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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個性色

  藤月浩還是按照我所想的,要求我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我首先聲稱,我跟殘咲不是一會兒的,」我說,「殘咲是我哥哥的好朋友。蒼小路的族長為了我的血繼限界對颯人和慕施術,還在我的水裡面放安眠藥。而且,後來我在信封里發現一個殘咲給一個組織的信,他們本想殺了我,卻被殘咲攔下來了。他不想那個組織先一步拿走蒼小路家的青金石貨幣,所以他利用我幫他把貨幣弄到手,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告訴他們,一邊打著哈欠,「真是無聊透了……」不僅嘴上這麼說,其實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我知道這一切都可能是殘咲安排好的——通過用禁術召出死人來誘惑砂隱忍者村排除第二班來執行任務,是因為當時空閑的班只有我們;而且故意選擇了離沙鴉村最近的何山地區,讓蒼小路一族的老頭子不起疑心又邀請我們去這邊,想暗算我的白眼;在我準備回家的時候把信封放在信箱這種一般人不會去看的地方;故意在有人要殺我的時候救下我……感覺上著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最後就是,利用我的血繼限界找出他所要的東西的所在地點並且……去偷?去搶?弄到手?總之,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如何。


  之後,我坐在房間里。我已經睡不著了,一直向著殘咲事情。


  佐竹殘咲……這是他自稱的名字,顯然是改了姓的,而且他還自稱是佐竹一族的倖存者。還有,我的這個紋身,我把手放在腳腕處——那個傷口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可惡的殘咲……」我猛地敲桌子,「總有一天……我要抓住你,抱了這次的仇……」


  當太陽的第一縷光投在沙漠上,整個世界都亮堂起來。沙漠由沉靜的黑暗變成了亮白色,重新展現出白天的活躍之情。房間里也明亮起來,使一切都更加鮮亮。


  所以,我趴在桌子上,自顧自地思考著,殘咲為什麼會選擇那樣的一個人復活來所謂的「考驗」我們……一個風之國砂隱忍者村的牧師的兒子,因為父親反對他和心愛的女朋友的愛情,害死了他的女朋友,他就跳河自殺了……但是,砂隱忍者村並沒有河流。也就是說,他在離砂隱忍者村最近的何山地區——離砂隱忍者村最近且有河流存在的村裡自殺。而那個十字架形狀的墓碑就是他的墓碑。難不成,這也有什麼含義嗎?砂隱忍者村的牧師,應該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才對,現在的砂隱忍者村沒有牧師。十字架的意思我知道,一代代的牧師的去世,都是用十字架形狀的墓碑來埋葬的。何山村子里的人埋葬了這個年輕人。


  而且,這個人,是忍者。


  這些事情,還會有什麼聯繫……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人的敲門聲。我嘆了口氣,肯定是藤月老師。他的人生一大樂趣就是啰嗦,現在他估計又要來朝我啰嗦了。我去開門時,卻驚奇地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藤月浩——而是颯人。我透過貓眼瞥著他。他用角尖敲著地面,四下張望著,根本不在看著門,而且也沒有再一次敲門。


  我打開門,「颯人啊……有什麼事?」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他說。


  「什麼事?現在就問。」


  「可是我有很多事想問。」他回答說。


  我嘆了口氣,朝房間裡面看了幾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想進來跟我坐著說,但是其實我並不想。但是我還是讓他進來。他坐在我之前坐的椅子上,我就盤腿坐在床上。他想問的就是這件事情的具體經過。我不厭其煩地把整件事情告訴他,然後把自己的想法也說出來,本來以為他這樣就可以閉嘴了,沒想到他說:「哈?要是你這麼想的話……不就是,牧師指的是……哎……」他想了一下,「牧師就是你說的那個組織,女朋友就是他,牧師兒子就是指你吧……」


  「這是什麼意思?」我對於他的想法非常感興趣。


  「本來你可以跟殘咲聯手或者是什麼的,但是組織從中阻礙,他死了以後……」他一邊察覺著我的表情一邊想換一種說法,但是我沒有生氣,還是那樣看著他,「不不不,是出什麼意外什麼的,然後你也會受到牽連。最後……」


