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二與乾墨之初
翌日,清晨,微風徐徐,十二睜開惺忪的睡眼,昨天居然就這樣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姑娘醒了,現在洗漱嗎?」說話的是梧桐,微微的低著頭,俯著身子透著謙恭,十二一個猛子坐了起來,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來著,「不,不用洗漱,我,我自己可以得,不勞煩姐姐」,聽得這話,梧桐嚇了一跳,怎麼叫上姐姐了,這樣子主僕不分,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會把自己打死的,梧桐急忙上前邊摻扶邊說道「好姑娘,您可別叫我姐姐,您這是要奴婢的命啊」,這邊也不等十二再有所反應,那邊就趕緊叫著芍藥端熱水過來伺候洗漱,十二像個木偶似的被這兩個人伺候完畢,再也不敢開口了,叫一聲姐姐就會要了人命,這個府上是什麼規矩,在紫苑那邊,逢人都是叫姐姐的,想到這裡,十二就想到了秋凝,想到了春來,最後想到了少爺,不知少爺發現自己沒了會不會著急,不知流雲有沒有人照顧。。。。,邊想著,眼淚就不自覺得流了下來。芍藥最先發現,連忙上前去問「姑娘怎麼哭了,可是想家了」,突然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太沒有頭腦,這姑娘是王爺掠回來的,現在跟她提想家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旁邊的梧桐一眼登過去,嚇得芍藥直吐舌頭,梧桐拉著十二的手,坐回床邊,心理也琢磨著究竟怎麼跟眼前這個主子回話,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看著言談舉止也不像是個主子,但是昨天王爺走時交代仔細伺候著,並且喚她是姑娘,這就是說這個女子的身份絕對不是同他們一樣只是奴婢,不管是什麼吧,暫且先安撫住再說,「姑娘,莫要傷心難過,你到了咱們乾王府,往後日子就是榮華富貴,我瞧著王爺昨天說跟姑娘是故人,必定會妥善照顧好姑娘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十二看著梧桐,一時覺得不知如何回答,梧桐說的話都沒錯,可是聽起來好像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故人,究竟是什麼故人,需要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帶來,難道又是跟自己的爹娘有關嗎。張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只是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充滿了驚恐,讓梧桐和芍藥也唏噓不已。風動門響,乾墨大步流星的走進玲瓏閣,因為習武,腳步輕盈,竟然進了房門才被發現,眼前就是這幅景象,十二和兩個丫頭大眼瞪著小眼的互相望著,「王爺」梧桐先發現,急忙拉著芍藥跪下行禮,十二瞧著也要作勢跪下,卻一把被乾墨托起,這個舉動落在梧桐眼裡,更加讓她清明,這個姑娘絕對如她穿著打扮的這般地位,恐怕日後是要長居在這府上了。這邊廂,乾墨托起十二,對她說道「你不必對我行禮,我說過你我是故人,你也不必追問到底是什麼故人,總之,你日後的生活我會周全,你且安心住著就是」。十二聽了這番話木然抬頭,只見眼前男子渾身充滿霸氣,與少爺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我,我會幹很多活,我可以當丫鬟,也會幹粗使的活計,我不能白吃白住的,要是你這裡不缺人,還是把我送回去吧,流雲還需要我照管的」。乾墨眯起眼睛看著十二,流雲他知道,是上官家那個少爺的靈物,想不到他們把十二抓去這段時間是讓她喂馬的,看來他們也並沒有對十二透漏任何關於她身世的信息,或者也有可能用某種謊言騙了她,可是,憑什麼,他們要抓她去做這些,還有眼前這個女子居然不知道他們是自己的仇人,還想著回去喂馬,還有她是他的妻,雖然那只是兒時,但是怎麼怎麼能讓她去喂馬,而且她還一心想要回去,回到那個什麼狗屁少爺跟前照顧他的馬,想到這裡,乾墨心中湧現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當丫鬟,就到我屋裡伺候吧」。說完轉身就走,跟風一般就離開了,梧桐和芍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又同時望向十二,這是怎麼個意思,昨天還讓像個小姐一樣的伺候著,今天轉眼幾句話就成了跟他們一樣的身份了,可問題是,讓她到王爺屋裡面伺候,這麼多年,誰能入得王爺屋內啊,這女子來府上兩日,命運居然翻轉的如此厲害。而這邊十二卻覺得心安了,還是讓當丫鬟,挺好,當丫鬟幹活,安心,什麼都不幹白養著不安心,既然來了這裡,先當著丫鬟的差事,以後有機會了再和少爺聯繫,告訴他自己挺好,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而這邊,乾墨走出玲瓏閣,深喘了兩口氣才平靜下來,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向堅強的自制力,一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怎麼今天在這個丫頭面前被她一句話就激怒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愫,如此的陌生,還沒有來的及分辨就消失殆盡,是這麼多年也不曾有過的。甩甩頭,不去想了,單月盈這麼多年沒見,那雙大眼睛依然單純明亮,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既然命運又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了,那就先這樣吧,給她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自己還是有足夠能力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