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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災(一)

  楚慕言眼裡雖是有疲憊,但是頹廢卻是一掃而光。


  「我隨你去。」林越並沒有過多的關懷他,這些年的了解,楚慕言足以讓他信任。


  「不用,你在這裡。出事了還要有個人來拿主意,州府不遠青安隨我去就行。」楚慕言一貫的雷厲風行,想是心裡已有了計劃。


  「好,小心些。」如今他們在曇州不可再有什麼大的波動了,此刻必須要蟄伏起來。


  「無妨,此時他對我們也是忌憚的。」那天夜裡的惡戰,對方損失也是慘重,派出的那些人多半也算的上是高手,甚至還有幾個功夫頂級的。經過那一戰,此時那邊也只能是做一些拿不上場面的小動作了。


  青行快馬加鞭,剛入夜時趕到了謝沛堯的駐軍地。


  「回來了?」謝沛堯借著昏黃的燭光,翻著一本棋譜,看到青行回來也是有些驚訝,本是想著到了曇州再讓他回來的。


  「十三爺,曇州城裡有些不平靜。」青行剛起身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怎麼個不平靜法?」謝沛堯放下手裡的書,楚慕言他們都在,能有多麼不平靜。


  「主子有喜了。」青行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不是好事嗎?」謝沛堯的心也提起來了,若單單是這樣,青行的臉色不會這樣的凝重。


  「只是如今,主子是朝不保夕。」


  「什麼意思?」青行的話音剛落下,謝沛堯就衝到了他面前。


  「主子如今陷入昏迷,還查不出是什麼原因。」


  「怎麼會這樣?」謝沛堯聲音輕顫,緊抓著青行衣領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獃獃地坐了下來。


  「閣主交代說,您到了曇州城中定不要與閣里有過多的聯繫,現在您要自保為重。」青行將林越叮囑他的話告訴了謝沛堯。


  「自保?我阿姐如今昏迷不醒,你告訴我,我怎麼能置我阿姐於不顧,以求自保呢!」謝沛堯雖然激動,只是也知如今言行都要格外注意,緊緊壓著自己的嗓音,悲痛地說道。


  「已經飛鴿傳書給雲崖先生了,先生定會竭盡全力的,您不要先放棄了。閣主就是怕您穩不住,這才讓我提前來與您相說的。」青行儘力的安慰道。


  「下去吧。」


  青行也不再說什麼,拱手一輯就退了出去。


  楚慕言到了州府,一臉冷峻的直闖入府衙。一旁的小廝還想著伸手阻攔,青安上前就料理了這些人。楚慕言沒有進后衙,直接就往這大堂上去了,州官聽聞有人闖府衙,外袍的扣子都系錯位了,手上哆哆嗦嗦地走進來,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大膽,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豈是爾等擅闖之地。」年老的州官,哆嗦的右手直指大堂上正坐的楚慕言。


  「放肆,正坐之上是大渝靖安王世子楚慕言,爾等還不跪迎。」青安站在楚慕言一旁呵斥道。


  「刁民,竟敢冒充大渝的世子,來人將他給本官拿下。」這老官顯然是不信青安的話,突然冒出來的靜安王世子,可信度確實是不大。不過一旁的官兵手握著長矛不敢上前,青安的身手他們剛剛可是見識過的,就算是他們全上在他手下也過不了十招。這些官兵手握著長矛,在一旁似乎在找機會上前擒住二人。


  「這腰牌可還認識。」腰牌應聲落在州官面前。


  州官看了一眼楚慕言,彎腰撿起腰牌,趁著燈光仔細觀看。果然在腰牌的右下角看到一個渝字,這是大渝皇室的象徵。


  「下官瞎了狗眼,唐突了世子,還請世子恕罪。」州官看到那塊腰牌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後悔了,如今看清后,直接就跪倒在地下,雙手將腰牌高舉過頭,一乾的府兵見州官都跪了,紛紛扔下手中的武器,跪拜楚慕言。


  楚慕言朝青安打了個眼色,青安走過去把腰牌拿了回來,「州官留下,其餘人都下去吧。」


  眾人聽他這樣一說,都鬆了口氣,剛準備退下,青安又回過頭說「世子一路勞累,差人去做些吃食送過來。」剛要起身的府兵們愣了一下,看青安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急忙爭先恐後地退了出去。


  地下人動作到時快的很,不一會兒就端上來簡單的三菜一湯,楚慕言慢悠悠地喝著湯,連餘光都沒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州官。


  這頓飯大概是楚慕言吃過時間最長的飯了,州官一開始跪的還穩,不一會兒膝蓋就有些受不了了,手忍不住撐在腿上,不時地左右晃動一下。


  「大人不舒服?」楚慕言接過青安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低著頭說道。


  「沒有,沒有。」這州官是官場上的老油條,最是會討好上邊的人。


  「既然是這樣,那就再多跪一會兒吧,我同大人說幾句話就走。」楚慕言放下茶杯,這才正眼瞧了地下的州官一眼。


  「世子請說。」州官這次真的是有苦難言了,只能繼續跪在這地上。


  「本世子聽說,曇州最近似乎是有匪災?」楚慕言雙手撐在桌邊上。


  「世子果真是憂心國民啊!曇州邊境最近是有幾支匪徒流竄,不過下官已經上報朝廷了,想來近日就會派兵前來剿匪了。」這州官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哦?怎麼和本世子聽說的有些不一樣呢?」楚慕言生來就有不怒自威的氣勢,這州官在地下被晾的時間也長了,心裡早就沒有什麼防線了,楚慕言就這樣簡單的質問,他就寫支撐不住了。


  「不知世子還聽到什麼風聲了,大約都是城中無知百姓們信口胡說的,世子不必放在心上。」州官勉強應付過去。


  楚慕言聽了他的話,起身從大堂之上走了下來。


  「信口胡說?不如就請大人說一說,所謂信口胡說的風聲是什麼呢?」楚慕言在他面前俯下身,與他平視道。


  「下官不知世子指的是什麼,還請世子明示。」州官在楚慕言的逼視下,聲音不自覺地都有些顫抖了。


  「既然大人不知道,那麼我就問問大人,曇州城中的壯丁們都哪裡去了呢?還請大人仔細地說上一說啊!」楚慕言直起身子,轉身又回到大堂之上坐了下來。


  「壯丁?都在城裡啊!」州官繼續在裝傻「許是世子來的時候有些晚了,百姓們都休息了,所以才沒有見到多少人吧!」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大人帶上這百姓們的戶薄,同我一家一戶的瞧一瞧,如何?」楚慕言直直地看著他,「怎麼?還不說實話?」


  「請世子恕罪啊!」州官這下徹底兜不住了,慌忙地扣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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