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混沌美男
子虛已經察覺。只是來人不開口,她就當不知道。
茵茵聞言向門外望去。小姑娘頓時兩眼閃閃發光。來人是個年輕的公子。中等身材。面如冠玉,唇似塗朱。身上穿著月白色綉暗金紋的錦袍,一頭亮緞似得墨發服帖的披在腦後,只用一根金絲緞帶系住。他就那麼閑閑的往門口一站,無邊秋色都黯淡下去。無比的瀟洒。
美男,而且是個氣質非凡的美男。
茵茵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寫著這一句話。
年輕公子察覺到茵茵的目光,沖她微微點頭示意。茵茵立刻覺得漫天飄著粉紅色的小星星,找不著東南西北了。杜若是容顏不俗,可是一開口就往外冒傻氣。生生把他的顏值拉低不少。玄荊也算少有的硬朗,英俊,可他冷漠又霸道,很不討喜。
風四季……
就記住他挺俊的,具體俊成啥樣,就見過一面,記不清了。而且,風四季過於霸道。一來就壓得它和狐三娘頭都抬不起來,再俊都白搭。
茵茵現在,滿心滿腦子都是眼前這個美男。恨不得衝上來咬一口。
年輕公子只是沖她笑了笑,轉而望向子虛:「阿虛,好久不見,你不請我進去喝一杯嗎?」
子虛笑道:「抱歉,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了。」
年輕公子點頭:「我知道。不過,你總該知道我的吧。」
子虛道:「自然。你是混沌。」
「我叫宇清平。」
子虛沒有說話,她確實不知道。只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是混沌初開時,遊離在天地間的混沌之氣凝結而成。可吞萬物。是子虛知道的唯一一個可自由來去須彌之虛的『人』。
宇清平也不著急,靜靜的望著門內面目普通的姑娘。
子虛抬手:「過門是客,請。」
宇清平一隻手輕輕提起垂到腳面的長袍下擺,抬腳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子虛放在桌子上的葫蘆,拿起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你還帶著。」
子虛點頭:「是。」然而,她並不知道這個葫蘆的來歷,也從沒有想過要知道。所以,並不多問。
宇清平在廳堂中信步而行,每一處都細細觀看。嘆謂道:「還蠻像一回事的。」
子虛隨手拉開一張凳子,請他坐下。問道:「想用些什麼?」
宇清平笑道:「你這裡又能有什麼?把那『寂滅之水』來上一壺吧。」
茵茵聞言,叫道:「喝不得,喝不得。喝了會把什麼都忘掉的。」
宇清平看了她一眼,向子虛道:「這小姑娘倒是有趣,比你強多了。」
子虛一招手,放在門口桌子上的葫蘆自動飛到她手中。她拿了個茶碗,把茶碗倒滿,推給宇清平。宇清平端起來,跟飲茶一般,抿了一口。
茵茵吃驚的望著他:「真喝啊?」
宇清平笑道:「可不是真喝?這寂滅之淵的水可不是誰隨便能討到的。」
「喝你的吧。」子虛催促他。
宇清平端著茶碗,半側著身子向玄荊所在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你男人?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
子虛也不惱:「不是,他是給我看守門戶的守山大神。」
宇清平道:「芥山嗎?以前不是櫟川在守,什麼時候換人了?」話一出口,隨即想起:「我忘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做為曾經的老相識,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你這個守山大神可不怎麼樣。以前,我還沒走到你跟前,櫟川就跳出來了。這個……」宇清平搖搖頭,很是不滿意的樣子:「忒遲笨了些。」
玄荊聽在耳中,不由臉上變色。還是頭一次有人當面說他遲笨的。不過他也看出來的,這個叫宇清平的就是故意的。要是真動氣,就上了他的當了。但是臉上的顏色不論如何好不起來。
宇清平斜睨了他一眼,回頭接著向子虛道:「也不如櫟川機靈,城府也差得遠。你從哪裡找到這樣一個人。」就差明明白白的說玄荊是個廢物了。
子虛搖頭:「不記得了。」竟然絲毫沒有替玄荊抱不平的意思。這讓玄荊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別管怎麼說,他和子虛也算自己人吧。沒道理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替自己人說啊。
玄荊不知道,子虛心裡,其實對宇清平所說的話是很認同的。如果知道了,只怕他要氣吐血去。櫟川這個人,子虛是沒啥印象的,但宇清平就在面前。他的實力子虛很清楚。玄荊和他比較,真的和廢物差不多。只怕一口就被他吞了。
宇清平低低的笑:「不記得好啊,省得煩惱。」說完,把茶碗里的水飲盡。起身道:「世事太紛擾,我還是回去睡覺。」
子虛道:「難得你在這樣的地方還睡得著。」
宇清平輕嘆,滿臉幽怨:「哪裡睡得著?兩萬多年沒有嘗到寂滅之水的味道了。」
子虛道:「那你就縱妖作亂,為禍人間嗎?」
宇清平聞言,大呼冤枉:「那些可不關我的事。我就是睡不著,看些熱鬧。那些妖魔鬼魅是有感眾生七情六慾所發,又不是我造的。你這樣說我,是什麼意思?」
子虛道:「那在的地盤上,你總逃不過一個監管的過失。」
宇清平聽了,又走了回來:「你這樣說不對,要冤枉死人的。又沒給我一些兒好處,憑什麼要我管別人的死活。你還說我。盪污滌垢,是你本名職責所在,這兩萬多年,你去幹什麼了?」
這一問倒是把子虛問了個啞口無言。兩萬多年自己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