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外來突襲
煙霧飛騰,發出可怕的轟鳴聲。一股氣流涌過來,似乎是在方圓幾百米內波浪般地盪開,吹動著我的頭髮。我向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下面一截被鬱鬱蔥蔥的樹木覆蓋著,而天空已經變成了暗黃色,飛沙四起。
當一陣嗡嗡的聲音開始在我耳邊迴響時,我回過頭看去——3個不明飛行物體正向我飛過來。鐵質的銀色球形軀體,上面還有一個鮮紅色的蓋子一般的東西,足球那麼大,在空中懸浮著,猶如鳥一般自由地飛行。我很驚訝,這個年代不可能出現像機器人這樣的東西,雖然有聽說過有的地方有人能出口這樣的東西,但是我還從沒有見過這個詭異的東西——背負著沉重的金屬軀殼,居然還能輕盈地在氣流中乘風飛揚。
當我反應過來時,它們把我圍在中間,馬上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當它們停駐不動時,我的周圍1米出飛升起一面鏡子一般的透明光牆。我跳起來,試圖逃離這裡,但是上面也被封住了,我正好撞到了上方的透明牆壁。這一下如同用力把身子向鐵牆上撞,一陣痛掠過皮膚,我神經很緊張,馬上腳著地落回到地面上。頭髮垂下來遮住了我的左眼,我用手把頭髮撥開。這3個機器在我周圍形成了一個中空的不規則形狀,甚至能看到那些稜角。
我快步走到這面牆壁前,伸手觸碰牆壁。一種劇烈的震動從我的指尖傳輸到腦神經,我感到一陣耳鳴,我馬上抽回手,耳邊便不再有聲音作響。
「這是……」我再一次把手放在前面,沒有痛感,但是能感覺到強烈的震動,耳邊也嗡嗡作響。
我再一次抬頭看向遠處的煙,煙已經漸漸散去了,可是聲音還沒有平息,隔著這牆,還是能隱隱約約地聽到爆炸聲。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剛剛找到颯人的電話號,我突然感到手心一陣可怕地灼熱感,手不由地一晃,手機掉到了地上。玻璃屏幕碎裂了,從縫隙升騰起几絲青煙。我嚇了一跳,伸出右手,感到右手一陣酥麻感,繃帶也皺了,還有一些烏黑的痕迹。這是雷遁,只不過使用的查克拉非常之少,以至於我的手只受了輕傷,但是手機已經不能用了。
我回過頭,看見我身子正後方的一個機器人正飛速地原地旋轉著,還冒著電火花。我開始明白這幾件事完完全全是一個,或者是幾個人設下的圈套,在藤月正巧離開之時,一邊攻擊颯人和慕,另一邊則用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困住了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我的腦海間頓然出現澤人以前說過的一句話。
藤月浩。
這時候,他為什麼正巧離開?而且,他在事後也沒有來找我,照理說老師是要負責學生的安危的……太可疑了,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完全確定那就是藤月乾的,因為我以前還很信任他……
這時,一陣冷淡的笑聲打斷了我思考。
「什麼人?」我側過頭,看見一個穿著藍色長外套的外國人站在牆壁的外面。
他沒有停止冷笑,肩膀還微微地顫抖。他巨大的藍色帽子擋住了他的大半個臉,而且把手插在口袋裡,全身上下只有一半臉是露在外面的,捲曲的黑髮垂掛在臉旁邊。「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大意地掉進陷進啊……月夜修……」
我轉過身面對著他,微微低下頭冷冷地看著他,並在記憶中搜索著我是否有見過這個人。身高,體型,衣著,聲音……無論從那個方面,我都無法判斷這個人是誰,或許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也說不定,他只是碰巧知道我的名字,或是聽某個人說到。我現在所知道的,是他絕對不會是藤月,因為身高差和個人品味完全不相同,我知道藤月是個很愛美的人,不會穿成這個樣子的,頭髮也不會梳也不梳就這樣放著。雖然他是可以用變身術來騙我,但是那一般來說是對忍者學校的剛入學小朋友才使用的方法,而且他知道我的血繼限界,我的血繼限界是專門克制這樣的迷惑忍術的。
我看著他,淡淡地回答:「與其說是陷進,不如說是突襲會比較好。」
他的笑容消失了,微微抬起一點頭,但是我還是看不見他的臉。
「我就彈槍直入了,」他突然說,「我這一次來的目的並不是你,而是那個神尾一族的小子。」這一點我並不驚訝,「所以留著你也沒有什麼用。」
「你想說什麼?」
