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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丟了

  夜色里,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引府內,青靈坐在一枝藤蔓上,晃晃悠悠看似極為悠閑。突然地上的土明顯的拱起來,竟是拱的藤蔓都開始翻動,但見那藤蔓枝枝蔓蔓倒是極為延展的向四面八方伸去,綠色的葉子瞬間暴漲,顯得極為興奮,引青靈看到這一幕,一下子站起身來,呵道「既是來了,就現個真身,在這裡裝神弄鬼作甚」,話音剛落,引青靈面前就站立一身著黑色,國字臉,極為精神的男子,男子開口道「引小姐,還是如此牙尖嘴利呵,既是來了,就說正題,我要上官府上前些日子抓來的那個姑娘」,引青靈退後一步,又坐在了藤蔓上,悠悠的開口道「呵呵,我說,你一剖黃土,要個姑娘作甚,難不成還想要娶妻生子」?面對引青靈的嘲笑,男子頗為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要那姑娘,你若能帶來交給我,我便將這院子里的土施了我的靈力,助你的藤早日妖化,這個交易願意就做,不願意就算了」,

  「你為何不自己去帶人,以你的本事,大可以無聲無息的將人帶走」,引青靈不甘示弱的問道,

  「不是帶不走,我嫌麻煩,上官府里都是靈物,我只要靠近,都能被靈物感知,到時免不了一場爭鬥,與其費那個神,那如我們做個交易划算,」男子答道,一邊回答著引青靈的問題,一邊抬手觸摸那些藤蔓,一個收手,那些藤蔓竟然都興奮的往男子手上攀爬起來,男子扭頭看著引青靈,嘴裡噙著笑道「你看你的藤蔓是多麼喜歡我,有我的靈力在,他成人身指日可待,這個交易做嗎」,引青靈腦子裡面頓時轉了幾轉,前些日子上官府上抓了個丫頭,這事她知道,不僅知道,她還聽爹說過,人雖然抓回來了,但卻是個廢人,根本無用,既然這樣,拿一個廢人跟這土靈做了這交易,可以讓馨月化形至少快十載,何樂不為。「好,我是上官家未來的少夫人,也就是未來的主母,給你找個丫頭如何難,不出三日,我定帶來給你,那麼你答應的事…,」

  「好,那就三日後,我來帶人,那時你院子裡面的土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土」,話音還未滅,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唯見引青靈坐的那根枝蔓,無風無力卻晃悠的更加起勁,像是在急急召喚著什麼似的。

  次日,上官府外一茶館內,引青靈坐在一間雅間內等人,門帘挑來,一絕色丫頭走了進來,低首垂身道「給引小姐請安」,「起來吧,今兒我找你出來,可有其他人知曉」,引青靈問道,「自然不會另有他人知曉,奴婢曉得小姐的意思」,只見那人緩緩的抬起頭來,竟是春喜。「很好,我早先就瞧見你是個聰明伶俐的,比那個春來強,以後我過了府,你自然是我貼心的人」,引青靈看了看低眉順首的春喜,很是滿意,繼續說道「今天找你過來是問你個人,前些日子,你家少爺半夜抓了個姑娘回來,你可知是誰?現下在府里做什麼?」,春喜聞得這話,心理一驚,腦子裡面轉了幾道彎,這人是十二她是知道的,引小姐找十二做什麼,能不能乘這個機會把十二弄走,春喜眼珠子轉了幾轉,立即恭敬的回答道「奴婢知道,這個人叫十二,現在就在紫苑內專門伺候流雲」,緊接著又添了一句,「奴婢瞅著,少爺似是極歡喜十二的,經常帶著她和流雲一起出去兜風」。這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以引青靈驕縱的性子,這話足夠煽風點火了。春喜乖巧的閉上了嘴巴,悄悄的打量著引青靈的神色,果不其然,引青靈立即變臉「十二嗎?」就是那晚那個丫頭,她記得沒錯,上官走的時候的確叫她十二,原來是她啊,看來這是一本萬利的交易,既剷除了那丫頭,又得了靈土,十二啊,十二,你原本就不該是那個命。