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貴族的戰爭
她暗算了凌。
當凌準備離開好保證人身安全時,她把刀刃轉向了凌。是金川把那些苦無一樣的武器擋了下來。苦無插進他的背里,鮮血頓時沾紅了他的衣服。他痛苦地發出呻吟聲,伸手試圖把背上的刀拔下來。
「金川,不要動。」我遠遠地告訴他,他看著我,咬緊牙關忍著痛,「血會流出來的。」
當苦無與空氣的摩擦聲掠過我的耳畔時,我敏感地反應過來,等到苦無掠過我的身體側面一點時,伸手把它們從沒有刀刃的地方打下來。苦無「噹啷」地掉落在地面上,反射著刺眼的光。我的身上還沒有鐵質的武器,就連普通的可以抵擋一下忍具攻擊的武器都沒有——那是因為在我剛剛來到這裡時就被金川給收掉了,他並沒有還給我。因為他還在懷疑我。
我確實沒有權利——應該說,沒有辦法,讓他這麼快就徹徹底底地相信我。金川是個十分謹慎而多疑的人。
所以,看來我只能用手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金川,他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面上,鮮血濺得滿地都是。我開始感到一陣頭暈。
除了金川、我和我對面那個叫做白鶴的女管家,這裡只剩下——處於去幫助金川和逃離這裡矛盾的凌。他站在門口,躊躇不決地看著我們和金川,而金川就躺在理她10米遠左右的地上,他已經開始漸漸失去知覺。幾個僕人一邊勸阻一邊使勁拉凌,想讓他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域。但是——他就是不動。凌用力甩開他們的手臂,向前邁了兩步,但是又停住了。他的雙手顫抖著,眼裡流露出驚恐的神色,把目光投向我們這邊。
他是想救他的管家,但是,他很害怕。
我也知道,只要是坐在桌子前面,無論是那個貴族,哪怕是孩子或是老紳士的夫人,都要擺出一副高傲而無所畏懼的樣子。
凌就是如此。
他坐著時,面色坦然,沒有絲毫的緊張或是壓抑,能夠很順暢地與對面的黑社會貴族談天說地。但是他的背後,並非如此。坐在位置上時如此嫻熟,不過是裝出來的,一切的恐懼和膽怯都必須壓在心底,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他們就會給自己的家族丟臉。這是面子問題。
此時的他,是真正的他。
「金川——」他聲嘶力竭地喊叫。
金川用手支撐柱地面,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凌。凌站在遠處,喘著氣,看著他,再一次問他:「金川,你沒事吧?」
「管好你自己吧!這個時候了……」他咳嗽了兩聲,嘴角流出血,「你還有時間管我嗎?!」他猛地回過頭看著凌,眼裡充斥著一種從未見過的怒火,彷彿是真的憤怒——儘管我知道那不是。
白鶴仍然站在我對面,沒有出手,彷彿是頗有興緻地看著這對感情深厚的貴族朋友用直白而空洞的語言互相「問候」。但是,通過表情,她並不是,而是淡淡然地看著他們,沒有出手攻擊。我轉回頭,警惕地看著她,以免她會再一次暗算凌。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保護凌也是沒有什麼用的。相反,如果,他現在死了,我又不是在公寓裡面,我就等同於掙脫了束縛,可以棄他們而去了——我就自由了。不是自由,應該說,是可以回到我想要回去的地方了。
這幾天來,我無時不擔心著龍太和冢式。我不怎麼確定龍太能照顧好冢式,而且……我的鄰居是不喜歡動物的,以前又一次,冢式在家門口等著我回家,被他們看見了,差點被打電話叫人捉起來。我特別擔心家裡,但願,有人會幫我收拾一下殘局……
首先,最要緊的,是專心對付眼前的這個人。
當後面的僕人迫不得已才捨命跑出來把金川和凌一起帶回去后,她就再一次從口袋裡拿出了苦無一樣的忍具。我認為那是另一種樣式或是其他國家使用的苦無忍具,兩個刀刃,把手比較短,而且沒有苦無後面的圓環。
這一次,她採用了近攻。
她跳起來,向我跑過來。我向後退了一步,等她靠近我到一定地步並隨手掏出苦無時,我直接上前一把扭住了她的手腕。她顯得很老練,沒有任何錶情,快速把苦無換到另一隻手,向我劈過來。我有些吃驚,驚訝於她伸手居然這麼好。我用力把她的原來的手臂向下壓,她的身體一時失去了平衡,滑了一下,苦無掉到了地面上。我快速蹲下身,向她的腿掃過去。她向後退了一步,身體搖晃了一下。