  「最後什麼?」


  「最後,就是……」他說,「流亡他鄉?大概是這個意思。我猜的哦,都是我猜的……」


  我怔怔地看著他。


  「哎……」他不安起來,看著我,「我只是瞎猜而以……其實,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特別深奧的意思吧……」


  「不是,」我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啊……」我仔細回想著他的話——組織作為牧師從中阻撓,我是站在牧師兒子的角度而殘咲是牧師兒子的女朋友的角度的話……沒錯。殘咲本想跟我合作,但是組織妨礙甚至是試圖搗毀我們中間的關係,使得無法合作,然後的情況就是一方被動慘遭厄運,另一方——也就是我,主動迎合,又或者是就此頹廢,最後是地點——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地方,而知自己迎合著去的地方。這種說法——說得通。


  「颯人,」我一邊跑出房間一邊回頭叫他,他愣了一下,「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想當時殘咲拿給我那個黑色機器時說的話:「這是跟蹤器,我可以從手機里接受到跟蹤器的信號同時知道它所在的位置,幫我把他放在紅色頭髮的小鬼身上。」


  「為什麼?你還要打他什麼注意嗎?」當時我是這麼問他的。


  他眨了一下眼,回答了我的問題:「那是因為,只要通過他的行蹤,我就能夠知道你的行蹤了。」


  「那麼你為什麼不直接在我身上放那什麼……跟蹤器?」


  「要是我這麼做,你會願意嗎……」他用手撐著頭,微微一笑。


  「哼……」


  我帶著颯人奔向殘咲之前所在的酒店。他這個傢伙,如果是以一個小偷的身份出席的,酒店的人不可能讓他住進去……我和颯人打算直接從窗戶進去。我把查克拉集中在腳底,攀上牆壁,當我來到那一扇窗的時候,發現窗戶是鎖著的,裡面也被黑色的窗帘遮住了。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用力敲了兩下,裡面都沒有反應。颯人走到窗邊,對我一笑,把手放在鎖的地方。沒想到,鎖動了兩下,竟讓自己開始顫抖著緩慢移動——鎖被拉開了。我明白了,鎖是鐵做的,對於颯人來說是有磁性的,所以他可以用磁遁來操控。


  我們打開窗戶跳進去——房間內一片狼藉。瓶子和杯子都碎裂在地上,地面上都是水。床鋪和柜子被翻得凌亂不堪,傢具也基本都被移動過,一副被打劫了的模樣。


  「怎麼會……」我在他的房間里走來走去,尋找他可能留下的蹤跡。


  這時候,颯人突然說:「月夜修,那是……」


  我回過頭看著他,發現他正看著我腳下。我心裡一驚,用手拉住褲腿,問他:「怎麼了……」我知道——他看到了紋身。


  我本以為他會刨根究底地說看到了什麼,但是他卻皺了皺眉頭,說:「不……沒什麼,我大概是看錯了……」他顯然沒有。


  我一邊注意著他,一邊環視整個房間。跟颯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再一次感到了那種不安。我每一次斜眼偷偷去觀察他,他都在看我的左腳腳腕處。我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看到,主要是怕會把這件事情扯大。他也一副對眼前的場景很驚訝的樣子,四處搜尋蛛絲馬跡,卻是不是瞥向紋身的地方。


  我在桌子下面看到一個帶有骷髏圖樣的淡藍色信封,與我之前看到的一樣。信封已經被拆開過了,所以我懷疑就是之前的信封。不過我還是把它拿出來看,當颯人走過來時,我用手遮住那個骷髏。


