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青煙人
蔣起戈見得那人要跑，急追了上去，順勢拔出了決雲劍，卻發現再無他的半分蹤跡。
「敢問是哪位英雄出手相助？」蔣起戈也聽到了那聲訓斥，大聲喊了一聲，卻並未有人回應，他站在林中又等了半會，說道：「既然閣下不願出面，此等恩情我先記在心上，日後再報。」
決雲劍入了鞘，他尋了個方向，心中打定主意，這春湖庄必定是去不成了，這定州城也只有一個客棧老闆相熟，去，也只能去這個地方了。
至於陳慶之和趙齊暉一時間也難得再管，但兩人武功遠過自己，短時間內想必也會無事。
身形幾個起落，蔣起戈便出了這片林子，往定州城的方向去了。半途中覺著四周一股血腥味，曾有心尋找卻發現沒有半分痕迹，縱然心中疑惑，過不了幾刻只能走了。
等著蔣起戈飛掠過城牆，落在客棧的後院，走到大廳，透著搖曳的燭光看著客棧老闆還在櫃檯前算賬，輕輕喊了一聲：「老闆。」
老闆嚇了一跳，看著暗處里有一個人影，眯著眼睛細看了幾眼，便急急走出櫃檯，邊走便說道：「這是怎麼了？」
蔣起戈做一個噤聲，老闆知意，帶著他往樓梯處一拐，走到了後院的一間小客房。
關上門，點上蠟燭，老闆道：「我先去拿些金瘡葯。」，出去半響之後，老闆回來，蔣起戈接過金瘡葯，道了聲謝，自己開始敷藥。
「這是如何了？可是鳳翔閣的人將你打傷了？」老闆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放在桌子上，看向傷口道。
「不對，這是刀傷，不是劍傷，不是鳳翔閣的人做的。你還碰見其他的高手了？」老闆看見傷口改口說道。
蔣起戈看了老闆一眼，說道：「老闆見識不低，這不是劍傷。」
「唔」，老闆知道這是刀傷，又追問道：「今日發生何事了？」
「鳳翔閣的人追上了春湖庄去，我與他們三人纏鬥，最後脫身，至一片樹林處遇見一名用刀的高手，打鬥中受了他的刀傷。」蔣起戈給自己上好葯，老闆用繃帶纏緊，蔣起戈鬆了口氣說道：「老闆，可還有些吃食？」
老闆出去尋了幾個饅頭和些鹹菜端了進來，剛邁進門，便聽得輕輕的一聲咔嚓。
一旁的窗戶被吹開縫隙，蔣起戈看去，只看見一道身影從窗戶中躍了進來，如同一縷青煙。
「好濃的血腥氣！」
蔣起戈每天一皺，心中一驚，想到自己往定州城內趕來的時候聞到的血腥味，手腕一轉，身旁的決雲劍赫然出鞘，一劍斬下。
卻見的那道青煙繚繞向了客棧老闆。
「小心！」
蔣起戈輕喝了一聲，手中決雲劍脫手而出，直逼向那青煙，卻當決雲劍脫手之刻，青煙繚繞向了蔣起戈。
蔣起戈心意一動，一股劍意對上青煙，只聽得一聲衣帛破裂的聲音，青煙掠到一旁，蔣起戈定睛再看去，那青煙變成一道人形，一聲大黑袍照身，黑袍中有一道如同毒蛇繞頸般讓人寒骨的眼神。
兩人相對，青煙人身形一撲，撲向了門邊的老闆，速度極快。蔣起戈見狀，手中劍指一轉，決雲劍噌的一聲插如老闆身前地板三寸，周身劍氣縈繞。
隨後，蔣起戈左手劍指在前，直逼青煙人而去。
青煙人隨即又是折返，撲向了蔣起戈。
「砰！」
青煙人和蔣起戈對上一掌，蔣起戈噔噔噔退後三步，身子撞在柱子上，而那青煙人跗骨跟上，揮出數掌，欲取蔣起戈性命。
蔣起戈腳步一踏，用的是青柏傳授給他的浮光掠影的身法，在青煙人揮掌的剎那間，身形如水中月光、夢幻泡影躲過了青煙人的雙掌。
青煙人雙掌打在柱子上，咔嚓一聲，柱子斷裂，蔣起戈見狀左手往後一攬柱子，勁力一展，將斷柱接在一處。
隨後他右腳先前一曲，腳尖輕輕一點，周身劍氣洶湧襲向青煙人。
青煙人身形往後倒退數步，左手往外一翻，一掌擊出與蔣起戈的劍氣一碰，一旁的桌子轟然碎裂。
蔣起戈襲身逼近，青煙人迎了上去，數息的功夫兩人交手十餘掌，隨後蔣起戈身後的右手劍指一引，決雲劍自身後襲殺青煙人。
「噗」的一聲，決雲劍一劍刺入青煙人後背，蔣起戈眉頭一皺，劍雖入體，但青煙人身形又如一股青煙一樣消散。
蔣起戈守住了決雲劍，凝神靜氣，發現那人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同他出現的時候，無聲無息。
客棧老闆片刻之後見得算是安全了，趕緊上去，剛欲問蔣起戈，就見得蔣起戈口中嘔出一口鮮血，客棧老闆趕緊扶住他。
「怎麼樣了？」客棧老闆扶著他躺倒床上，看著蔣起戈滲出血來的繃帶問道。
「無礙。之前與雙刀客交手，內氣紊亂了些，再與剛才那人對上幾掌，導致氣血震蕩罷了。」蔣起戈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隨後又道：「不過這人的掌力好生古怪，頗為陰狠不說，掌力還帶著幾分吸納之氣。」
「吸納？」客棧老闆疑惑問道。
「恩，他的掌力居然有吸納我真氣的跡象。」蔣起戈想起與那人對上的幾掌，若不是自己對於體內真氣控制極好，只怕自己定然接不住他的幾掌。
客棧老闆卻是笑道：「江湖中卧虎藏龍，有些奇怪的高手也不奇怪。只不過他怎麼會來找你？莫不是那個雙刀客的同黨？」
蔣起戈搖頭道：「這點不知。」
「老闆，今晚要多謝你收留了。我明日好些便走，以免日後給你留下麻煩，這兩銀子權當今晚的住錢了。」蔣起戈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客棧老闆，帶著些歉意說道。
客棧老闆順勢也就收下了銀子，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明日如果有什麼消息我再與你說。」
蔣起戈道謝，客棧老闆也就出去了，蔣起戈又說道：「明日麻煩老闆幫我打聽打聽春湖庄的消息。」
客棧老闆應了一個是，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