我伸手摸到了地面上的苦無,不料卻失誤地抓到了它的刃。鋒利的刀刃從我的手上擦過,我感到手指上一種很熱,熱得要冒火的感覺,出現一個口子。我急忙鬆開手,把苦無踢開,把手指含在嘴裡,把血液舔掉。血液里蘊含著一種甜味,甚至透出一種熱乎乎的,辛辣的味道。
她從地上撿起苦無,向我打過了。我緊盯著她右手臂的連續動作,躲開她的攻擊。
這是在拖延我的時間嗎……
在她直直打向我的臉時,我伸手接下來這一擊。當然了,作為代價,我的手上已經滿是鮮血。她的頭髮顫抖了一下,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完全不顧手掌的疼痛,用力地向後摔去。她沒有被我摔倒,卻踉蹌了一下,我凝聚查克拉,趁機封鎖了她的11個查克拉穴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用查克拉,開始謹慎出擊,不在做近身戰。她開始向我這裡撒一些很小顆的東西,我微微側身躲過,沒想到——是起爆符。
它就這麼在我的身旁爆炸了。
我的感到身體側面一陣疼痛,當我反應過來時,我的衣服已經被烤得焦黑,身體也受傷了。我捂住傷口,沒有流多少血,但是,傷口非常疼,就像火焰在燃燒一般。
看來,這次還是我先進攻好了。
「柔拳法·八卦——」我把手打開,擺出八卦陣,一陣黑色的光,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帶有綠色印記的八卦陣,「二掌——」我猛地轉身,利用查克拉加快速度,來到她面前,直接打在她的腹部,「四掌,八掌,十六掌——」她抬起腿想替我,被我閃開了,「三十二掌!」
她叫了一聲,身體向後滑過去,然後撞到了一大堆罐子,在罐子當中摔倒了。罐子馬上發出雷鳴般的響聲,瓶蓋被撞開了,許多泛黃的半透明液體流了出來,直至漫溯到整棟大樓里。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於是跳到高處躲避。白鶴被碎裂的罐子被埋沒了,她暫時是無法戰鬥了——被這一招全部打中的人,我所見過的還沒有能在爬起來正常戰鬥的。
我觀察著她的動態——她沒有動彈,彷彿是昏過去了。
這時,我問道一陣噁心的問道。我下意識地捏住鼻子,看向地面。當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光頭賊眉鼠眼地向我擠眼並從慢慢拿出一個點燃的火柴,我明白——地上的液體,都是油。
只可惜我沒有遠程武器,就在我還處在驚愕之中時,火柴上的火星已接觸到了油光光的地面。
不好,但是已經太晚了。
火焰竄了起來,快得可怕。火舌從地面一直攀岩到牆面上,把牆燒得通紅,甚至散漫處可怕的血光。這棟大樓馬上變成了著火的地獄,猶如通體火焰的巨型猛獸,嘶嚎著,發出可怕的「咔嚓」聲。棟樑斷裂了,落入火海中。空氣也被灼燒得熾熱,熱風帶著火星直逼人。必須趕緊離開這裡。但是,怎麼出去?走哪裡?門嗎?哪裡有門?現在這裡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沒有門,就算有,大概也變成火圈了。窗戶更恐怖,上面已經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火舌,燃燒著「噼啪」作響,像鞭炮一樣。我也不能夠通過摧毀牆壁或是什麼設施逃出去,因為如果我那麼做,就可能會在逃出去之前就被燒成火人了。
已經沒有考慮的時間了。
我沾著身上之前被炸傷的血液,把手放到地面上,凝聚查克拉。
「通靈之術。」
煙霧四起,吹得四周的火焰到處飄飛。我感到腳下的已經不是之前的堅硬椅子,而是毛茸茸的動物毛髮。而四周火海發出的熱浪也漸漸散去了,換來的是清爽和高處的涼風。白霧漸漸散去,從雪白中漸漸透出一個黑色的影子。通靈成功——水犬太郎。
(註:水犬太郎——巨型戰鬥型通靈獸,細川護一族的專屬通靈獸,整個水犬家族與細川護一族簽訂條約,使用者:細川護內子、日向月夜修)
「嗷——嗚嗚嗚嗚!」他岔開四條腿,揚起臉對著天空,開始了嚎叫。
聲音如同波浪一般盪開,火焰彷彿被震撼到了,頓時小了不少。其實,這是不是因為水犬太郎吼出的氣波吹滅了火,這是簡單的想法,而真正並且是最簡單的想法是,這是口水的功勞。
