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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什麼意思?

  風四季的小腿被小鬼咬過。此時青紫紅腫。顯然是中了陰毒的。要是換了一般人,早毒氣攻心,腐爛而死。他卻只小腿腫脹起來。儘管如此,毒發時也是十分難受。


  明覺看了看那傷口,二話不說,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風四季痛的倒抽一口冷氣,但是並沒有將小和尚趕開。因為疼痛也是傷口恢復的一種體現。


  隨著小和尚的嘴巴瞬息,他腿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癒合。


  小和尚抬起頭,望著他笑道:「好了。」


  他做這些,根本就沒避著任何人。那青衣女子看在眼裡,目中更是升起一股貪婪之意。在修神界,弱肉強食的大環境。小和尚的治癒之力簡直就是神來之助。倘若能把這小子歸為己有,大道唾手可得。卻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身在大道之中。何用苦苦求索?

  冷不防子虛叫道:「明覺。」


  小和尚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往風四季身後藏,但是旋即就想起,這是子虛的地盤,自己往那裡藏都是白搭。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想客棧內挪去。


  子虛不缺的就是耐心。等小和尚終於挪到她面前,她微微一笑:「跟我上樓一趟。」


  明覺不願意啊,上去了子虛一準兒拔他的牙。雖然拔了還會長可是很疼的。


  子虛當然知道明覺在抵觸什麼。她拉了明覺的手,上了二樓。推開一間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雲霧繚繞,金衾中眠著一個白玉般的公子。明覺一眼就人出,那個睡覺的是宇清平。只是不明白子虛叫他來宇清平的房間幹什麼。


  子虛道:「宇清平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你不是有治癒的本事嗎?去幫幫他。」


  明覺道:「我為什麼要幫他?」


  子虛道:「就當為你娘積些善果。你娘忘不了你爹,遲早要去輪迴的。不管怎樣,她也生你一場。這不是你當兒子的該做的嗎?」


  明覺看了看子虛,走到床前。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宇清平的眼皮和耳朵。


  宇清平睡的並不深沉。他耳朵聾了,眼睛瞎了。觸覺還在。小和尚舔他,他第一時間就醒來了。睜看眼,看見明覺正爬在床邊,想起剛剛的觸感,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把抓住明覺的肩膀,喝道:「小光頭,你在幹什麼?」


  小和尚肉體凡胎,怎麼能受得住宇清平的一抓,頓時痛得眼淚汪汪:「阿虛,救我。」


  「宇清平。」子虛低喝一聲。


  宇清平這才發覺房間里還有一人。他看了看子虛,這才注意打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竟然恢復如初了。


  小和尚趁機跑到子虛身邊,像個受了驚嚇的半大孩子,伸臂摟住子虛纖細的腰肢,腦袋撲進她的懷裡:「阿虛,疼。」


  宇清平伸手,手臂忽然暴漲。一下子將小和尚從子虛的懷裡拉了出來:「你多大了,還哭鼻子?」


  小和尚眼淚汪汪的望著子虛,委屈的受不了。


  宇清平將他牢牢控制在手中,向子虛道:「這小子在耍滑頭,別被他騙了。」冷不防明覺張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


  宇清平手一松,小和尚身子一滑就向門外跑去。子虛一伸手就將他抓住。捏開他的嘴,無比熟練的將他那兩顆剛剛長出來的尖牙拔掉。


  鮮血頓時瀰漫了小和尚的口腔。小和尚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阿虛,疼。」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子虛向他口中吹了一口氣。那缺了的牙齒迅速長出來。和先前沒有妖化時一模一樣。接著伸手幫小和尚胡亂擦了兩下眼淚,不怎麼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疼了。」


  小和尚撅著嘴,很不樂意的下樓去了。


  子虛正想出去,宇清平忽然捂住胸口,無比虛弱的叫道:「阿虛。」


  這可奇了怪了。混沌獸本是一團混沌之氣凝結而生,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虛弱起來。子虛望著宇清平,目中絲毫不掩飾的疑問。宇清平裝不下去了,往床上一倒:「阿虛,我特別想罵你。」


  子虛搖了搖頭,這個宇清平,先前只是傻,總是被人利用。現在有些瘋,瘋言瘋語。


  子虛走出宇清平的房間,迎面碰上梨自華。梨自華這個女子,一向深居簡出。很少出客房的門。今日忽然出來,子虛明白,又一段公案,要了解了。


  梨自華向子虛點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坐在廳堂的青衣女子聽見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過身去。和梨自華的目光不期而遇。


  「阿卓,別來無恙?」梨自華先開口,清冷的聲音在廳堂里回蕩,一下子就將杯箸交錯的聲音壓了下去。


  玄荊用胳膊肘戳了戳隨後下樓的子虛:「怎麼回事?」


  子虛笑了笑:「看著就是。」


  玄荊一下子把碧玉碟搶了過去,大有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吃瓜子之意。子虛收回伸出去的手,有幾分不屑的向他皺了皺鼻子。這個動作,陸紅果最喜歡做。


  玄荊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子虛佯作不見,向杜若道:「去給我拿壺酒來。好久沒有喝酒了。」


  杜若看了她一眼:「沒有。」這是以前的杜若絕對沒有過的性格。子虛一愣,有些恍惚,有些懷疑自己施法重聚的這個化身到底是不是杜若。


  玄荊幸災樂禍,無端覺得,這個自稱合歡的傢伙,比先前那個杜若可愛多了。


  只要不觸及天條大律,子虛其實是個極其好欺負的主。杜若不給她拿,她也沒辦法:「我自己去。」說著出門向絨花樹底下去了。


  客棧里各色美酒都有,但她偏偏就愛喝杜若珍藏的陳釀。


  誰知還沒走到絨花樹下,風四季那個討嫌的傢伙叫道:「且住。」


  子虛不解:「為什麼?」


  風四季一指寂滅之水留下的那條小溪:「這裡是我的地盤。」你不讓我出去,你也別進來。他被關在這裡這麼長時間,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讓他報復子虛,給自己出氣的方法。他知道,很多時候,子虛都是很好欺負的。自己不讓她進來,她就一定不會進來。


  子虛自然知道風四季在耍無賴。她是須彌之主,須彌之虛全是她的,怎麼可能有風四季的地盤。但是,風四季擺出一副,她要是敢進來就和她動手的樣子。子虛還真是有些頭疼。


  打架她不怕,但是,擅露神通,有違天條。要是不用神通。風四季人高馬大,她纖細單薄,根本打不贏。鬥嘴,她又鬥不過風四季那個老人精。只能憤懣的回客棧去,決定永遠不告訴風四季,其實絨花樹四周的禁制早就不存在了。就讓他在那裡待著吧。


  子虛回到客棧,坐到自己好久都沒有再坐的位置上,拿出葫蘆倒寂滅之水當酒喝。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杜若修長的大手一把將葫蘆奪了過去。向自己額頭上一拍,那葫蘆一下子隱沒進去。子虛一愣:「你把我的葫蘆弄哪裡去了?」


  杜若一笑:「放心,丟不了。」


  子虛伸手附在他的額頭上,沉入神識一探。那葫蘆好好在杜若的識海中懸浮著。可是,當她想要把葫蘆取出來的時候。杜若的識海中忽然放出一片銀色光芒,將她的神識反彈了出來。


  「杜若,你怎麼做到的?」子虛驚訝的望著杜若。能把她的神識反彈出來的,天上地下,找不出幾個?

  杜若輕輕笑了笑:「我是合歡,不是杜若。」


  子虛楞楞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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