驗吧…」祖翊看看校長的眼神，覺得很有可能。

  「當然不會，」校長大笑，「那就來吧，我相信我們的後勤保障人員都已經準備好了。」

  校長按動電鈕，其背後的展櫃無聲的滑開，露出了一座向下的電梯。

  「這裡直通我們學校的儲物庫，我們平時都叫那裡』堡壘』，」校長登上了電梯，祖翊緊緊跟了上去。

  地下「堡壘」

  「測試人員已就位」「儀器準備就緒」」堡壘數據正常」…一連串的報告在地下堡壘空曠的測試場里迴響。

  「不至於吧…」祖翊看著數十名操作人員在台上忙碌，先有了三分膽怯，「我不就是…讓勝利之劍照了一下嘛…」

  「祖翊同學」一陣電子音打破了祖翊的胡思亂想。

  「這裡是「堡壘」測試系統，我是學院電子管理員，雅典娜，針對你的血裔評定即將開始，請做好準備。」

  「別緊張，就是看你對什麼聖器有所反應，」校長在不遠處對他說。

  「本來我也不緊張啊…你們這一弄讓我很緊張…」祖翊哭笑不得。

  一陣機械驅動的聲音傳來，祖翊面前的地面自動打開，出現了數十個全水晶包裝的儲物箱。

  「請平定者戴好手套，我們的測試馬上開始。」

  前方的水晶箱自動開裂，露出了其中包裹的聖物。

  「我的天吶」祖翊挨個看過去，越看越吃驚。阿波羅的銀弓，荷魯斯的水晶之眼，加百列的真理之號…每一件不應該出現的武器，都在此一一展現在祖翊的面前。

  「評定很簡單，在大會議室，你和次神之間已經有了共鳴，而現在在此陳列的，皆是主神級別的武器，」校長對他說，「戴上那副特質的手套，看看你在觸碰哪個聖器的時候與你有反應，我們就能藉此評定你的血裔等級。」

  什麼？祖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這這…這太草率了吧？」

  「不，恰恰相反，」校長的眼神不知何時變得堅定嚴肅，「這是歷代校董成員得出的結論，在任何情況下，你的內心和血統是最值得你信任的。」

  「那…那好吧…」祖翊畏畏縮縮的帶上手套，生怕弄壞這些價值連城的聖器。

  第一項，歐西里斯的瓦斯權杖。祖翊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出乎祖翊的意料，權杖彷彿被膠水粘住了，無論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將它移動分毫。

  「如果你無法移動它，就說明它和你沒有共鳴，」校長在他背後大聲說，「你不是它的血裔，試試別的吧！」

  祖翊乖乖的鬆開了手，看向下一個聖器

  第二項：真理之號，失敗

  第三項：沙漠天秤，失敗

  第四項：虎魄刀，失敗

  …………

  祖翊身上全是冷汗。連續三十二次的失敗讓他無所適從。「校…校長，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祖翊的聲音都在發顫，「畢竟中國叫我這個名字的不止一個啊…」

  「不可能，」與祖翊相反，科恩校長顯得很有信心，「校董會和我的眼光，絕不可能出錯。」

  「可…我面前就剩下一個了啊，如果這個也對我沒有反應…那我不就…」祖翊不敢想接下來的後果。

  「你不去試，又怎麼能知道呢？」

  祖翊慢慢挪向最後一個水晶盒。盒身和虎魄刀一樣很有中國色彩。盒身上清楚的三個大字——龍淵劍。

  龍淵劍？

  祖翊將手緩緩的探了上去。突然，劍身上爆發出了強大的吸力，將他的手牢牢吸附在了劍柄上。祖翊手心一痛，發現手套已經破了，自己的血正流在劍身上。

  「這…這怎麼回事？」祖翊大驚失色。「校長！科恩校長！」

  祖翊的血緩緩流過整劍。劍身上的巨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每一片鱗片都在一張一合，龍目綻放奪目的爍金流光，如同下一秒就能破空而去。

  看著劍身的巨龍整在貪婪的吞噬自己的血，祖翊心中一急，猛地向後抽手，卻不想劍身遠比他想的要輕，在他這麼一拉一扯之下，竟然將整柄劍都從水晶里抽了出來。

  「啊這…也沒說過劍能拔出來啊…這算不算毀壞文物啊…」祖翊內心如同一萬隻羊駝跑過。「完了完了完了…這下不是被這柄劍吸血吸死，就是因為毀壞文物被校長打死。」祖翊乾脆兩眼一閉，等待最終的命運。

  幾十秒鐘過去了…

  …祖翊偷偷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異境癒合了。「這…這怎麼回事？」祖翊一點一點的看著手裡的這柄劍，不得不說，這柄劍簡直是完美的工藝品。劍全劍用首生之銅打造，劍上鑲嵌著七顆不同的寶石，代表著北斗七星，劍身上的血槽用黃金裝飾，全劍纏繞著一條金龍，在祖翊血液的映襯下，金龍的龍目散發著炫目的金光。

  祖翊好奇的看向龍目，一瞬間，祖翊的大腦湧入了無數的信息：龍祖大帝取首山之銅打制劍胚、幹將取九陽之火鍛其形體…無數的記憶就好像被激活一般，讓他看向這柄劍時多了幾分親切。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祖上，看到了這柄劍的歷史。他感到無比的暢快。

  等等…這柄劍展現的最後一幕…

  那是一起考古發掘現場，現場忙忙碌碌，可他還是能一眼認出這柄劍的位置，以及…

  …捧著這柄劍的那位考古學家，正是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