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十二與王爺之二
十二是第二天一大早就站在乾王爺院子門口等待的，後面跟著梧桐和芍藥，十二不知這是怎麼個場面，她是過來當丫鬟的，可是梧桐和芍藥跟過來算是怎麼回事，難道丫鬟還能再帶著丫鬟，就這樣，三個人在院門口一直站著，直到接近晌午，乾墨才遣人出來帶進去了十二，讓梧桐和芍藥回玲瓏閣候著，說是有事隨時通傳給打發走了。十二跟著來人進去，房子裡面的鋪設極其簡單，只有書桌和藤椅，書案上堆放著公文，再往裡是內室，有屏風擋著，看不到了，「進來吧」乾墨的聲音響起，十二走進內室，乾墨正歪在踏上，微微的眯縫著雙眼，眼見是累了。一堆公文處理到現在，朝堂上爭鬥勾結，實在是耗盡了心力，若不是為了那個大計，這樣的生活簡直讓人瘋狂。常年習武，早就聽見十二的腳步，聽著她亦步亦趨，還有淺淺的呼吸，她現在該是緊張的吧。「在你那個少爺那裡都伺候過什麼？」這話出口，乾墨自己也嚇一跳，怎麼聽著有股子醋勁呢。十二低著頭，小聲的答道「只是陪伴流雲，哦，流雲是馬兒，不過流雲是很聰明的馬兒。」乾墨抬眼，看見小心翼翼的十二，繼續問道「看你這個樣子，你那個少爺對你還不錯？」「是不錯的，少爺帶十二和流雲出去兜風，還。。。。。」說道這裡，十二想起了上官晏紫曾經跟自己說喜歡自己，要納自己為妾的事，這是不是算少爺對自己極好的，雖然自己不願意當妾，但是這個話似乎不能對眼前這個王爺說，這是不能說出來的好吧。乾墨注意到了十二的停頓和猶疑，多年混跡朝堂，十二這麼簡單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分兩，她還有話沒有說，她為什麼不接著說了，乾墨頓時好奇，那個只知道風流的上官少爺能對十二怎麼好，「你還有沒有交代完的事，我問你話，你回話還有所保留，你之前就是這麼給人當丫鬟的嗎？哪個主子敢用你這種丫鬟」不怒自威的壓力瞬間充滿了整個內室，十二渾身一哆嗦，感覺眼前的人就跟能看通透她似的，十二結結巴巴的說道「還有，還有少爺說喜歡十二，要，要，納了十二，我，再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乾墨聽到納妾這兩個字后，瞬間激怒，心中翻滾浪潮，兒時的回憶又回來了，小哥哥，長大后我做你的新娘可好，單月盈，你可是要給我當娘子的，你怎麼能給別人當妾，這就是你感激你的仇人對你的好嗎？這一生，唯獨兒時的那段回憶是美好的，現在這個美好回憶裡面人兒就在眼前，卻念著別人的好，這是他百里乾墨絕對不允許的，乾墨一步胯下床來，抬起十二的下巴道「你答應他了？」十二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卻擺脫不了眼前這個強勢男人的手，磕磕巴巴的說道「沒，並沒有，娘說，不能為人妾，所，所以沒有答應」。聽到這話，乾墨心裡頓時一鬆快，好似一塊重石落地，緩緩說道「你以後就在這裡，你的人，你的心都得在這裡，你明白了沒有」，十二看著乾墨，她有的選擇嗎，眼下她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人可以在這裡，心在這裡是什麼意思，難道連自己想誰，想做什麼都不能自主嗎，可是對著眼前這個男人，十二沒法拒絕，從他的眼睛裡面為什麼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難道真的是故人？十二的默不吭聲，再一次惹急了乾墨，大手一拽，把十二拽了個趔趄，差點磕到床邊，卻被乾墨一把摟在了懷裡，這個姿勢讓十二驚的一哆嗦，也讓乾墨心中劃過一道輕微的悸動，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乾墨來不及反應，只是他很想知道十二到底為什麼不開口回答他的問題，「你可有聽見我說的話，嗯？」十二連忙正了身子，「聽到了，聽到了，人，人在這裡，心，心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管住在這裡，我，我。。。。。」十二語無倫次的說著，憋的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那個曖昧的姿勢，還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這個男人的問題，一雙本來就無辜的大眼，此時看來更顯得柔弱無助，可憐兮兮，瞧得乾墨心理更是一陣大亂，自己這是怎麼了，許多年了，不是沒有女人近身過，尤其是若瑤每次或明或暗的暗示，自己從沒有這樣的異常感受，為什麼幾次三番的對著這個瘦弱的丫頭，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見不得她這種無助的眼神，「行了，不強迫你，你負責在這裡照顧我的起居，外面的事情有別人做，你不用擔心，平日里給我端茶倒水就行，這裡屋裡面沒有別人，裡屋外面伺候的主事叫知夏，這裡都是她安排打點，一會兒你去見見她就成，明白了嗎？」說完抬腿走出屋外，十二感覺如臨大赦，望著走出去的王爺，長出了一口氣。王爺雖然長得也好看，但是跟少爺不一樣，少爺不會讓人覺得害怕，而這個自稱故人的王爺卻總是讓自己惴惴不安。知夏上下左右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子，除了那雙大眼睛靈動有神外，看不出半點吸引人的地方，王爺究竟看上這個女子什麼，居然打破了多年的習慣，允許她進內室伺候，內室從來沒有婢女伺候，包括她在內，跟隨王爺這麼多年，王爺不喜女子近身，就連瑤公主也是在外室見面，這個女孩子究竟是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單從外表看，應該是無害的，但是只來了府里兩天就有了這般待遇，顯然是不合常理的。不過她一介婢女也干預不了王爺的事情，總之是盯緊點就是了，「你仔細伺候王爺，端茶倒水的你知會一聲，我自給你送來，你只需端到近前就好，咱們王爺平日里公務繁忙，你在跟前伺候，多點眼力見，要吃的，要喝的勤問著點，別等著王爺叫了才想起，你可知曉？」十二點頭如搗蒜，「知曉了，知夏姐姐，我會幹好差事的」。知夏還是充滿疑惑的打量著十二，實在看不出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或者也看不出她到乾王府到底有什麼企圖，「嗯，那我外面忙著去了，你在裡面候著王爺回來吧，沒事不要亂跑」。說完轉身踏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