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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龜?

  「你們該死。你們該死。你們該死。」


  風已經灑開,在戈壁灘上豎著旗杆,旗杆上面密密麻麻的掛著人,血淋漓的人,原本是土黃色的戈壁灘,現如今變成了暗紅色。


  蔣起戈站在旗杆下,身後是那一百名刺客和羽林騎,他雙手負后,聽著旗杆上那位血淋漓的五公子的喃喃自語。


  「食人惡子,你們該死,你們遲早要死在天下人的手裡面。」五公子在一堆血紅色的肉裡面留下了眼白,艱難的泛著白色。


  蔣起戈抬起頭,看著五公子,冷聲一笑說道:「你們該死。」


  「是啊,死的真難看。」


  這時候一道影子飛向此處。


  「散!」


  褚麓山的一百名刺客,頓時布成殺陣,手中所持武器乃是勾鏈刀。


  這道影子落在蔣起戈身旁,而那一百名刺客的勾鏈刀也順勢扔出勾鏈刀。


  蔣起戈輕吐一聲:「散了吧。」


  周身真氣運行,一股氣牆擋住了勾鏈刀。


  「收。」


  一聲收,百名刺客收回勾鏈刀,散到一旁。


  「嘿嘿,看你死的很痛快的樣子,真好看。」百尺河站在人桿下面,看著五公子的面容,嘿嘿朗笑。


  一滴一滴的血水落在地面上,百尺河伸手接了一滴血水,嗅了嗅,說道:「好腥臭,原來是這種味道。」


  「你是什麼人?」


  「你還活著啊?」


  五公子看見這個人長得倒是年年輕輕、白白嫩嫩,如同個瓷娃娃一樣,武功看上去不差,又說道:「我是鳳翔閣五公子。」


  「鳳翔閣啊,我聽說過。我是卿黃山的。」


  「卿黃山劍派?快快救我!快救我!殺了這個食人惡子!我是鳳翔閣五公子!」


  五公子翻著眼白看著百尺河,他看上去頗為興奮。


  「五子?你是誰?師兄說過有人把鳳翔閣幾個人分為七子、八子、九子,但他說只有四子,除了一二三子就還有一個九子。五子就沒聽說過了,兒子和孫子倒是聽說過,你是兒子還是孫子?」百尺河用手微微接著下巴,略略嘟著嘴對五公子說道。


  「他姓龜。」蔣起戈對著百尺河介紹了一下五公子的姓名,然後轉過身去,對著這群刺客說道:「你們記一下名帖,到時候發給鳳翔閣一封喪報。」


  百尺河想了想,然後說道「這樣說來,你應該是龜兒子或者龜孫子嘍。」


  「你,卿黃山,也註定,會被滅,敢違背天下人的意志。」


  「來人啊!」


  蔣起戈猛然一搖頭,忽然一聲喝,刺客頭領來到他的身前,他背對五公子,手指往後一指,說道:「把他筋給我一寸一寸的抽出來。」


  「是。」


  百尺河吱吱一聲,往後退,蔣起戈翻身上馬,聽著五公子的哀嚎聲,駕馬去了一里之外的沙丘背後,百尺河輕功施展,速度極快,兩人同時落到了沙丘背後。


  蔣起戈直接摔下馬匹,百尺河則是愜意的躺在了沙丘上,看著近晚的夜色,他說道:「噁心吧?」


  「噁心。」


  蔣起戈將頭埋在沙丘裡面,百尺河嘿嘿一笑,從懷裡面掏出一粒丹藥,說道:「我看你受了傷,把這個丹藥吃下去然後調息三周天,你的傷勢可痊癒九成。」


  「你不問我現在作何感想?」蔣起戈悶聲悶氣的俯卧在沙坑裡面,而而百尺河抬頭看著要等上星夜的星星。


  他疑惑的轉過頭看向蔣起戈,問道:「作什麼感想?」


  「今日我剝皮抽筋。」


  百尺河撓撓頭,然後疑惑的問道:「剝皮抽筋有什麼感想?沒有啊,這不正是江湖嗎?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每個人的手段都不一樣,看慣了就好。」


  蔣起戈沉默沙子里,他說道:「原來,看慣了就好。」


  「這有什麼?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疑惑的?你沒殺過人?我們都殺過人。」百尺河用手指指著遠處的月亮,然後隨著月亮上升一點一點的抬手指。


  「嘿嘿,你說我能不能用手指頭壓著月亮不讓他上來,然後它在拚命的往上爬,我拚命的往下壓。」百尺河看著遠處嗤嗤的笑起來,忽然想起來一門功夫,他轉過身去,問蔣起戈道:「對了,我師兄在哪?我記得有我卿黃山有一門功法叫做參天指,好像威力挺大的,指可參天。」


  蔣起戈翻了一個身,仰卧在沙丘當中,說道:「不知道,那天我與他分別之後就沒見過他了,可能他已經出關了。」


  「哦。那我知道他去哪了。」百尺河忽然覺著無聊就躺在了沙丘上面,雙手枕頭,他說道:「哎呀,早知道我就好好學了,好歹學會了參天指。」


  「要不,我教給你另外一套指法?」


  「不了,我現在又不想學了。」


  百尺河打了哈切,閉上眼睛,說道:「我想睡覺了。不過,我為什麼在來的路上感覺到了藤朴的氣息,而且好像是他槍斷了吧?」


  蔣起戈頗為疑惑的看著百尺河說道:「你怎麼知道他的槍斷了?」


  百尺河嘿嘿一笑,指著蔣起戈說:「哈哈,你和我師兄都沒感覺到那股氣息吧?哈哈哈哈,我要告訴我師兄他輸給我了!哈哈哈。」


  「似乎你一點不關心現在如何?」蔣起戈問了一聲,隨之閉嘴不說了。


  「最近江湖上發生了什麼?」蔣起戈百無聊賴之刻,想起近日來江湖上究竟發生了何事讓的這群人居然跑來沖陣。


  「還能怎樣?北方武人往南行,而南人以青雲山、鳳翔閣為首不允許北方武人入境,更在淮河邊上立下大旗,以淮河為界過界者殺。後來兩方人在這裡有人被殺,死狀是精血被吸干,心肝消失。鳳翔閣說是食人惡子乾的,然後忽悠了一群人就往這裡來,說是要殺了你。」百尺河將手中的丹藥塞進蔣起戈的手裡,他叮囑蔣起戈說道:「記住了,吃下丹藥后運行三周天,你的傷可以痊癒九成。」


  蔣起戈道了一聲謝,見時間有些晚了,翻身上馬,對著百尺河說道:「今夜你與我會主營吧,日後戰事有你相助,我們是如虎添翼。」


  「我一個人的武力怎麼可能左右戰勢?不過我會幫忙的。陳慶之我見過,那時候打賭還輸給了我,欠我一件好玩的東西呢。」百尺河翻了個身,對著蔣起戈說道:「我要睡覺了,你先走吧。」


  猶豫幾分,蔣起戈一聲好,就馳馬而去。


  「將軍。」


  蔣起戈回到豎桿處,羽林騎千夫長跑上來,喚了一聲,然後說道:「將軍,少帥有令,命我等趕回本營。」


  蔣起戈點頭,問道:「這群人處置如何?」


  「稟將軍,已經處置完畢,都還留有一絲氣息。」


  蔣起戈冷眼一瞥,那三百餘血淋淋的人,嗅了嗅戈壁灘上刮過來的冷冽寒風,說道:「今夜的風有些烈。傳令,全軍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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