引青靈想妥當了,笑眯眯的對著春喜說「過些日子我也就過府了,我想著誰家男人都有個三妻四妾的,與其等著晏紫自己找回來一個,不如,我給她身邊安置一個,你說呢…」話說了一半,就定定的看著春喜,春喜心中一喜,馬上說道「奴婢願意為小姐效犬馬之勞,只是不知小姐要讓奴婢做什麼?」引青靈清了清嗓子,說道「十二那丫頭我看著不喜,不能留在晏紫身邊,你想個辦法把她帶出來,我自然有辦法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正是春喜想要的,春喜簡直喜出望外,剛想要收拾掉十二,就有這麼一個機會來了,不是天相助是什麼。「奴婢曉得了,明日還是這個時候,小姐在府外候著,奴婢想辦法把她帶出來」。春喜畢恭畢敬的答道,引青靈拍拍手,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袖道「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將來我自會給你在晏紫身邊安置一個身份」。且說且行出茶館外。春喜看著走遠的引青靈,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十二,明天就要從眼前消失了,有了引小姐的承諾,自己將來的日子也有了保障,這順利來的太突然,只要能留在少爺身邊,哪怕是個妾,也可以一步步的往上爬,那引青靈一看就是個有頭無腦,飛揚跋扈的主兒,她不怕引青靈,她有的是手段。

  流雲是第一個發現十二出事的,一大早十二和春喜一同出去后,就沒有回來,流雲一直在院子裡面轉悠,直到看見了春喜,卻沒有看到十二回來,流雲瘋狂的追逐著春喜,直到把春喜逼近了死角,流雲沖著春喜噴著重重的響鼻,兩隻前蹄不停地在地上刨,那架勢似乎要將春喜踢死似的,春喜大驚,不停地大呼救命,上官晏紫若是再晚來一步,怕是這春喜真真就死在流雲的蹄下了,上官晏紫呵住流雲,拉起驚魂未定的春喜,流云何以如此衝動,和流雲通脈這麼多年,流雲除了調皮以外不會這麼衝動的要治人與死地,尤其還是對著春喜,「怎麼回事?」上官晏紫問道,「爺,爺,這馬瘋了,快將他帶走,別傷著爺」,上官晏紫突然敏銳的發現,今天流雲身邊沒有十二,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十二呢?」上官晏紫看著春喜問道,春喜慌忙低下頭,雖然早就想好了說辭,但是對著上官晏紫的眼睛,春喜還是難掩慌張「早起,院子裡面要採買零碎,奴婢一人拿不了,就叫,叫上十二跟著一道去了,買完后,十二說她還要買些別的物什,讓奴婢先回來,這會兒子,應該買完了,快回府了吧」。春喜的話說的沒有什麼紕漏,往常若是院子裡面有什麼活計干不過來,十二若是閑著通常也都會跟著幫忙的,她自己要另外單買些東西也說的過去,但是為什麼這心就是不能安寧下來,似乎在發生著什麼事情,一切在脫離著掌控。上官晏紫心理有些煩躁,牽過流雲,轉身上馬,沖著春喜道「你先回屋歇著吧,我出去轉轉,不要跟著了」。春喜慢慢地站起來,扶著廊柱,心理有些戚戚焉,十二在少爺的心理真的有些分量了,不過沒關係,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座城邸了,希望引青靈能把他帶的遠遠地,至此永遠消失。流雲很煩躁,不停地打著響鼻,上官晏紫更煩躁,沒有來由的心突突跳個不停,兜兜轉轉已經過了晌午,上官晏紫越來越感覺事情不對了,正心煩之際,凌雲騎著馬向這邊飛奔而來,剛停穩便急急的說「主子,剛得的消息,春喜昨天跟引家小姐見過」,上官晏紫聽后直喊「要糟」,說完遍馭著流雲急忙回府。