「我現在要帶走神尾,你們不要來礙事。」他說。
「你要對他怎麼樣?」我再次問。
「你不必知道,」他露出一點笑,「因為他跟你沒關係,對嗎?」
這是一個非常狡猾而尖刻的問題。
「當然有關係,你要對他怎麼樣?」我沒有搭理他這個令人感到奇怪的問題,不耐煩地問,「他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你想得到的?」
「我想得到的不是他,是他的家族。」
「嗯,很好,你跟他的家族有什麼仇?」我抱起手臂問。
「這種事你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用的。」他說。
「我不知道也無所謂,」我說,「如果你要抓他,怎麼不直接抓他,還要來找我?」
「因為你和那個姓伊藤的小鬼會來搗亂,」然後用奇怪的聲調填了一個詞,「說不定?」說的好像我們會扔下慕不管一樣。我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他。
「不是這樣的,你到底要做什麼?如果你只是想抓他而不想我們搗亂,可以直接把我們殺掉,也可以拐走他就立刻離開,何必這麼麻煩地跟我糾纏?」
他輕笑一聲,說:「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可惜在某方面遲鈍了一些……」
我馬上粗魯地打斷他的話:「承讓了。」
我一邊看著他,一邊從眼角打量著這幾個機器。它們不動的時候,有大概四分之一的地方是在我的攻擊範圍內的,也就是說,我其實可以打壞這些噁心的東西,從而破壞牆壁離開這裡。但是問題是,如果這東西這麼容易就能被打壞,那個製作它的人就不會把它四分之一的身體放在中間。我現在所知道的,就是——這個東西一定會有一個弱點,而且機器的弱點都是很明顯的,但是發現弱點的前提就是我得先接近它,這樣才能夠發現。
「如果你不想我們抓走這個神尾的小鬼,也可以有另一個選擇,這個選擇我已經提前告知你了,只是你並沒有答應,所以我只能採取這樣粗暴的方法。」
我很驚訝:「你什麼時候提前告知我了?」
「我放在你的桌子上了,至於看沒看到,我也不知道。」他幾乎是呵呵一笑。
我想起早上我醒來時那張嶄新的白紙,它的確是被放在桌子的最上面,可是我卻沒有注意到,要是提前一分鐘知道,我就能……避免這種麻煩的事情的發生。
「很抱歉我沒有看到,」我自己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回答,「不如你就在說一遍。」
他歪了一下頭,似乎早就知道我是看不到那張紙的。
「那就是用你的血繼限界來交換。」他陰森森地說。
「可是我把眼睛給你了,我的右眼眶怎麼辦?你要讓它就這麼空著嗎?」我對他所說的話早就意料到了,毫不費力地諷刺般反問。
他有一點吃驚,沒有說話。
「你好歹也應該給我一隻眼睛的,對吧?不如就把你的眼睛給我好了,反正我的眼睛都給你了,你要裝上的話,也就必須騰出一個眼眶來的。」我繼續說,「還是說,你不是想給自己弄。反正還是要給一個人裝上這隻白眼的,你就把他的眼睛給我好了。」
雖然我非常不想這樣,但是這是嚇到想得到我的眼睛的人的最好方法。
「可是怎麼辦呢?」他突然抬起頭,我看到了他的臉,「我也只有一隻眼睛,我就是想找一隻眼睛來填補我的眼眶啊……」
他的右眼出帶著一個機器一樣的東西,把空洞洞的眼眶給遮住了,左眼是閃亮的金黃色,散發出一種貪婪的目光。
「哦,」我想起了這個人,雖然沒有真正見過面,但是我知道這個人,「你就是山介啊……」
「現在認識我的人真不多,你怎麼知道我的?」他一副滿意地神情問。
「在我一個朋友的暗殺冊上……」我淡然一笑。
他臉上的笑容再一次消失了。
「23歲無國籍危險人物,級別為上忍,被暗殺人員,」我低下頭看了眼腳下,只有我腳下踩著的是泥土而不是那種牆壁,而這些機器人的特性我大概已經摸透了,在我們閑聊之際,「別名狼,真名山介,是這麼一回事吧?」
「你說暗殺?」
「沒錯,你是遲早要被比你小11歲的小鬼殺掉的。」我鄙視地看著他,故意挑釁他,「你這個3無人物,沒國籍,沒證件,沒品行。」
他顯然是不高興了,當他伸出手,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電流從牆壁上蔓延過來,向我過來。我伸出右手,剛結了一個印,又馬上條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想擋住攻擊,卻被這種查克拉量以外的大的雷遁直接集中。只感覺到一點輕微的疼痛,我攤到了地上,感覺眼前一片昏暗,身體全部麻痹了。我隱約中看見他微微一笑,然後甩開袖子離開了,朝向煙霧升騰的地方信步走去。
