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出手
「六哥，怎麼就多了，你看看，你們今晚，點了多少菜？你們可是兩桌、十六個人，再加之點的大都是葷菜，價格貴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被這幫人折騰了一晚上，到頭來不要說付錢，連單都不想簽了，老闆內心，強壓的怒火，噌噌直冒，話語聲，也就微微高昂起來。
「吼什麼吼！」瞪著牛眼的光頭，噴出一口酒氣，對著老闆，怒喝出聲，「老子吃飯，想簽單就簽單，不想簽單，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不簽！」
「六哥息怒，六哥息怒！」看到光頭男子的神情，長發青年，連忙跑了過來，勸慰了兩句，然後便轉過身來，面對老闆，「我們吃飯，花費了多少，我們心裡自然清楚，內心懷疑之下，難道問問都不行？」
「你們這是問問的態度嗎？我一說價錢，他就直接來了句，不簽，難道你們現在，開始吃起了霸王餐了嗎？」既然已經翻臉，老闆的神色，一點也不弱於對方。
「誰說我們吃霸王餐的，我們吃飯，絕對不會不給錢，這是我們一貫的態度！」聽到霸王餐幾字，長發青年急忙擺手，「但是，我們也不能白白地被人宰，沒有花費這麼多，為什麼要讓我們簽單！」
「你自己看，自己算，如果多收了你們一分，今晚這頓飯錢，我就不要了」，怒火勃發的老闆，伸手從懷中掏出菜單，丟在了桌子上。
「涼拌黃瓜，八元；蒜泥茄子，十二元……」一幫年輕人，還真趴在桌上，對著菜單，用手機計算起來。
「這裡的菜，不太貴嘛，是不是老闆真算多了？」聽到那幫青年的嘀咕聲，秦岱宇內心，也微微驚愕，像這個菜價，七百多元，還真的可能是老闆加錯了。
「你不太喝酒，所以不知道白酒的價格，他們喝的三瓶白酒，就要三百多，還有，那幾十瓶啤酒！」指指對面桌上的空酒瓶，還有一地的啤酒瓶，「光這酒錢，都差不多過四百了，你還認為，他們十幾個人，還都是年輕小夥子，吃不了三百來元的菜？」
難怪！聽聞之下，秦岱宇有些愕然，原來，酒水才是最值錢的，虧自己還一直以為，菜才是大頭，看來這社會知識，還真是淺薄！
「你看，現在請客，一般之人，都是打電話說，請人吃飯，而那些老闆，總是給別人說，來，我請你喝酒！」看到秦岱宇微微愕然的神情，李成福便低聲給他傳授起社會經驗來。
李成福不算有錢人，但在外務工，也有近二十年了，走南闖北，所見所聞，也是不少，社會閱歷，雖然不一定是很豐富，但比之秦岱宇這般剛剛踏進社會的學生，卻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六哥，馬老闆所報的價錢，沒有問題，一分不差！」幾分鐘之間，那幫年輕人，反覆對照，計算，也得出了答案，與馬老闆方才所說，不差分毫。
「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麼多！」雖然內心知道這些人不會騙他，但光頭男子，還是死鴨子——嘴硬，伸手拿過賬單，「給我看看，我就不信，一點都不差！」
骨碌碌，眼珠轉動，在菜單上不斷搜尋，光頭男子，一手拿著菜單，目光卻是在餐桌上來回掃視。
不對，這兩個菜！目光落到回鍋肉、紅燒肥腸的盤子上，光頭眼珠一動，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之後，就急忙翻動菜單，到最後一頁。
「哈哈，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目光落到菜單上，看到最後兩道菜名時，光頭哈哈大笑，指著餐桌，「老闆，這兩道菜，我們何時點過？你為何要算在我們頭上？」
順著光頭男子手指方向看去，飯店老闆的臉色，瞬間赤紅，「那不是你們吃了的嗎，不算在你們身上，難道要我算到他們二人身上去？」
話語聲中，老闆的手指，朝著李成福二人指指，內心的怒氣，幾欲要勃然而起。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看到老闆臉色赤紅，光頭男子嘿嘿一笑，隨後便將目光，注視到了秦岱宇二人這邊，「誰點的菜，當然是誰結賬，這麼簡單的問題，相信你們二人，也不會不懂，是吧？」
簡直是欺人太甚！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面之人！
方才，還一臉旁觀的神情，但李成福卻沒有想到，轉眼間，那位光頭男子，便將矛盾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到底該怎麼辦？難道要屈辱地承認這兩道菜的賬單？
