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衝突

  小院中，老闆看著氣勢洶洶而來的長發年輕人，無奈地看了一眼李成福，眼光之中，露出深深的苦澀。


  「老闆，你就先給他們上菜吧，至於我們的，等會兒再上也不遲！」


  看到老闆眼中的苦澀，李成福內心儘管很氣，但他明白，事已至此，無論他們同意還是不同意，菜被搶走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對嘛，早點兒識相，哪裡還有這麼多廢話，還耽誤了老闆給你們上菜的時間！」聽到李成福的話語，那位長發青年，轉頭一笑，隨即之後，便朝二人走來。


  「喲，挺有錢啊，現在的民工，難道都這麼富了嗎？」踏步而來的長發青年，目光落在桌面的香煙上，驚異地叫了起來。


  桌面上，李成福的身前，擺放做一盒五六十元的香煙，正是之前馬經理給他的那包。


  一直未捨得抽的李成福，今晚帶出來，想充充面子，誰知，卻被長發青年給瞧見了。


  「哥兒幾個，這煙不錯，來，大家都抽一支！」不管李成福同意不同意，長發青年，隨手拿起香煙，便轉身回到他們的飯桌之前，開始給大家散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明搶！」低喝一聲，秦岱宇的拳頭，『嘎嘣嘎嘣』地作響，雙眼之中，怒意熊熊。


  「算了，一包煙而已，他們想抽，就給他們」，一把按住秦岱宇，李成福的臉上，雖然露出心痛之色，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老李，讓你受委屈了，今晚這頓飯，算我的，就當給你陪不是了」，將回鍋肉放到六哥他們桌上，老闆走過來，看著李成福，苦笑著出聲。


  「呼……沒事，不就是多等會兒嗎？」望望那位長發年輕人，李成福深深地呼出口氣。


  「老馬，紅燒肥腸好了，端菜！」屋中，廚房內，傳來一聲較為清脆的叫聲，隨即之後，一位面容姣好，但身材卻較為肥胖的中年婦女，將一盤紅燒肥腸，放到了廚房外的窗檯邊。


  「哈哈哈，紅燒肥腸，我的最愛！」飯店馬老闆還未動身，那位長發青年，哈哈一笑，將僅剩兩隻的香煙，裝入褲兜，飛一般地跑到了窗前，將菜搶了過去。


  「六哥，你看，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接二連三地搶走其他客人的菜，馬老闆內心雖然畏懼，但還是忍不住地出聲質問起來。


  「過分？」聽到老闆含有質問的話語，光頭的六哥，微微一怔，之後便面露詫異，誇張地掃視了長發青年一眼，「長發，老闆說你的行為很過分，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算正常啊！」端著盤子往回走的長發青年，聽到詢問，神情也是一愣，但轉瞬間，便明白了光頭男子的意思，也是很誇張的出聲，「人嘛，看到自己喜歡的事物，總是有些情不自禁，我這，大概也屬於此列吧。」


  話語聲中，長發坐回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一口，「嗯，香，真香！老闆娘的手藝，是越來越高了，這肥腸燒的，肥而不膩，舒爽可口，真是香啊！」


  陶醉般的神情，從長發臉上，浮現而出，大大地誇讚了幾句之後，才將盤子放下，招呼其餘幾人，吃了起來。


  「老李，真對不起，今晚這飯……唉！」身側的老闆，才剛剛走出兩步，那盤紅燒肥腸，便已經進入到了長發幾人的肚內。


  轉頭看著一臉黑沉的李成福，飯店老闆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奈，最後，只能是長嘆一聲。


  「嘆息什麼，趕緊上菜去吧，我這肚子，真的餓了」，坐在對面的秦岱宇，望望院中的其餘兩桌之人，臉上的神情，雖然有些怒意，但卻仍舊沒有發作。


  「好好，小兄弟，難為你們了，我這就去看看！」老闆賠笑了一聲，便邁步進入到了廚房之內。


  「老馬，我真想給菜裡面，放上老鼠藥，毒死他們！」廚房內，老闆娘端著炒瓢，看能進來的丈夫一眼，臉上，全是怒火。


  「你瘋了，就為這幾個混混，搭上自己，值得嗎？」進入廚房的老闆，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以後可千萬別這麼想，大不了，我們答應他們的要求，回鄉下去種地，或者回我老家縣城，租個攤位，繼續開我們的小飯館！」


  「可我心裡，總是放不下這個小院，這裡，可是我生長的地方！」看看四周，老闆娘一臉的不舍，「這兒，是父母親留給我最後的回憶，就這麼讓給這幫畜生，我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這裡荒蕪了幾十年，都沒有人問，現在，看看這片地方發展起來了，這些人渣，便盯上了我們的小院，想幹什麼？還不是為了錢！」


  「他們知道賺錢，難道我不明白？還真把我們，當成傻子了？」


  老闆娘的話語聲，越來越低沉，最後一句，幾乎是低聲吼叫出來的，其內心的怒火，也幾乎無法壓制，「看我們不肯賣，便弄出這些下作手段，來逼迫我們出售。這幫人渣，真恨不得兩刀砍死他們！」


  「好啦，老婆，別生氣了，為他們生氣，氣壞了你自己，還得花錢看病，多劃不來！」拍拍老闆娘，「趕緊炒菜吧，今晚真是對不住老李，讓他跟著我們，受冤枉氣了。」


  「對了，我已經給老李說了，今晚這頓飯，算我給他們賠罪的，你炒的時候，用點心，量放多點，他們出來務工，也不容易。」


  走到門口的老闆，轉身回頭，低聲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廚房。


  「老闆，簽單！」剛剛跨出房門，那位酒足飯飽的光頭六哥，便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招呼出聲。


  「六哥，你看，是不是把賬結一下了，這都欠了好幾千了，我們這小本生意，賺錢確實不容易」，聽到又是簽單，馬老闆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是啊，你們賺錢，確實不容易！」拉著一根牙籤，不停地剔除牙縫你的肉渣，光頭望了望站在身前的飯店老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老闆，才不忍看你們辛苦，願意用超出市場的價格，購買你們這幾間破房子，但你們，卻不識抬舉，這怪得了誰呢。」


  「嘿嘿，六哥，這裡可是我們夫妻二人、賴以生存的根本，你說的那筆錢，確實太少了些」，內心一陣咒罵，老闆的臉上，確實依舊笑臉出聲。


  「所以，我才說你們不識抬舉，現在賣，可能還值這些錢，再等一段時間，只怕就不是這個價了，我們老闆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丟掉手中的牙籤，再喝了一口茶水，簌簌口后，光頭伸手，「賬單拿來，我簽字后，可就要走了，天色晚了，明天再過來陪你。」


  「一共是七百六十三元，你簽字吧」，因為李成福二人，還在等著上菜，馬老闆，也沒有過多的爭辯，而是將賬單，遞了過去。


  「這麼多！你這菜是給皇上吃的？不簽！」一看賬單，光頭男『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立起來，兩隻眼睛，瞪得就如同牛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