水犬太郎是我母親小時候養的狗,長大以後變成了這麼大的一隻通靈獸,於是就被趕出來家門,放回到了他的地方,只有在特殊的戰場上才會再一次把他叫出來。而我已經很久沒有叫他出來過了。這一次通靈術消耗了我的大量查克拉,但是至少我是脫離險境了。
「太郎,放水。」
他抖了兩下毛,從嘴裡噴出一團水柱,不一會兒就把大樓里的火給滅了。樓頂被太郎給撞破了,整個大樓也已經變成了焦黑的廢墟,總之是不能用了,裡面的金銀珠寶當然也就作廢了。這麼多的錢一瞬間就全沒了。
在太郎腳下,還能看到許多人群。從上面看他們小得簡直看不出是人類,一個個都仰著頭髮出驚嘆聲,一邊後退。
因為站在高處會有種站不穩的感覺,我在太郎的頭頂盤起腿坐下來,看著他在倏忽間把燃燒的火海變成黑漆漆的一團,爛在地上。不知道那個叫白鶴的人是不是還活著,但是我覺得不會,她簡直就是直接倒在了火堆里,油最多的地方。
而且,最令我不爽的,不僅僅是那個滿手都是戒指的傢伙因為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要殺凌,重要的是——我相信那個來放火的人不是按照自己的行動來的,而是被那個傢伙派遣過來這麼做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管家在裡面嗎?他肯定知道。所以,他為了幹掉我不惜連同自己的管家一起殺死嗎?還是採用這麼卑鄙的手段,真是噁心的傢伙。
查克拉還有剩。
我打開白眼,開始在地面上的人群間搜索著。
幾乎都是百代一族的僕人,能夠從黑色的制服看出來,但是——沒有找到凌和金川,這兩個傢伙到哪裡去了……
而當我把視線轉向遠一些的地方時,看到的卻是那個滿手都是戒指的人。他邪惡地笑著,一隻手用力抓著金川的頭髮,讓他抬起頭,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兩隻手臂,凌站在離他10米遠的地方,渾身顫抖著看著他們,他的後面有兩個穿著黑色衣服隨時準備上去把他也抓起來的傢伙。真是不讓人省心。
「原來是日向主人啊,」水犬太郎說,一邊在地上嗅著,「還以為是細川護主人大人叫我出來的。」
我淡淡然,回想起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母親。
「她,再也不可能……再也不可能再召喚你出來了……」我告訴他。
「我知道。」他卻很直白地回答了我,我才知道了,關於母親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信口一說。我也知道他的心裡的想法是什麼樣的,儘管不是人類而是高智商動物,也具有與人類相仿的感情。更別說是對把自己帶大的主人。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變成普通形態。」
「噗」的一聲,又是一陣白煙。我在白煙騰起之前便跳起來,然後落下去。太郎變成一隻老虎那麼大的狼狗,我跳到他的背上,他便背著我按照我所指的路線跑去。太郎是一隻雜交的狗,四隻腳和肚子是白色,而背上和臉上都是黑色的,尾巴上還有灰色,多數是遺傳了公狗。雖說是兩種不同種類的狼狗配出來的,卻很漂亮,毛髮也被我的母親保養的非常好。那其實是因為我母親小時候很喜歡他,把他當兒子一樣養。小時候,母親還告訴我她在那時就算吃飯自己吃不飽也要分兩塊肉給太郎吃,而每一次太郎都會吃得津津有味。我的母親很喜歡狗。
太郎長長的黑毛在空中飄飛著,他的身子也一起一伏,因為距離不遠,不到半分鐘就來到了我想到的地方去。
我想了想后,解開通靈術,讓太郎回去。主要是我怕他會礙著我。
「凌。」我叫他。
凌回過頭來看著我,他身後的兩個人也驚訝的看著我,好像看到神仙了一樣。
「月夜修……」凌也很震驚,遠遠地看著我,「你是……」
我看了一眼身上的燒傷,傷得不怎麼眼中,主要都是那個人的特殊起爆忍具給炸傷的。
「不要臉的,」我沒有再去看凌,而是直直盯著抓著金川頭髮的傢伙,「把他放下。」
「憑什麼?」
我沒有說話。
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短刀,壓在了金川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