「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不要臉之人，吃了別人的菜，還理直氣壯地讓別人付賬，真是不要臉至極！」
臉上變幻的李成福，內心還在劇烈的掙扎，但旁邊的秦岱宇，卻再也忍不住了，一聲冷哼之後，譏諷的話語，便脫口而出，傳盪在小院之間。
「小雜碎，你他媽的說誰不要臉呢？」被一個民工辱罵，這群正想找茬的混混，立即破口大罵，長發青年，更是幾步走到秦岱宇身邊，手指著他的鼻子，怒罵出聲。
「小子！」當秦岱宇雙目寒光爆射，就欲出手之際，那位紋身的光頭男子，也是低喝出聲，「今天是六爺的生日，大傢伙兒聚在一起，圖的就是一個高興，六爺本意不想多惹是非，讓你們付賬，那也是看得起你！」
說到此處，光頭男子，『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起，隨手抄起一隻空啤酒瓶，「但你他娘的，居然給臉不要臉，還敢辱罵六爺，真他媽的膽兒肥了！」
走到這邊桌子旁，酒氣熏天的光頭，雙目發紅，舉起手中的空酒瓶，朝著李成福的肩膀，砸落而下。
「砰！」眼看情況危險，這一瓶子砸下，最少也會敲碎肩胛骨，秦岱宇瞬間起身，一步跨出，站到了李成福身側，右手握拳，轟擊而出，將砸落而下的酒瓶，轟成一片碎渣。
隨後，秦岱宇身體微微晃動，左腿彈地而起，猶如一條鋼鞭一般，橫掃而出。
「嘭！」一聲轟響，光頭男子的身體，騰空而起，飛過大約三四尺后，狠狠地砸落在了小院的水泥地面上。
安靜，瞬息之間，不論是飯店老闆，還是那群混混，都是目瞪口呆地盯著秦岱宇，滿臉的不可置信！
「咳，咳咳……哎呦……老子的屁股！」足足半分鐘后，砸落在地的光頭，才在呲牙咧嘴的呼喝聲中，坐了起來。
「六哥，你沒事吧？」
「六哥，看看，哪裡傷著了沒有？」
直到這時，院里的一群年輕混混，才彷彿回過神來，紛紛跑到光頭身前，將其從地上攙扶而起。
「哎呦，慢…慢點，老子的胸骨，好像斷了！」聲聲的叫聲之間，光頭艱難地站起，慢慢地朝凳子上坐去。
「哎呦，疼！老子的屁股，好像爛了，疼死老子了！」剛剛坐下，光頭將恍若觸電一般，噌的一聲，再次跳起，但轉瞬之間，胸口部位的疼痛，又讓他臉上浸出一陣冷汗。
「六哥，來，坐下！」長發年輕人，殷勤地拿過幾件衣衫，墊在凳子上，再次扶住光頭。
「坐個鎚子，趕緊的，給我將那個年輕人廢了，他媽的，居然敢打老子！」一陣的活動之後，胸口部位的劇痛，漸漸消失，光頭男子，看望秦岱宇的目光，充斥著陣陣的陰毒。
「兄弟們，上！」長發年輕人，之前可是站在秦岱宇身側，那瞬間發生的事情，他看的也最為清楚，內心之中，已經對那位寸頭的年輕民工，生出了絲絲的恐懼。
招呼聲中，長發伸手，扶住光頭，「六哥，我扶著你，看兄弟們給你出氣！」
「打！」
「揍他！」
回歸了本行職業，這群混混，顯得極為興奮，十來個人，在陣陣呼喝聲中，隨手抄起空餘的酒瓶，朝著秦岱宇，胡亂砸落而去。
「砰砰砰……」
轉瞬之間，小院內人影晃動，叫聲連天，一聲聲拳頭轟擊之聲，酒瓶的碎裂之聲，不斷交錯響起。
短暫的片刻，伴隨著聲聲慘叫，興奮衝擊而出的混混，身形紛紛倒飛而出起，恍若遭到了重擊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摔落在小院各處。
「嘶嘶……」
拳打腳踢，將十多位混混放翻之後，秦岱宇也是倒吸涼氣，身上也是傳出一陣陣的疼痛，被酒瓶碎裂后劃破的手臂處，不停地朝外浸出鮮血。
「岱宇，趕快包紮一下！」看到大約兩寸左右的傷口處，殷紅的血液，不斷浸染而出，李成福的臉色，轉瞬間變得蒼白，顧不得那群混混還在一旁，隨手撕下襯衫衣袖，就欲給秦岱宇包紮。
「不用！」微微搖了搖頭，推開李成福伸過來的手臂，然後便一步一步朝對面的光頭男子走去。
「給我上，都給我上！」看到秦岱宇滿眼殺氣的目光，長發青年與光頭男子二人，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一片慘白，聲嘶力竭地對倒在地上的混混，吆喝起來。
「打！」幾個混混，聽到喝聲，忍住身體的陣陣疼痛，抓起地上的凳子，雙目爆射出陣陣凶光，朝著邁步而行的秦岱宇，兜頭砸落。
方才交手，吃了虧的混混，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然顧不上什麼要害不要害了，凶光爆射之間，凳子揮舞，只圖能將秦岱宇打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