  上官晏紫衝進紫苑,直直找到春喜的房子,他真的是著急了,從來沒有這麼著急過,沒有過這種失去的慌亂感,這道光才剛剛給了自己希望就要丟失了嗎?上官晏紫拉住春喜的衣領,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知你昨天見過引青靈,我也知你必定跟她有了什麼交易,旁的我不追究,我只問你十二的下落,你若老實告訴我,我保你性命無憂,安然離府,你若是再跟我耍花招,你莫要忘記,咱們府上除了你的賣身契以外,可還有你家其他人的賣身契在…」話音剛落,春喜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她沒有想到上官晏紫會得知自己與引青靈見過的事情,更加想不到,這位伺候了這麼多年的爺會如此絕情,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事最終也許會被上官晏紫發現,只是春喜覺得上官晏紫不過是對那個丫頭有點興趣而已,不會因為這點小興趣就抹殺了他們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少爺終歸對她是不同的啊,可是剛才少爺說什麼,要趕自己出府,這分明就是絕了情誼啊。不,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跟少爺鬧掰了,這麼多年,自己盼望了這麼多年啊,少爺對自己是不同的。春喜心中轉了幾轉,有了計較,緩了口氣道「爺,爺聽奴婢說,昨日里奴婢是去見引小姐了,是引小姐託人叫奴婢去的,引小姐跟奴婢說想要見見十二,奴婢並不知為何,奴婢昨日晚上給十二傳話,問她是不是願意去見,十二說她願意,說昨天跟爺路上遇到引小姐了,還說的很不愉快,十二說她有話想要跟引小姐說,但是她讓奴婢不要將此事告訴爺,所以奴婢剛才才隱瞞下來,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十二在哪裡啊,奴婢只是在她二人之間傳了個話而已,興許十二自己不願在這裡呆了,跑了也有可能啊,爺怎麼說要趕奴婢走的話呢,奴婢從來對爺都沒有二心啊。」春喜的話讓上官晏紫頓時煩躁,十二答應去見引青靈,還有話跟引青靈說,這些並不符合十二的個性,十二不會這麼主動的去做挑釁的事,可是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精力跟春喜去求證她的話,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十二的人,不管春喜怎麼解釋這件事,看來十二的行蹤是跟引青靈有關了,那就得先找到引青靈,上官晏紫扭頭對跟過來的凌雲說道「將她看緊,莫讓她跑了,等我回來再問個究竟」。

  一隻安枕環,引府花園內,上官晏紫看著手心裡躺著這隻孤零零的安枕環,已經確定十二的的確確是出事了。上官晏紫將這隻耳環握緊,大步流星的走向引青靈的閨房。「上官少爺,小姐正在午睡,我去通傳一聲吧」守在門口的丫鬟海棠看著怒氣沖沖的上官晏紫趕緊上前去攔,上官晏紫一把揮推海棠,這力道讓海棠差點一個趔趄,「不必,我自會找她」,上官晏紫腳步不做停留,明顯是要闖的架勢,海棠無法,只好大叫「小姐,小姐,上官少爺來尋您了」,裡面響起了引青靈懶洋洋的聲音「什麼事情,晌午不讓人睡個好覺」,話剛說完,眼前就看到一身怒氣的上官晏紫,引青靈有些緊張,這麼快就尋來了,還是親自過來尋人,可見這丫頭在他心理的確分量不輕啊,「晏紫哥哥,你今日怎麼來了,容我起身更衣,可好」引青靈擺出一副嬌憨的模樣,羞澀的對上官晏紫說道,上官晏紫看著引青靈,直覺要作嘔,這樣的女人敢娶回家不是折壽嗎,「不必,我只來問你,十二在哪裡?」上官晏紫強壓著憤怒問道,引青靈假裝驚訝的說「十二?哪個十二?晏紫哥哥說的是誰?我怎麼會知曉呢?」看著裝呆賣傻的引青靈,上官晏紫再不想跟她拖拉下去,攤開手心,擺在引青靈面前道「安枕環,我送給十二的,雖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但是也絕無可能到處都有,在你引府花園內尋到的,我院子裡面的丫鬟春喜交代昨天你們碰過面,怎麼,你還想抵賴?我現下有耐心跟你在這裡說道,不要等我耐心全無,兩家撕破臉皮就不好了,我再問你,十二在哪裡?」