  信封裡面是一張很小的卡片,上面寫著一段文字。


  我在人生的路上行走。我遇到了在夏日盛開的臘梅,我遇到了3片花瓣的紅玫瑰,我遇到了玩耍的幽靈……我遇見了無數不平凡的東西,就是沒有遇見平凡的你。


  佐竹殘咲

  殘咲自稱佐竹一族,其實他自己並不是。看了他的署名以後,我開始研究這首詩。


  「你不覺得我們已經開始破案了嗎……」颯人說。


  「這種事情根本不適合我。」我也贊成他的說法,「但是還是要破。」


  「你為什麼如此在意殘咲?」


  「因為……」我猶豫了一下,臉也紅了一下,最後笑著說:「因為他還欠我債……」我「哼」地笑了一聲,「這次要讓他還清。」


  「這樣。」


  「那麼先看一下這首詩好了,颯人,我覺得你的直覺很有利於我們的分析,先用你的思維方式看一下這首詩吧……」


  「我嗎?」


  「是的。」


  他接過我遞給他的信,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文字。


  「臘梅……紅玫瑰……這應該是指這個村裡的花室吧……」


  「花室是什麼地方?」我問。


  「上一次老師準備帶我們去的,結果因為太忙所以取消了,我自己一個人去了一趟。就是一個溫室,裡面養了許多花卉。但是……」他把視線重新轉移到信上,雙手抓著下面,「花室並沒有上面所提到的花種。當時我還問了那裡面的人,他們之培養最好養又好看的那種,就像白牡丹、君子蘭那種的……」


  「要是這麼說,每一種『不平凡的東西』都是以花來指代的,『玩耍的幽靈』的話……」我閉上眼,「是幽靈花嗎?」


  「幽靈花!」颯人恍然大悟的樣子,抓住我的肩膀,「有這種東西嗎?」


  「應該有吧……」我說,「上學的時候在課文里看到的……好像是什麼——秋日的水晶蘭。水晶蘭的別名好像就是幽靈花,我記得。」


  「這就說得通了,」颯人高興地說,「你看——臘梅,玫瑰,水晶蘭,3種花。」


  「然後?」我奇怪地問,因為自己完沒有任何頭緒。


  「顏色?」


  「臘梅是什麼顏色?」


  「你沒見過嗎?」


  「沒……」


  「黃色的。另外兩個呢?」


  「紅玫瑰就是紅色,水晶蘭是……白色。」我歪著頭說,「這是什麼意思?」


  「紅色就是我,黃色就是神尾,白色就是藤月老師,這樣說得通吧?」


  「就因為頭髮顏色?」我難以置信,「這也太表面性了。殘咲他……」我猶豫了,「他會發出這麼膚淺的暗號嗎……」


  「不是頭髮顏色,而是『個性色』。」他愉快地告訴我,「雖然不知道那個神偷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我的『個性色』就是紅色,橘紅色,跟我的頭髮顏色一樣;以前我跟神尾一起測過的,他就是白黃色,跟他的眼睛顏色相似;藤月老師的雖然不知道但是猜一下就是白色或者是灰白色什麼的吧——白色就是清正廉潔、誠實樸實的意思。」


  「原來你們玩這麼有趣的東西還不帶我一個。」我不滿地抱怨。


  他揮了揮手中的信,說:「這張紙上並沒有提起你個『個性色』,但是那個『平凡的你』,應該就是你了。我們第二班中,只有你的『個性色』沒有被提起,那代表什麼……他不知道?」他猜測道。


  我淡淡地看著他,然後,我笑了。


  「颯人,我知道什麼是『個性色』。」我笑著說。


  沒錯,我知道,而且非常了解。


  學校的時候,老師有專門講過「個性色」這種東西。不僅在追捕犯人的時候很起作用,而且拿來做暗號都很方便。一個群人,因為——30甚至40個人中,很少會有個性色完全相同的人。個性色不僅僅是普通的「藍色」、「紅色」或是「綠色」,而是綜合個人性別、性格和長相的專屬自己的顏色。一般都以確切顏色呈現出來,比如「粉藍色」、「秋菊紅色」、「森林綠色」……


  但是,所有顏色中,還存在著一種最特殊的顏色,那就是所謂的「暗色」。這種顏色是最接近黑色的顏色,很少人會擁有,而純黑色的就更少了,幾乎幾千幾萬個人中只有3、4個。


  「那麼,你的『個性色』是……」颯人看著我。


  「黑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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