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奈時
「公子,主子之前是不是中了百里香的毒?」青鶯似乎是抓到了重要的東西。
「是假的百里香。」楚慕言想起那日在客棧里事情。
「假的百里香?是主子混制的那種?」青煙記得,秦笙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百里香混制出來,當時秦笙離還得意好長的時間。
「許是這個的問題了。」青鶯呢喃道。「青煙去將那混制的找出來,看看裡邊都有什麼。公子,請雲崖先生務必快馬加鞭,主子這種情況,不知什麼時候會惡化。」
幾個人分頭行動,青鶯走到床前又搭上了秦笙離的手腕,秦笙離這樣的情況,她萬不敢冒險用藥。
楚慕言寫完信,連夜將信鴿放出去了,今夜註定是平靜不了了。
林越本是已經睡下,聽見楚慕言的喊聲又折騰了起來。披了外衣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下來,進門走了兩步,就看到秦笙離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楚慕言面色慘白的坐在一邊,青煙和青鶯進進出出的忙著。
林越在外廳坐下,這會兒也不便進去說什麼了,眼瞧著天就快亮了,但願老天能保佑秦笙離平安無事吧。
天剛擦亮的時候青行就動身與謝沛堯匯合去了,林越收拾了一下也往衛子寒那裡去了。走之前,林越來瞧了一眼楚慕言,仍是那副麻木呆然的樣子。
「你抽空也歇一下,我去衛子寒那裡把事情處理了,慕言你們也不用理他。」林越將青鶯喊到一邊,看她這滿眼的紅血絲,也是心疼的很。
「放心去吧,我沒事,主子這會是要緊的人,公子那邊,你也勸著些。」青鶯理了理他的衣襟。
「無能為力的事,怎麼勸呢。」林越也是煩躁,如今這許多事都要上心的去查,又遇見這樣的事,他怎麼開這口。
「走了。」林越緊緊地抱了她一下。
林越離開后,青煙在外廳坐了一會兒,一夜未眠,秦笙離又是這樣的一種情況,青煙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錢莊的那些人,解毒及時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衛子寒要棘手些,除了這百里香之外,衛子寒還被餵了傷脾臟的毒藥。好在秦笙離她們先他先送回來,若不然他這條命就要交代了,但是如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一身的功夫就算是廢了。
「傷好之後就回閣里吧,你這些年雖然辛苦,但是閣里還是需要你再費心。」衛子寒這樣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在外邊了,只能退居到幕後了。
「全憑閣主吩咐。」衛子寒的聲音毫無波瀾,似乎躺在這裡的人不是他,對他這一身的功夫也毫不在意。
「可有怨恨?」風華正茂的年紀,本該要在這個世界馳騁,如今卻只能是一介柔弱凡人了。
「在公子發現我之前,我本就是任人宰割的孤兒,公子教會我功夫,在這浩瀚的人海中給了我一葉扁舟。如今只不過是這功夫去了,那有如何?閣里都沒有放棄我。」衛子寒說出這話來很是輕鬆。
「你倒是心寬。」林越也是可惜他這一身的才幹,但是見衛子寒如此敞亮,他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了。
「今日晨起,青煙同我說,想再曇州陪著你。」青煙、青鶯和衛子寒是同時來清風閣的,三人從小在一起,想來她二人已是有不被他們察覺的感情了。
「也好,過一過這普通的日子,免得她總是惦記我。」衛子寒的聲音里還有些嚮往。
「好生修養吧,身體好了出去走走再回閣里,這裡應該是已經被盯上了。」林越臨出門前叮囑道,那日是將眾人帶到這裡后,才幫他們解了百里香之毒,對方想必早就已經盯上這裡了。
林越又去了他平日在曇州的那坐宅子,昨日已被燒為灰燼了,楚慕言他們帶著假的百里香,那裡應該會有些痕迹。林越為了避開對方的眼線,途中還進了一趟酒樓,換了幅人皮面具才往宅子那裡去。宅子的大門已經只剩下一個框架,林越輕輕一推便伴隨著灰燼倒了下去,激起一層的灰塵。林越用力揮了揮袖子,將眼前的灰塵散了去,待這灰塵落盡以後,林越朝著之前書房的方向過去。
裡面有深淺不一的腳印,倒下來的木頭還有翻動的痕迹,看來對方已經派人來過了,只是他們如此大動干戈為的什麼?在這片已經灰化的土地上又在找著什麼呢?
林越從那裡離開后,沒有直接回清風閣,而是四處晃了晃,又換了兩幅面孔才往閣里去。
還沒到閣里的大門,就瞧見青安在門前來回的走動,似是有什麼焦急不安的事情。
「在這裡做什麼?」林越到了門前,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一旁迎過來的小廝。
「閣主,你可是回來了。」青安聽見聲音,急忙迎上前。
「怎麼了?」林越瞧著他這著急的樣子。
「裡邊說。」青安也沒有什麼顧忌了,拉著林越就往裡走。
「閣主,這曇州城裡的男丁,都被帶走做土匪去了。」青安把林越拉進屋裡說道。
「土匪?」林越也是被驚到了,一時間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青安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閣主!」青安又喊了一聲,公子這會是什麼事都聽不進去,就靠著閣主拿主意了,他怎麼又愣了。
「若是這樣,這裡的州府怎麼沒有上報朝廷呢?」城中的男丁大量消失,州府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朝廷那裡還在查著,但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公子直接去州府查問。」
「可知道那些人都做了些什麼?」林越實在是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一直處於懷疑的狀態。
「專門打劫北燕往大渝的商戶,北燕那裡已有些風聲了。」明擺著是有人想挑起兩國的戰爭,大渝暫時不會如此衝動,秦楚也不會蠢到打劫自己的人啊!
「太怪了,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林越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曇州這會的局勢太不明朗了,閣里這會也是在漩渦中心。
「最好還是公子去州府過一趟。」青安也知道這會不能強求楚慕言什麼,只是他總感覺這事與主子的事有說不清的關係。
「我儘力一試。」林越也知道,這會只能讓楚慕言出面最合適,只是他的狀態。
「收拾一會兒,連夜去。」兩人正在苦惱時,楚慕言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