引青靈眼看著事情遮掩不下去了,再說她被上官晏紫的話激的也無心再想遮掩,引青靈緩緩的看著上官晏紫道「沒錯,人是我帶走了,我且問你,她是你的誰?我瞧上了,帶過來做個丫鬟,晏紫哥哥這麼小氣都不給?」上官晏紫聽得大怒,道「若是要個丫鬟我給你便是,院子裡面春來,春喜都比她強,你隨便帶走,十二不行,她在哪裡?」引青靈聽了這話,頓時來了氣,大叫「十二怎麼了,都是丫鬟,我就要十二」,上官晏紫看著引青靈驕縱的樣子也不再控制怒火,眯起眼睛,盯著引青靈道「十二不是丫鬟,她是我認定的妻,你敢動我的妻,嗯?」引青靈哪裡能聽得這話,立即掀開被子,跳下床來,手指哆嗦的指著上官晏紫,大聲叫道「你的妻?你搞錯了吧,我才是你的妻,她不過是個下賤丫鬟,是個廢人,沒有用了,你留著她作甚,你糊塗了嗎,咱們兩家攜手才能做成那事,你的妻是我,你只有娶了我才行。」上官晏紫聽聞這通話,反倒是冷靜下來了,引青靈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十二是廢人,還有兩家攜手要做什麼事情,原來只聽娘說要聯姻,但是為什麼聯姻卻沒有說的通透,今日這引青靈一番話裡面似乎透漏著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到此,上官晏紫調整了一下思緒,繼續問道「你我兩家聯姻究竟為何事,你可說與我聽聽」,引青靈見上官晏紫不再緊追著十二的下落問,也緩了心緒,定了心神,沖著門口的海棠說道「海棠,你去院子外面呆著,沒有叫你不要進來,外人要來,隨時通傳」,緊接著自顧走到茶几旁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緩緩的喝了幾口,上官晏紫心急如焚,但是也知道今天恐怕有很多事情要大白於心,只好壓抑著性子,等著引青靈開口。「晏紫哥哥,虧你是上官老爺唯一的兒子,竟然連這事都不知,我道你不願意馭靈,可是你我皆生在這馭者世家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啊。」引青靈悠悠的開口,望著上官晏紫繼續說下去「天下馭者越來越少,你可知道是何故?我爹說是因為像你我這樣擁有馭者法血的人都無法進入六道輪迴之中,死後皆困於黃泉,在地府內有一道符咒,就是這道符咒控制了我們這些馭者無法靠近六道,死去的馭者無法接近,那就只能靠我們這些活著的馭者下黃泉毀了符咒,讓馭者能夠進入輪迴,我們才不會遭受滅絕之災啊」,上官晏紫心中大震,「你說要下黃泉?如何下得?」,上官晏紫問道,「活人下黃泉需要藉助木靈的根力,水靈的引力,才得下界,但是地府陰氣寒重,活人的陽氣會很快被侵蝕殆盡,所以還要藉助獸靈的腳力才行,你上官家是馭獸靈的,我引家是馭木靈的,所以我們兩家聯姻才能促成這事,再說,你我從小青梅竹馬,我們在一起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引青靈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瞧見已經變了臉色的上官晏紫。上官晏紫自動忽略了引青靈青梅竹馬的話,接過話題道「把符咒破了,可以讓死去的馭者進入輪迴,那於我們有何益處」,引青靈聽完這話,嬌嗔的看了上官晏紫一眼,有意無意的靠向他說道「哥哥這話說的,馭者能夠輪迴對於我們也是好事啊,難道你我二人死後在黃泉裡面繼續過著夫妻生活,再說了,據爹爹說,能夠撕掉符咒的人,就會成為馭界至尊,日後在馭界就是說一不二的王者,所有馭家都要聽其號令,死後再轉世也會保持法血常存,不破不敗,生生世世享有王者之權」,「可我們並沒有水靈之引」上官晏紫指出了問題的要害,「所以我們才要抓十二啊」,引青靈提到十二就覺得不自在,不過反觀現在的上官晏紫似乎沒有剛才那麼著急的衝動勁了,就繼續說道「十二,是馭水單家的後代,不過她現在是廢人,她的法血被封禁了,除了單家的人沒人會給她解禁,可惜單家十五年前都被滿家滅門了,所以留十二無用。」