我不自在地看著他離開,坐在樹枝上搖晃著,拉了拉衣服。躺在地面上的那具空軀殼,在他離開我的眼帘時變成一塊長了一根小樹枝的樹樁。我呵呵一笑,兩腿在空中擺來擺去,就是讓你故意攻擊我,真以為我不會使用忍術嗎?白痴。
我跳下來,但是那些機器人都沒有反應,似乎還死板地以為裡面的木樁就是我。我站在外面拍了拍那面牆壁,幾乎沒有感覺,除了——普通的觸感,手彷彿放在熱玻璃上。我向後退了一步,望了望他走去的地方,然後掄起拳直接砸在其中一台機器上。砰的一聲,它炸開了,極其碎片飛了一地,露出了裡面紅色綠色的電線和一些鐵板一樣的東西。我連續把3個都打壞以後,手背上已經在冒煙了。我擦了擦手背,撿起一塊金屬碎片。這絕對不是這個年代應該出現的東西。如果要說是別的年代的,能做到這一點的大概只有潘佑郎了,難道說這又是潘佑郎的詭計嗎?但是想想也不應該是,這傢伙想要的何止是我的眼睛。而且上次剛出手,現在應該知道我又戒備心了。
在遇見那個人之前,我就已經開始結替身術的印。最後一個印當然是要留到最後才刺激了,但是痛感還是會殘留在本體上的,現在我的皮膚還處於微微的麻痹狀態。
「現在就去找慕好了……」我自言自語,隨手撿起一塊碎片放入衣袋裡,然後縱身跳起來,快步向那個方向跑去。
因為之前雷遁攻擊的緣故,現在跑起步來還不是很協調,於是我只好又放慢腳步。雖然心裡很擔心他們那兩個傢伙,但是想想,如果不是藤月浩所干,他看到這一切,聽到聲音就應該會趕回來,而慕里那個位置很近,他可能會先到那裡去幫助他們。可惜,這一切不過是幻想。
我站在樹榦後面,蹲在一大片草叢後面掩住自己的身體,向外窺探著。
但是繁密的枝葉完全擋住了我的視線,如果現在用白眼,使用查克拉肯定會被察覺到的……我只好跳上去,輕輕在上方一個較結實的樹榦上落腳,並從大樹冠旁邊露出頭。
還好,慕和颯人並沒有受傷。只是,颯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臉色幾乎發紫,而慕吃力地支撐著身體站著,手裡抓握著一柄刀。黑色的刀柄,幾個環掛在上面,刀刃上還有一點血跡。在他對面的敵人,不過是一個6、7歲的小女孩,與他一樣,用一塊手帕一樣的東西捂著臉,短短的棕褐色頭髮,手中執著一把比慕的短一點的紅色武士刀。與慕不一樣的是,她眼裡不是慕眼裡的冷漠和殺氣,而是一種拼了命也要贏的旺盛戰鬥力和逼人的尖銳志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10歲不到的孩子該有的殺氣和鬥志。
我知道,這個人很強,從慕身上的傷痕和衣服撕裂的痕迹就可以看出,而她除了眼睛下面有一道醒目的紅色傷痕以外,就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雖然她很可能是高手,但我並不認為慕就沒有她強——畢竟,慕是在他和我的對戰中使我受了恢復了幾個星期的傷勢的武士,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打敗。
當我再一次看向颯人時,我明白了——慕和颯人是中毒了,之前的煙霧之所以濃度很高,就是混雜著毒霧。颯人顯然是吸進了毒氣,但是慕因為戴著面罩,所以吸進的有害氣體會比較少,但是仍然會對他的靈敏度和力道產生影響。
他們僵持著,對看著。而我又注意到,之前那個叫山介的人,就站在女孩的後方,還是帶著一種很樂的表情。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無毒的千本,踮了踮腳。
就在她抄起刀,飛身向慕跑過去時,慕閉起一隻眼,喘了口氣——他已經放棄了。我從上方跳下去,計算著我們之間的距離和速度差距——就差一點——還差一點——這時候,山介已經注意到我了,他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但是已經晚了。
我伸出手,千本和武士刀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的摩擦聲,就那麼一聲。我注意到那個女孩臉上的表情變換著,我此時腳還沒有著地,我把右腳向下壓去。著地的一瞬間,我猛地把右手向身後瞥,一下把她手中的刀頂下來飛刀一邊,直接抬起一條腿,用小腿朝她的肚子踢過去。
毫無防備,她順著我的攻擊方向飛過去,然後背朝地摔倒在地,向後滑了好幾米后才停下來,煙霧四起,她渾身抽搐著慢慢爬起來,看著我。眼神里充斥著驚訝和憎恨。
我沒有理睬她,回頭看向慕和颯人,迎著他們的驚奇表情,我笑了:「沒有隊長出馬自己的戰鬥力就減半了?」