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奇怪的二表哥
慶俞心中歡喜,別說是尋雪幫了他家那麼大的忙,就是她沒有幫,他也定會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雖然他明白他對她的感情永遠不會有結果,但是他願意默默守在她身邊,助她,幫她,待以後她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不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再默默地退出吧。
「只要是小姐所託,慶俞定當儘力,慶俞願意誓死追隨小姐。」
這句話很重,尋雪也明白,從今往後,這個就是她的人了,不管成敗,不管生死,她都會保護好他們。
她認真打量慶俞,高挺的鼻樑配上此刻堅毅的神情,竟是給他那毫不起眼的容貌增了幾分英氣:「既然是我的人,以後不必再自稱小人或者奴才了,聽著彆扭,稱屬下就好。」
「你這獃子運氣真好,能跟著我們小姐這麼好的主子。」一旁的竹清忍不住打趣他倒。竹清倒是挺喜歡和慶俞拌嘴的,那天在馬車上他們就鬥嘴了好久。
「明明是你運氣好好嗎?誰跟在小姐身邊時間長?」
尋雪看著他們兩個噗嗤一笑說到:「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我這正事還沒交代完呢。」
竹清吐吐舌頭,不說話了,慶俞表情則嚴肅了起來:「小姐請講。」
「我讓你做三件事,第一,去給我查三品中書侍郎程家,第二給我查馬上要來的韓家,這第三,給我查查暗影樓。」
她可沒忘記她死前李慕青說的話,程家、何家、上官家在她爹的死都是參與的了,那就先拿程家開刀,至於辰家,自然要等到刀磨利了后一舉拿下!
「屬下前兩項都能明白,畢竟小姐是要和這些人打交道的,那暗影樓又是為什麼呢,小姐想知道些什麼?」慶俞有些不解。
「暗影樓的進入方法,懲罰方式,以及,四大長老還有樓主都是誰,還有這些年他們做過的事。」
尋雪思量著自己之所以能在來曾府的路上就遇刺,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料定自己手上沒有保護自己的人。
況且這一世她也不再想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果有可能她想學點武功,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一有消息,立馬回來通知小姐。」
尋雪知道自己交代給慶俞的這三件事是極其有難度的,可是唯有如此才能磨鍊意志,也才能成長的更快,她必須要在一些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就阻止。
想到這裡她倒是有些愧疚,慶俞怕是要受一些磨難了。
送走了慶俞,尋雪午休睡了一覺,醒來后覺得心情甚是順暢,反正自己現在也是無聊的緊,便來到二房這邊想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可是到了二房的這邊,碰上的丫鬟婆子都匆匆向她行了禮就下去了,沒人給她事做,尋雪乾脆坐在院角看著她們忙。
「她們那麼忙,你這丫頭倒是在這躲懶?」一個人伸手從背後拍了她肩一下,尋雪忙轉過了頭,拍她肩的是一個瘦高的眉頭微皺的少年,少年長得倒是清秀,只是身上穿著的長袍略微顯得大了一些,尋雪知道這位就是三夫人所出的那位二少爺曾文浩了。
二少爺曾文浩,從小體弱多病,剛生出來時,連穩婆都斷定活不長的,因此三夫人從曾文浩小時候就請了不少名醫,開著各種珍貴的藥方調理,如今,才使他身子骨才好了許多,雖然和尋常男子不能比,但是活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曾文浩對尋雪並不熟悉,再加上尋雪穿衣一向素凈又一個人在角落裡,被人錯認成是丫鬟也不奇怪。
尋雪想到前一世自己與這個表哥關係也是淡淡的,但是他卻是唯一阻止她出嫁的家中男子,他拉著她在大舅母面前反抗,甚至還去在祖宗排位前痛罵大夫人。
只是可惜上一世他沒有救下她,她也沒有機會報他的恩情。
「尋雪見過二表哥。」尋雪向曾文浩行禮道。
「你是……莫非你是尋家表妹?」曾文浩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很不滿自己認錯人的這種行為,畢竟在府里的書院里,他可是以記性好而在眾少爺中脫穎而出的,連他那不喜稱讚人的爹都誇獎過他。
尋雪不語,只是看著曾文浩笑。
「你跟我來……」曾文浩二話不說就拉起尋雪的袖子往院外走。
尋雪倒是愣住了,想甩開曾文浩抓的的袖子又甩不掉,不由出聲道:「二表哥,你要帶我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曾文浩還是冷冷的說道,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尋雪也乾脆放棄了詢問,老老實實跟著他走了,終於曾文浩停了下來,放開了她的袖子。尋雪環顧四周,這裡是四季園中的冬園,這個亭子位於一座天然的小山坡上,曾家的一切盡收眼底,倒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
尋雪:「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曾文浩:「博弈。」
尋雪:「……」
尋雪真是搞不懂這個二表哥,這性格怪癖的有些過分吧……尋雪看來看亭子里光禿禿的桌子和凳子有些尷尬地咧咧嘴問道:「博弈……那棋子呢……」
曾文浩從桌子底下一抽,居然神奇的抽出了一套棋具,他淡定的擺好棋說道:「你先選子。」
尋雪感覺自己的嘴角都要開始抽搐了,雖說要報恩,可是這是搞什麼,大老遠的把她拉到這個北風直吹的亭子里然後又二話不說的要和她博弈……
不過,尋雪思量按照她這二表哥的性子,怕是今天不和他博弈是走不開身了吧,她倒是沒事,若是她這個身體孱弱的二表哥受了涼生了病,那她罪就大了,於是乾脆來個速戰速決,想到這便說道:「我黑子我先,我可不能讓二表哥佔了便宜。」
曾文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棋盤,尋雪深吸了一口氣便落了子,雖是答應了陪曾文浩下棋,棋品也如人品,按理來說是應該認真對待的,但是她實在擔心曾文浩這瘦弱的身體經不起在亭子里這麼吹,便打定主意草草結束這場博弈。
曾文浩伸出修長的白的有些透明的指頭夾起了白子,落在了尋雪剛下的黑子邊后緩緩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何帶你來這兒嗎?」
尋雪:「……」搞什麼,是你自己叫的我來的,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尋雪心裡想著,手上不停息地往棋盤上落子。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