十二居然是個馭者,上官晏紫心中大為震撼,但是依然有疑問在心,自己馭了流雲這麼多年,雖然不怎麼上心,但是也知道,馭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況且十二就演算法血未被禁,她也沒有收水靈,這樣一個八流馭者抓來何用,難道要等個十幾甚至幾十載等她馭術有成再收了強靈才能下黃泉嗎,引青靈似乎看破了上官晏紫心中的疑惑,未等上官晏紫開口,便自顧自的解釋開了「等那丫頭馭水靈是不可能的事,有更快捷的辦法,爹說可以通過繼血的方式,就是慢慢地將十二的法血轉入你爹的血脈裡面,這樣你爹就擁有了可以馭水靈的法血了,只可惜十二法血被封禁了,沒什麼用的」,竟然有這樣的方法,真是前所未聞的,「那麼繼血的人最後會怎麼樣」上官晏紫追問,「死,無血能活?」幾個輕飄飄的字從引青靈嘴裡瞟了出來,就好像說的並不是一條生命似的,上官晏紫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引青靈,心中翻攪,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翻轉過來似的,這些事情太過震撼了,爹要做的事情居然是這件事,上官晏紫一時說不上這事是偉大還是自私,因為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爹是為了千萬馭者能夠轉世還是為了那馭界的至尊,只是,只是什麼,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十二在哪裡,不管這些人要十二做什麼,十二隻是自己認定的妻啊,上官晏紫上前一步,抓著引青靈的衣領,不廢什麼勁就把她揪離了地面,惡狠狠的說道「你我不可能成為夫妻,十二,十二在哪裡?」引青靈又氣又急又驚,他還在這裡提十二,還說與自己不會結為夫妻,他是不是著了魔了,掙扎著想要擺脫上官晏紫的制服,引青靈大叫「你別痴心妄想了,十二被我賣掉了,現下在哪裡誰知道,就是你我不能結成夫妻,我也不會坐觀你和她有好結果,有本事你掐死我,掐死我你也找不到十二」。上官晏紫頹然鬆手,眼神空洞的看著引青靈,看著她大叫大嚷歇斯底里的樣子,覺得和她在這裡廢話簡直是最愚蠢的事情,上官晏紫轉身緩緩的走向門外,嘴裡自顧自的說道「引青靈你是天下最醜陋的女人,十二是我的光,我斷不會讓這道光滅在你們的手裡」。他的身後只余引青靈聲嘶力竭的大叫,隨著他越走越遠身影,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聽不到分毫,而上官晏紫一身蕭索的背影,在孤寂的長街當中,顯得落寞不堪。

  紫苑內,上官晏紫將自己關進書房,一個人獃獃的坐著,他在消化這一天之中發生的事情,十二丟了,聯姻的原因,為什麼要抓十二,原來根本不是爹嘴裡所說的那樣,如果十二被抓來時法血沒有被封禁,那麼現在十二有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想到這裡,上官晏紫打了個寒噤,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如果今天沒有聽到引青靈所說的那一切,那麼自己真的有可能按照父母的安排娶了她,然後自己就會被卷進一個漩渦,在這個漩渦中掙扎,直到最後無能為力的接受所有事實,或者死去,或者等死。現在,十二離開了,不管是怎麼離開的,未嘗不是好事,離開這個是非地,至少不會丟了命,那麼自己呢,繼續這樣混混沌沌的活下去么?想到十二的話「我希望少爺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十二,我不知道自己喜歡的生活是什麼,但是我很知道我不喜歡的生活是什麼,我現在過得以及將來過得就是不喜歡的生活,馭者輪迴,馭者至尊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人活一世已經無奈了,還要再輪迴生生世世的無奈下去么,要去找到那道光,這是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上官晏紫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現在的,將來的,甚至轉世的生活都毫無希望了,那麼只能自己去改變,離開這裡去找十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書房門開,流雲安靜的站在那裡,脖頸上還是那天十二給她編的辮子,流雲的眼裡蓄滿了淚水,看到上官晏紫出來,流雲默默地把頭伸向他懷裡,大股大股的淚水流了出來,很快就浸濕了上官晏紫胸前的衣襟。上官晏紫撫著流雲的脖頸,道「我知你想她,想不到你竟和她感情如此深厚,流雲啊,跟我一起去尋她吧,天涯海角我們把她找回來,可好」?流雲一聲廝鳴,揚起前蹄,上官晏紫翻身上馬,一人一馬就這樣飛速的消逝在夜色之中,帶著心中雖然微小但卻始終不滅的希望。

  同一時間,萬靈閣書房內,上官岳雲獨自坐著,臉上的表情昭示著主人的煩悶,周易輕輕推開門,說道「老爺,少爺剛才馭著流雲…」,上官岳雲手一揮打斷周易的話道「我已知曉,叫你過來是讓你瞧瞧,現在怎麼辦,引家那丫頭竟如此愚鈍,飛揚跋扈,哪有他爹半點精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周易緩了幾緩,才開口道「老爺,周易先問您一事,現在少爺知道一切事由,他離開,我估摸是去尋十二了,你可要派人將他找回?」,上官岳雲抬頭看著周易道「找回如何,不找回如何?」周易繼續說道「現在少爺突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按照少爺的性子,找回來固然是可以,但是免不得長期跟老爺您對抗,且你們父子二人終究不能總是這樣僵持著啊」,上官岳雲思索了片刻,點頭道「有道理」,周易繼續說道「少爺出去走動走動也好,我們只需要派人暗中跟著保護就是,到外面走上些日子,一來歷練歷練,二來你們父子二人都有個緩衝,這三來么,流雲是靈獸,常人難以尋人,靈獸可比人靈敏的多,所以能尋到十二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上官岳雲眼神閃過一絲光,問道「你說的前兩條都通,但這第三條…,尋到十二又有何用,難道真的讓他們兩情相悅不成?」周易看著上官岳雲,笑了笑,才開口道「老爺,引家小姐這次事兒雖然辦的不怎麼漂亮,但是有一點,前來跟她討要十二的人怕是也相中了十二的法血,十二法血被封禁,我們沒辦法,留下來也無用,但是天下之大,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破了這禁呢?」上官岳雲聽到這裡有些坐不住了,著急道「你且說明白點,莫教人著急」,周易趕忙上前道「是,是,老爺,在下的意思是,我們只需要派人跟住少爺,流雲能尋得十二,我們就能尋得,到時如果那邊有辦法破了十二的禁,那我們就把十二再搶回來,如果他們破不得,十二丟了也無甚可惜」。上官岳雲把周易的話在腦子裡面想了幾想,又問道「那如若那邊破了禁,我們卻搶不回來十二,豈不是麻煩」,周易看著上官岳雲,對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后道「我們既然得不到,那旁人也不要得到」。上官岳雲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說道「此法甚好,一石二鳥,你立即選派得力人手,定要跟住晏紫和流雲」,周易也近身,笑笑說道「老爺,莫急,他們剛出發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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